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遠的北岳大地,人們辛勤的將最后一點作物收獲,作為過冬的糧食。今年的冬天來得特別早,也要比以往寒冷許多。廣闊的土地上正在飄著雪花,將大地披上了一層薄薄的面紗。
根據(jù)老人的猜測,今年的天下大熟,會帶來三年的衰退期,這是一種自然地規(guī)律,什么東西都不可能長久的保存在巔峰的狀態(tài)。就像天上的皓月,不是永遠的明亮圓滿。
在北岳的皇宮里,永遠是那樣的冷清安靜,但是今年的冬天不一樣,充滿了歡聲笑語,一個穿著紅色長袍的精靈,帶著銀鈴的聲音,回蕩在這個嚴謹?shù)耐鯇m中。所有人心里那像冰雪般的嚴肅都漸漸地融化,死而復生的北岳皇帝中興大帝幾十年沒有笑過的面容,也開始帶著似有若無的表情。
他曾經(jīng)被譽為最有可能結束這南北王朝的人物,他也被奉為中興大帝。他是北岳唯一黃金瞳的擁有者,也是有史以來黃金瞳解鎖最高的人。
當他是皇子的時候,他是北岳三位大公最不希望成為皇帝的人物,因為他手中的軍隊經(jīng)常把他們打得抬不起頭來。
但是,他終于遇上了自己一生的對手,一個將自己的驕傲和傳奇轟碎成春泥的對手,南朝云從大帝。
中興大帝終于從床上起來,坐到了那個多年沒有人敢坐又想坐的位置。很久沒有出現(xiàn)的中興大帝宣布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科舉考試。
明理的人都知道,這位沉寂多年的皇帝,要為這個腐朽的王朝換一批心血。中興大帝曾經(jīng)的軍隊也被召喚起來,那面插翅虎的旗幟,讓人們回想到那個時代的傳奇。
飛天虎范龍虎,一代軍神,平生只有一敗的人物。
雖然他失敗了,但是他依舊是軍神,十萬飛虎軍在沒有糧草供應,沒有支援的情況下,將南朝太子的云從軍毀滅,如果不是天意,那最后一戰(zhàn),戰(zhàn)敗的就是南朝的云從大帝。
那次戰(zhàn)斗也不能說誰勝誰負,只是新帝被重傷,南朝的太子活蹦亂跳回到南朝繼承大統(tǒng),所以以為是中興大帝戰(zhàn)敗。
實際情況是雙方都幾乎戰(zhàn)死,剩下的人數(shù)不足三千人。南朝為了打擊北岳的士氣,故意的宣稱自己慘勝。
中興大帝容光煥發(fā),簡單快速的處理著朝局的事物,寬大的黃袍下,依舊是那個老年人的身體。
人們感覺這個久違的皇帝活過來了,但是他們并不知道,這位看似健康的大帝的胸口,有一個深深的大洞,洞口是一朵嬌艷的小花,扎根在滿是血肉的胸腔中,吸取的老人為數(shù)不多的精血。
天下三大奇花之一,詩人花。
它有詩般的優(yōu)雅,有人的心緒,它是一種寄生花,只在活人的身上生長。此花天下僅次一朵,一直存在北岳的皇室中,無人知曉。
中興大帝也是在自己彌留之際,不得已用上了皇室最后的手段,在給自己,給北岳王朝一個復興的機會。
詩人花,寄生在人的身體上,至少會寄生一年的時間,無論是圣人還是快要死的人,你的生命都只剩一年的時間。詩人花的身體是由宿體的血肉演化的,你無從摧毀它,它存在你的血肉中,存在你的骨骼中,存在你深深地腦海中。宿體就是花,只不過是一個人形的花。
當人的生命結束,詩人花會結出一枚果實,那是宿體這一生的擁有的能力。中興大帝適用了爺爺結出的果實,一下子就成為九階高手,積累的黃金血脈更是純正,打開了黃金瞳第四級的限制。
相傳,只有始祖日暮戰(zhàn)王和主家的第一代家主才能解鎖五級,其中的玄妙只有擁有黃金瞳的人知道。
北岳王朝的傳承不僅僅是著廣袤的王朝,還有這個金燦燦的果實。
北岳皇室和真族很像,擁有黃金瞳的人必定是第一繼承人,每一代皇室都會出現(xiàn)一兩個黃金瞳的擁有者,甚至有的時候沒有,那北岳王朝干脆就不設立下一任的皇帝,等待著后輩出現(xiàn)黃金瞳的人。
像這樣的情況不止一次的出現(xiàn),中興大帝繼承的時候,他繼承的是自己爺爺?shù)幕饰弧?p> 現(xiàn)在的情況和當年差不多,中興大帝膝下無子,北岳皇室沒有一個出現(xiàn)黃金瞳的人物。
但是,自己的好友告訴自己,在遠在南朝的一個分支,其中的一個女孩就具有黃金血脈,那種血脈要比當年的自己還要濃厚。
所以中興大帝很高興,在他生命的盡頭突然的出現(xiàn)了兩朵花,一朵詩人花,一朵藍城范小花。
雖然范小花很聰慧,連身為棋圣的的閣主都對她寵愛有加,偏偏是一個女孩。
北岳不是沒有出現(xiàn)過女人當皇帝的時候,每到那個時候,北岳的三個大公都是最猖狂的時候。
穿著紅袍的范小花從皇宮的花園里回來,雙手凍得通紅,臉上帶著一些紅暈。
“皇帝爺爺,你找我?”
侍女將范小花的紅袍脫下,安靜的退到角落,范小花蹦蹦跳跳的跑到了中興大帝的身邊,一臉乖巧的說著。
沒有感受到天倫之樂的中興大帝笑著摸著范小花的頭:“小花,這幾個月在這里開不開心?!?p> 范小花抬起頭,嘟著嘴說:“不開心,這里的人都不怎么愛笑,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每天還得學那么多的東西,不開心?!?p> 看著面前十八歲的大姑娘在埋怨,中興大帝本想用:“你以后就是一國之君,要嚴格的規(guī)范自己的行為?!钡冗@樣的話說一下范小花,但是看到小花那干凈的眼神,中興大帝猶豫了。
這個小女孩畢竟不是從小生活在這里的人,她只是一個平凡的藍城小人物家里的懵懂少年。
中興大帝想了想,認真的對小花說:“我盡量讓他們笑,你學完功課后,我讓人帶著你去玩好嗎?”
“當然好了,我早就想出去走走?!?p> 中興大帝點頭思索了一會兒,問著小花:“你今年也大了,我要給你找個夫婿,你要有所準備?!?p> 小花堅定的搖著頭:“我的丈夫早就死了,死在天葬山。”
中興大帝同樣堅定的說:“不行,你必須要有信得過的一個人來為你抵擋未來的風雨?!?p> ……
行走在空無一人的平原郡上的易安,帶著一個車隊,一百重甲騎兵,身后跟著騎著青州馬的真族護衛(wèi)。每一個人臉上都帶著口罩,小心翼翼的向那個俘虜說的地方行進。
雖然易安和太玄的人交好,和這些鐵甲重騎兵更是出生入死多次的戰(zhàn)友,但是面對巨大的利益,易安不得不防。
找鐵甲重騎兵是為了防止別的勢力,帶著騎著青州馬的真族護衛(wèi),是專門為這位重甲騎兵。
眾所周知,重甲騎兵無懼任何的直面打擊,全身的鐵甲就是最好的防護,沒有任何一支不隊敢讓重甲騎兵沖擊到自己的陣營里,無論你的人數(shù)再多,也能打碎你的防御。
但是重甲騎兵也有缺點,速度慢,沒有持久的戰(zhàn)力,耐力極強的青州騎兵告訴過以為重甲騎兵無敵的人,重甲騎兵也有缺點。
這個缺點很致命,無論是怎樣強悍的戰(zhàn)力,你始終追不上青州騎兵的步伐,當你筋疲力盡的時候,就是青州騎兵收割的時候。
二十幾位真族的護衛(wèi)雖然不能講眼前的一百人消滅,但是絕對能逃離重甲騎兵的攻擊。畢竟,人的性命,要比那些財富重要。
荒草雜生的平原步步艱難,沉重的車輪行走在曾經(jīng)的道路上,是那樣的吃力。平原的土地被最好的肥料灌溉,所有的植株都高大,荒草已經(jīng)漲到脖頸。
這就是一片由荒草組成的金色海洋。
孫西廟終于享受到他藥王應有的專權,一個人獨自占領一個馬車,馬車上塞滿了藥物,為了預防突然出現(xiàn)的新瘟疫。
但是孫西廟也很不爽,自己不但是人的郎中,也成為所有牲畜的獸醫(yī)。易安認為,代步工具尤其是鐵甲重騎兵運送裝備的配馬,絕對不能倒下。
根據(jù)那個姓端木的狼族人說的,端木宏瑯在平原郡的中部一個山谷里停留了幾天,之后所有的東西都不見了。端木宏瑯甚至焚燒著一部分東西,作為小殿下,他看到了這些東西:都是一些廢舊的衣服和家具。
所以說,平原郡的東西還在,但是肯定不是在那和俘虜口中說的地方,要不周萬夫早就把東西帶走,并向易安炫耀一下自己的戰(zhàn)利品。
行進了兩天,終于走出的草海,來到一個比較平坦的地方,這里不像是沒有人,道路上有很多很久的車印。
如果是周萬夫還好,要是被北岳或者是其他人得到這筆物資,易安的東侯貌似做不多長時間。
看著淺淺的車印,易安暗自的嘆了一口氣,看來端木宏瑯埋藏的地方還沒有人找到,自己還有那么一點機會。
前哨的真族女兵騎著青州馬跑過來,摘掉臉上的口罩:“報告大人,前方發(fā)現(xiàn)死了不到三天的尸體,死者是因為被擊穿了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