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直上十六樓，電梯門緩緩地拉開一室的光亮映入眼簾，兩排的身著黑色或灰色西裝的男子筆直的站電梯門口，電視里常見的黑社會陣容。此時身臨感受這氣場還真的夠駭人的。
挺拔的身影在另一端走來，“他”身后隨著三名男子。身旁的兩排男子恭敬地異口同聲道：“幫主好！”洶洶氣勢令我這混在街頭地痞與小混混間的最低層小混混差些被唬愣了。
“你在他們這些人中挑兩個去。我身后這三位以后是你教官，一位負責(zé)教武包括各國武術(shù)與求生、戰(zhàn)斗技能，一位是教槍械軍火，最一位是教各類偵察技巧、車輛有關(guān)與網(wǎng)絡(luò)方面的。每天他們都會給你上課，他們有權(quán)不聽你的，旦他們說的你必須照做?！?p> 冰冷、嚴厲的語氣不容人有一絲的反駁，雖心里有些不爽，腳步還是邁上前對那三名日后朝夕相對的三名男子一鞠躬，算是拜師，不管怎樣學(xué)習(xí)到他們?nèi)说乃诘亩际欠N好處。
折身走回電梯處，來回在兩排西裝男身前踱著，要在幾十人呢挑二個順眼的還真有點困難，全是同阿男一樣的呆板臉表情，站著就象尊雕塑般，除了外貌體形都一樣似的。
步子停下，然后伸手一指，隨便一個，指到誰就選誰，另一個人選就阿男，看習(xí)慣他的臉。
回程的車上，氣氛沉寂而靜默，對著那二張呆板的臉，我率先揚聲破了靜寂?！皬默F(xiàn)在起你們是聽我說的？”
阿男由駕駛的專注中瞥了我一眼，沒有作出回答，而副駕上的男子則是恭敬地答道：“是的！這是幫主給我們?nèi)蝿?wù)?！?p> “那我說什么你們都必須聽？”車窗的黑幕玻璃上倒映著我綻笑如狐貍般臉容，一會后得到一聲肯定的回答。
“那我現(xiàn)在問幾個問題，必須老實回答。”
“這是一定的?！?p> “幫主的兒子佑司見過嗎？他是怎的一個人？”
“這……”男子遲疑的聲音響起后就隱了下文，正開車的阿男卻開口接下話茬“少主人是個好人！”
好人？父親混黑社會而兒子是個好人？我心里更是百般好奇。
那男子見阿男開口，又繼續(xù)接著說：“其實我們這些人一直都沒見過少主的，直至幫主被抓了，少主才出現(xiàn)在大家，他的事沒有誰清楚，聽說他在蛇幫老大帶著一百多號沖進佑家時拼死保出了夫人與小姐，最后傷勢太重加上失血過多英逝?！?p> 滅蛇幫為子報仇，想當(dāng)好父親？心底有一抹疼痛入襲，這二十年來，他卻連一次也沒有出現(xiàn)在我與媽媽面前。
“知道有什么人同他關(guān)系比較密切么？”
“凌少爺，他是少主的好朋友，不過他在少主出事前一個多月離開這座城市，之后幫主見過他一次。”
“凌的名字叫什么？”相片背后寫的那名字掠過我腦海。
男子搖搖頭，“少主、幫主都是喚他叫凌?！?p> 佑司關(guān)系密切的就凌一個那叫小若的會是誰呢？疑惑冒起心中，糾的有些心煩意亂，目光飄向車窗外飄揚的淅瀝瀝小雨，漫起的雨霧給遠處的景物朦上了一層乳白的神秘色彩?！叭ツ箞@?！?p> 淡淡的語調(diào)自我口中平靜的逸出，開車的阿男猛地踩下剎車，尖銳刺耳的剎車聲音隱空氣后，耳朵里仍是一片嗡嗡響。“搞什么?。俊蔽揖酒鸢⒛胁弊雍竺娴囊骂I(lǐng)。
“耳朵產(chǎn)生幻聽?！?p> “什么幻聽？”
“聽見你說要去墓園?！?p> “我是說去墓園，我去拜祭你們少主不行？”
“你確定是拜祭？”
阿男懷疑的語氣令我不悅，大喝：“開車！別忘了你現(xiàn)在該聽誰的?！?p> 阿男眼里有些忿怒那雙微斂的眼晴瞪著我，車內(nèi)的氣氛漸變的凝重，從容的神色在我臉上不變，過了一會阿男才默然地轉(zhuǎn)過臉，重新啟動車子。
邁出車子時小雨已停了，灰沉天空中的日朗光芒隨大片厚厚云層的飄流而忽明忽暗，雨水的痕跡落在地上、草地上還沒消失，雙腳走過，褲管被沾上一片斑斑水漬。
平坦空蕩的四周唯那大理石墓碑默默直立，漸步靠近，眼里的視線里映入一對年青男女，男子側(cè)臉望去五官棱形俊俏，身上穿著白色T恤牛仔褲站立在碑前，他的雙手撫在他身旁跪著身形纖弱身穿米白連身裙子的女雙子肩上，烏亮的長發(fā)掩住女孩的臉龐。一對俊男美女！
他們與佑司是怎樣的關(guān)系？一清早就來拜祭，看他們的樣子似乎呆了好一會。心里有些懊悔剛在車上一番恐嚇加威迫讓阿男兩人留下等著，不然現(xiàn)在就能可以問問他們是否知道眼前這對年輕的男女。
踩在草地的細微腳步聲似乎驚擾到了那名男子，還隔著幾步的距離他轉(zhuǎn)過了臉望來。彼此正臉對上的那一剎他臉上露出了震驚的詫異，他的眼睛里有一抹傷痛沉入眸底，頃刻他的神情已復(fù)鎮(zhèn)定，只是那雙撫在女孩身上的手因暗使勁而泛白。
又多一個把我當(dāng)成了佑司的家伙，只是不料眼前這年輕男子能如此般快捷的區(qū)分出我與佑司。佑家那對母女花的時間可要比他所需的時間長了許多。抑或是他剛看著墓碑的相片太久，腦海閃過這嘲諷的想法。
跪著的女子似乎是察覺到她身邊男子的情緒變化，抑起臉望著她身旁的男子，一張白皙精致的小臉在烏發(fā)散開的瞬間露出，那一霎贊嘆的聲音響在我心底，好美！
這女子的美并不是她出色的五官，而是她給人的氣質(zhì)，淡雅脫俗。臉上未干的淚痕倍惹人疼痛，她是這俗世風(fēng)塵中的一員嗎？她看起來象是不食人間煙火。
“凌”
因哭泣而沙啞的聲音輕逸地自女子的唇中呼出那一剎，心禁不住微微一震，原來，原來眼前的男子是佑司關(guān)系密切的好友凌！心血來潮突然萌生的決定能意外地遇見此人。
“你是誰？”凌陰冷的聲音響起。
凌身邊的女子受驚起身，雙手抓住凌的手臂，緩緩地轉(zhuǎn)身，一雙哭的又紅又腫淚水汪汪的眼睛看見我的那一剎，是難于置信的震驚的、是深深的傷哀、是的無法掩飾竊喜，幾個神情在她臉上換替，張啟的蒼白雙唇逸出模糊不清的極輕的音調(diào)，二行清淚潸然自她的眼眶里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