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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君獨(dú)醉

為君獨(dú)醉 懶知更 2408 2012-12-23 18:33:15

    順天三年八月十四,惠風(fēng)和暢,諸事宜。

  安寧端坐在妝鏡前由宮女娟兒給她上妝。

  嬋娟走進(jìn)來,“哎呀,這么一妝扮起來,寧兒你真正像個傾國傾城的公主了?!?p>  安寧哭喪著臉,“你是不知道這冠有多重,皇兄還說我今年長了許多,你說要是我去年及時行禮,豈不是脖子都給壓斷了?!?p>  嬋娟意味深長地笑,“你的冊封禮也沒這么隆重,如此看來我們的皇帝陛下倒真是看重你長大這件事啊?!?p>  安寧沒理她話中深意,瞥了眼她后面,“若蘭呢?怎么不見她?”

  “這兩日你不得空我就沒告訴你,前幾天她夫家就來人接了去說是這幾日就成親沖喜?!?p>  “沖喜?”

  “她那未來公公病重,公子的終身大事自然就急了起來?!?p>  安寧皺眉,“這是哪家娶親?有這么著急的?把若蘭當(dāng)什么了?”

  “是啊,我本來也著意攔著,若蘭那傻姑娘非說早晚都一樣,能沖喜也是好的?!?p>  安寧嘆了口氣,“我原還想著去給她造造勢……既如此,隨她罷?!?p>  嬋娟笑了笑,“你也別想太多,她好不好是她的造化,倒是你,如今也十六了,眼看著陛下就會給你指婚,你心里要有人便要早作打算?!?p>  安寧瞅了她一眼,“嬋娟,你這當(dāng)了娘便愈發(fā)愛管起閑事來,你說,是不是連小寶兒的郡馬你也定好了?”

  嬋娟白了她一眼,剛欲反駁,何姑姑進(jìn)來道,“公主,吉時到了,走吧?!?p>  安寧瞅著嬋娟笑了笑,扶著宮女的手顫巍巍地站起來。何姑姑連忙過來攙了她。

  安寧從自己的熙寧宮出發(fā),眾人先到昭和宮向和帝請了禮,和帝沐浴更衣后帶領(lǐng)眾人去祭廟。之后又登天壇昭示天下。最后至朝天宮,及笄禮正式開始。重新沐浴更衣,然后束發(fā),加冠,等等。如此到了暮時方才告一段落。安寧端莊地坐在和帝身邊接受百官行禮?!拔峄嗜f歲,公主千歲?!倍Y終畢。

  剛回到殿里,何姑姑便來傳話,“公主殿下千歲,陛下言今日公主表現(xiàn)很好,恭喜公主又長了一歲,來年必有喜事,請公主早點(diǎn)休息?!闭f完放下禮物便走了。

  安寧一把扯下頭上的冠帽,旁邊宮女趕忙接了。

  她哼了一聲,“怎么,一個冠帽本公主還摔不起?”

  宮女連忙跪下,“奴婢有錯,請公主責(zé)罰。”

  安寧皺眉,張了張嘴卻沒說話,甩了袖子便走進(jìn)去。

  安素如面帶微笑看著前面一小兩大三個人,三人手里毫不例外地都舉著一串糖葫蘆。

  安寧回頭道,“皇兄,我記著你小時候也愛吃這東西,如今大了倒矜持起來,真是不合群?!?p>  嬋娟也插嘴,“是啊,那時候還同我爭棗子,這如今就不吃甜的了,真是假正經(jīng)。”

  安素如愣了愣,不自在地瞥向別的地方,“應(yīng)汲?”

  應(yīng)汲從旁邊一家胭脂鋪里走出來,“哎呀,純王殿下別來無恙啊?!?p>  安素如笑若春風(fēng),“自然?!?p>  安寧呆呆地看著胭脂鋪里的另一個人,薛簡那是在挑胭脂?給誰?若耶姑娘?這么名貴的胭脂,給若耶?

  應(yīng)汲此時已轉(zhuǎn)向她,“哎呀這是寧…妹,今日公主怎么舍得穿了女裝?”

  安寧垂眸不語,應(yīng)汲心想壞事,這公主難道及笄過后轉(zhuǎn)了性子?不得了了,“哎呀,這么一看,公主真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好比清水芙蓉,月下白蓮,真是越看越出塵越看越出眾,臣對公主的敬仰之情有如滔滔江水綿綿不斷……”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拍馬屁,沒錯的!

  安寧抬眼掃了他一下,好冷,應(yīng)汲脖子一縮,訕訕地拍著扇子退到一旁。

  安素如拍了拍安寧的肩膀,“應(yīng)汲你這又是給哪位紅顏知己挑胭脂?”知己二字咬字異常清晰。

  應(yīng)汲尷尬地咳了咳,“殿下別取笑我了,家父近來愈得閑了,我的日子不好過啊。”

  安素如呵呵一笑,“侍郎學(xué)識淵博,你該多聽聽他的?!?p>  應(yīng)汲應(yīng)了聲,問“你們這是做什么去?”

  安寧哼了一聲,望了望還在胭脂鋪里挑東西的薛簡抬腳便走了。

  應(yīng)汲默。

  安素如瞄了眼胭脂鋪,“不做什么,就是突然想出來逛逛。如此你便在此慢慢挑吧,我們先走了?!?p>  “應(yīng)兄還要挑么?”薛簡走出來問。

  應(yīng)汲望了他一眼,又望了望遠(yuǎn)去的一行人,突然用扇子拍了下腦袋,“哎呀,我說怎么回事,原來如此?!?p>  和帝抄手立在書案前,何姑姑進(jìn)來道,“陛下?!?p>  和帝點(diǎn)了點(diǎn)頭。

  何太師隨即進(jìn)來,只是微微屈了下身,“陛下萬福。”

  和帝轉(zhuǎn)身笑了笑,“太師有什么事非趕著今日說?”

  “陛下,老臣的折子上了已有一月了,為何如今還沒有回音?”何太師的語氣十足十的責(zé)問。

  和帝冷笑一聲,“太師這是怪我不夠勤謹(jǐn)?”

  何太師聞言卻一點(diǎn)怯意也無,“老臣不敢!只是陛下身邊人也太膽大了些,竟敢攔著陛下看折子!”

  和帝不怒反笑,“太師是昌武七年進(jìn)士吧?先帝先時覺得太師不畏強(qiáng)權(quán)專謀善斷,是個難得的好官,昌武九年就讓太師做了大理寺卿,昌武十一年,太師政績斐然,不過而立便又升做御史,昌武十六年,先帝大贊周朝三位不可或缺的棟梁,太師你正是此中一位,不知不覺,太師已為我周朝殫精竭慮十余年了,太師勞苦功高,安和登基以來,太師愈發(fā)受累了,安和真是于心不忍哪。”

  何太師這時方變了臉色,“陛下,老臣受先帝所托,從不敢言累!”

  安和愁眉苦臉,“太師倒是老當(dāng)益壯,只是母皇當(dāng)日所言安和一刻都不敢忘,若讓太師活活累死……安和實(shí)在無法向母皇交待啊。不如……由我下旨,加封太師為太師太保,享盡尊貴,從此不理朝堂,太師以為如何?”

  何太師雙眼圓睜,氣得胡子都翹起來了,“陛下,老臣斗膽,就算陛下罷了老臣,那件事一日不立,朝中同僚就不會甘休!”

  和帝笑,“太師,實(shí)話同你說了吧,安寧的駙馬我早已選好了。”

  何太師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華綢也急道,“陛下?”

  和帝笑睨著太師,輕慢卻又堅定道,“我心意已決,安寧是大周朝唯一的公主。太師可滿意了?”

  何太師只一時驚怔,很快便鏗然跪下道,“陛下金口玉言,老臣記下了,他日必不會忘記陛下許諾,老臣明日就告老還鄉(xiāng),一心盼望公主大婚的那一天?!?p>  待何太師退下,華綢急上前道,“陛下,安寧一旦選了駙馬朝中風(fēng)向更斜,您好不容易得了這個位子,為何輕易棄掉?”

  和帝揉了揉眉心,走過去坐下,“華綢,我近來也一直在想,一度也想立個帝夫,可我想來想去,突然發(fā)現(xiàn)這世上離我最近的,只有安寧。你可明白?”

  華綢不甘,“陛下將來的孩子離陛下更近不是么?”

  和帝一愣,半晌方嘆道,“可惜駙馬去得早。”

  “唉,陛下又何必如此!”華綢甩甩袖子也告退了。

  和帝望了望空蕩蕩的大殿,無奈地苦笑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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