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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gè)喪尸來種田

第十三章 報(bào)仇

半個(gè)喪尸來種田 彩虹魚 2622 2016-03-31 13:25:56

  晚上梁氏掌勺。梁氏拉得腿軟,一邊咒罵張氏,一邊加大柴火。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張氏的粥是糊的,菜是夾生的。梁氏便打了個(gè)蛋花湯,總不會糊吧?菜一鍋燉多加水,特地多燒些時(shí)候,總不會還生吧?

  二十來口子人對著看不出原樣的菜,有氣無力夾幾口吃,沒人嫌棄,主要是沒力氣嫌棄。梁氏抱著才三歲的女兒花紅兒,揀著爛糊菜葉子,心疼的不行,自己女兒也拉了一下午,這會兒小臉都蔫蔫的沒精神。

  “娘,這一大下午的…大人沒事,怕孩子受不了啊…不然請郎中來瞧瞧?”

  李氏黑臉,郎中問了咋說?說兒媳婦做菜把一家子都毒倒了?

  “明個(gè)兒看看再說?!?p>  方氏摟著女兒的手緊了緊。她才花柔兒一個(gè)孩子,比花紅兒大一歲,她比梁氏更心疼。老婆子忒摳門。

  兩桌子人吃的不知滋味兒,當(dāng)然沒滋味了,燉得都看不出原樣了,能有啥味兒?

  只是,后院傳來的骨頭香讓人一陣窩火。

  不知是梁氏手藝欠,還是張氏的余毒。這一夜,花家也沒能安生,沒下午般折騰,可差不多都起了夜。

  第二天,李氏臉黑得跟鍋底似的,吸溜著菜葉子粥,發(fā)了話:“中午王氏掌勺?!?p>  梁氏噓了口氣,王氏提起了心。

  任王氏小心再小心,斟酌再斟酌,還是被李氏大罵一頓,問她燒的啥玩意兒。王氏委屈回了屋抱著花長耀一頓哭,問他,成親前自己可是跟他說得清,自己燒菜不好吃,他不是說不嫌棄的?花長耀被媳婦凹凸的身子一靠,還能說啥?一頓啃,把媳婦安慰的紅光滿面。

  李氏又被氣得胸口疼。妖精。

  晚上自然就點(diǎn)到方氏上陣。方氏還真有一手好廚藝,她秀才爹對女兒不薄,教導(dǎo)的出色??上?,方氏出嫁前用的是小爐子小鍋鏟,誰讓秀才爹講究個(gè)“雅”字呢。對著大鍋臺,方氏就有些無措,她嫁過來基本就沒進(jìn)過廚。一咬牙,記著以前的經(jīng)驗(yàn),多放油多擱肉,自然出香。

  雖然沒炒勻,可香啊。

  一家人吃得撒歡,李氏卻吃不下去:“方氏,你這是把咱家的油都擱進(jìn)去了?肉條子也全切了?”

  方氏低頭不說話。

  花老頭也心疼,更受不了這樣吃法啊,不是難吃的要命,就是耗費(fèi)的要命,這日子還咋過?怎么都覺得上次吃萬氏燒的飯菜都是幾次輪回前的事兒了。

  “你在家又沒事,好好指導(dǎo)幾個(gè)媳婦手藝?!?p>  這在寡言少語的花老頭身上,算得上重話了。就這手藝,能見人?

  李氏陰著臉,頭次二話不說附和了花老頭。

  她仔細(xì)瞅著呢,從李氏到方氏,不管是大大咧咧還是暗藏心思的,或多或少臉上都露著不好看。這是不甘心?還是不服氣?

  李氏覺得不好,她可沒指望花長念給她養(yǎng)老,想想老了動彈不了了,天天吃這些鬼東西過日子,她都想一頭撞死了去。再說,那天花雷小崽子說的話,現(xiàn)在看著幾個(gè)媳婦的臉色,她就信了十成十。現(xiàn)在都有了反心思,以后還不反過來讓自己老兩口伺候他們呀。不成,這股邪風(fēng)現(xiàn)在就得殺下去!從做飯開始!

  花長芳一邊嘟了嘴:“后院的啥時(shí)候好呀?”

  李氏頓了頓,要緊的還是給小女兒說門好親事,到時(shí)候出了門子,看她不把大房那些人往死里整。

  要大房聽了這話,還不得笑死,老太婆啥時(shí)候沒把他們往死里整了?

  眨眼幾天過去,花長念短工到了頭,又拿了五十大錢回來。沒上交,這就是大房目前唯一的財(cái)產(chǎn)了。

  花云一枚一枚劃拉著銅子,興致缺缺。能買啥呀?割塊肥肉靠點(diǎn)兒油也就去了。

  花雨還不舍的抹把嘴:“姐,咱們再瞧一會兒,晚些去買條肥肉靠油?!?p>  花云一頓,瞧花雨比劃出來的那一條,比她手指頭大不了多少。

  這日子,真窮。

  要不要進(jìn)山去再弄點(diǎn)兒什么吃的?

  花云認(rèn)真思索,一陣重重腳步聲傳來。

  “喲,大嫂怎么還在床上躺著呢?不怕長懶骨頭?!?p>  花云瞇著眼瞧,正是砸了自己腦袋的花長芳。

  細(xì)白臉,長眉毛,大眼睛,長的不丑,就是嘴太臭。

  花長念和花雷不在,出去砍柴了。屋里沒人搭理她。萬氏想起來,被花雨按住了。她瞧了花云一眼,往被子里縮了縮。

  只要她一說要起來下地做點(diǎn)兒啥,大女兒就靜靜看她,看得她直冒汗。

  花長芳臉上掛不住了:“你們仨眼里還沒有長輩?見了姑姑也不知道行禮問好。”

  花云不屑搭理她,花雨花冰一肚子火氣。

  “姑,你倒好咧,我娘頭上咋來的?我們是不是要跟著你學(xué)?”

  花云心里一樂,彎腰把墊著桌腳的磚頭摳了一塊下來。打算用行動支持花雨。

  花長芳往后一退,又覺得丟人:“大嫂,你眼睜睜看著你崽子打長輩呢?”

  萬氏哪敢???可從花云手里奪磚頭,她…好像更不敢啊。

  “他小姑,你是有啥事兒?”

  花長芳詫異睜大了眼,自己都發(fā)話了,萬氏竟然沒收拾幾個(gè)小崽子?真是翅膀硬了,想飛了,別忘了他們還得在自己娘手底下討生活。想上前打罵,可花云把磚頭掂了又掂,不敢。就這樣走了,不甘。

  “喏,這是娘給我扯的布,大嫂閑著沒事,多少干點(diǎn)兒活,給我裁了唄?!?p>  那個(gè)頤指氣使理所當(dāng)然啊。

  這活兒哪是活兒啊。這是萬氏以往做的最簡單的了,應(yīng)了聲就要接過來。

  花云換了邊手,默默從一邊針線筐子里拿出大剪刀,往前一遞,剪刀尖沖著花長芳額頭。

  花長芳白了臉,高聲喊:“你想干啥?”

  剪刀尖兒往下移,停在了花長芳搭在胳膊上那塊粉色帶花的好料子上。

  “你,你,你要是弄壞了,你們一家子都賠不起。”

  還真賠不起。但是——

  花雨不屑道:“賠不起就不賠唄,還能咋地?”

  還能咋地?花長芳快氣死了,能咋地?大房這破落戶這是要當(dāng)無賴???

  到底不敢拿寶貝布料冒險(xiǎn),不甘心的走了,回去跟李氏一嚼舌頭。

  李氏皺眉:“你別去惹閑氣,老老實(shí)實(shí)等著說親。這料子讓你五嫂幫著你,她繡花可好?!?p>  花長芳撇了撇嘴:“看她對誰都好說話,可骨子里傲著呢。當(dāng)自己是大家小姐吶,高人一等,以為別人都瞧不出來?”

  李氏嗤笑:“嫁雞隨雞。她嫁了你哥就得伏著。等你哥中了秀才考了舉人,你看她還能傲個(gè)啥?”

  花長芳便笑:“等哥封了官,也是先給娘請誥命呢?!?p>  李氏得意不已,拍拍她的胳膊:“你在婆家也得靠著娘家兄弟撐腰,跟幾個(gè)嫂子處好了有好處。去跟你五嫂說說話,沾沾書香氣也讓人高看你一眼?!?p>  花長芳聽話的抱著料子往外走,一邊不上心的念叨:“處好就處好,看四哥那模樣,四嫂跟前乖得跟貓似的。”

  李氏在后頭沉了臉。

  花長芳離了后院,花云想了想對著花雨低聲說了幾句。

  花雨嚇了一跳:“姐姐姐啊,那個(gè)不能吃啊。”

  花云默,摸了摸她的頭發(fā):“不吃?!?p>  “那抓了干啥?。俊?p>  “報(bào)仇?!?p>  花雨眼睛一亮,往門外跑:“我去找大哥,讓他現(xiàn)在就去抓?!?p>  花雨沒了影兒,萬氏一陣迷糊:“云兒啊,讓你大哥抓啥呢?”

  花云看了她一眼,把針線籃子放到她腿上:“繡帕子吧?!?p>  看看你兒女身上穿的都是啥喲,補(bǔ)丁疊補(bǔ)丁,乞丐服呢。

  萬氏呆愣愣點(diǎn)了頭,穿針引線還真做起活來。一邊尋思,咋在大女兒跟前覺得沒底氣呢?

  花冰看了全場,更堅(jiān)定向大姐學(xué)的心思。

  半天,花雷跑了回來:“拿個(gè)袋子,還得拿點(diǎn)兒細(xì)繩。大妹,沒問題吧?”

  花云:“多抓點(diǎn)兒。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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