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孌城除了王宮的方向,還有就是那邊的大牢里,只有這兩個地方在這夜色下仍然是燈火通明。
顧迎珊落在地上,牢門口站著兩個士兵。顧迎珊心中納悶。整個孌城都沒多少人了,還有兵力去看管犯人嗎?
見到她從空中跳了下來,門口的那兩個士兵見到他之后,畢恭畢敬地道:“見過顧仙子?!?p> 顧迎珊點了點頭問:“里面現(xiàn)在是關(guān)著什么人嗎?”
為首的獄卒拱手道:“里面現(xiàn)在關(guān)押著約一百三十名囚犯?!?p> 顧迎珊吃了一驚:“這么多嗎?他們是什么人?”
“大多數(shù)是一些北澗國的余孽,還有一少部分是叛徒們?!?p> “余孽?”顧迎珊想起來,萬魂陣發(fā)動的時候,焦餉那群人應該是沒能來得及逃出去。僥幸存活下來的話,應該是關(guān)押到這里了。
顧迎珊問道:“那個北澗國的將軍焦餉是否也在這里呢?”
那獄卒回復道:“沒有,這里面關(guān)著的都是些小魚小蝦,大魚們應該都跑了?!?p> 另一個獄卒說道:“也不是都跑了吧,我聽說城里也有很多北澗國人的尸體,從衣服上來看,應該官職也不低?!?p> “可惜這些人身上沒有裝什么金銀財寶?!豹z卒有些惋惜的說道,“還不如那幾個叛徒,至少能搜刮出些銀兩出來?!?p> “城里的叛徒,你是指蕭葉兒他們嗎?”顧迎珊問道。
聽到顧迎珊說到蕭葉兒的名字,那兩名獄卒似乎一下子顯得慌亂起來,吞吞吐吐的說道:“是……是的。那幾個……叛徒們也都被關(guān)在這里面,關(guān)在這里面最深處的牢房里?!?p> 看著他們的樣子有些奇怪,顧迎珊說道:“帶我進去,我要看看他們。”
那兩獄卒明顯是更加慌亂了,他們不斷的擺著手說道:“這……這怎么能行呢?”
這更讓顧迎珊覺得此事有些可疑,她看了看那獄卒說道:“怎么了?我不能去看看嗎?”
一名獄卒大著膽子說道:“不是不可以……只是……嗯……這個將軍有規(guī)定,厄……這個閑雜人等,不……不得入內(nèi)!”
看著他們的樣子,顧迎珊不由得想起了這南澗國的官兵們,似乎一直都是這個風格。
她搖了搖頭,沒有多想。便又踏上劍,飛向了其他地方,百無聊賴的在城里轉(zhuǎn)了幾圈之后回到了住所。
翌日。顧迎珊早早的醒過來,她越發(fā)回想著昨天那兩名獄卒的樣子,越發(fā)覺得不對勁。
“也罷,我還是去問問張烈將軍吧。”
飛速地收拾出門,很快她便來到了張烈和黃三他們所在的地方。張烈和黃三因為這段時間以來,一直要忙著統(tǒng)籌安排城里的各項事情,所以都沒有回到自己的府邸當中去,便在王宮外的一處府邸內(nèi),設了一個臨時辦事的地方。
顧迎珊大踏步的走了進去,只見張烈和黃三正在伏案休息,似乎已經(jīng)一夜沒睡了。見到顧迎珊來,兩人皆是露出笑容,站起身來拱手道:“見過顧姑娘?!?p> 顧迎珊有些歉意的說道:“看來我昨天拉著你們學仙法,耽誤了你們不少事情了?!?p> 張烈笑著說道:“哈哈,倒也不是,只是現(xiàn)在孌城確實事情挺多。昨天我們收到了附近的幾個城鄉(xiāng)遞來的文書,我們寫了一夜?!彼噶酥赴笌咨隙询B的厚厚的竹簡。
黃三點點頭說道:“不過也不算耽擱,有些事情即使是守在這里,也沒辦法第一時間處理。”
張烈想到什么說道:“對了,再過十天,四王子就回來了。屆時顧姑娘就可以正式拜將了……哎……”說著,他嘆了口氣道,“現(xiàn)在城里的士兵們加起來不到100人,而城里的百姓也只有1000多人……”
顧迎珊點頭道:“我知道,怎么了?有我能幫得上忙的事嗎?”
黃三搖了搖頭:“昨天陸陸續(xù)續(xù)來的幾批人馬,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城里駐扎起來了。外面現(xiàn)在整個南澗國的人還都不知道,孌王已經(jīng)死了的這個事情。等他們帶著這些文書回去,感覺這個消息也會很快地傳開?!?p> “傳開便傳開了,反正不是已經(jīng)決定立四王子為新王了嗎?”顧迎珊道。
張烈說道:“這件事情以黃三的意思是先不要廣而告知,我們本身計劃只告訴他們要立四王子為太子,等再過一段時間在向全國宣告這個事情,并同時宣布新王登基……可是這城里的人太少了,任誰都能感覺到這里發(fā)生過什么,很難守住這個消息了……”
聽著張烈所說的這些事情,顧迎珊點點頭道:“是害怕國家出現(xiàn)一些問題嗎?”
黃三回答道:“嗯……國還未亡,王已死了,這消息傳出去,怕整個南澗國都要大亂了……”
顧迎珊摸了摸腦袋,有些尷尬地說道:“好吧,看來我確實想的太簡單了……你們所說的這些事情真的是好復雜?!?p> 張烈哈哈笑道:“沒關(guān)系,哈哈,這些事情暫且交給我們來處理吧……對了,顧姑娘你來找我們是有什么事嗎?”
終于說到正題上了,顧迎珊點點頭道:“是,我確實有些事情想問問你們。”
于是她便將昨晚在大牢門口發(fā)生的事情,告訴了張烈二人。
兩人聽罷,皆是緊皺眉頭。張烈不由分說地站起身,順道拿起了他的長刀:“那兩個獄卒肯定是有什么事情。我是下過這樣的命令,但即便是我下過他們也沒有理由攔著顧姑娘你?!?p> 黃三皺著眉頭說道:“這里面一定有古怪,顧姑娘現(xiàn)在在孌城百姓當中的地位,不至于想去大牢見個人都做不到。”
“姑且待我走一趟了……大牢不能出事?!睆埩姨崞鸬?,悶聲說著,“來幾個人,我們?nèi)ゴ罄危 ?p> 說完,便和顧迎珊兩人,還有十幾個士兵一同前去了。
門口的獄卒見到張烈?guī)е槐娛勘鴤兦皝?,連忙開口問候,卻見張烈的臉色,硬生生只是作了個揖,不敢再多說話。
張烈不理睬他,直奔著大牢里面的那個管事的獄長。
獄長正拿著酒碗翹著二郎腿,舒舒服服的坐在椅子上。
那人見到張烈和顧迎珊來了,身邊還有十幾個面色不善的士兵,連忙站起身來放下碗,擺出笑臉彎腰拱手道:“見過二位大人!大人是有什么事情嗎?”
張烈低聲喝道:“昨晚顧仙子來你們這里,你們沒放行?!?p> 那人一聽這話,連忙慌亂的說道:“不……不……嗯!是……屬下該死。屬下只是按照將軍的命令,閑人免進的……”
張烈怒道:“顧仙子也是一般人嗎?”
獄卒夫長顯然是慌了手腳,有些害怕的說道:“屬下該死!屬下該死!屬下這就去教訓昨天晚上看守大門的那兩個狗東西!”
張烈把刀直接擺在了那桌子上,發(fā)出砰的一聲響:“趕緊給本將軍如實招來,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獄長見到明晃晃的刀刃,豆大的汗珠就滾落了下來。大驚失色下,焦急地傳喚了昨晚看守的兩個獄卒。
進到這房間里的兩人,支支吾吾卻說不出一句話,張烈將刀插在地上,狠狠的道:“究竟有什么在瞞著本將軍?你們誰說出來本將軍可以饒他一次!”
顧迎珊有些不安地看向張烈,她覺得似乎是自己錯怪了那幾個獄卒……可能他們也只是恪盡職守罷了……
只是張烈卻依然是狠狠的瞪著那幾名獄卒,幾個人終于是繃不住了。那獄長眼見事情不妙,連忙率先將事情娓娓道來。
“回……回大人的話,小人……小人確實是犯下了一個糊涂至極的錯誤……那個蕭葉兒,死活都不肯再繼續(xù)招下去……屬下就……就……”他偷偷瞧著顧迎珊的臉色,似乎是不敢說下去。
顧迎珊皺著眉頭道:“就什么?”
那人看了一眼顧迎珊,又緊張的看了看張烈,哆哆嗦嗦的說道:“屬下……就是按照慣例……命人將將那個蕭葉兒給……給……”
“給什么了?”顧迎珊道。
“給……給凌辱了……”那獄長閉上眼睛,小心翼翼地道。
張烈看了一眼顧迎珊的臉色,大罵道:“簡直是混蛋!”抬起腳將那名獄長一腳踹翻在地。那人哭爹喊娘,不斷地向張烈求著情。張烈怒喝道:“這件事情還有誰參與了?都給我如實招來!”
“報……報告將軍!小人沒有參與!小人只是命手下們?nèi)チ?,小人沒有參與!”那獄卒捂著胸口,痛苦地喊道,“大人!求您放過小人吧,小人只是覺得這蕭葉兒,遲遲不招也不是辦法……不如就用了一點特殊的手段讓她招供……而且,而且這也是慣例啊!對待這樣的女犯人,牢里一直都是這樣?。r且小人也沒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聽到這話,顧迎珊心中堵得不行,一股氣往上撞,她陰著臉走近那個獄長,一手抓起那人的衣領(lǐng),一手抬起,狠狠地朝著那張她覺得無比厭惡的臉上打了過去。
一下不夠解氣,再緊接著一下,又一下,直到打的這個獄卒滿口滿鼻的鮮血,后槽牙都崩了出來,顧迎珊才暫且停手。
那獄長眼淚鼻涕混著血,不斷的躺下來,他似乎覺得自己很冤枉,想說又不敢說出口。見此顧迎珊滿臉的怒氣道:“你說!都有誰參與了這個事情?”
那獄卒聽到這話,連忙招認了,不一會兩個獄卒被推搡著進來,站在那獄長身后,面色惶恐不安。獄長吊著半條命,指了指身后的兩人說道:“就……就是他們倆……是他們倆上的……”
顧迎珊二話不說,直接一腳踢在一人的下巴,將那人直接踹地飛了起來,撞在房梁上又重重地摔在地上。又是捏起拳頭,直直朝著另一人的面門轟去,那人連慘叫都來不及發(fā)出,便是鼻血橫流,撲通一聲躺倒在地。
張烈站在一旁覺得心驚,他只覺得再讓顧迎珊打下去,非得打死這獄卒不可,連忙適時得開口道:“來人吶!將這兩個混蛋仗打二十大板!”他頓了頓,指著那個滿口滿臉鮮血的獄卒說道,“至于你,身為夫長,卻命令手下做出如此齷齪之事,重打三十大板!”
很快,旁邊的士兵就將這三人拉了下去,在房屋外砰砰砰的打了起來。一時間哀嚎聲在這大牢內(nèi)來回回蕩。
顧迎珊的氣憤一時半會消不了,她只覺得頭腦充血,恨不得將那幾個人碎尸萬段。她深吸一口氣,坐到那邊的椅子上,端起桌上的酒水仰頭喝了下去,又忽然想到這酒是那獄長喝剩下的,一時間氣的直接將碗摔在地上,砰的一聲碎成數(shù)片。
張烈也是嚇了一跳,但也不好多說什么。
等到顧迎珊稍稍消了氣,張烈有些緊張的說道:“我們還是看看那個蕭葉兒怎么樣了?”
顧迎珊點點頭,兩人快步朝著大牢深處的那個牢房內(nèi)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