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云全身的顫抖以及酥麻之感亦是因此而來。
在這些細小分子在謝云體內(nèi)瘋狂來回穿梭的同時,匯聚在謝云頭頂上方猶如一大片云層的真氣,以謝云為中心以漩渦狀從其天靈蓋猛灌而下,速度之快難以想象,之前花了許多時間方才將這些真氣引出體外,眨眼間就已經(jīng)有一半進入到了謝云體內(nèi)。
但也只是一半,立刻就停止了下來。
這些進入到謝云體內(nèi)的真氣,在謝云控制下不是朝著丹田匯聚,而是迅速潰散開來,跟隨著此刻正在謝云體內(nèi)來回穿梭的分子,同樣在體內(nèi)來回穿梭著。
時而五臟六腑,時而皮肉之間,凡事謝云體內(nèi),這些分子都是穿梭了遍,而這些潰散開來的真氣亦是緊跟不舍。
如此不知過了多久,待這些細小的分子,在跳動穿梭之間被完全消磨殆盡后,在此之前,真氣只能在經(jīng)脈之間流動運轉(zhuǎn),而現(xiàn)在真氣亦是能分散到了每一寸肌膚,每一個細胞。換句話說謝云現(xiàn)在能真正的做到真氣從全身各處并發(fā),且不用經(jīng)過有限的經(jīng)脈。
設(shè)想一招一式伴隨的真氣若只是從經(jīng)脈中并發(fā),那終究是有限的。而一招一式伴隨的真氣若是從全身各處并發(fā),包括經(jīng)脈在內(nèi),其威能雖不能說是無限,但必定會在原有的基礎(chǔ)上得到絕大的提升。
論運行真氣的速度,這也是煉真境與鑄身境無法披美的地方之一。
謝云嘗試著運轉(zhuǎn)玄天經(jīng),果然真氣除了在各個經(jīng)脈之中快速運行著,還有一部分真氣沿著之前細小分子在血肉之間,所留下的通道中運行著。
雖還有些生疏不全,但謝云能清楚的感受到,對真氣的控制更加的隨心所欲了,相信稍加練習(xí)真氣就能如同在經(jīng)脈中運行自如一般,在血肉之間運行。
這一步算是完成了,這一步看似簡單其實不然。
一個人想要突破至鑄身境,若是沒有類似于琉璃菊這一類型能助突破的藥物,光是靠自己將真氣牽引至全身的血肉之中,就要花上不知多久的時間,少則數(shù)月,多則數(shù)年。
當然從某種意義上說像琉璃菊這一類藥物,也只是起到引導(dǎo)的作用,最關(guān)鍵的部分還是要靠自己完成。
不過也并非全部如此,畢竟往往一些珍惜資源,就可產(chǎn)出一位強者。
剛剛是用琉璃菊枝桿的精華,打開了真氣能在血肉之間的流動與運轉(zhuǎn)的大門,而接下來謝云要做的則是將真氣牽引至骨骼內(nèi)部,所以亦是要打開另一扇門。
至于為何,因為這本就是煉真境與鑄身境最大的區(qū)別,也是最關(guān)鍵所在。
鑄身境顧名思義,必先鑄身鑄骨,達到肉體極限,方能以血肉之軀撼山河。
而想要鑄身必先要將真氣能分散融入至體內(nèi)的每一寸肌膚,以及血肉之中,隨之再將這些融入血肉之中的真氣點燃,從內(nèi)部以燃燒淬煉每一寸肌膚與血肉,此為鑄身。
何為鑄骨?同樣將真氣融入全身的每一根骨頭中,從骨頭內(nèi)部點燃這部分真氣,燃燒淬煉,此為鑄骨。
這也是煉真境與鑄身境無法媲美的地方之二。
說是如此,但當用真氣從體內(nèi)燃燒身體以及骨骼時,其中伴隨的痛苦幾乎是每一位鑄身境強者的噩夢,也是鑄身境強者必須要面臨的事物,除非保持當前實力停滯不前。
并且兩者還不止是淬煉一次,或者兩次就是所為的鑄身境,那不過剛剛踏入鑄身境罷了。
百煉成鋼方得終始。
在體魄淬煉時,其中有著非常準確的次數(shù),兩者淬煉的次數(shù)需達到百次,血肉骨骼各一百次,若兩者都已達到或者超過這個次數(shù),那么也就是鑄身境大成之時,也是突破至地境之日。
剛剛從顫抖狀態(tài)恢復(fù)過來的謝云,緩緩睜開雙眼,并沒有因此停下手中的動作。
一是沒有給謝云身體上帶來任何的負荷,二是剩下的時間也容不得謝云繼續(xù)耽擱。
隨之小心翼翼將之前放于一旁木盒里的琉璃菊花朵拿在手中。
看著手中晶瑩剔透的花朵,還記得玄天錄上記載所說。
一定要用汁液在前,先行打通血肉之間的通道,而后在用藥性最烈最猛的花朵打通骨骼通道。這樣才能在達到目的的同時,完全利用起琉璃菊的每一絲藥性。
雖不是什么大道理,但卻是極對的,若是在不知曉的情況下,沒有順序可言,先用其藥性猛烈的花朵打通血肉之間的通道,那么所剩下的骨骼,只能用藥性偏弱的枝桿根莖汁液來打通,真是如此必然會有些骨骼打通的不夠全面。
到最后自己還得花上時間用真氣緩慢的打通骨骼。
再者骨骼本就是人體最堅硬的地方,自然需要藥性猛烈的花朵來承擔(dān)。
有時謝云甚至?xí)耄@玄天錄就好像這個世界的通行證一般,似乎無所不知。
按照玄天錄所記載的使用之法,這一次不再是壓榨汁液,而是連整個花朵一同吞食。
拿入謝云手中的琉璃菊花朵,不到謝云手掌的一半大小,因此謝云嘴巴張大剛好放入其中。
放入嘴中的謝云原本以為要嚼碎之后方才能咽入腹中,卻沒想到入口即化,根本沒有謝云任何的反應(yīng)時間,更別說嚼。
不過容不得謝云多想其他,在花朵入口即化的那一刻,一股奇苦無比的苦味沖擊著謝云的每一根味覺。
與剛剛的苦澀相比可以說完全是天壤之別,這一刻謝云只覺得自己的舌頭完全失去知覺,所剩下的除了奇苦,只有麻木。
謝云強忍著這股奇苦這才回想起來,之前在玄天錄上記載的琉璃菊使用之法最末處,有著這樣幾個小字。
“奇苦、慎之!”
當時只光顧著看其它重要的部分,絲毫沒有注意,即使看到了也并不是很在意。
卻沒想到正是因為自己的疏忽給了自己一個味覺上的懲罰,若是放在心上,在服用之際用真氣包裹住舌頭也不至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