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寧冰原上第一縷陽光如往常一樣沖破地平線。
今天對長寧來說注定了是不同尋常的一天。
整整一夜,六十六軍軍長趙龍和八個師的師長就熬在冰原上,熬得雙眼通紅。
每個人心中都知道,這一戰(zhàn)打不贏了,對方的攻勢擋不住了。
但是,事已至此,不成功便只能成仁,長寧的王牌不可能投降,就算長寧滅了,六十六軍的十萬將士也要站著死。
六十六軍是長寧的脊梁,如果六十六軍都投降了,長寧族群就要亡種滅族。
六十六軍從軍長到普通的士兵都是長寧人,從崔老虎時代就構(gòu)筑起的長寧脊梁的尊嚴,注定了讓他們不可能屈服于永寧人。
一戰(zhàn)成仁,這便是趙龍昨天最后軍事會議上的決心。
和他一樣,六十六軍十萬將士都做好了一戰(zhàn)成仁的準備。
現(xiàn)在,大家都在靜靜的等待著這第一縷陽光的到來。
遠處的地平線上,永寧軍的機甲部隊開始有動靜了。
永寧內(nèi)衛(wèi)軍的旗幟在冰原的上空飄揚,旗幟下面,一名灰色將軍服的美艷女子,手上戴著小羊皮手套,臉上浮現(xiàn)出嬌媚妖艷的笑,她用手上緊握著的鞭子指向前方,道:“看到了嗎?長寧人想跟我們拼命了?!?p> 女人的身后,副官標桿筆直的站著,接過女人的話道:“夫人,有您親自出馬,區(qū)區(qū)長寧還不手到擒來么?這一會是您救了第三軍……”
女人咯咯一笑,道:“是嗎?只怕沈鵬不會那么想,這樣也好,今天傳令下去,咱們按兵不動,不搶第三軍的功勞了。就讓沈鵬立蓋世之功吧!”
“夫人,這……”
女人妖魅的一笑,道:“什么這這那那的,執(zhí)行命令!年輕人,囂張跋扈,不知天高地厚,不教教他們怎么做人,他們不知道天永寧是誰的天!”
女人說完,迅速扭頭,臉上的卻笑容更盛了:“聽說和小姐已經(jīng)聯(lián)系上了?長寧的冰下掩體如蟻巢一般復雜,雖然我們摧毀了圍城監(jiān)獄這個中心的堡壘。但是不能排除在掩體中還有其他的長寧軍的武裝。
二團和三團,兩個機甲團給我進入長寧掩體,展開密集搜索清掃,血洗掩體……”
血洗掩體,短短四個字從女人唇齒間說出來,那個森冷恐怖的氣息幾乎要將周圍的空氣凝固。
所有人都知道,夫人要大開殺戒了。
兩個精銳機甲團,數(shù)十臺機甲沖出了掩體之中,她似乎完全忘記了冰原上的對峙,全副心神都放在了地下世界之中。
黑暗的掩體中,龐大的機甲呼嘯而過,藏在黑暗中的生命甚至來不及尖叫,便被強大的機甲統(tǒng)統(tǒng)的碾壓。
永遠黑暗的掩體,轟鳴呼嘯的機甲成了生命的收割機,所過之處,尸山血海,血流成河。
女人臉上的笑容愈來愈盛,她悠閑的走進指揮所,靜靜的盯著雷達平臺,眼睛盯著遙遠的某個地方。
“長寧少帥崔飛,太不懂憐香惜玉,新婚燕爾,怎么就讓自己嬌滴滴的妻子進入烏七八黑的掩體之中呢?哎……戰(zhàn)爭中,女人總是可憐的!”女人幽怨的嘆道。
她的身后,剛剛精神舒緩一點的副官渾身汗毛立刻豎了起來。
他心中已經(jīng)明白,小姐這一次只怕很難再回永寧了,因為雷達上,機甲清洗的方向已然將小姐所在的位置團團的圍住。
在這樣的情況下,如果夫人還不下殺手,她只怕就配不上她的名號了。
“丁力,你的團能不能推進更快一些?掩體真的就如此狹窄,走不動么?”
女人幽怨的對著通話器輕聲道,不像是在指揮作戰(zhàn),反倒像是像對情人嗔怒。
“夫人,我感覺我們雷達探測的掩體不完整,這一帶的掩體很復雜,我不敢掉以輕心!”通話器中傳來一個鏗鏘有力的聲音。
女人咯咯的笑,道:“你總是有理,好吧,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你慢慢琢磨,用心用力。不要急著冰原上的事兒,大公子英勇蓋世,手下又剛剛招攬了周永星這樣的長寧霸主,你這個永寧第一金甲別人不怎么稀罕呢!”
女人語氣慵懶嬌柔,迷離的雙眼中盡是媚態(tài),她身后的副官越來越緊張,滿腦門子直冒汗。
“轟隆??!”
冰原上傳來巨響,立足的冰原宛若地震了一般,屋子里的陳設(shè)顛簸傾倒,一片狼藉。
女人被震得從座椅上彈了起來,差點摔倒。
她雙眉猛然翹起,雙眼中的殺機一閃而過,卻笑得更加嫵媚:“大公子好生猛啊,這么快就沖上去了么?”
……
冰原之上,第三軍的進攻拉開了帷幕。
第三軍指揮所,沈鵬傲然站在一臺機甲前面,臉色陰晴不定。
他的身后,跟著一名干瘦的老者,一臉緊張的道:“大公子三思,您可千萬不要以身涉險。長寧大局已定,所謂贏局不惹事,您根本無需親自披甲上陣。更何況,愈平靜的局面,往往愈兇險。
三太太既然來了,您更不能置氣呢!”
沈鵬冷冷的道:“我意已決,汪叔您放心,有周老師在我旁邊,我的安全沒有問題。周老師是長寧的太歲,不在我永寧的金甲之下。放眼長寧六十六軍,還沒有對手能夠是我和周老師之敵?!?p> 他驀然轉(zhuǎn)身,語氣變得森然:“絕對不能讓那個賤女人搶到六十六軍的軍部!”
沈鵬說完,身形一躍,進入了座艙之中。
呼嘯的引擎聲響,機甲沖出了冰原,沖向了前線。
清晨時分,敵我雙方?jīng)]有任何的信息方面的交流,彼此都已經(jīng)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所以當?shù)谝幻都す馀趶椩诳罩袆澾^的時候,昨天的大戰(zhàn)重新延續(xù)。
六十六軍方向,軍長趙龍,三名機甲師的師長齊齊鉆進了機甲中,這是最后的一戰(zhàn),任何強大的機甲師都無需再保留了。
“血拼吧!”
永寧第三軍對長寧六十六軍,如果是以前,這一戰(zhàn)沒有懸念,因為作為長寧的王牌軍六十六軍在崔老虎的時代,可以直接碾壓永寧的近衛(wèi)軍。
而現(xiàn)在,永寧的近衛(wèi)軍來了一個師,昨天一個近衛(wèi)師便碾壓了長寧八十三軍,由此可見沈軍頭的王牌近衛(wèi)軍是有多么變態(tài)的戰(zhàn)力。
六十六軍可以碾壓永寧近衛(wèi)軍,當年的六十六軍有多么強大?
只可惜,今非昔比,現(xiàn)在碰上了永寧第三軍,雙方在冰原上拉開了架勢干,六十六軍竟然占不到半分的便宜。
如果六十六軍的機甲師還在,武烈還在,局面斷然不會像今天這樣被動。
可惜戰(zhàn)爭沒有如果,在沒有選擇的時候,趙龍等也只能選擇拼死一戰(zhàn)。
尊嚴需要用血來捍衛(wèi),驕傲需要用以生命為代價。
戰(zhàn)吧!
今天的冰原比昨天還慘烈,因為在機甲決定勝負的戰(zhàn)爭體系中,六十六軍一個軍十萬人馬,卻只有幾百臺機甲。
當真正拼死一戰(zhàn)的時候,除了必要的炮兵部隊之外。
冰原上悍不畏死的補給車,沖鋒維修車,會瘋狂的跟在機甲部隊的后面,甚至還近距離反機甲步兵,這種幾乎是****敢死隊的存在,也都沖到了冰原之上。
這樣的瘋狂和彪悍,意味著付出的是巨大的傷亡和慘烈的代價。
“不成功,便成仁!”六十六軍趙龍嘶啞的吶喊聲通過衛(wèi)星響徹冰原,王牌的六十六軍,打響了可能是王牌的最后一戰(zhàn)。
“尊嚴需要血來維護,驕傲需要以生命為代價!”
趙龍的怒吼讓十萬大軍的士氣空前的高漲,沖在最前面的機甲已經(jīng)和敵人交上了火。
慘烈的絞殺戰(zhàn)已經(jīng)不可避免。
“****的,趙龍!是他媽一條漢子?。 贝揎w怒吼一聲,拼命的想要鉆出冰窟窿。
陳原一手將他扯住,道:“你要沖出去么?這里離戰(zhàn)場有兩百公里以上,除非你的修為有老師那么高,否則你不要覺得自己還有上戰(zhàn)場的機會?!?p> “再說了,這個世界上少了誰都能轉(zhuǎn),沒有你崔飛,說不定長寧六十六軍更彪悍威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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