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紛飛,江家府外,江閻躍馬奔向了林海雪原,半個時辰前,他送江世量回了府,如今,他獨自一人去向了初試考核之地。
此番,天色已近午時。
林海雪原位于江府北方,距江府約莫百里之地,縱馬一路奔襲,江閻一路上絲毫未有停歇,午時三刻至,他趕上了初試。
黑云遠(yuǎn)山,大雪紛飛,林海雪原前,江閻望向了雪原邊畔,但見一支千余大軍鎮(zhèn)守在雪原入口,正審核著江家修士,見雪原大軍,他驅(qū)馬去向了入口之地。
交上大比請?zhí)愙s在最后一刻入了雪原。
林海雪原占據(jù)了北江州十分之一的領(lǐng)地,入了雪原,江閻一路上卻是未碰到熟人,江家外宅子弟早已入雪原深處了,見四下無人,他引馬緩行,卻是未急著入雪原深處蠻荒地。
雪原外圍,江家外戚修士也十分稀少,大部分與他隔得很遠(yuǎn),緩步趨行,漸漸,江閻落到了最后行列。
此番,他卻是安心了。
大比初試有兩個審核標(biāo)準(zhǔn),一是在雪原中生存一月,二是斬殺一只黃階中品妖獸,那些初生牛犢根本不知道,那第二個標(biāo)準(zhǔn)是可以舞弊的。
前世,江閻之所以沒能通過大比初試,一方面是因為他修為太低,另一方面,便是因為旁人舞弊了,此番,他知道舞弊手段,自然不需要急著入雪林。
前世,江閻在雪原中勉強生存了一月,他日啖生肉、飲冰雪,更是與眾人合力捕殺了數(shù)只落單的黃階中品妖獸,他敗在了最后一刻。
前世他最所以沒能通過初試,便是因為屬于他的戰(zhàn)利品被人搶奪去了。如今,他雖受了重傷,但一月的時間足夠他恢復(fù)修為了,待到初試結(jié)束之日,他從旁人手中搶奪一只黃階中品妖獸便是,他有這般舞弊手段,自然不需急著入雪林深處。
這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搶奪旁人的戰(zhàn)利品,他絲毫沒有顧慮。
驅(qū)馬徐行,江閻漸漸遠(yuǎn)離了江家眾人,只見他漸沒林中,消失在了雪林外圍。
林海雪原,縱橫三千里,這里是北江州的最北方,一片幽林,沒入雪林之中,江閻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一條小河旁邊,但見這原始林地河岸旁,有幾棵參天大樹,合圍出了一片干燥的空地。
這里,江閻前世曾來過,此番,他便是要來此療傷,揮劍挖開一棵古木樹心,他鉆入了古木之內(nèi)。
……
七日后,子時時分,林海雪原外圍,古木下,江閻引燃了篝火,七日時間過去,他的傷勢好了五成不止。
篝火燃起,江閻踏步走向了河邊,捕來幾條肥魚,他就著野菜,為自己準(zhǔn)備了一頓晚餐。
前世,他在雪原深處保不保夕,那里能享受到這般滋味,也就這一世,他能愜意的吃著熱食,自儲物袋中取出調(diào)料、不多時,一鍋鮮美的魚湯便算完成了。
“呼……”
大口喝下一碗熱湯,江閻從頭到腳都暖和了起來,旁人在舍生爭命,他卻是在這兒享受,當(dāng)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咔、吱……”
忽地一聲輕響,傳到了江閻耳中,雙耳一動,他飛身一躍跳到了一棵古木后面,他乃是個活了五百年前“老家伙”,他對危險的判斷簡直不要太靈敏。躲在一棵古木后排,江閻暗暗運轉(zhuǎn)了法力,一只手握住劍柄,他暗暗探出了神識之力。
夜色已深,如今,正是林海雪原外圍妖獸覓食之時,擔(dān)心有妖獸前來,江閻拿出了十二分戒備。
“師哥,鎮(zhèn)山侯與我們井水不犯河水,我等為何要與之為敵?要知道,他可是三花境圓滿大修士,掌教也不過是個三花境下品修士而已……”良久,林中忽地傳來了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
“你這小子,管那么多干嘛?我等身為血河宗修士,自然是要聽掌教大人的命令,至于鎮(zhèn)山侯那般人物,還不是你小子能夠去想的……”
“哎喲!師哥,我就問問而已,你干嘛打我……”
“白癡,我說了多少遍了。不要叫我?guī)煾?,叫我兵士長大人……”
聲音漸近,江閻臉色一變,暗暗思慮到了一些事情,他能感應(yīng)到來人修為不高,思慮間,他從樹后現(xiàn)了身,重新坐回了篝火旁。
“來人是血河宗修士,血河宗乃是邪道宗門,血河宗弟子怎么會在這兒?”思慮間,江閻已是準(zhǔn)備打探一番了。
順著篝火而來,片刻之后,血河宗修士來了。抬眼望去,江閻眉頭一皺,但見來人竟是穿著北江州制式軍袍,竟是一副軍士模樣,叫人絲毫看不出他們邪門修士的身份。
“?。∥耶?dāng)是誰?原來是江家人!公子,在下北江軍第三軍兵士長,張旭……”來人至,望著江閻笑了起來,他笑容親切,開口間,抱拳行了一禮。
江閻剛才以神識之力探查過二人,此番,來人卻是不知,他們還以為江閻是個尋常修士,想要和他套套近乎。
“張旭,第三軍兵士長?有趣、有趣,區(qū)區(qū)兩個一脈境中品修士,竟然能干掉我北江第三軍一個小隊,看來你們二人的手段倒是不低……”江閻很清楚,這二人絕對是不懷好意的,他可沒興趣和二人閑聊,開口間,他便是點破了二人的身份。
聽了這話,這兩位血河宗弟子皆是面色一變,二人彼此對視了一眼,皆是拔出了腰間刀刃。
“沒想到?。]想到,原來江家人不全是廢物,小子,我不殺無名之人,報上名來吧!”一聲怪笑聲響起,一團(tuán)濃郁的黑霧從張旭背后升了起來,黑霧之中,陡然冒出了幾個骷髏頭形。
幽魂御刀術(shù),血河宗十大功法之一,這張旭乃是血河宗內(nèi)門弟子,一脈境中品修士。
“呵呵,你也配知道我的名字?黃階功法?看來我北江軍是被你們陰了……”江閻拔劍,放肆笑道。
對待大敵,江閻自然是會全力以赴,不過這兩只雜魚,倒是不值得他用心。
“混蛋,竟然看不起我。師弟,布陰魂陣!”
“小子,三招內(nèi),看我二人取你性命。你也不過是個一脈境中品修士,狂妄什么?”
張旭話還沒落音,便是朝著江閻沖殺過去了,他好似一只厲鬼,兇悍至極。
血河宗修士傳承的亦是血道邪術(shù),這邪術(shù)和“血祭轉(zhuǎn)生術(shù)”、“血祭移魂術(shù)”類似,皆是能影響到對手的心神,張旭能拿下北江軍一個小隊,一方面是他用上了秘術(shù),另一方面便是因為這陰險招法。
“孤獨九劍,第五式,千鈞,破刀式……”殺招祭出,江閻絲毫沒有留手,一道劍芒灑下,伴著篝火照亮了此間天地。
千鈞之劍,心如止水,這一擊幾乎等同于尋常一脈境中品修士的十成威力。
“師哥,小心……”陰魂陣乃二人陣法,張旭在前,他的小師弟在他背后的黑云之中,見江閻這一劍蘊含強大無匹的靈力,那小子帶著無比的驚恐喊道。
形式不對,兔子變成了猛虎,情急之下,張旭臉色大變,急忙后撤,他張口一吐,一團(tuán)黑色霧氣被他噴吐了出來。
“腐尸氣?呵呵,班門弄斧……”
黑色霧氣在前,江閻卻是絲毫不慌,未曾想,他竟是抖了抖右手,瞬時,他手上那玄冰劍化作一抹流星,直刺張旭眉間。
“抖劍術(shù)……”
玄冰劍脫手,一往無前。
“不……”張旭驚駭莫名,帶著無比恐懼喝道。
玄冰劍沖破黑霧阻隔,絲毫沒有偏移半分,一劍便是破開了張旭的頭顱,穿著他的眉心,將他釘在了一棵古木之上。
“張師兄死了?我的天??!”
那年輕修士跌坐在地上,渾身上下皆是顫抖了起來,他咽了咽口水,嚇尿了褲子。
江閻一劍斬張旭,實力當(dāng)真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