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顏很快在刺骨的冷水作用下又恢復(fù)了意識,剛過去的痛感馬上又席上心間,可惜被緊緊綁著沒法兒掙扎,要是眼神能殺死人,她恨不得將南宮婉月千刀萬剮。
“死賤人!還敢瞪我?”南宮婉月一巴掌拍在她臉上,清脆的聲音讓周圍人都忍不住打個寒戰(zhàn),“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還敢瞪我?你以為你現(xiàn)在還是南宮翊辰的心尖兒呢?!我告訴你!你今天死在這里,就算身體腐爛發(fā)臭,南宮翊辰和南宮瑾煜都不會發(fā)現(xiàn)你的!”
轉(zhuǎn)身對兩邊的將士惡狠狠道,“給我挑斷她的腳筋!”又揚(yáng)了一個陰險至極的笑臉,整張臉的皮都被扯著掛起來,在白色的粉底底下顯得分外可怖,“你不是很會打架,會逃跑嗎?我讓你再打,讓你再跑!”
手下的將士聽令上前執(zhí)行著南宮婉月的命令,景顏努力掙扎被人死死拽著不放,不久,沿著腳腕傳來的鉆心痛感讓景顏渾身震顫起來,好似全身血脈被剪斷一般,除了痛,景顏感受不到任何其他的存在!
“啊——”萬般痛苦侵蝕著身體,景顏從未覺得人生像現(xiàn)在這樣清晰到可以觸摸。痛楚使得雙眼充血,早就灰白的長衫因為染上鮮血而分外臟亂不堪?!拔易哉J(rèn),與你無冤無仇,”景顏殘留著一口氣,咬著牙一字一句對南宮婉月道,“你為什么,這么對我?”
生生鉗住她的下巴,捏得人下巴都要脫臼了,南宮婉月的氣不減反增,“你還有臉反問我?當(dāng)年你在皇宮里做的那些好事你以為我不知道?”放開她,南宮婉月伸手接過手下遞過來的皮鞭,那皮鞭在辣椒水中浸染了整整三天,里里外外透著一股讓人發(fā)怵的氣息?!澳憬趟粜m婢在我的茶里下藥,在我寢宮的床底下放著紙扎的小人,把我最喜愛的宮裝剪爛!就憑這些你就該死千萬次!”
“我沒有!”景顏用盡力氣辯解道,“你說的這些我都沒有做過!”
“啪”一鞭子下去,打得景顏皮開肉綻,“還敢說沒有?!”“啪”又是一鞭子,景顏身上血紅的兩條印跡看著身后跟著的將士都忍不住別過了頭,“你還以為自己做的滴水不漏呢?柳妃娘娘都已經(jīng)全部告訴我了!你這個小賤人!”左右?guī)妆拮酉氯?,景顏半條命都被人打沒了,連話都說不出來,口中不斷吐出鮮血,如同蓮花一般,場景好不可憐。
南宮婉月終于松了手,暫時停了下來,聞到她身上的血腥味厭惡地皺起了眉頭,“早在宮里,我就知道你這個狐貍精不簡單,果然,玩弄了南宮翊辰現(xiàn)在又去勾引瑾煜哥是不是?你也不撒泡尿找找看自己是個什么貨色,憑你也想接近南宮瑾煜,真是癡人說夢!”冷笑了一聲,看見景顏已經(jīng)被打得頭都抬不起來了,罪魁禍?zhǔn)子值溃绊槺愀嬖V你,我討厭南宮翎珊討厭得入骨,誰讓你同南宮翎珊走得那么近,更讓我生厭了,有朝一日,我也一定會像對付你一樣把南宮翎珊剝皮拆骨?!?p> 景顏努力抬起頭,直視著面前笑得張揚(yáng)的南宮婉月,將口中的血吐干凈,“可惜你,永遠(yuǎn),都不會有這個機(jī)會!”
南宮婉月自然是聽清了人的話,這次倒沒有怒發(fā)沖冠上來直接抽打她,而是收了手,將手上鞭子交給身后的隨從,自己擦干凈了手,仿佛是碰了什么臟得不能再臟的東西,“你大可以逞口舌之快,我會讓你在最后的時間里說個痛快。不要著急,游戲才剛剛開始,我們可以慢慢玩?!?p> 景顏知道這個女人手段狠毒,不知道她還有多少招數(shù)沒使出來,心想與其承受著這樣的痛苦和虐待,倒不如一刀了結(jié)了她來得痛快,又想自己已經(jīng)淪落到這個地步了,再想活命怕是不可能了,反而也不怕了,郁結(jié)在胸中的悶氣一口氣全部吐出來,死之前也要罵個爽,“南宮家真是以有你這種人為恥,胸大無腦、愚蠢之至,被人算計了還倒給人貼錢,你晃晃自己的腦子會不會聽到水聲?不安本分,不守婦道,先皇在天之靈都要給你氣得從棺材里爬出來,能生出你這種卑鄙下賤的人是他這輩子做的最錯的決定。忘恩負(fù)義、人面獸心,連自己的姐姐也敢軟禁,你的良心被狗吃了還是被狼咬了?你……你……你!你不得好死!”景顏身體虛弱,能勉強(qiáng)支撐著說了半天已經(jīng)不容易,這一段話說完又是一大口血。
南宮婉月對她的謾罵置若罔聞,招呼手下的士兵抬了一個小甕上來,甕里的活物嘶嘶作響,似乎在不滿主人多日未嘗投喂。
“這甕裝著的九步蛇以人血為生,”南宮婉月巧笑嫣嫣,語氣里分外輕松,“正好這半個月我還沒喂過它們,想必餓得是饑腸轆轆了,今天趕巧讓它們幾個飽餐一頓先?!?p> 景顏這輩子什么都不怕,最怕的就是冷血動物,蛇無獨有偶是榜上第一,光聽到那吐信子的聲音已經(jīng)是要了她的命了。南宮婉月做了個手勢,手下抓起甕中的小蛇就往她身上丟來。
“??!”這次眼淚是真管不住了,她情愿南宮婉月在自己身上捅幾個洞,也不想要幾條蛇在身上爬來爬去。
“怕了?”見人流露出恐懼,南宮婉月分外開心,“終于撕破你那張波瀾不驚的面孔了?放心~這小蛇很乖的,它們只會在你身上咬個小孔,然后一點點吸干你的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如同看了場笑話一樣,南宮婉月毫不掩飾自己的好心情,“走!我們走!”
說罷丟下歇斯底里幾乎崩潰的景顏,帶著手下浩浩蕩蕩離開了陰濕的地牢。
景顏的理智在這一刻全部化為泡沫,巨大的痛苦使得自己面目全非,然而她早已無暇顧及自己的形象,攀附在身上貪婪地吸食著她的血肉的活物已經(jīng)壓碎了她心中最后生存的底線。
南宮婉月,來生,加倍奉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