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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宿絕煞

第十章 客行天下

天宿絕煞 游俠阿七 4663 2014-01-27 09:19:34

    昨日整頓后的楚府,干凈整潔,耳目一新,楚子然如平常一樣卯時(shí)起床,和蔣毅一起練了半個(gè)時(shí)辰劍。蔣毅比子然大三歲,子然十歲時(shí),二人便一起練劍,平常也是少爺最貼心的家仆,平時(shí)子然出門,他都是寸步不離,時(shí)刻謹(jǐn)記要保護(hù)子然的安全,經(jīng)年累月的習(xí)慣,他倆每天早起都會(huì)練上一個(gè)時(shí)辰劍法,可今日不同,子然生辰,全府都知道的。

  “少爺,祝你劍法更精進(jìn),早日覓得..........”

  前半句子然聽的很高興,還沒等蔣毅說完后半句,子然抬手打斷道:“停,后面的不用說了”,隨手把劍一丟,蔣毅接過劍,二人走向前院。

  楚子然回到屋里,脫下武服,稍作梳洗,換上早已備好的新衣,每年生辰,母親都會(huì)早早備好當(dāng)天的衣服,子然今天十八,衣服還是以紅色為主,上好的絲綢,繡著竹葉花紋的雪白滾邊,白色腰帶,懸掛溫潤的璞玉,子然身高五尺過半,這件衣服顯得他更加欣長,烏亮的頭發(fā)在頭頂梳著整齊的發(fā)髻,套在一個(gè)精致的白玉的發(fā)冠中,從玉冠兩側(cè)垂下紅色的絲質(zhì)冠帶,在套上紅外衣,寬袍大袖,是他喜歡的漢服樣式,襟飄帶舞,豐資神秀,來鏡前一照,甚是滿意。

  出門去問安母親,一路上都是向其祝福的婢女,子然一一含首回笑,到了母親房外,兩個(gè)小丫頭各執(zhí)一手,將他攔在門外。

  字然一手負(fù)于身后,一手再她倆之間來回指著道:“青梅竹馬,你倆干什么啊,我的路也敢攔”。

  其中一個(gè)俏麗的丫頭,撅著嘴一點(diǎn)也不畏懼道:“少爺,我叫文竹啊,說了多少次您還是記不住”。

  子然虛者眼睛走近二人,學(xué)著剛剛丫頭說話的語氣道:“能怨我嗎,青梅,竹馬,本就是一對,叫著也順口,誰叫你名字里有個(gè)竹呢,你說呢青梅”。

  二人同看向另一個(gè)丫頭。

  青梅,文竹是照顧老夫人日常起居的丫頭,一個(gè)伶俐活波,一個(gè)成熟內(nèi)斂,老夫人很是喜歡,常年跟在老夫人身邊,久來久往卻也敢和少爺貧幾句嘴,她們把老夫人照顧的很好,子然也很滿意,對此二人比其他人也要更隨和一些。

  青梅抿嘴一笑:“你們啊,別為難我了,今天是少爺生辰,隨您喜歡,愛怎么叫怎么叫吧”。

  這樣的回答無疑是站在少爺一邊了,文竹更不高興了,哼了一聲,不情不愿道:“他高不高興都這么叫,我看是改不了了”。

  子然欲要推門,二人依舊攔著,子然在二人間來回看著,二人同時(shí)笑了起來,一人一句道:“祝少爺你,好夢成真,佳偶天成!”文竹從腰間取出一個(gè)小荷包,上面繡了一朵蓮花,遞于子然道:“這是我和青梅一起繡的,里面有海棠,可以凝神靜氣,希望少爺不要嫌棄才好”。

  子然拿在手上送到鼻前聞了聞,故作感動(dòng)的語氣道:“我定會(huì)日夜帶在身上,絕不摘下”。

  二人知道少爺在貧嘴,低頭一笑,向兩邊退了開來。

  楚老夫人端坐在床邊,像早早在等子然一樣,從子然進(jìn)門眼睛就沒離開過他,眼前的子然高挑健碩,劍眉星目,老夫人慈愛的笑了笑,嘆息著時(shí)間如梭,歲月無情!

  子然雙膝跪地,鄭重的磕了三個(gè)響頭,末了說了句:“娘,從今天起我就十八了”。

  “快起來吧,然兒,才十八有什么可高興呢”,老夫人道。

  子然起身,道:“爹可說了,等我十八就可以去外邊走走了”。

  楚子然的外邊指的便是江湖!

  老夫人道:“你爹打發(fā)你的話,還當(dāng)真啊”。

  子然神情嚴(yán)肅,認(rèn)真道:“為何不當(dāng)真,可是爹親口說的”。

  “你爹今年不回來,你沒有不高興吧”,老夫人道:“一個(gè)月以前,你爹就惦記你生辰的事兒,說怕回不來,怕你不高興呢”。

  子然聳著肩:“爹不回來,我高興著呢,不用天天給他報(bào)備我去哪兒了,隨意了好多”。

  老夫人撅了他一眼:“可別當(dāng)著你爹的面兒這么說,他肯定要生氣?!?p>  子然:“娘,我又不傻,不會(huì)給自己找麻煩的,一會(huì)兒,您最待見的孩子要來,午飯和我們一起嗎”?

  老夫人搖頭:“不了,你們?nèi)齻€(gè)聊吧,一會(huì)我和青梅文竹去趟觀音廟,午飯回來再說”。

  “就你們?nèi)齻€(gè)”?子然道:“我讓蔣毅賠你們一塊吧”。

  “不用,翟管家也去”。老夫人道。

  子然舒口氣:“翟叔也去,那還行”。

  每年生辰母親都會(huì)翻出以前的事情來講,子然早已聽的滾瓜爛熟,子然不禁想母親常常出門也好省的太關(guān)注自己。

  過了辰時(shí),程諾才醒,揉著眼睛在床上愣坐了一會(huì),看看四周,一拍腦門,掀起被子,就往廚房跑,重重的在門口喘著氣,眾人齊看著她,程諾抓著頭,尷尬的笑了笑。

  “睡醒了,你們看,我猜的不錯(cuò)吧”,龐軒堆滿笑容的說著。

  程諾凝著眉,氣兒還沒喘勻,連連擺手,一臉歉意道:“實(shí)在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無妨,都準(zhǔn)備好了,就等少爺吩咐了”,許是昨夜他倆的合作,程諾覺的萍姐今天說話的語氣明顯柔氣了好多,程諾四下尋著自己能做的事情,抬眼便看到亦天,卻是一臉精神,毫無倦意,程諾心道:奇了怪了,明明昨晚一起睡的,他怎么這么精神,心升一股暗氣,憤憤的走過去:“亦天你不講義氣,早晨也不叫我一下”。

  亦天回頭,很亦天式的回答:“我倒是叫了,你起了嗎?”

  程諾一口氣堵在喉間竟無言以對,她明白大家不叫她也是想讓她多休息,可她不知為何,就感覺心中有團(tuán)氣,想撒卻撒不出,著實(shí)難受。

  “這楚府呀,真該換些丫鬟了,終年就這么幾個(gè),早看煩了”,一個(gè)圓滑的聲音對另一個(gè)人說道。

  另一人一看他,像是某種禁錮,那人便不再說話了。

  二人洋洋灑灑穿過庭院,直奔子然房間。

  “其琛,起波你們來了”,子然起身:“隨便坐”。

  “我可一點(diǎn)不想來”,葉起波耷拉著腳道:“你家啊連個(gè)美人也沒有,我可受不了”。

  子然揶揄道:“受不了就走,我府上的丫鬟一樣不歡迎你啊”。

  徐其琛見怪不怪:“他就這副樣子,你我早就知曉,無需理他便是”。

  起波起身,雙手緊緊勾住二人脖子道:“你們再說”。

  “松手”,其琛,子然同聲道。

  葉起波,城中富商葉賈閑的獨(dú)子,家中經(jīng)營染坊生意,城中十家布坊七家的布都出自他家,母親早逝,父親另娶一房妾室,并無再生。起波從小豐衣足食,有求必應(yīng),慣出他一身慵懶散漫,無侍隨意的性格,好近女色,也是有名的花花公子,就是家境優(yōu)越了些,并無什么壞心思,可惜他爹還希望他能平地起波瀾,能有一番作為,想來也是黃粱一夢了。

  其琛的家境遠(yuǎn)不及起波家,只是隨父親經(jīng)營了一間小茶鋪,其琛飽讀詩書,儒雅端正,若非家逢變故,他可是要考狀元的人,那場變故奪走了他母親的命,也使他爹斷了條腿,至此其琛便放棄仕途,留在家中照顧父親,三人性格大相迥異,能成為朋友除了互補(bǔ)外,三人還是同年同月同日生!

  其琛打開盒子從里面取出一個(gè)畫軸,子然極為期待,起波倒不以為然,看著墻上的五幅畫,嗆聲道:“也是夠了,每年都送畫,還沒送夠啊”。

  子然打開,是一副休閑的竹林山雨圖,題字:山際見來煙,竹中窺落日,秋色萬戶竹,寒色五陵松,落款:正德五年,八月二十七,其琛。

  子然將它掛在墻上,眼前六副均是其琛親手所繪,花鳥魚蟲,山海異獸,盡顯在六幅畫中,配上其琛欹正相生的丹青妙筆,使得整個(gè)房間充斥著源源不斷的書香氣息!

  子然一拍起波胸膛,攤手道:“你的呢?”。

  起波嘴角一抽:“你想好了”,將手伸進(jìn)衣服里,不懷好意的看著子然,掏出一本書:“給你,極品春宮……”。

  子然強(qiáng)硬給他塞回去,怒氣道:“你給我滾”。

  子然懶得理他,拉著其琛出門,身后的起波哄堂大笑,三人一前一后來到后花園。

  上次程諾,江寒上漆的石道東邊有一個(gè)涼亭,子然他們每年都會(huì)在里面用午飯,普通的涼亭經(jīng)過一番布置倒顯幾分神素雅閑適,蔣毅隨廚房幾人將子然精心準(zhǔn)備的菜肴端放在石桌上,石桌上鋪著金色的桌布,趁的一桌菜肴更精美貴氣,入眼勝畫,惟妙惟肖。

  程諾夾在人群,看向葉楚二人,均是樣貌出眾,氣質(zhì)尙佳的人,三人圍桌而坐還真有些風(fēng)流公子的韻味,超出了自己的想象,回眸間正好撞上楚子然的眼神,當(dāng)下一縮身子,隨人群走了出去。

  其琛,起波也是見多精品佳肴的人,對這一桌子菜沒太多興趣,有意思的是,子然每年都會(huì)為生辰作一個(gè)主題,以此主題來烹飪菜肴,其琛很是期待今年的主題又是什么呢?

  起波來回的望著,奇怪道:“你娘呢”?

  沒等子然開口,其琛說道:“我問過蔣毅了,老夫人上廟去了”。

  子然搖頭看著其琛:“到底誰是我娘的兒子,我娘喜歡你比喜歡我多多了,不止啊,我爹也很喜歡你,總讓我向你學(xué)習(xí),我看了你這么多年,就書讀的稍多點(diǎn),其他的也沒什么出眾的啊”。

  “你爹那是喜歡他嗎,你爹是太喜歡他了,我爹也是,天天在我耳邊念著其琛”,起波也端詳著其琛,津津樂道:“如若其琛是個(gè)女子,多半不是你娶走了,就是我娶走了”,說著抬起其琛的下巴,色氣十足的調(diào)戲道:“來,給大爺樂一個(gè)”。

  子然在一旁添油加醋道:“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他和起波交換了一下眼神,起波心領(lǐng)神會(huì),二人同聲道:“就是被我爹娶走了……哈哈哈哈…”

  二人爽朗大笑,笑聲似是有感染力,讓聽到的人不明白在笑什么也想跟著笑,其琛卻沉氣靜聲,不分悲喜,沖著二人一抬眼皮:“無不無聊”。

  玩笑過后,子然從一口深壇中,盛出三碗面,每年都會(huì)先吃長壽面,可今年的面很是好看,是彩色的,面就是一般的手切面,食材也是普通的食材,可這個(gè)創(chuàng)意卻很好,子然道:“這個(gè)呢寓意我們天長地久,多姿多彩的的生活,嘗嘗吧”。

  起波不論湯,面,端起一飲而盡,子然看著他,期待著他能說些什么,起波一擦嘴:“沒什么,就一般的面而已,還有點(diǎn)陀了,下次啊我給你說,你應(yīng)該…”,子然別過臉,不想與他說話,看著其琛,其琛談吐文雅,細(xì)嚼慢咽后,說道:“面雖清淡,湯卻醇香,很巧妙的結(jié)合?!?p>  子然臉上一片欣喜,白了起波一眼,一副‘再好吃的東西到你嘴里都白搭了’的表情。

  子然提起酒壺,又斟了三杯酒,一人一杯,子然道:“來,我們先干一杯,從今天起我們就十八了”。子然飲了酒又小聲的嘟囔了句:“終于十八了?!?p>  起波端起酒,近看看遠(yuǎn)看看,其琛不解輕聲道:“你干嘛呢,你酒量不是很好嗎?”。

  “我看一下這個(gè)酒是不是也是彩色的”,起波道。

  子然抬手,起波機(jī)靈一躲,沒打到。

  子然正正神色,嚴(yán)肅的說道:“來吧,讓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桌“客行天下”吧。

  “客行天下,好霸氣得名字,”起波一臉譏笑的看著他:“你這是要死啊,你爹要是知道,還天下,你樓下都去不了”。

  “起波,正經(jīng)些”,其琛說話溫文,雖不嚴(yán)厲,卻讓人難以反駁,起波翹起腿,乖乖的沒有再打岔。

  其琛就近指著一盤青菜:“這個(gè)叫什么名字,感覺沒什么特別之處啊”?

  “你再好好看看”,子然道。

  起波端詳了一會(huì)道:“是沒什么特別的,不過這菜的顏色有深有淺,是不是有什么說法”?起波狐疑的看向子然。

  “算你還有些眼力勁”,子然道:“這些菜都是整顆的,外圈的顏色比里面的要翠綠,顏色深的是在鹽水中煮過,顏色淺的是在醋里泡過,再加上紅椒和蒜瓣,酸辣可口,不失天然,所以就叫——山外青山樓外樓?!?p>  聽了子然的解釋,二人都嘗了一口,子然看向起波,起波搖頭不語,隨口嘟囔句:“問了也白問”。

  二人看著其琛,其琛放下勺箸,溫言道:“吃起來有層次,酸中有咸,咸而不重”。

  起波又夾了一口,還是覺的就是一般的青菜。隨手指了一道:“哪這道菜呢?”

  其琛聞言,看了過去,外觀來說是道紅燒肉,可肉的上面鋪有一層極細(xì)的面線,盤邊還放有兩個(gè)胡蘿卜雕的人形刻花,可這道菜的名字肯定不是紅繞肉,眼含期待的望著子然。

  “這道叫“萍水相逢他鄉(xiāng)客””子然道。

  其琛頗為贊同的點(diǎn)點(diǎn)頭,已然了解子然的心思,略帶傷感道:“你還沒死心呢?梟伯父肯定不會(huì)同意的”。

  “我爹之前答應(yīng)我的,說我到十八就可以出去看看”,子然道。

  起波‘嘁’了一聲:“答應(yīng)又如何,他是先穩(wěn)住你,你爹你還不了解,管你那么嚴(yán),肯定不會(huì)同意讓你去,你呀,趕緊死了你的少年江湖夢吧”。

  子然不服:“可我真的想出去看看,不說江湖吧,能見識(shí)一下也行啊,天天在這府上,沒意思的緊,枉費(fèi)了我一身的武藝”

  其琛道:“想出去見識(shí)不一定非的行走江湖呀,你爹長年在外奔波,你可以跟著他,即幫了忙也漲了見識(shí),兩全其美啊”。

  子然忙擺手:“跟著他,更漲不了見識(shí),他肯定哪都不許我去,寸步不離的跟著他,那更慘”。

  “那就好好當(dāng)你的少爺,不比那刀霜?jiǎng)τ埃诵碾U(xiǎn)惡的江湖強(qiáng)嗎?”其琛道。

  起波也贊同的點(diǎn)點(diǎn)頭,捏著嗓子道:“有湯嗎,有些渴”。

  子然指著他眼前的砂鍋:“這是魚湯,很鮮美”。

  起波揭下蓋子盛出來便喝,子然伸手一擋,故作刁難道:“等等,你不妨猜猜這叫什么,答對了才給喝”。

  起波反問:“那答錯(cuò)呢?”

  子然:“忍著”。

  起波才懶得玩文字游戲,強(qiáng)勢的扳著子然的手指,子然習(xí)武,力道比起波不知大多少倍,任起波怎么耍潑打懶,也移不定分毫。子然一臉竊喜,起波則滿臉通紅。

  其琛另盛一碗,推到起波面前,輕斥道:“你倆別鬧了,我替起波答吧”。

  起波本想讓子然出糗,猛然松手,不料那碗湯紋絲不動(dòng)的箍在他手中,起波自覺沒趣,一揚(yáng)眉端起其琛盛的那碗,嬉皮笑臉道:“還是‘二娘’對我好”。

  其?。骸?p>  子然頷首一笑,問道:“其琛,想來你已經(jīng)猜出這道菜叫什么了”?

  其琛看著鍋中乳白色的鮮湯,上面還漂浮著些許枸杞,胸有成竹的道:“左右不過“君子之交淡如水”,

  子然瞳孔微張,拍手叫好:“不虧是狀元之才,卻是此名”。

  起波嘴里含湯,湯汁鮮美,火候極佳,斷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其琛自謙道:“什么狀元之才,不過是我對你的了解,蒙對罷了,這那是菜,完全是你的江湖夢啊,”其琛指著第一道菜解釋道:“如果我猜的不錯(cuò),你想的是,如果有一天你踏入了江湖,青澀少年,意氣風(fēng)發(fā),懷抱憧憬,仗劍天涯”,又指這第二道菜道:“瀟瀟劍氣,形單影支,緣遇他鄉(xiāng),千絲萬縷”,再指著第三道菜:“人心惡阻,君子難求,淡然處之,命由天定”!

  子然重重點(diǎn)著頭,佩服道:“和我想的差不多,就不知道有沒有這樣的機(jī)會(huì)”。

  起波打擊道:“肯定沒有”。

  子然朝他一瞪眼,起波泰然道:“你死心吧,學(xué)學(xué)二……學(xué)學(xué)其琛,已經(jīng)接受了自己不考科舉的事實(shí)”。

  子然咬著牙,惡狠的從牙縫里擠出幾個(gè)字:“你呀,那壺不開提哪壺,嘴賤”。

  起波喝著湯,不予理會(huì)。

  其琛道:“無妨,我確實(shí)接受了,寒窗十年,說不想金榜題名,蟾宮折桂那是假的,世間命由天定,有失有得,命運(yùn)如此,何須糾結(jié)呢”。

  子然在桌下用力的踢了起波一腳,二人對視,雖沒說話,意思就是:都怨你,勾起了其琛的傷心事。

  “這一盤是什么”,起波忙岔開話題,提高聲音問道:“看著花非花,菜非菜的,能吃嗎”。

  眼前盤中的東西是用蔬菜刻成的玫瑰花,子然笑道:“當(dāng)然能吃,全是蔬菜”。

  起波夾起一個(gè),翻來覆去的看著:“雕的倒是挺像的”,放在嘴里,脆脆的,還有彈牙的感覺,“該不會(huì)叫“天女散花”吧”?

  二人下意識(shí)的看向其琛,其琛不徐不急的夾了一個(gè),看了看,搖頭不知,該起一個(gè)什么名合適,看著子然,子然張口比劃到,剛說了兩個(gè)字,其琛便已知曉,心領(lǐng)神會(huì)的笑了笑。

  “你倆說什么悄悄話呢”,起波指著他倆道。

  子然掛著怪異的笑,斜睨著起波,喃喃道:“這道菜,特別適合你”。

  起波見他一臉古怪,警惕道:“我不喜歡吃素”。

  “別急”,子然道:“你可知——半緣修道半緣君”。

  起波一個(gè)白眼,用筷子點(diǎn)著桌子:“就算我不如其琛學(xué)貫古今,這首詩我還是知道的,告訴你,不適合我”。

  “所以”,其琛不茍言笑道:“這道菜的名字叫——取次花叢懶回顧”。

  起波嘖了一聲:“也不適合”。

  子然敲打著盤邊:“不適合嗎,花叢啊,‘夫婿輕薄兒,新人美如玉’”。

  起波沉思一會(huì),恍然大悟,這是諷刺他好色呢,雙手抱在身前看著二人,沒好氣道:“賣弄學(xué)識(sh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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