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嘴炮一姐
季長河恭敬道:“娘娘說得是?!笨聪蚯卣淙莸难凵耖W過一抹冰冷的利光,貞兒對秦珍容不可謂不重視,本來不過是簡簡單單死一個人的事,卻一反常態(tài)寧愿將事態(tài)復雜化救她一命,若是她死在瑰麗公主手上便罷了,若是她真有本事平息事態(tài),那她就太聰明,太危險了,他不會放過她,不會讓她變成第二個封忻平。
瑰麗公主一笑,很有意思,她恃才傲物根本不將秦珍容放在眼里,辯一辯又何妨,且讓她心服口服:“好,我先指責的你,而你鸚鵡學舌要狡辯,既然是學舌,不看看我怎么把你辯的心服口服,你怎么學呀,禽類?”
“哈哈哈?!濒闪u族人毫不掩飾的大笑出聲。
秦珍容淡淡掠了一個眼神,俯視眾生般狂傲,一點不將羯羥的嘲笑放在眼里,何必和這種人計較。
左賢王眼神一亮,有點意思。
瑰麗公主開始發(fā)難:“我羯羥族的舞蹈是精心為大齊皇后生辰準備的,就算不入你的眼,你竟然看都不看,連裝樣子都不屑,可不是輕視,此其一;炎龍自你身上而過,你瞪向我羯羥族人,眼里全是嘲弄,你看不起我羯羥獻上的節(jié)目是吧,難道這是待客之道嗎?”
秦珍容早就知道瑰麗公主是沒事找事,雞蛋里挑骨頭,豆大的事情都要拿到臺上夸大來說,聽到她一板一眼列出她的所謂的無禮之事,一點也不意外,她在這個時代,已經領會過太多的無事生非強詞奪理之事。
秦珍容裝作認真的樣子,一一細數(shù):“公主認為我并未看羯羥舞蹈是輕視,瞪向羯羥使者是無禮?”
瑰麗公主重重點頭:“自然?!?p> 秦珍容微微一笑:“這兩點確實如公主所言,一,我未看舞蹈,二,我瞪向使者,都是確實發(fā)生的事情?!?p> 瑰麗公主見她承認的爽快反而有點意外:“你承認了?”她本就是發(fā)難,無事生非而已,戲弄貴族讓她十分高興,但是還不夠。她正百無聊賴選擇目標發(fā)難,秦珍容就撞進了她眼里,她的指責都是事實,只是歪曲了行為背后的意圖,虛無縹緲的意圖最難證明,所以一開始她就是打算要了秦珍容的命,給季懷貞的生日宴會添堵。
本該柔弱自持的大齊朝女子膽敢和她對抗,她還覺得有些意思,卻沒想到這般容易就承認了她的指責,好生沒趣,好在,還可以再玩一會:“既然你承認了,那就來辯一辯你對我的指責吧?!闭Z氣已經趨于平靜,透露出她的寥寥無趣。
秦珍容沒跟著瑰麗公主的節(jié)奏走,她道:“我只是承認事實,可沒有承認公主的指責?”
瑰麗公主冷哼:“你都承認是事實,有什么可以辯駁的?”
秦珍容也冷哼:“我說了你不就知道了?!?p> 瑰麗公主冷冷看向她:“你敢這樣跟我說話?”
秦珍容也冷冷看她:“公主怎么又這么說話,公主對我的態(tài)度不就是這樣嗎,我也是依葫蘆畫瓢對您???”她嘆口氣,朝天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你的身份是尊貴,我們的宰相都準備拿我的命隨便讓你處置讓你消氣,你自然不將我放在眼里??晌乙辉缇驼f過了,你也默認了的,就是我在這個宴會上是和你一樣尊貴的客人,你可以用傲慢的語氣和我說話,我當然也可以,公主你是記憶不好,還是假裝失憶啊?”
在瑰麗公主準備斥責出聲的檔口,秦珍容搶斷她的話道:“你是不是又要說我輕視你羯羥咯,看來在公主眼里,什么事情都能扯到輕視你羯羥這樣的話題上,你是有多不自信啊,羯羥是有多差?。 ?p> 瑰麗公主眼睛泛紅,森然可怖,秦珍容渾不在意,哼哼唧唧地自言自語:“有些人吶,她可以鼻孔朝天你就不可以咯,說什么辯論,其實就是找事,玩不起這個游戲就不要玩,不要答應了以后又扭扭捏捏的不成樣子,處處找茬,丟人現(xiàn)眼?!?p> 瑰麗公主從小尊貴無比,沒人敢這般冷嘲熱諷當面讓她難堪,她怒火中燒直接舉起鞭子向秦珍容揮過去,秦珍容輕巧一個轉身避過,大聲嚷嚷:“哎呦喂,說不過就要動手了啊,真是沒見過這么不講道理的人呦。說什么辯論呢,還沒動口就動上手了,嘖嘖嘖?!?p> 羯羥使者眼見著瑰麗公主被奚落,都怒不可遏,有人怒吼:“你怎敢和公主這樣說話!”嘶吼間就一躍而起,凌空中被大齊侍衛(wèi)一腳踢倒,羯羥躁動更甚,被左賢王揮手按下。
季懷貞已經顯現(xiàn)怒容,她森然道:“公主殿下,你遠道而來,本宮不勝歡喜,這是本宮的生日宴席,你說有人無禮打亂了整個宴會進度,本宮都不介意。你是貴客,本宮招呼不周,總要給個說法,你既然答應了秦二小姐辯論的提議,就該履行約定,秦二小姐雖然說話難聽,但道理不假,您說是嗎?”
瑰麗公主冷傲地說:“這是大齊的待客之道嗎?”
秦珍容斜眼道:“這是羯羥的恭賀之道嗎?”
瑰麗公主不說二話,直接又一鞭子揮過去,秦珍容微微一側身完美避過,順勢一腳準確無誤踩在鞭尾,囂張地遞了一個挑釁的眼神。
瑰麗公主大怒,大力抽動鞭子,在那一瞬間,秦珍容輕巧移開腳,鞭子一下失力,瑰麗公主一個后仰險險站住,不可思議看著秦珍容。
“哈哈哈?!狈庑闷讲缓蠒r宜發(fā)出笑聲,“你和公主身份天差地別,本事似乎更勝一籌?!?p> 瑰麗公主倏然怒視封忻平:“誰說她本事尤勝于我的?”
封忻平訝異道:“難道公主一直顧左右而言他,不和秦二小姐正面交鋒辯論,不是害怕?”
瑰麗公主仰天大笑:“我會怕,笑話?!敝钢卣淙荩澳阏f!”
秦珍容緩緩勾起一笑:“好啊?!彼χ毖?,面色一改,氣質渾然不同,變得異常凌厲,“公主殿下,今日我來,是參加皇后娘娘的生日宴,為娘娘祝壽,不是為了看你們羯羥舞蹈。在你們之后就是我獻禮了,我看羯羥的舞蹈雄渾大氣,別具一格,實在好看,不禁憂心我的禮物難登大雅,我不看,正是憂思此節(jié),有何不妥?再者,笑又如何,你們羯羥可以笑我們大齊的官員,我就不可以笑羯羥的人?炎龍穿堂而過,滿室深閨貴婦被嚇得面無血色,羯羥人笑得人仰馬翻,若是我看著羯羥人笑了是錯,我不介意被五馬分尸向羯羥道歉,讓公主息怒。但是,同理,羯羥人笑亦是錯,在我們大齊,是要砍頭的?!?p> 瑰麗公主想大齊苦求羯羥停戰(zhàn),弱不禁風的國家是不敢得罪她的,寧愿陪上無關輕重的人的性命也要讓她息怒,不想這次,她踢到鐵板了。她輕飄飄一笑:“舞蹈和炎龍是我羯羥只為尊貴的人恭賀的方式,我們遠來送上祝福,也是不曉得大齊的官員這么……驚恐,至于笑,發(fā)生好笑的事不就笑了,左賢王也道歉了啊?!?p> 秦珍容也輕飄飄地說:“是啊,左賢王是為驚擾了圣上和皇后道歉,不是為了笑道歉。”
瑰麗公主深吸一口氣,輕描淡寫:“如此,是我誤會你了,你辨贏了?!?p> 秦珍容慢吞吞地說:“且慢,還有一事沒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