第三百二十二章 云家試水
一如預(yù)料那樣,云永延沉吟片刻便仿佛剛想起一般點頭道:“此事我知道,大哥離開前曾與我說過,只是沒想到秦姑娘的速度如此之快。”
一只六品靈獸的誘惑,甚少有人能抵擋。
秦卿謙虛地笑了笑,卻沒有答話。
會客堂忽然間陷入一種尷尬——秦卿沒打算開口,云永延又不好意思開口。
當(dāng)然,對于六品靈獸的渴望最終還是打破了尷尬。
“不知秦姑娘覺得這只六品靈獸比較適合誰?”
他問得可以說既委婉又露骨了,秦卿歪著腦袋想了想,起身道:“比較適合云淺海那小子吧,他在嗎,在的話不如把他叫到靈獸院試試?!?p> “淺海啊……”
說到他的名字時,云永延的身體可疑地僵了僵。秦卿可以肯定,他原本想說的應(yīng)該是“他不在”,結(jié)果那片刻的僵硬之后,云永延說出的便是“那小子怎么可能不在,就算不在,我立馬就讓人把他拎回來”!
言下之意就是云淺海其實還在這玄天城中咯?
秦卿抿嘴輕頷,微微揚(yáng)起一笑。
接下來就是等待時間。秦卿坐在會客堂中,一杯一杯地喝著茶水,一碟一碟地吃著糕點,半點沒有女子應(yīng)有的矜持。云永延問什么她就答什么,只是直到云淺海被帶回來為止,云永延也沒覺得自己從她嘴里得到了什么有用的回答。
哦,不,好像有,可是每當(dāng)他感覺快要抓到時,那一絲靈感又蕩然無存了。
“秦卿!”再次見著秦卿的云淺海依舊興奮,他一把拉住她,兩眼閃著亮光,“聽說你幫我抓了只六品靈獸,快給我看看!”
秦卿眨眨眼,不著痕跡地將他打量一圈后便由著他將她拉往靈獸院,“我只是覺著這只可能比較適合你,也沒說一定是給你的,你知道我的規(guī)矩,那靈獸若是不愿意,我也沒轍。”
云淺海才不管那么多,拉著她簡直健步如飛。
“你說合適就肯定合適,快點兒!”
秦卿呵呵一笑,這小子好像沒察覺家里又什么變故啊。
不過也對,云永延若是想接手一個還算靠譜的云家,大部分人還是得靠忽悠。比如說天真無邪的云淺海這小子。
隨后,她余光瞥了眼后頭跟出的云永延四人。其中一位是管家,而另外兩位都是陌生臉,她從未在云家見過。想來那會客堂后方躲著的人,應(yīng)該就是這其中之一了吧。
“淺海,你知道云凌和雙語去哪了嗎,我在玄天學(xué)院怎么沒見著他們?”眸光微斂,她自然地與云淺海聊了起來。
“哦,你來晚了一步,他們都被家主派出去歷練了。”云淺海似乎也沒當(dāng)回事兒,只是他一說完,秦卿的眸光便深了深。
以往云淺海在她面前稱呼云家主可都是“大爺爺”,今日居然正經(jīng)地稱為了“家主”,看來就算沒意識到家族的巨變,云淺海潛意識里也還是產(chǎn)生了懷疑。
靈獸院,云家用來安置未認(rèn)主靈獸的地方。上一次來,這里還是滿滿當(dāng)當(dāng),差不多可以開成一小型動物園了。而這一次,一走進(jìn)去,里面空空蕩蕩,幾乎見不到幾只。
秦卿大大地挑了挑眉,“震驚”道:“里面的靈獸呢?!”
管家無不自豪道:“自然是找到了合適的子弟,都契約了!”
話落,秦卿眼角便劃過一抹譏諷的光芒。
這合適的子弟中有多少是云家子弟那可就不得而知了。
再看向云七叔,正好沒有錯過他眼底閃現(xiàn)的惱怒??磥硭牟聹y是沒有錯了。
也不多廢話,在眾人滿含期待的目光下,秦卿抬手放出了來帶的靈獸——鐵甲獸。
該獸兩眼泛白無瞳仁,身如鐵甲,刀槍不入,掌握金元素之力。它在云門山脊中不多見,據(jù)說常聚集在浮梁山一帶,但是真見過的人少之又少。
從前有一九品王階巔峰的戰(zhàn)氣修煉者就契約了這樣一頭鐵甲獸,原本就厲害得不像話的他此后便更加了不得,可謂是所向披靡,在白虎域中幾乎戰(zhàn)無不勝。
所以在許多人心中,特別是戰(zhàn)氣修煉者的心中,擁有一頭鐵甲獸就相當(dāng)于擁有了站上白虎域最巔峰傲視群雄的潛力。
于是乎,秦卿順利地在放出鐵甲獸的那一剎,感到了一絲灼熱的波動。
這是一頭六品鐵甲獸,于鐵甲獸而言,六品還是幼年期。而在這個時期契約鐵甲獸是最輕松最容易的。
“臭小子,剛才不是還急著見嗎,怎么現(xiàn)在沒反應(yīng)了?”秦卿沒理會旁邊那一陣一陣仿佛下一刻就要沖上去的波動,伸手推了推云淺海的后背。
云淺海一個踉蹌回過神來,然后,他倒是扭捏起來了。
“嘿嘿,真的嗎,秦卿你竟然覺得鐵甲獸適合我?可是以我現(xiàn)在這實力,那鐵甲獸會不會看不上我啊?你說我能行嗎?”
秦卿睨了他片刻,爾后妥妥翻了個白眼,“看不上你是正常的,所以能不能行還要看你表現(xiàn),就你這樣……喏,瞧見那鐵甲獸鄙視的目光了嗎?”
云淺海:“……”
不過被她這么一刺激,云淺海那滿腔的熱血又回來了。提起劍,他便沖到鐵甲獸面前。
至于秦卿,則笑吟吟地轉(zhuǎn)向云永延,將他們的神色一一收入眼底。
“云七叔,我這鐵甲獸怎么樣?”
云永延給的回答還算實在,“很不錯。”
秦卿點點頭,“如此,那我們就來談?wù)剝r錢吧?!?p> 這句話可以說是一盆冷水澆下來,也許他自己的沒有注意到,云永延登時瞪大眼,“價錢?!”
在此之前,他可從來沒想過關(guān)于這方面的事情。
秦卿噗嗤一笑,驚訝道:“對啊,不然呢,我捉這鐵甲獸可是費(fèi)了不少工夫的?!表汈?,她笑容一收,臉色變得有些嚴(yán)肅,“難不成你們想賴賬?”
見此,云永延也下意識繃起了臉,“大哥說你與云家交情匪淺……”
只是他話還沒說完就被秦卿給打斷了。
“云七叔,交情歸交情,但親兄弟還是要明算賬的嘛。不過正因為我們的交情,所以我?guī)驮萍易届`獸的價錢可只有別人的七成。那靳家馴獸是什么價,云七叔應(yīng)當(dāng)很清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