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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步神皇

第九十九章 勿念

止步神皇 陶若星辰 2660 2017-02-04 06:20:00

  時間一晃眼,便是五年,興許是因為陳岳的特殊道體,又或者是三圣母的寶蓮燈蓮臺封印在小沉香體內(nèi)的緣故,這五年來,雖然確實有幾個草頭神路過古都鎮(zhèn),想要查探一二,都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更因梁云劫稍微釋放了下劍意,便匆匆忙忙離去了。

  劉庸自那一日之后,也終于明白這世間果真有鬼神的存在,對陳岳等人心中有幾分敬畏,這些年來也曾有幾次試圖偷偷前往華山探望三圣母,均被山賊三兄弟及時發(fā)現(xiàn),捉了回來,此后便不再折騰。五年時間,劉庸?jié)u漸心情平靜,雖偶爾還是飲酒買醉,卻不再死氣消沉,小沉香從姍姍學(xué)步,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了古都鎮(zhèn)孩子里的一霸,他有時隨在陳岳和梁云劫的身側(cè)跟著學(xué)習(xí)劍法,有時纏著張紫杰要她給制作各種兵器玩具。

  山賊三兄弟跟著陳岳修行,雖說資質(zhì)有限,無法修仙,也學(xué)了些強身健體的武功,陳岳回憶起初入門派時,宋大勇傳給自己的古武術(shù),隱約記得便是宋朝時候傳承后世,便一并傳給了三兄弟。三兄弟平日里除了看護小沉香,監(jiān)視劉庸,便是習(xí)武,五年下來,也有小成,三人合擊之力,已足以擊敗弱些的煉氣修士。

  五年時間,陳岳參詳八九玄功里面的奧妙,閑暇之時,又能得到梁云劫的指點,境界修為提升不高,可是戰(zhàn)力確實不容小視,梁云劫返璞歸真,不再執(zhí)著于劍,意境反而得到突破,只是依然如他自己所言,他的劍道武學(xué)之中始終存有一絲不足,想要再有進境,只怕難于登天了。

  五年的相處,昔日口口聲聲中,天天嚷嚷著要為弟弟報仇的張紫杰,也安靜了很多,甚至一天里,有那么久的時間,她便一個人托著香腮,癡癡的看著梁云劫出神,等著醒悟過來,或者不下心被小沉香撞見,便要惱羞成怒,羞紅著臉跑回房間。

  陳岳知道這便是愛情,可是他心中隱隱有一絲不安,那不安不知從何而來,他也無從解釋。梁云劫和張紫杰都不是后世的歷史和神話傳說中的存在,也許他們曾璀璨耀眼的劃過星空,可是終究沒能為千古之后留下只言片語。陳岳只知道張紫杰必然會重入輪回,劍鋒也會在無數(shù)年后與自己相遇,卻再不相識,可是他不知道這期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他更不知如何去影響這段歷史。

  如果他能活到現(xiàn)在,告訴那時候的自己,該如何去應(yīng)對一切,是否歷史就會完全改變?如果他能再次趕到那個叢林,阻止西蒙初擁趙萌萌,是否就不需再介入西方血族的紛爭?又如果他能先一步找到葉夢云,劍鋒是不是就不會死去,他也不會再被送回古代?

  也許他可以做到,可是他需要實力,需要力量,需要更高的境界,當(dāng)年的血族大公爵如今對于他已不是威脅,可是人皇、魔皇這等存在,依然讓他仰望,留給他的時間還有一千多年。一千多年,二郎神可以踏過天人九步,成就輪回,可是他呢?他甚至不知道有朝一日,他準(zhǔn)備渡劫之時,三界之中,又有什么樣的陰謀在等待自己。他這些年也曾繼續(xù)內(nèi)視自己的身體,可是不僅沒有紫霧元神的蹤影,連萬古時砂之塔也不知所蹤。

  陳岳有時在想,如果自己體內(nèi)那個道祖都忌憚的存在果真是那位無上的存在,那如真有一日,自己面臨天劫,元神飛升,這具肉體,莫非便要被那位無上的存在奪舍嗎?可是,是什么讓這樣一位荒古歲月中誕生的存在如此大費周章的覬覦自己這具肉體?難道只是因為那個自己也不了解的詞語“混沌道體”?

  這世間億萬年來的的確確出現(xiàn)過無數(shù)種各異的特殊體質(zhì),玄陰之體,先天道體等等,可是混沌道體,陳岳旁敲側(cè)擊,翻閱古籍,依然沒有任何收獲。而關(guān)于東皇太一的萬古塔座,更是不在任何典籍記載之中,哪怕萬古時砂之塔也只在寥寥的古籍之中提及了一句,疑似東皇太一隕落后保留一絲時間之法則的圣物。

  東皇太一,當(dāng)年妖族的皇者,舊天庭的主宰,陳岳一度以為東代表的不過是個方向,后來始知東皇的東,并非指的是地域方向,而是尊貴的程度。東,為五方之首,日月出升東方,華耀大千世界。如同玉帝的玉,也是表示尊貴程度,因為在華夏世界,金者為重,大坤載物,玉者為貴,乾凈無暇。東皇和玉帝,這兩個尊號都具有尊貴之極的含義,區(qū)別僅僅是一個是方向上的延伸,另一個是物質(zhì)的延伸。

  這個名字如此的熟悉,陳岳無數(shù)次呢喃,總感覺這個名字絕不僅僅只是在后世的傳說中被提及,他一定還在這個時代的某一刻聽到過,仿佛是當(dāng)年的皇者降臨于世,親口在他的耳畔吟誦傳唱,可是他卻再不能想起。

  唉,陳岳無奈嘆息。

  梁云劫微微一笑,陳岳身上有太多謎一樣的東西,哪怕是他,也看不透。

  “來此五年了,小沉香都長大了,可是我們還是沒有任何變化,好在這里民風(fēng)還算淳樸,且我們與外界接觸不多,否則只怕要引起諸多無端猜測。最近一直在想,什么時候我們要離開這里,又或者是不是帶著他們父子去華山一趟,好教三圣母寬心?!标愒勒f道。

  “哈哈,這我倒是從未想過。想來也是,我這許多年在一個地方滯留的時間都不會太久,紫杰那丫頭前幾天倒還是抱怨了一句自己又老了幾歲呢?!绷涸平贀u頭一笑,“女人啊,既入仙途,若非臨近道消,哪里會那么容易變老。不過為兄這些時日,偶有心血來潮,只是感應(yīng)頗為微弱,讓我也拿不準(zhǔn)會發(fā)生何事。”

  修士參悟大道,可以從天機之中捕獲一絲過去未來,可是天意難測,哪怕是渡劫的存在也很難從這一絲氣息中預(yù)知禍福,然而心血來潮往往又靈驗無比,修士大多會非常在意。

  “大哥你這許多日子都未回去,莫非與家中有關(guān)?”陳岳微微一驚,他散出神識查探四周,劉庸還在,小沉香也無異常。

  “紫杰那丫頭去哪里了?”梁云劫霍然起身,神識再次擴大至方圓數(shù)千里,依然沒有張紫杰的蹤跡,“她是自己離去的!沒有任何斗法的波動,她……她終于還是走了嗎……”

  梁云劫語氣之中竟有了一絲落寞,一絲失望。

  她終于還是走了,不告而別……

  這種感覺莫非是失去……

  可是,不曾得到,何來失去……

  為什么我心中會有不舍……

  梁云劫一個閃身,消失。下一刻,他出現(xiàn)在居住的院落里,他慢慢推開院門,推開屋舍的門,原來她已經(jīng)離去了好幾天,粗心的自己居然沒有發(fā)現(xiàn),當(dāng)習(xí)慣了一個人的存在,她悄無聲息的再消失,那種感覺就是失落吧。

  屋舍被打掃的很干凈的,只在中間的桌子上擺放著一把長劍和一封仔細(xì)折疊的信件。

  “這劍是我在集市上無意中見到的,買來送你……”

  “家中傳來音訊,我要回去看看……”

  “此一別,不知相見是何年月,保重自己……”

  “勿念……”

  勿念……

  為何要我勿念?

  你讓我怎能不去想念?

  原本是舍劍之外,再無其他??墒鞘裁磿r候開始,舍劍之外,心中又多了一個你。

  “大哥,如果喜歡,那便去追吧?!标愒垒p聲出現(xiàn)在門外,他看到了那把佩劍,不知是否因為巧合,居然與劍鋒贈與他的那把劍有九成相似。

  陳岳突然不知道該如何去抉擇,是否這又是另一個悲劇?如果去了,你也許今生會后悔,如果不去,卻是要生生世世會悔恨。做事也許本就不該顧忌太多,喜歡就去說,愛,就去勇敢的過。

  “你說的不錯……我去去便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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