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下生緣?我來到你的世界
祁耀小心翼翼的扶著我回到宅院里,谷神早就餓了見我們回來立刻就抱怨道:“你們怎么才回來???你們是要餓死我嗎?”
我趕緊跑過去拉住谷神的手:“好啦,我給你帶了好吃的奶塊,你先墊一墊好不好?”
谷神接過來大大咧咧的往嘴里扔了幾塊:“嗯,這個味道不錯,行了,看在好吃的份上就不怪你們了?!?p> 祁耀走上前去搶下袋子來:“別吃那么多,我這是給菱兒買的,你別都給吃了……”
谷神撇著嘴看著祁耀:“你這就是小氣……”
我走上前去拉了拉祁耀的袖子:“好了,我大哥就是好貪嘴吃東西,你就讓著他點(diǎn)吧,過幾天沒了再讓憐雨他們?nèi)ベI點(diǎn)就是了……”
谷神立刻搶過來:“聽見沒有???晚上準(zhǔn)備吃什么???”
祁耀看著谷神無奈的說:“剛才在市場上買了新鮮的羊肉,準(zhǔn)備熬個湯,你要來一碗嗎?”
谷神嘴里含著東西還忘不了說話:“唔,要的,要兩碗……”
我囑咐祁耀:“我看挺新鮮的,就多煮點(diǎn)吧,我先回房間換件衣服?!?p> 祁耀點(diǎn)了點(diǎn)頭:“行,憐雨扶小姐回房間換個衣服,一會晚飯好了我再去叫你?!?p> 我微微一笑回到房間,祁耀見我離開了神色嚴(yán)肅的說:“我看以菱這兩日的情緒不錯,還是先在這里住下來吧,過些日子再進(jìn)宮吧?!?p> 谷神放下手里的糕點(diǎn):“嗯,我也是這么想的,以菱的身體現(xiàn)在恢復(fù)的還可以,倒是你還是早些回去吧,畢竟朝政繁忙?!?p> 祁耀點(diǎn)了點(diǎn)頭:“嗯,明天我就準(zhǔn)備回去了,以菱的事情就暫時交給你了,不過我想也不要太久了,我想不出三日軒朝的柳丞相怕是就要來祁國了,即便和談時間久一些,也不過半月左右,到時候云柏一旦回朝,見你不在,怕是也會生出疑問的?!?p> 谷神也是這么認(rèn)為的:“是啊,而且現(xiàn)在最擔(dān)心的就是云柏會提前返回,那樣我這里就顯得有些棘手了?!?p> 祁耀拍了拍他的肩膀:“所以,還是盡快為好,不然一來一去時間總會耽誤一些的?!?p> 谷神擦了擦嘴巴:“算了,為了防止不定的因素出現(xiàn),不如明天還是跟你一塊回去為好……”
祁耀雖然想如此,可是想到我好不容易才相信一些,若是貿(mào)然行事是不是會有所不妥,谷神看出了他的心思勸解道:“你放心吧,以菱只是失憶了,又不是癡呆了,她怎么會看不出你對她的心思來呢?而且現(xiàn)在你我都不知道以菱的失憶是暫時的還是永久的,未眠夜長夢多,還是早日進(jìn)宮為好……”
祁耀只好答應(yīng)下,我換了一身衣服等了好久也沒見祁耀過來找我,便讓憐雨扶著我自己出來了,沒走到飯廳的門口就看見了祁耀和谷神一直在交談。
“你們兩個怎么也不坐下說話???”我走過去看著兩個人一直站在那里說話也不坐下來。
祁耀見是我,走過來從憐雨的手上接過我來扶著我坐下:“在和你大哥商量一些事情,這兩日我怕是要回帝都了,想著讓你一塊過去的?!?p> 我略微疑惑的抬頭看他:“去帝都?不是說要過些日子嗎?”我看看他又看看谷神。
谷神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寬心:“你忘了,祁耀還是皇帝怎么可能有那么長的時間呢?主要是祁耀不放心你一個人在這里,所以想著一塊去?!?p> “那你呢?大哥你不跟著去嗎?”我略微緊張的抓住他的手說。
谷神蹲下來平視我的眼睛:“自然會跟著去啊,別擔(dān)心,東西我會讓憐雨幫你收拾好的,這里離帝都也不過是三兩日的車程,別擔(dān)心……”
我看他們兩個堅(jiān)持,而且想到祁耀的確不可能放下朝政陪著我,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那就聽大哥的吧,咱們先吃飯吧?”
祁耀扶起我來:“走,今天晚上讓小廚房燉了羊湯,你嘗嘗看,若是喜歡就經(jīng)常喝……”
我淺淺一笑:“以后這些事情你不用過問的,我想吃什么我直接告訴憐雨就可以了?!?p> 祁耀扶著我坐下,親自給我布菜:“這些事我還是喜歡自己來,不然我心里不踏實(shí)的,快吃吧?!?p> 我從來到祁國之后的每一天都過得無比的安逸,我仿佛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心。
當(dāng)天夜里所有人都退了出去,我從床上坐起來披上一件風(fēng)衣走到凳子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靜靜的坐著。
我最近對于之前的事情仿佛越發(fā)的想不起來了,我頭有些痛,用手指不住的按著太陽穴,或許就是這份疼痛才讓我越發(fā)不想想起過往的事情。
我喝了些溫水,手放在小腹上面:“你說,娘親什么都想不來可怎么辦啊?好像錯失了好多的東西一樣……”
我摸著肚子里的小生命,我知道我的未來一定會因?yàn)檫@個小生命變得不一樣的,想到這里我甜甜的一笑:“你一定是老天爺給我的一個禮物,你說娘親該給你起個什么名字呢?”
在我無法想起過往的黑夜里,這個孩子仿佛是我的一切,是我一切光亮的來源……
而此刻的黑夜下,無法安睡的卻不止我一個人,軒清暄又是一夜的批閱奏折,吳長清已經(jīng)不清楚換了多少盞燈了,可是軒清暄還是沒有任何要就寢的意思。
“皇上,夜深了,還是早些睡吧……”吳長清壯著膽子上前叮囑道。
軒清暄放下一本奏折又拿起另外一本來:“離天亮還有多少個時辰?”
“回稟皇上,離天亮還有兩個時辰……”
軒清暄這才放下手里的奏折:“好,那就就寢吧……”
吳長清趕緊的吩咐下去,可是軒清暄躺在床上卻久久的沒有閉上眼金,他轉(zhuǎn)過身子,床頭上放著我“生前”的衣物,上面飄散著我的味道,軒清暄伸出手將衣物深深的抱在懷里,一滴眼淚靜靜的落下……
“以菱……”
我猛地從床上坐起來,胸口突然變得急促起來,憐雨從外面聽到動靜跑進(jìn)來:“小姐,您沒事吧?”
我捂著胸口,額頭上都是汗珠我有些不安:“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心慌,一下子就醒了?!?p> 憐雨拿出手帕幫我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小姐別著急,奴婢這就去叫少爺過來看看……”
憐雨不一會就把谷神叫來了,當(dāng)時來的還有剛剛睡下的祁耀,祁耀最為緊張了,第一個沖過來抓住我的隔壁問我:“怎么樣了?沒事吧?”
我強(qiáng)硬的擠出一個笑容來:“沒事了,好多了……”
谷神替我把了把脈再仔細(xì)的問我:“還有沒有其他的地方感到不適了?還有不舒服的地方嗎?”
我搖了搖頭:“沒什么,就是突然驚醒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大哥,孩子沒事吧?”
谷神拍了拍我的手:“沒事,你放心就好了,沒事啦……”
祁耀聽到這里才松了一口氣:“這樣吧,這兩天我就睡在你的外間,若是哪里不舒服就立刻叫我,好不好?”
我一聽趕緊抓住他:“別啊,外間又沒有床鋪,你怎么睡啊,我真的沒事……”
祁耀反而握住我的手:“沒事,我打地鋪就行了,不然我是真的不放心,乖聽話哈……”
我見狀也不好再說什么,只能囑咐憐雨:“多鋪上兩床,夜里涼……”
祁耀就這樣睡在了外間,我躺下之后臉上覺得有些燒的上,雖然谷神和我說祁耀其實(shí)是我的夫君,可是我還是感覺到有一絲的別扭。
我略微清了清嗓子說:“你,你睡了嗎?”
我聽到外間祁耀一個轱轆就坐起來了:“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我也抱著被子坐起來:“沒,就是有些睡不著了,你別緊張了。”
祁耀這才躺下:“那要不要我陪你說說話?”
我也躺下側(cè)躺著沖著他的方向:“好啊,說說你在祁國的事情吧?當(dāng)皇帝辛苦嗎?”
祁耀背著手將手背放在腦袋下面:“挺辛苦的,做皇帝的確挺辛苦的,不過也有一個好處……”
“什么好處???”
“我可以創(chuàng)造出一個世界,一個我想要創(chuàng)造出來的世界。”祁耀從做皇帝那一刻開始最想的事情就是創(chuàng)造出一個世界,能夠讓他最愛的人自由徜徉的世界,而如今這個世界已經(jīng)創(chuàng)造完成,只等那個女孩的來到……
我們兩個人漸漸的說著說著,我就緩緩的睡著了,其實(shí)祁耀從聽我的氣息開始就知道我是什么時候睡著的,可是他卻還是想說,就這樣靜靜的,他忘記多久沒有這樣子的感覺了,此刻他感覺整個夜里都是滿滿的星光。
第二天一早,祁耀一夜未眠可是精神確是出奇的好,早早的就起來等在外面,憐雨端著熱水進(jìn)來的過來的時候祁耀已經(jīng)在外面等著了。
“給我吧,一會你進(jìn)來給以菱收拾收拾東西,一些貼身的東西都帶走,其他的就留下就可以,宮里備的挺齊全的?!逼钜舆^來直接端進(jìn)去。
憐雨點(diǎn)了點(diǎn)頭就退了下去,祁耀走進(jìn)去我已經(jīng)起來了,坐在床邊上輕聲的喊道:“憐雨……”
祁耀輕輕的推開門,端著水盆進(jìn)來放在一旁:“醒了?”
我猛地抬起頭來看著祁耀:“怎么,怎么是你???”
祁耀沒有看我自顧自的將毛巾放在熱水里投了投:“怎么樣,睡得還好嗎?今天早上有沒有什么特別想吃的?我讓小廚房去準(zhǔn)備著……”
這個時候我已經(jīng)站起來披上外衣,聽到他說的話,我“撲哧”一聲笑出來:“你這話說的好像一個小丫鬟啊……”
祁耀回頭的時候就看見我俏皮的看著他,祁耀的心底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暖意,他走過來將毛巾遞給我:“不知道大小姐對小的的服務(wù)可還滿意???”
我接過來滿意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很滿意,下去領(lǐng)賞吧……”
祁耀立刻躬下腰說道:“小的謝大小姐賞……”
“哈哈~”我們兩個人相視一笑,這樣愉快的笑聲彌漫在整個莊園里面,早餐我們吃過不久,祁耀就把一切事情都安排了。
祁耀特意讓憐雨準(zhǔn)備了一件厚實(shí)一點(diǎn)的披風(fēng),臨上馬車之前小心的給我系上,還特意問我:“要是不舒服就叫我,我和谷神一直跟著呢,聽話……”
我有些倦倦的說:“才起床就上馬車上坐著,能不能讓我騎會馬???”
祁耀略微有些為難,可是看著我滿是期待的眼神,他還是松口了:“騎可以,不過你不能自己騎,我?guī)е憔秃昧?,你現(xiàn)在有身子不能騎馬的?!?p> 我想到這里用手放在小腹上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都聽你的……”
祁耀小心的把我扶上馬,自己也飛身上馬,確定我不會有事情,才下令:“出發(fā)……”
谷神和憐雨也放棄了馬車小心的跟在后面,看著我和祁耀如今能夠和睦的相處,谷神對著憐雨開口說:“其實(shí)你也覺得很開心吧?”
“什么?”
谷神指了指:“以菱的失憶……”
憐雨苦笑一聲:“是啊,原本我一直在糾結(jié)該如何面對小姐的,可是如今確實(shí)輕松不少,不過我想更開心的應(yīng)該是祁耀少爺吧?”
谷神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祁耀的背影:“是啊,最開心的應(yīng)該是祁耀那小子才對,這是他做夢都沒有想到的事情吧,人總是難以預(yù)料事事的?!?p> 憐雨側(cè)過頭來問他:“今回回去,打算什么時候和冰竹成親?”
谷神一點(diǎn)都不覺得奇怪,冷御風(fēng)肯定是一早把什么都說了:“回去就成親,世間的事情變化太無常了,我想珍惜一切可能的機(jī)會?!?p> 憐雨從懷里掏出一個盒子遞過去:“把這個給冰竹吧,小的時候她最喜歡的就是我的這個玉簪,你們成親我怕是回不去了,這個是給她最好的祝福了。”
谷神接過來用手小心的撫摸著上面的花紋:“你不打算回去了?”
憐雨苦笑著說:“這輩子我還能再次侍奉在小姐左右,我已經(jīng)知足了,聽說落梅也嫁人了,冷夏她,她也要和殘木成親了,這樣挺好的,我回去,不見得是什么好事……”
谷神自然知道憐雨此刻的心情,兩個人緩緩的走著,所有人的軌跡都走向了新的征途。
我靠在祁耀的懷里,我突然發(fā)覺我有些依賴上這個我背后的男人,盡管我未曾見過面具下的他,可是我不知道為什么就是一種心安的感覺。
祁耀略微感覺到我有一些走神,緊了緊胳膊問道:“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輕微的搖了搖頭:“沒什么,你宮里,宮里女人多嗎?”我還是問出了心底的話,或許即便是失憶也改變不了一些事情,比如說我對于皇宮那從心底里面發(fā)出的害怕。
祁耀反而笑起來:“你覺得會有多少?”
我咬著下唇有些為難,可還是說出來:“很多吧?”
祁耀一下子把頭放在我臉側(cè),著實(shí)嚇了我一跳,祁耀看著我有些嚇到的樣子不由的輕笑出聲:“嘿,不會有的,只有一位名義上的皇后而已,不過你應(yīng)該見不到她……”
我轉(zhuǎn)過頭去看他:“什么叫名義上的皇后?”
祁耀坐直了身子給我解釋道:“不過是為了一些事情不得已而為之,不過她早就不出宮門有半年多了吧,而且我只見過她兩三次面而已?!?p> 我有些詫異,到底是什么樣子的人能夠不得已而娶了卻從未見過,我從心底有一些同情這位皇后:“那,她豈不是過得太過凄涼了?”
祁耀的聲音有些冷漠:“世間里有太多凄涼的人,可是至少她還是活著的,還是錦衣玉食活著的,菱兒,這都不是你要考慮的問題,你只要乖乖的待在我身邊就好……”
我的命運(yùn)從這一刻開始向著不同的方向駛?cè)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