蕓生派,此時正在開大會。
所謂開大會,其實就是如同過去的幾年一樣,除了顧迎珊以外,蕓生派的眾高層齊聚于此。
顧迎珊沒去,她躲在萬米高空的云層后面,神之力卻聽的一清二楚。
那是云芙憶的聲音:“今天長話短說,眼下最要緊的事是處理好那幾個賊人的問題,他們昨日在千里峰殺人的事情已經傳到希城里了,一定不要讓這件事進一步擴散。還有下個月的仙緣試煉也不要掉以輕心?!?p> “云執(zhí)事,這兩件事一起辦了吧,不如將仙緣試煉的消息再放大一些,這樣也好遮掩……”黃三微微點頭道。
“呵,你倒是很會出主意。”一旁的林子羽早已壓不住內心的怒火,冷哼著說道。
黃三的臉色鐵青:“昨晚的事我聽說了,現(xiàn)在他人已經離城了,林堂主還有什么不滿嗎?”
“我沒什么不滿,呵,哪敢啊。堂堂大將軍管住管不住自己的侄子,我哪敢有什么不滿。”
“你!”黃三怒目圓睜,牙齒也咬得咯咯作響,“姓林的,不要覺得你高人一等,你不過只是掌門的一條哈巴狗罷……”
“砰!”林子羽一下子跳了起來,他拔出劍指著黃三怒道,“嘴巴放干凈點,否則我削了你的狗腦袋!”
黃三到底是軍人出身,神色絲毫不懼,反倒是看了一圈眾人挑釁起來:“你不會以為我怕你吧。告訴你,有本事你就殺了我,我看你這條哈巴狗還能搖多久的尾巴……”
林子羽怒極,身上氣之力爆發(fā)開來,手中的劍也開始了恐怖的蜂鳴聲。
“?!?p> 只聽一聲金屬的碰撞聲,楚千行不知何時已經攔在二人中間,將林子羽的劍擋了回去。
“你們兩位,把這里當什么地方了?!痹栖綉洘o語了,她有時候真的很愁,為什么這些人不能好好說話,動不動就拔劍有什么好,心里盤算著要不要再寫個門規(guī)之類的。
……
顧迎珊看到兩人按下沖突,又重新坐了回去。便收回了神之力。
“這六年真的發(fā)生了很多事。”顧迎珊暗自沉聲。
從昨晚開始,自己就在反思這件事。
雖然自己是蕓生派的掌門,可是如今的蕓生派,似乎和她也沒有太多的關系。
自己就像是一個,象征一般的存在。
不知怎的,想明白這一點的時候,心里有些失落。
但是她又捏了捏拳頭,有些不甘心如此。
事到如今,她已經獲得了三百年修為的生之力?;蛟S有些事情,可以試著去做做看了。
蕓生派的事,經過她幾日打聽,基本已經了解的七七八八。
首先是挽月閣,背后是北澗國操控著的修仙門派,實力較為強大,單百年以上修為的人就有不下十人。
其次是那個三里幫,幫會成員大多是蕓生派這些年因為各種原因叛逃的弟子們,實力普遍低微,但是人數(shù)眾多,憑借著一句蕩平三里乃真人,在四處作亂,落草為寇,寧當亂臣賊子,不做蕓生犬牙。
再然后,就是一些凡人,因不滿修仙者的所作所為,而組織起來的反抗者。
顧迎珊思考過后,覺得眼下情況,最為棘手的是挽月閣的事情。
畢竟牽扯到北澗國,背后實力又顯得深不可測。
下個月還要去北澗國和三個門派商談,顧迎珊突然覺得挽月閣的事情得盡快解決才行。
至于三里幫,她沒有太在意。
“算了,先去北澗國看看?!?p> 打定主意,她心念一動,朝著北澗國的方向疾馳而去。
如今她神之力修為過兩百年,單單只是御劍訣的速度也比以前快了許多,只是半天功夫,便越過了竹林澗,越過了綿延千里的山脈,來到了北澗國的嶺北城。
只是七日的功夫,輾轉了四個城池和三座山峰,便已將她想要的信息打聽了個七七八八。
在搜完一個十二年修為的神海之后,她已經確定了挽月閣的具體位置。
那人翻著白眼口吐白沫,被顧迎珊放下后,渾身抽搐了幾下,眼看就要咽氣。
顧迎珊隨即將一縷生之力注入其身體,對昏迷著的那人說道:“你殺生作孽太多,還是把你變成廢人,對你對凡人都好?!?p> 隨后一個閃身,便離開了此處地方。
自從修為突破三百年后,不吃不喝也不知疲倦,顧迎珊只覺得三種力量源源不斷在周身上下不斷交織,即使是不打坐修煉,修為也在增長著。
她還記得,不知是江菱還是誰告訴她,修煉到后面,速度會越來越慢,修為的增長會陷入停滯。
可是這對于她來說,卻不曾體會到如此。也不知是瓶頸未到還是怎的。
盤算幾下,已經到了挽月閣的總壇。
據(jù)傳挽月閣原本是一座古老的建筑,它矗立在一座小山丘的山頂上。從遠處望去,它的屋頂呈現(xiàn)出一個彎曲的月牙形,非常獨特。據(jù)傳曾經的閣主酷愛收藏,閣內有許多精美的壁畫和雕刻,外面則是一片廣闊的綠色山野,風景宜人。
在閣的周圍,還有一些小橋流水和亭臺樓閣,構成了一幅優(yōu)美的山水畫卷。
她宛若一縷輕紗一般飄然落在地上,氣息收斂,心神平靜,生靈宛若沉入到泥土之中,卻不曾引起門口的那座瞭望塔的注意。
那門口的數(shù)多守衛(wèi)看到一女子,面色如常地走了進去,只愣了半晌,全當做沒有看到一般。
猛然有人覺得不對勁,一拍另一人腦袋大喝道:“發(fā)什么愣?。∮腥岁J進來了!”
那人不服道:“人都進去了,你打我做什么,你自己不也沒反應嗎!”
“我……這我,嘖。真是見了鬼了!”
不多時,已經從四面八方沖來了數(shù)十個人,將顧迎珊團團圍住。
“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顧迎珊掃了他們一圈,道:“顧迎珊,蕓生派掌門?!?p> 眾人紛紛愣住,隨后有些驚恐地退散幾步開來,似乎那不是一個看似弱小的女子,而是一個瘟神。
其中一個刀疤臉男人雖有些驚恐,但還是壓著情緒道:“閣下遠道而來,所為何事?如果我沒記錯,青商會可沒有邀請你們南澗國的修仙門派吧?!?p> 顧迎珊這幾日四處打探,青商會這個商會組織她已經十分清楚了。因為蕓生派的存在,導致數(shù)量極其之多的各種武器和工具,在整片大陸四處流通。這使得一些修仙門派完全坐不住了,也開始聯(lián)合一些凡人,一起成立了這個青商會。
“我倒不是來參加你們的青商會,只是有些事情,想要找挽月閣的閣主談一談。如果我說的不錯,他現(xiàn)在應該正在里面,叫他出來吧……”顧迎姍頓了一下,隨后邁開步子繼續(xù)朝里走去,“或者我進去也行?!?p> 刀疤臉男人皺了皺眉,顯然有些奇怪的道:“你怎么知道閣主正在這里?”
顧迎珊毫不隱瞞:“自然是打探得知的。昨天我抓了一個叫王峰的人,搜了他的神海知道的。”
刀疤臉愣了愣,隨后咬著牙道:“原來是你!這幾日聽聞我們北澗國來了個不速之客,已經接連廢了我北澗國修仙者數(shù)十人修為,所做行徑實屬歹毒魔徒!原來竟是你這蕓生派的掌門!”
周遭眾人一聽,更是怒目圓睜看向顧迎珊。
“混蛋!”一個少年爆喝一聲,就要沖上前來,卻被另一個略微年長的人摁住。
“你干什么!王峰就是我爹!我王榮與此人不共戴天!我要殺了她以泄心頭之恨!”那叫王榮的少年喊道。
身后那人哼了一聲道:“別不識抬舉,你區(qū)區(qū)十四年修為,這么沖上去和送死有什么區(qū)別?”
顧迎珊看了看王榮道:“如果我的搜神術沒問題,王峰的手底下有三十條無辜人命,你有沒有想過,我不殺他已經是對他最大的寬容了?!?p> “你胡說八道!血口噴人!我爹一生專心修煉,在青商會之前,若不是遵從師命,恐怕都沒有離開過小五駝山,怎會有殺孽在身!”王榮怒極反笑:“呵,倒是你,你把自己當什么了?寬容?我爹需要你來寬容?”
顧迎珊略一沉吟道:“神海是很難騙人的,除非你爹修為在我之上。另一方面你說的有道理,我確實把自己當成不一般的人了?!?p> “哈哈哈哈!大家都聽見了嗎!這人所說所言,簡直是一派胡言!”
那刀疤臉沉聲道:“蕓生派掌門,你在蕓生派再怎么耀武揚威我們不管,但是這里是挽月閣,不是你的蕓生派,這里不歡迎你?!?p> 顧迎珊嘆了口氣,隨后搖了搖頭:“我強行闖入的話,你們攔得住我嗎?”
話音落下,顧迎珊在周圍人的眼里,突然原地消失了。
而下一刻,她已經踏風來到了挽月閣之上,直朝著其中的一個偏殿沖去。
“快拉住她!”刀疤臉反應過來大喊道,頓時周遭數(shù)十個人跟著沖了過去。
而那閣樓的偏殿中,突然屏風碎裂開,一道鋒利無比的劍氣掃來,有斬斷一切之勢。
顧迎珊不緊不慢地抽出泣鳥劍,兩股劍氣碰撞在一起,頓時震得四周塵土飛揚。
她淡淡道:“你就是挽月閣主蔡琦?”
偏殿中,一個身著白袍的男子緩緩走了出來,手中拿著一枚玉佩,正是挽月閣主,號稱天下第一劍客蔡琦。
他微微一笑,道:“原來是蕓生派的掌門,來我挽月閣有何貴干?”
周圍人也沖了過來,卻被挽月閣主抬了抬手攔了下來。
顧迎珊笑了笑道:“你這不是明知故問么?閣下早知我蕓生派的打算,這些年趁我閉關之際,閣下就從背后下手,攪亂我派大計,還想越俎代庖替我派清理門戶,這些事情不用我多說了吧。我此行有兩個目的,第一,若是你挽月閣停止那些無謂的行徑,之前的事情我可以一筆勾銷。第二,今后蕓生派也要在北澗國內發(fā)展,這青商會的事情,我蕓生派也有些興趣?!?p> 挽月閣主靜靜聽著,方才的那一下交手,顧迎珊的氣之力強勁不弱于他,若是單打獨斗,自己可能不是對手。但想到此處乃是挽月閣的重地,閣內峽谷機關密布,正在腳下還有一座護山大陣,若是顧迎珊真要徹底翻臉,也不懼她。
于是便嗤笑道:“此間事情,恐怕是掌門您捕風捉影。我挽月閣在北澗國,你蕓生派在南澗國怎么樣,一直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你倒是說說,我挽月閣有什么必要,要跑到那么遠的南澗國去生你蕓生派的事?若是全無證據(jù),如此污蔑我挽月閣,別說我不答應,就連青商會乃至整個北澗國修仙界也不會善罷甘休?!?p> 顧迎珊微微皺眉,這些情報都是她搜神術所得,哪有什么拿得出來的證據(jù),那些搜魂搜出來的事情,如果是有人刻意這樣去想,說服力也不強,更何況,如何將這些事情展現(xiàn)出來當做證據(jù)呢。
她聽了挽月閣主的話,心中也明白了他的態(tài)度,于是也不再強調之前的事情,而是轉而說道:“那就算了吧,我來這里并非是要尋仇的,只是希望我們兩派能夠和平共處,互相合作。北澗國地大物博,我們蕓生派也想在這里拓展一些事業(yè),如果挽月閣和青商會方面,能夠給予一些支持和幫助,我們蕓生派也不會虧待你們?!?p> 說完,她微微一笑,目光中透著和善和坦誠。
挽月閣主蔡琦眉毛一挑,皮笑肉不笑著說道:“既然如此,我們挽月閣自當盡力相助,只是你們蕓生派也要慎重行事,不要因小失大才好?!?p> 顧迎珊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兩派的交鋒雖然沒有爆發(fā),但是彼此間的矛盾也并未真正化解,只是暫時擱置了下來。
然而就在顧迎珊轉身飛回南澗國的途中,南澗國爆發(fā)了一場巨大的沖突和暴亂。
那沖天的火光讓顧迎珊愣神,她從沒有見過這么龐大的火光,足有百米高的火光。
而那火光的方向,是一個南澗國的邊境小城。顧迎珊怎么也想不明白這個小城為什么會有這么大的火光,直到她看到從那火光里沖出的百十個修仙者,他們使出渾身解數(shù)互相轟殺,拼了命地要把對方消滅不可。
顧迎珊心中一陣沉重,她隱約覺得這場暴亂一定與挽月閣有關。
她迅速飛到那邊陲小城內,街道上,她看到了無可言說的慘狀。
房屋倒塌,尸體橫陳,血流成河。
她看到一個雙腿被炸斷的老人,一只手死死的抱著什么東西,一只手奮力得向外爬去,口中還念叨著:“順子,順子。”
顧迎珊跑過去,卻看到他懷里抱著的,居然是一塊淡藍色的石頭,這不就是當初建造六合牽衍陣,所開采的玄晶石么。
“老人家?!彼斐鍪?,按住那老頭血流不止的雙腿,血被瞬間止住,隨后她口中念念有詞,明玉造化功運轉之下,生死人肉白骨,那老頭雙眼的血絲頓時化為了不可思議。
“仙、仙家!”老頭反應過來,突然死死抓住顧迎珊的胳膊,滿手的血染紅了她的衣袖,“幫,幫老朽找順子!順子!”
“順子是誰?”
“順子,就是順子!”
顧迎珊想了想,待看到他口中的牙已經掉了好多顆,原道他是口齒不清,將孫子念成了順子。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顧迎珊在前方倒塌的房屋下,翻出了一個已經被石塊砸的不成人形的孩子。
“順子!順子!”
老頭老淚縱橫,放聲大哭,抱著玄晶石蹭著地,一只手匍匐著來到孩子面前,將那玄晶石在孩子臉前晃悠,一邊晃悠一邊哭一邊喊:“靈石,靈石你快看啊,靈石。”
顧迎珊想問,卻覺得不合時宜,轉頭看到一個渾身是火的人,從空中直直墜下,正掉在自己腳邊。
那人卻極為堅強,口中一掐訣念咒,身上的火便矮小了三分,隨后憑空變出一汪水球,將那火熄滅了。
而緊接著,天上的敵人已經殺到眼前,氣勢洶洶,口中叫罵的極為難聽。
兩人頓時纏斗在一起,火球飛濺,爆炸四起,絲毫不顧周遭凡人慘烈的呼救聲和哀嚎聲。
“別打了!”顧迎珊厲聲喝道,從那兩人招式來看,分明就是蕓生派的功法,“你們究竟為何在此斗法?你們的堂主是誰?”
然而沒人理她,不一會竟紛至沓來了十幾個人,互相纏斗拼命廝殺,只是幾個呼吸的功夫,竟有接連三人斃命。
不過相比這些修仙者的傷亡,他們戰(zhàn)斗引起的余波,已經惹得周圍平民百姓死傷無數(shù)了。
顧迎珊頓時覺得火往上撞,她拔出泣鳥劍,頓時九幽寒霜功爆發(fā),無數(shù)道冰霜擴散開來,卻是沒有殺傷力,只是引得那些修仙者側目。
“新的敵人!殺了她!”一人在空中喝道,手中金光已經先至。
緊接著,數(shù)道金光襲來,顧迎珊穩(wěn)穩(wěn)避開,金光在地上炸裂,炸的碎石蕩飛。
好巧不巧,一顆碎石瞬間飛向了旁邊那個還在叫著“順子順子”的老漢,將他的半個身子打穿,內臟滾落了一地,卻被地面的塵土裹上了一層紅色的泥漿。
手中的玄晶石終于拿不住,被扔在了地上??罩幸蝗搜奂?,頓時沖了過去,將那玄晶石攬在懷中。
顧迎珊身形幾乎是瞬間出現(xiàn)在那人面前,泣鳥劍橫在他的脖子之上。
“你們是什么人?為何在此廝殺?你們的堂主呢?”
周圍人一愣,這才發(fā)覺顧迎珊的修為似乎不低,紛紛停手,駐足觀看起來。
“順子,靈石,靈石!”那地上的老漢滿臉的淚水,不管不顧身上的血肉,朝著那被顧迎珊劫持的人爬去。
顧迎珊有些動容,她將劍抬了半寸,陰冷說道:“說,不然就殺了你?!?p> 那人眼皮抽動,隨后冷笑一聲道:“我呸!什么堂主!哪來的堂主!”
“你不是蕓生派的人嗎?你們用的都是蕓生派的法術。”
“老子早都不是蕓生派的人了!”那人怒吼道。
“為什么?”
“老子喜歡,老子愛,怎么了?關你屁事!”
“關我的事。你們現(xiàn)在是什么人?”
“呵!你殺了我吧?!蹦侨送鲁鲆豢跉?,似乎是在嘲諷自己,竟笑著說道。
顧迎珊道:“我殺你作甚?你只要好好配合我,說出你們的事情,還有在這里戰(zhàn)斗的原因?!?p> “聽你的口氣,你是蕓生派的哪個高層嗎?”那人眉毛一挑說道。
“我……”顧迎珊想了想道,“我便是南澗仙子,顧迎珊?!?p> 誰知那人聽后,側身回看了她一眼,口中呵呵笑了起來:“呵呵啊哈哈,南澗仙子若是真的出關了,就來替我們消滅了蕓生派吧!”
顧迎珊眼見已經很難從此人口中問出話了,便突然將劍反手一擊,隨后在他后腦勺處點了一下,手掌蓋住了他的腦部,搜神術已經施展了開來。
周遭人嚇了一跳,這樣的法術他們不曾見過,紛紛怔在原地。
隨著那人翻著白眼的身體不斷抽動,顧迎珊的神情也漸漸凝固住了。
“靈石……靈石?!?p> 不知何時,那老漢竟拖著殘破的身軀來到那人面前,萬分費勁地扒開那人的手,奪回了那個玄晶石。
而后,他抱著玄晶石繼續(xù)往回爬,但他的身體卻不爭氣了,隨著一塊巨大的內臟滾落了出來,他抽搐了一下,不動了。
顧迎珊松開那人,他向后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哎,你的孫子已經死了,你又為何如此執(zhí)著呢?”
顧迎珊走到那老漢身旁,伸出手覆在他的眉眼上,替他瞑了目。
這時,不知從哪里跑來幾個蕓生派弟子打扮的修仙者,他們是聽到顧迎珊的話,又看到顧迎珊的本事,互相確認了之后才相信這就是掌門的。
空中的那些人臉色不太好,馬上就有蕓生派弟子罵道:“三里幫狗賊們!你們的運氣可不太好啊!”
立刻就有人反應過來,開始飛遁逃跑。
“站??!攔住他們!”
“殺了我們這么多人!休想逃走!”
而后,那三里幫其中一人突然停下身形,手中不知何時已經積聚了一個巨大無比的火球,忽的朝著地面砸下。
那火球來勢洶洶,顧迎珊不由地心驚,這一擊竟有超過二百年氣之力的修為了,可那施展法術的人分明只有二十年不到的修為。
然而她沒有多余時間思考了,任這火球砸下的話,周圍百丈范圍的人都要亡命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