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聽不出一絲情緒,我有些尷尬的收回手,剛剛利用了他來氣杜寒霜,也不知道他有沒有生氣。偷偷的瞄了一眼他的表情,好像沒什么反應(yīng)。
剛進院子就看到花枝招展的薛紫衣坐在院子的石凳上,看見我們兩人進來,一雙眉目吊得老高。
“喲,這是什么情況,我不過就是在府里呆了半天”說著上下打量了我們幾眼“我這是錯過了多少事兒啊。”
“你要是不說話,沒有人當你是啞巴?!?p> 蘇瑜將我抱了進去,回身對倚在門沿邊上的薛美人說道“她吃多了,吃壞了肚子,你給她看看”
薛紫衣這才不情不愿的挪了過來“是,蘇大少爺。你們倒是跑到外面去吃了好吃的去了,可憐我還在這兒替你照看妹妹的身體,我怎么這么善良啊?!?p> 說大話也不怕閃了舌頭,這人就是無時無刻不夸耀自己幾句,就渾身不自在的主兒。
薛紫衣把了脈,查看了幾下“沒什么大事兒,我這兒呀給她開一副藥,保證她藥到病除”
“我又沒病,只是吃多了一些而已,休息一下就好了?!笨粗ψ弦履樕蠍毫拥男θ?,我才不相信他會給我開出什么好藥,保不準怎么整我呢?
“你是在懷疑我的醫(yī)術(shù)嗎?”薛紫衣側(cè)過頭來,斜睨了我一眼,充滿威脅。
“沒,沒有,我只是覺得像我這樣的小病,哪兒需要薛神醫(yī)出手啊,是吧?!碧貏e狗腿的恭維,自己在心里狠狠地唾棄了自己一把。
“這還差不多?!闭f著拂了拂衣袖“行了她這兒也沒什么事兒了,讓她歇一會吧,睡一覺就好了?!?p> 蘇瑜點了點頭,便跟著薛紫衣走了。
蘇瑜和薛紫衣二人并肩走著,蘇瑜將今天遇見方遠宏的事情細細的說與薛紫衣聽,薛紫衣收起了平日里嬉笑的面容,一臉凝重的沉思。
“只怕這件事情不會那門簡單”
蘇瑜也點了點頭“我覺得這件事情可能和匯江盟下面幾個分堂的異動有關(guān)系?!?p> 薛紫衣聽他這么說也是一臉凝重“看來有人在給他們撐腰呢?而其來頭還不小?!?p> “只怕和上面的人脫不了關(guān)系?!?p> 沒了腦袋的馬兒呆立了半響,轟然倒下,濺起一地塵土。間或性的抽搐證明它才剛死不久,沈立峰目不斜視快步走到馬車旁邊,躬身詢問“殿下,您沒事兒吧?”
馬車里的人動了動,不一會兒,垂墜的幕簾被一雙修長瑩白的手撥開,也顯露出了馬車里的人的樣子。
斜飛入鬢的眉,如寒冰在月光下閃耀著幽幽冷光的眼,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唇,怎么看都是一個難得一見的美男。
如果說蘇瑜是沉穩(wěn)淡漠的蒼山,薛紫衣是妖嬈媚世的妖,周焱晨則溫潤如水,芝蘭玉樹。而眼前的這人就像冰封千里的雪原,給人驚艷卻又難以靠近,高高在上俯瞰眾人的壓迫感撲面而來。
“沒事”如果不是此刻他臉上的蒼白,任誰也不能從他的表情里看出任何的異樣。
他們的身邊還跪著一個瑟瑟發(fā)抖的身影,赫然就是之前差點撞到凌渺渺的那輛馬車的車夫。只見那人跪在地上,一頭磕地,久久的沒有立起身來。
沈立峰看了看倒在一旁的馬尸,再看了看最在地上的人,揮了揮手“將人帶下去”身邊在早就候在一旁的隨從,立馬得令上前,將那人架走。
那人驚恐的抬起頭,想要辯解什么,張了張嘴,最后還是什么也沒有說,整個人像是徹底的失了力氣,任由身邊的人將自己帶走。
“事情辦得怎么樣?”冰冷沒有一絲溫度
“周制善已經(jīng)站在我們這一邊了,接下來就看杜長峰的態(tài)度?!?p> “恩”點了點頭便沒了其他的動靜
沈立峰看了看一邊的馬尸,在它的腹部有一點淺淺的傷口,如今已經(jīng)凝固結(jié)痂,不再流血出來。復(fù)又看了看面前的人有些蒼白的臉色“殿下不應(yīng)該親自過來?!?p> “他們想要動手,那么無論我在哪兒這樣的事情都會發(fā)生?!?p> “只是......”
“行了,我知道你想說什么,我不會在這里久待,只是在走之前這件事情必然要有個結(jié)果,否則就算我回去也會腹背受敵?!?p> 沈立峰皺了皺眉頭“是?!?p> 宛城,匯江盟總會。
“我不同意”寂靜的會場突兀的一句話。
“張老板,大家這不也是在和大家商量商量,而且這件事情對匯江盟以后的發(fā)展只能是利大于弊?!庇腥瞬簧踬澩瑥垐虻倪@種獨斷專行的行為,事關(guān)重大,杜長峰將所有的人叫過來一起商量,是想看看大家的意思,這張堯可好,一上來也不說原因直接就不同意,讓人心生不滿。
張堯看著下首坐著的那個不起眼的人,甚是輕蔑“這里還沒有你說話的地方”語罷甚至連眼角的余光都吝惜的不給于他人。
那人被張堯噎了一句,漲得滿臉通紅。他只是匯江盟里面毫不起眼的一個小小商鋪老板,能夠靠上匯江盟這棵大樹來發(fā)展已是十分不易。而且在匯江盟里,像他再這樣的小人物比比皆是,又怎么會有他說的話的地方。
周制善也不理會他的反駁,只是冷冷的看著他一眼,而后將目光鎖定到了杜長峰和蘇瑜的身上。
杜長峰看著身邊神色傲慢的張堯,又看了看面面相覷的眾人,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一下。
本來這件事情本就不是一件有利可圖的事情,就算的來回報,也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
商人重利,一切以利益為準,真正的保家衛(wèi)國是那些有著崇高理想的有志之士的追求,而對于在這個房間里的人而言,那就是一個可以聽一聽的笑話。
杜長峰沉默不語,張堯和周制善兩人針鋒相對,為首的四大家族就意見不統(tǒng)一,下面的人自然會三五成群的抱團取暖,或是看好時機分派站隊。
這種情況本來是無可厚非的,只是這樣一來,這件事情無疑就難辦了不少。
“這件事情,大家可以是自愿,畢竟這件事情并不能像其他的事情一樣能夠直接轉(zhuǎn)化成你們的利益,而且如果真的做了必然會有后續(xù)的麻煩?!焙竺娴脑挾砰L峰自然未點名,但是所有人都清楚,凡是涉及到黨爭,便意味著以命相搏。
“我有不同的看法”
杜長峰遙遙望過去,就見在靠近門邊的位置上,坐著一個灰袍的中年男子,此刻長身而立站在門邊,神色淡然。
“你說說看”杜長峰饒有興趣的看著他。
“我們可以不通過朝廷,將東西直接送過去?!泵嫒萆祥W過一絲狡黠
“繼續(xù)”杜長峰眸光一閃,示意他解釋給其他人挺
“如果這件事情通過朝廷,那么必然會卷進上面的一些事情里面,大家只是本本分分的商人,這些事情還是不參與的好?!?p> “那不通過朝廷,我們又該怎么做?”有人按耐不住的發(fā)問
“不通過朝廷,我們就自己派人前去?!?p> 一時間眾人靜默沒有開口搭話,那人也不介意,慢慢地開始分析其中的利害關(guān)系。
“我們不參與上面的行動,自然也就讓有些人抓不住我們的把柄。無論結(jié)果如何,我們此次的行為必然給上面的人留下了較好的印象,對于以后的發(fā)展不說絕對有利可圖,但也絕對不會有任何的麻煩?!?p> “那如果.......”后面的話那人沒有說出口,畢竟這么大逆不道的話,等閑是不敢拿出來說的,弄不好就會掉腦袋。因此當那人反應(yīng)過來自己剛剛說了什么的時候,整張臉變得慘白慘白的,額頭上也冒著虛汗。
那人微微一笑“我們這一次的行為只能算是自發(fā)主動地去幫助墨陽城的難民?!闭f完微微一笑。
眾人愣了一下,是啦,就算是以后真的變了天,匯江盟有沒有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只是幫助朝廷排憂解難,到時任誰執(zhí)政也不能對將這件事情有任何的置喙。
眾人又各自發(fā)表了自己的見解和疑問,那人也不怯場侃侃而談。
杜長峰看了看由始至終胸有成竹的人,若有所思。
“行了這件事情大家也都理解了其中的利害關(guān)系,究竟何去何從,眾位心里掂著看看吧?!倍砰L峰說完便扶著桌子站起來,慢慢的多不走了出去。
眾人面面相覷,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他的意思,倒是周制善和張堯兩人最先反應(yīng)過來,只不過兩人的臉色不可以為不精彩,一人春風(fēng)滿臉一臉得意,一個則是憤恨不已。
因為是周制善的提案,所以所有的后續(xù)工作,都交由周制善來處理。匯江盟里也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支持,但是至少也和預(yù)計的差不多,所以周制善對于結(jié)果也并未有任何的不滿。
“肖兄,今天的事情真是多謝你了?!敝苤粕瞥鲩T前一眼就看見了也準備離開的肖伯言。
“哪里的話,不過是舉手之勞”肖伯言看見周制善也是一臉笑得和煦
“只怕你今日幫了我,定會被某些人盯上的?!?p> “那又如何,與他周旋一番我還是有這個能力的?!毙げ砸荒樀淖孕?p> “哈哈哈,這樣倒是我多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