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的就已經(jīng)夠麻煩了,還給他添個小的來搗亂?!
孟玄忽然覺得壓力好大,他要不要回去自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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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疏郢站在門口,身后握住鑰匙的另一端卻端不起勇氣擰下去,自認(rèn)為自己沒什么好怕的了,哪知道在面對父母這一刻心里卻還是起了退縮的心思。
那晚沈幽萊受傷瀕危,舜華又是一身傷,內(nèi)丹又毀,為了救他倆傅疏郢耗費太多心神和靈力,直接導(dǎo)致自己救回他們就暈死了過去,直到醒來已經(jīng)是一天之后,后來又因為要時時關(guān)注沈幽萊的情況,再加上未色這家酒吧突然惹上的麻煩,各種事情耽擱,導(dǎo)致傅疏郢接連從學(xué)校消失了三天,學(xué)校沒有她請假的消息,也聯(lián)系不到人,便直接電話通知了她父母。
傅疏郢真沒想到自己會忽略這么大的事情,忘記了一中對于學(xué)生的安全看得這么重要。
等到傅疏郢將手機開機,里面密密麻麻的來電顯示差點讓她嚇?biāo)肋^去,結(jié)果這還不算糟糕的結(jié)果,等到她再次接到父母的電話,卻是被通知去車站接人。
李云麗和傅霖算是被氣得不行,當(dāng)天上午接到女兒班主任來的電話,一聽說傅疏郢失蹤三天了,李云麗差點沒被嚇出心臟病來,后來夫妻倆一直給女兒的手機撥號,電話里傳來的女聲,一遍又一遍機械的說道所撥打的電話已關(guān)機,急的兩人火燒火燎,當(dāng)時就收拾了東西跑去了車站,坐了C城的汽車趕了來。
下車再次打了傅疏郢的電話,這次倒是接通了,李云麗和傅霖都是滿肚子擔(dān)心和焦急的情緒,這下被傅疏郢的一通電話直接給轉(zhuǎn)成了氣憤,于是在女兒前來接他們的路上,夫妻倆都是一言不發(fā),拉沉著臉。
因為不放心丟在家里被一同帶來的傅疏以,在這一路上,也礙于父母焦急不安的情緒,可憐的被逼的不敢說一句話,直到見到姐姐后,瞬間大氣都不敢出了。
如果單就是這樣,那還不算太糟糕,可是壞就壞在傅疏郢兩世以來第一次見父母對自己生氣,結(jié)果腦袋一短路直接報出了別墅的地址,等到出租車停在門口,母親那張陰沉得快要滴下水來的臉,瞬間將疲憊不堪的傅疏郢給震回了神。
滿懷忐忑的心情硬著頭皮開了門,傅疏郢簡直不敢去看父母的臉色,后來要不是醉夢笑突然傳回消息,說沈幽萊的情況不好,傅疏郢估計都不敢離開這道門。
現(xiàn)在好了,雖然白天是暫時逃過了,結(jié)果這晚上傅疏郢還是得回來面對這一場突然而來的暴風(fēng)雨。
只是……到底該怎樣解釋,傅疏郢卻是一直沒有腹稿。
之前編撰故事騙二姨的時候,心里坦坦蕩蕩,并不畏懼,現(xiàn)在面對著自己的親身父母,傅疏郢那些謊話卻是怎么也說不出口了。
不是傅疏郢想不出,只是因為他們是自己的父母,要去欺騙他們,而且是在這種對于父母來講,能算作是天塌下來的大事上,傅疏郢跨不出欺瞞編撰的這一步。
所以最后心里糾結(jié)了半天之后,傅疏郢不得不提著一顆七上八下的心,惴惴不安地打開了大門。
果不其然,傅疏郢進門一看,大廳處,母親和父親依舊坐在她走的時候坐的地方,位置絲毫沒有偏移過,倒是妹妹傅疏以,第一次見到這樣豪華漂亮的別墅,早忘了父母現(xiàn)在的心情,趁著下午的時間,把整個房子都給逛了個透徹,現(xiàn)在正坐在二樓樓梯口,趴著欄桿往下看。
“……爸?媽?”
傅疏郢小心翼翼的喚了聲,如她所料,沒得到絲毫回應(yīng),而且看父母的模樣,就像是沒看自己一般。
傅疏郢鼻子一酸,心里面頓時慌張起來,面對這樣的境地,她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前世二十多年,就連當(dāng)初自己因為傷人入獄,父母都不曾這樣對她,不說一句話,不看她一眼,就像是真的將她這個人給忽視了一樣。
心里的委屈頓時朝她涌來,眼角處微微脹熱,傅疏郢眼中的淚水忽然抑制不住,猛然爆發(fā)了出來——
“……媽……”
傅疏郢頓時覺得滿心委屈,說不出的難過,對于父母現(xiàn)在的態(tài)度隱隱有種不安與害怕,壓抑了兩世,其實傅疏郢一直沒有她所表現(xiàn)出來的那么堅強與無畏,她其實一直害怕的,就只有親人對她突然的漠視與不在意,說她沒安全感也好,怕被拋棄也罷,前世的黑色檔案留下的陰影,今世的隱瞞,不過都是為了怕看到最親近之人的那種失望的眼神。
而現(xiàn)在,驟然面對這樣的境地,傅疏郢蒼白的臉色越發(fā)沒有了血色,身心疲憊到了極點,再加上之前只顧著沈幽萊和舜華,自己身上的傷都未曾好好處理,現(xiàn)在面對父母這樣的態(tài)度,傅疏郢恍然間眼前蒼茫一片,終于是徹底的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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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物!這點小事都辦不成,老子拿你有什么用!”
椅子上的人沉著臉罵道,對面厚實的身軀連連點頭,被罵得像個龜孫子似的。
“行了,事情不用你管,黃通那小子……算了,把現(xiàn)在那家酒吧的老板給我監(jiān)視好,等到我跟上面匯報了情況再說!”那人交代,招招手示意大熊離開,卻在他踏出門前,一句警告?zhèn)鱽?,“這件事情要是再辦不好,老子就直接拿你下酒!”
大熊后背頓時冷汗連連,在身后之人不耐煩的驅(qū)逐中,像是從死亡邊緣踏了回來,不敢再在原地停留,生怕再稍等一會兒命就沒了,連忙端著一身厚重的肌肉小跑著離開了。
“叫什么……傅疏郢?跟金色年華有關(guān)系是嗎?”那人在桌上壓滅了煙頭,啐了一口,“媽的,大熊那個二百五,叫辦件事都辦不成,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