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郢,把妹妹帶好,要走了!”
傅媽媽在院子里喊,傅疏郢給妹妹扎起兩個羊角辮,然后手癢的扯了扯,頓時“哇——”的一聲,傅疏郢手快的瞬間捂住妹妹的嘴,朝她擠眉弄眼,小聲道:“小以乖哦,不哭,一點都不疼!”
傅疏以特別鄙視自己的姐姐,真當她傻啊,隨她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她才不聽她的話呢!
于是——“嗚哇——嗚嗚——”
她拍掉在自己頭上作怪的手,邁著小腿跑出屋子,“媽媽媽媽,頭好疼!姐姐打偶——嗚嗚——”
傅疏郢臉色一黑,臭丫頭,敢告狀?!
“小郢,你把妹妹弄哭了?”耳邊傳來幸災樂禍的笑聲,不用說,傅疏郢側(cè)頭,目光宛如刀子般射向窗戶上盤著的黑蛇。
“看什么看?把你做成蛇羹!”
黑蛇咧嘴一笑,“我會咬人哦!”
傅疏郢內(nèi)傷!
經(jīng)過近半個月的相處和朝夕共眠,幾乎每天睡醒睜眼的第一時間就會給她脆弱的小心臟來一次生死體驗的旅程,傅疏郢漸漸克服了自己對于蛇的初步恐懼,目前除了不去碰它,傅疏郢完全可以把這個不人不蛇的妖怪當做她的小伙伴了。
這條蛇屬性皇帝蛇,也是王蛇,它以毒物為食,不過它本身卻沒有毒,而且性子溫和,傅疏郢倒是沒見她有什么攻擊的狀態(tài),因為每天跟她相處的時候都很平和。
傅疏郢習慣了這條蛇每天圍在自己身邊,初始不敢與它接觸,久而久之得知它沒有惡意,也就隨它去了,傅疏郢還給它取了個名字,叫做黑黑。
不過它不太喜歡罷了,可是傅疏郢哪管它喜不喜歡,反正她就黑黑黑黑的叫了,弄得每次一聽見這個名字都有種傅疏郢在奸笑的感覺,堂堂一百三十年道行的蛇中之王郁悶了很多天。
記得以前夏天,家里經(jīng)常會遇到許多蛇蟲鼠蟻,搞得她一到夏天就神經(jīng)兮兮,夜晚連茅廁都不敢去,不過現(xiàn)在有黑黑每天不定時的出沒,傅疏郢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很久沒見到有癩蛤蟆不時在院子中跳動了,所以她覺得,有這么人性化的小伙伴還是不錯滴。
也在這半個月中,傅疏郢漸漸搞清楚了自己的不同,她能聽到自己周身百米之內(nèi)的人聲,還能聽見一切有靈力的生物的聲音,她也能看見一些不屬于這個世界的生物,比如妖——黑黑。
當然,這個看到,是需要媒介的,那就是那副眼鏡!
傅疏郢一直搞不懂為什么這副眼鏡會跟著自己回到了現(xiàn)在,不過搞不懂,她現(xiàn)在也沒怎么糾結(jié),反正走一步看一步唄,妖怪這樣玄幻的事情都接受了,她還怕個啥?
傅疏郢不在乎的聳聳肩,將眼鏡揣進口袋里。
今天是外婆的生日,一家人要到社上去給外婆祝壽,所以一大早父母就給兩姐妹準備好了新衣服。傅疏郢將不長不短的頭發(fā)用橡筋綁了個馬尾,然后才出門。
身后黑黑快速跟上,扭動著蛇身在傅疏郢腳邊爬行。
黑黑的存在初始讓家里人恐慌了一段時間,所以說習慣是很可怕的東西,現(xiàn)在傅爸傅媽雖然還是有些怕它咬傷自己的女兒,卻也不會大驚小怪了。
傅爸爸牽著小以,看了看大女兒腳邊的黑蛇,說道:“小郢啊,那條蛇就不要帶著了吧?”萬一到社上嚇到人咋辦?
傅疏郢踢了踢黑黑,是哦,看來要讓它在家看屋子了!
黑黑像是知道傅疏郢想的是什么一樣,身子拔起一寸,目光緊盯傅疏郢。
傅爸爸看著黑蛇動作,不由自主的將小以往后拉了拉,生怕它發(fā)怒攻擊人。
傅媽媽也心頭一陣后怕,她怎么覺得那條蛇像是聽得懂人話呢?
“跳什么跳?!”傅疏郢見它嚇著自己家人了,抬起一腳就將它踢開,“在家好好守著!不聽話我回來就把你燉了!”我讓你嚇我爸媽,哼!
黑黑委屈的縮走了,就不能下腳輕點么?什么面子都沒了!
傅爸傅媽替自家女兒捏了一把冷汗,實在搞不清這條蛇怎么回事,就算不主動攻擊人,也不能連被動攻擊都失去了吧?
傅媽媽搖搖頭,算了,如今一看到這個大女兒她就提心吊膽了,性子忽然間變了個翻天徹地不說,還跟蛇一起玩,膽子越發(fā)恐怖了。
“走吧爸媽!”
沒理會父母心頭的擔憂,傅疏郢當先走在父母前頭,雙手揣在衣服兜里,腦袋后的馬尾辮隨著她的走動一跳一跳,看起來有些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