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錢、為情、為生活、為夢想,我們每天都糾結(jié)著,可有人糾的苦惱,有人結(jié)的快樂。
——林歌
北風(fēng)呼呼的刮,雪花飄飄灑灑,城市的某一角落兩個學(xué)生模樣的男生拿著一個大廣告牌寒風(fēng)中努力把自己站成一棵大樹,但總是顯得那么搖搖曳曳。在人來人往的人群中,他們倆期盼著關(guān)注的眼神,多數(shù)人只是看一眼就走了,只是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絕不多一眼。
林歌:“這也太冷了,涼的我腳底都沒有知覺了。”
海全:“你沒墊鞋墊???”
林歌:“沒啊,你發(fā)出幾張傳單了,要著電話號碼沒?”
海全:“發(fā)出去不少,要了幾個電話號碼?!?p> 林歌:“你真行,我還一個沒要著呢?有的人直接過來搶傳單,你問她要電話號碼,跑地比你還快。你要的那個電話號碼是真的嗎?”
海全:“他給我電話號碼,我直接就打過去了?!?p> 林歌:“你運氣真好,我估計我回去又得挨東哥批啊,傳單都要發(fā)完了,一個電話號碼沒要著?!?p> 海全:“下次再不給,你就別給他傳單,你就跟他說咱們這是有任務(wù)額的,不給電話號碼,不給宣傳單?!?p> 天太冷了,林歌凍的直跺腳,這幾天估計腎可虧了,男人也不能涼著?。繘]辦法,沒開單,就得努力啊,實在不行下午回公司打電話去,前幾天從網(wǎng)上搜集一大批電話號碼。
中午林歌和海全在一家自助的餐廳簡單的吃一點,何謂簡單,就是撿最便宜的吃,林歌省錢,是因為真的沒錢了;海全省錢,是因為他得養(yǎng)媳婦兒,吃、穿、玩,甭管怎么玩,都需要錢。
回到公司,林歌挨批了,被下令去打電話了。海全呢,找了他們組的代組長去聯(lián)系客戶了,上午剛要的電話號碼,下午就攆人家去,海全可真急,比內(nèi)還急!
林歌翻開自己準(zhǔn)備的小本,上面都是從網(wǎng)上找來的電話號碼,沒辦法自己也沒有在什么生活公館、健身俱樂部之類的高級消費場所工作的朋友,所以很難弄到他們客戶的電話,只好上網(wǎng)找了。找的電話號碼都是像什么要買房的、要賣房的、要出租房的、準(zhǔn)備租房的、招聘經(jīng)理的、藥店的、飯店的、超市的等等的聯(lián)系方式,開工吧!
林歌撥通了一個電話,第一次啊,總?cè)滩蛔∮行┚o張。
“喂”
“喂,先生,您好,我是北方摩爾房產(chǎn)公司的,請問您……”
“喂,什么?”
“我是北方摩爾房產(chǎn)公司的,請問您,喂,先生,喂?”
掛了,第一次失敗告終。
林歌回頭,發(fā)現(xiàn)東哥站在他身后呢,原來是在監(jiān)工呢?
東哥拍拍林歌的肩膀:“沒事,繼續(xù)努力。”
真是一股暖流,涌入心田?。?p> 繼續(xù)。
一個小時的時間里,林歌共打了40多個電話,生憑第一次做了一件“騷擾”人的事情,而且一做就做40多次,說的接近40多遍重復(fù)的話。
其中不知道幾個,話沒說完,直接把電話掛了的。
其中不知道幾個,一聽到北方摩爾這個公司,就開始謝林歌、謝十八代了,因為北方摩爾的營業(yè)員總給他打電話。
其中不知道幾個,說沒有時間,有時間再說。
其中不知道幾個,不記得他們說什么了。
林歌的腦袋已糾結(jié),更讓他覺得糾結(jié)的是,東哥繼續(xù)批評中,批評林歌為什么打完電話不做記錄,哪些說有時間的;什么時候有時間;方便到公司看看嘛;對商鋪還是住宅感興趣;想要什么戶型的等一系列問題。
林歌承認(rèn),自己太嫩了。
話說海全那邊,他們的代組長叫呂順,一個長的雖然很猥瑣,但是覺得還是挺實惠的一個人,可誰知道呢,海全說他不實惠。
從那個顧客家回來,海全直接把林歌叫出去了,看樣子有話要說。
林歌:“咋了,被人‘煮’了,不買了啊?”
海全:“呂順把那個人的電話號嗎要來了?!?p> 林歌:“啊,咋了?”
海全:“關(guān)鍵是,呂順把自己的電話號碼給了那個人?!?p> 林歌:“到底怎么了?”
海全:“我覺得呂順玩我。他好背著我跟那個人聯(lián)系,然后那個客戶從他手里買房子,提出都是他的了,跟我屁關(guān)系沒有?!?p> 林歌:“你是不是想多了,不能吧。”
海全:“靠,怎么不可能,什么逼人沒有?!?p> 林歌突然想起那天在外邊發(fā)傳單,海全跟一個人介紹完后趕忙像林歌解釋“林歌,我這個可不是跟你搶客戶???你剛才那個本來是問我的,我看你過去介紹了。”
林歌都有些懵了,什么跟什么呀,過來個人就介紹唄!
海全還非得特意解釋一下,鬧了歸其是自己錯在先。到底哪錯了,過來個人就介紹唄!
情人嗎談感情就傷錢,朋友嗎談錢就傷感情!
況且這次還是海全的領(lǐng)導(dǎo)。
海全:“不行,我還得給那個客戶打電話,明天還得單獨見他一面?!?p> 海全的眉毛糾結(jié)在一起了,是不是有點太心急了,上午要的電話號碼,下午就去了,明天還要去,怎么感覺像是,你不買我家樓房我纏死你的感覺似地。
不過,很多賣樓的都是對自己的客戶死纏爛打型的,一天一個電話問候,幾天一個信息溝通,嗨,干這行的真的需要這股韌勁啊,否則人家客戶怎么會舍得掏個幾十萬來買你的樓房呢?
說句實話,女生賣樓比較占翹,尤其是漂亮的女生。
東哥以前曾說,女生打電話比男生要好的多,要是碰到一個中年一點的,女生幾句溫柔就把人勾來了,用那句話說:“哥,你買不買咱家房子沒關(guān)系,你說我也給你打了這么多電話了,咱倆面都沒見到,你連我長啥樣都不知道呢?就過來看看唄?!庇谑菍Ψ奖贿@小甜音震的麻酥酥的,果不其然屁顛屁顛就來了,至于后續(xù)發(fā)展怎么樣,就不得而知了。
林歌的一個同學(xué),女生,于箏竟來也來賣樓了,和林歌一個專業(yè)的,不是一般的,但彼此都認(rèn)識。
本來是東哥把她招來的,她一聽林歌也在這了,就過來了,可沒想到呂順那小子果然很猥瑣,非要把她翹過去。
看他垂涎的要留口水的樣子,林歌和海全都糾結(jié)了,海全私下問于箏她感覺到?jīng)],于箏說:“我不是傻子。”
三個同學(xué)總在一起坐著,呂順也非的湊過了去,談一下他的經(jīng)驗,雖然林歌和海全都知道他是為了泡于箏,但是哥倆還是覺得聽聽也好,對自己以后的售樓有好處。
原來于箏是有備而來,她手里有客戶,她對象健身俱樂部的同事,對了,忽略一點,當(dāng)呂順要泡于箏時,于箏囑咐林歌和海全,千萬別說自己有對象的事。
這下,呂順更得要把于箏撬到他們組了,每個組每個月都有任務(wù)量,這于箏過去了,他們組的任務(wù)額又完成了一些,而且呂順是有提成的,每個下屬賣出去之后,他的上司一級一級的都有提成。
于箏想過去,因為她這個要是賣出去之后,她就直接能轉(zhuǎn)正,不像林歌和海全僅僅是見習(xí),開單了才轉(zhuǎn)正。
于是他們私下操縱著,甚至呂順夸下??冢隙]問題。
這年頭,吹牛皮可以,但要看看自己的牛有多大,東哥這邊說什么都不放。
東哥理由很充分,去呂順那組有什么好的,再說當(dāng)初林歌在這組,海全和他是同學(xué),我都沒跟你呂順要海全,你現(xiàn)在跑過來跟我要于箏,好意思嗎你?
這事整到大經(jīng)理那了,大經(jīng)理開口,這種人不要,他說的于箏。
完了,之前還差點提前慶祝轉(zhuǎn)組成功,現(xiàn)在就要面臨失職的危險了。
他們探討他們的,林歌自己去外邊展頁去。
到了大潤發(fā)超市門口,林歌把牌子一立,再一次的站在凜冽的寒風(fēng)中,舔舔干裂的嘴唇,扯嗓子喊了一聲:“北方木耳便宜了???”錯了錯了,最近這幾天打電話,人家都以為北方摩爾是賣木耳的呢?弄的自己嘴都不好使了,“北方摩爾商鋪、學(xué)區(qū)房便宜了??!”
真冷,還不如考研了,圖書館再怎么悶、再怎么味,也比滿大街扯嗓子灌風(fēng)強,天天打電話等人挨罵、天天北方嗷嗷冰天雪地的站著,自己的心啊、腎呀、肝呀,胃吶,都糾結(jié)了,尤其是自己覺得自己真的該好好考研,曾經(jīng)的夢想??!
那天晚上回去,連飯都沒吃,就睡了,在夢里,林歌夢見自己拼命的學(xué)習(xí),可是就是不知道學(xué)的是什么,一覺醒來,好累啊,不過還是得托著疲憊的身子去上班,每天都有早會,每天都得背誦公司司訓(xùn)。
海全跟林歌示意,于箏的事情辦妥了。
原來呂順把于箏找著了,兩個人跑到東哥家去了,非得要喝酒,干到半夜3點多,呂順說于箏是他對象,這么說了東哥也是沒辦法了,放人吧,關(guān)鍵是呂順太能墨跡了。墨跡到三點誰不困。
就這樣于箏就到了呂順的組里了,就這樣于箏開了第一單,成為正式的員工了。
而對于林歌和海全來說,長征路上還得艱難走下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