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蘇瑜他們來到一家驛站的時候,已經(jīng)接近傍晚時分,如果繼續(xù)趕路的話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會又遇見一個休息的地方,一行人這才決定現(xiàn)在這兒休息一宿,明早再上路。
安排眾人住下以后,蘇瑜便轉(zhuǎn)身準(zhǔn)備回自己的房間,結(jié)果看見李靜站在門口,不停的張望。
“怎么了?”
李靜被嚇了一跳,看了看蘇瑜,動了動嘴皮子“那個凌渺渺好像沒有跟上來?!?p> 蘇瑜這才發(fā)現(xiàn)從下午開始確實沒怎么看見凌渺渺的身影,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什么時候不見的?”
“今天下午的時候,她說坐在車上不舒服,就下了車走一會兒?!崩铎o的聲音越來越小,看了看蘇瑜的臉色,沒敢再繼續(xù)說。
“然后呢?”
“然后她就下了馬車走路了?!?p> 李靜本以為蘇瑜會再說什么,結(jié)果蘇瑜直接轉(zhuǎn)身上了樓。
“你自己也先下去休息吧?!?p> 李靜本來還想著蘇瑜會說自己的兩句,結(jié)果沒想到就這樣就完了。
蘇瑜一邊往房間走,一邊在心里總想著,以前在全州的時候,她都能夠找到自己和李靜的住處,相信這一次也能夠找過來吧。
半夜時分,楚文景在房間里已經(jīng)休息,走廊上卻傳來一絲異動,守在他身邊的護(hù)衛(wèi)立刻警惕的盯著門口,手也按在劍上。
“吱”木質(zhì)的地板在寂靜的夜里發(fā)出巨大的聲音。
借著微弱的光,看見一個聲音出現(xiàn)在房門口“啊啾”突兀的一聲將原本陷入沉睡的楚文景也驚醒了。目光冷冽的盯著房門口,那個一動不動的身影。
“啊啾”又是一聲驚天動地的噴嚏,屋里的人只看見門外的身影猛地弓了背,而后房門就直接被人撞開了。
那人緩了好幾步才穩(wěn)住了身形,仰著頭大有再來一個沖動。
在凌渺渺闖進(jìn)房間的一瞬間,周圍的護(hù)衛(wèi)已經(jīng)將楚文景緊緊地護(hù)在身后,一手執(zhí)劍立在胸前,一臉警惕的看著面前的不速之客。
見人半天都沒有動靜,立馬沖上前去,一劍架在來人的脖子上將他制服。
等到眾人點燃了燭火才發(fā)現(xiàn)面前的不速之客是誰。
脖子上架著一把冰冷的劍,害得我想打噴嚏都不敢,生怕一不小心就傷到了自己。
“你是什么人”也不怪這幾人認(rèn)不出凌渺渺。
原本她這次出來的時候就是作的一身隨從打扮,粗布灰衫頭上還戴著一頂帽子,將滿頭的烏絲都籠在了帽子里。
而此刻她身上的衣衫襤褸,原本戴在頭上的帽子也不見了,臉上更是不知道在哪兒弄得就不見一塊干凈的地方。是個人也不能將她和之前的那名小廝聯(lián)系在一起。
“誤會誤會,我就是路過的。”干笑著做著蒼白的解釋
“說,誰派你來的?!蹦柯秲垂?,簡直有種立馬就會殺人滅口的錯覺
“真的是誤會,我只是從門前過而已。”
“從門前過,那你為什么會進(jìn)來?!蹦侨撕苊黠@就是不信
“我......”我能說我就是忽然之間打噴嚏,然后手撐在你們的房門上,結(jié)果一不小心一用力你們的門就自己打開了嗎?
你們這些人睡覺都不鎖門嗎,還差點害我摔了一跤。
但是看了看那人的表情,我覺得我如果這樣說他一定會下手殺了我。
“你去哪兒了?”
就在我不知道怎么解釋的時候,身后傳來了蘇瑜的聲音,簡直就像天籟。
我眼巴巴的看著蘇瑜,真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這位是蘇公子的朋友嗎?”剛剛拿劍威脅我的人看見蘇瑜來了之后,也沒有立刻收武器的打算,只是一雙眼瞼直直的看著蘇瑜,像是只要蘇瑜說了一句不是,他就會立刻下手一般。
蘇瑜沒有看他,只是看著我上下打量了一番,目光有些陰沉。
“還不過來!”蘇瑜冷冷的開口
我有些欲哭無淚,我倒是想過來啊,可是脖子上不是還有一把劍嗎?你眼瞎沒看見啊。
那人看了看蘇瑜,又看了看身后的楚文景,見對方點了點頭,而后松開了手中的長劍。
脖子上的威脅沒有了,我立馬跳得幾丈元,而后慢慢的挪到了蘇瑜的身邊。
“抱歉,給眾位添麻煩了?!碧K瑜這才收回了視線,對這眾人拱手賠禮。
“不過是一場誤會,蘇公子也不必放在心上,倒是我的手下沒輕沒重的怕是嚇著公子的朋友了。”語氣冷淡,聽不出一絲道歉的意思,但偏生不讓人覺得討厭
“哪里,是她自己魯莽驚擾了公子,實在是抱歉。”
楚文景溫和的笑了笑,只是笑意未達(dá)眼底“誤會而已?!?p> 蘇瑜也未曾與他多說什么,只是又到了一聲歉意,便領(lǐng)著人離開了。
“主子,這人......”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個冰冷的眼神堵了回去
“你們的功夫倒是進(jìn)步了不少啊,竟然讓人就這么直接闖了進(jìn)來”淡淡的語氣,偏偏讓聽著的人生生出了一身冷汗。
那人連同周圍的幾人都連忙跪在了地上,頭垂下“屬下該死”
楚文景淡淡的掃了他們一眼“你們該不該死由我說了算,何時輪到你們自己做選擇。”
眾人的頭垂得更低了,頭上,背上都冒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氣氛壓抑的可怕,快要讓人喘不過氣來。
忽然眾人感到周圍的威壓一撤,身體不由得感覺到一陣輕松。
“行了,都退下吧,如有下次絕不輕饒?!甭曇糁新詭v。
身邊的人不敢在說什么,躬身退了出去。
“你倒是好得很,從頭到尾都不曾露面?!笨帐幨幍姆块g里沒有一個人影,忽然去傳來了一聲輕笑。
“你這不是沒有什么危險嗎?我出來似乎也沒有什么用武之地?!?p> 楚文景朝著虛空中瞥了一眼“那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兒,只怕我的命都沒有了?!?p> “哪里,怎么會。你身邊不還有那么多護(hù)衛(wèi)嗎?抵擋住那些人一時半刻,也是可以的。
再說了,我沒感覺到那丫頭會有一些什么其他的心思。若是她真的想要沖進(jìn)來刺殺你,我自然是會在她有所動作之前先把它解決掉,絕不會坐視不管的。”
“你認(rèn)識她。”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一面之緣?!蹦腥祟D了片刻,有些揶揄的笑道“怎么?你不會告訴我你看上那個丫頭了吧?!?p> 楚文景不想與來人爭辯,耍嘴皮子那人從來就沒有輸過
“行了,你既然來了,我也就放心一些了,那些人不會就這么放任這些東西去到墨陽的,這一路上指不定還會有多少波折?!?p> “你這么信任我真是讓我受寵若驚啊。”知道他在轉(zhuǎn)移話題,也不計較。
楚文景也不理會那人的調(diào)笑,回身躺到了床上閉目,似回答,又似嘆息“我能夠信任的人又有幾人呢?”
這下房間里再沒了回答他的聲音,空蕩蕩的就像從來就只有他一個人。
“這是你的房間?!碧K瑜將人領(lǐng)到房門口,便轉(zhuǎn)身離開
我本來還想說一聲謝謝,可是他完全不給我機(jī)會,毫不留戀的離開。算了,今天太累,明天再給他說謝謝吧。
身上的衣服又臟又爛完全沒有辦法再穿了,想到了究竟是什么原因?qū)е挛椰F(xiàn)在這副樣子,不由得黑了臉。
伸手將縮在手臂上的紅線揪了出來,捏著它的扁扁的頭,惡狠狠地看著它“你說我是不是應(yīng)該將你就放在杜家,然后讓薛紫衣好好的研究一下你,讓他把你的心肝脾肺都掏出來翻檢幾圈在給你安回去啊”
紅線被捏著頭,身體也不敢亂動,就那么直直的吊在半空中裝死。
“不說話是吧?”不要以為你不說話我就治不了你。
說著在房間里找了一個鋒利的東西“你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給你開膛破肚?!?p> 這下紅線終于有反應(yīng)了,開半空中扭了扭身體,算是表示抗議。
“你還知道反抗啊,說你自己錯沒錯?!毕氲剿裉煜挛绺傻氖聝?,再想到自己這幅狼狽的樣子都是因為什么,瞬間又黑了臉。
紅線艱難地吐了吐舌頭,晃了晃身體。
“你要是以后再敢這么胡鬧,我就”說著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而后將紅線扔到了床上,讓他自己卻玩兒,而我看了看自己的身上,這么臟根本沒辦法睡覺,得先清理干凈再說。
可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這么晚了,就連店家和小二都已經(jīng)睡下了,為難的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