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二 調(diào)任上的必殺
宗正顏難得露出一張干癟的笑臉,就像哭一樣的說:“前方路途遙遠,萬事多加小心。我交給你的功課可要完成,回來我會檢驗的?!?p> 易安露出笑臉,熊抱了一下宗正顏:“知道了,老師,我這么大的人了,可不想讓你用家規(guī)打屁股,傷自尊。你就將家規(guī)送回去吧,我想你用不到這個東西了。”
冰陽先生有些猶豫的將一本書交到了易安的手中,鄭重其事的說著:“這是一本兵書,你可以學(xué)習(xí)一下里面的東西。好好活著,獵虎軍的前輩們都等著你為他們翻案呢。但是你要記住,這個東西不是我送給你的,和陳家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尼克和葛有志被我壓起來了,這兩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家伙想要脫離不死軍跟你去,還有那個叫做馬瑪?shù)娜?,我一定扶持她坐穩(wěn)新軍。”
易安誠摯的說:“冰陽先生,謝謝,我不會讓你失望的?!?p> “少爺,你讓我跟你去吧。”萍萍埋怨的將一個行李交給了易安,眼睛紅紅的看著穿著東侯侯服的他。
易安稍微彎下腰,掐著萍萍的臉蛋說:“你家少爺又不是去享福,帶著你這么一個小姑娘干什么。你留在著里,小狗和殺就看你順眼,別人我也不放心將他們托付,你的任務(wù)很重啊,少女?!?p> 身旁負責護送易安的王師第十二營的營將小聲的在易安的耳邊說:“侯爺,該起身了,要不我們在天黑之前趕不到下一個住所?!?p> 易安點點頭,對著葬州所有的在職官員說著:“都別苦著臉,我去鎮(zhèn)北關(guān)任文職,不會沖殺到前線,你們擔心什么,都回去吧!”
一直標準的王師編制開始向鎮(zhèn)北關(guān)方向移動,易安坐在馬車上,翻開了手中的書籍。
神王兵書第六卷,怪不得冰陽先生不讓易安說出這個東西是從陳家來的,這樣會帶來滅門的危險。
這有一個人敢稱作神王,那就是易安的先祖,一字王。
也只有一字王才能在那樣戰(zhàn)火紛飛的年代,一生戎馬,將南朝的土地一步一步的打成今天的樣子。日暮戰(zhàn)王,一字神王,西楚霸王,這三位都是在有限的歷史中獨孤求敗的一代軍神,如果當年北岳的中興大帝沒有負傷的話,那第四個王位就一定是他的。
據(jù)統(tǒng)計,一字神王的每次戰(zhàn)斗中,人數(shù)都少于敵軍,但是每一次的勝利都是自己的。打勝仗容易,常勝卻不同,日暮戰(zhàn)王被人稱贊的是他手下軍隊的實力,西楚霸王被人稱贊的是他兇悍無比的氣勢,但是一字神王被稱贊的是他那鬼斧神工的指揮藝術(shù)。
神王兵書又稱作神王冊,一共七卷,每一本都記錄了軍中的殺戮之色。前四卷廣泛的流傳在世間,被將領(lǐng)們熟讀,最為基本的功課,而后三卷不知所蹤,第五卷應(yīng)該存放在一字王府中,被每一位一字王的繼承人熟讀,第六卷位置不詳,疑似失傳,第七卷被神王燒毀,從此再也沒有第七卷。
從青州軍的指揮上來看,部隊帶著一絲飄逸瀟灑,依靠青州馬的持久力,千里突襲的案例不在少數(shù)。但是易安打開這本書,一個濃厚的殺氣鋪面而來,里面就像存放了千年的鮮血,歷史的凝重了來的氣勢。
神王書第六卷記載的是殺伐果斷的意思,里面慘烈的記錄著各種大大小小的事情。這是本充滿鮮血的書籍。
易安感覺有人靠近,合上書籍塞進了自己的懷里。
營將低聲的說道:“侯爺,我們還有三日就能到達鎮(zhèn)北關(guān),鎮(zhèn)北候已經(jīng)派出人來接應(yīng)了?!?p> 沉寂那第六卷里的易安慢慢地走下了馬車,看著低頭的營將問道:“是嗎,不過你能告訴我這里是哪嗎?”
馬車在一處懸崖上停留,王師的人不見蹤影,只有那個營將和身后的幾個穿著綾羅綢緞的人。
里面一個年輕的人走了出來,微笑著對易安說:“你不用知道這里是哪,只需要知道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我的侯爺?!?p> 易安靠著車廂四處打量著,苦笑著說:“我不知道是如何得罪了什么大人物,如果是有能不能好好說,不要用這種架勢,我膽小。”
那個年輕人白皙的臉上露出親和的微笑:“不需要侯爺,您沒有得罪什么大人物,只是因為你成為了東侯而已。你也不用想要產(chǎn)生一些其他的想法,這里修為最弱的人就是我,我才七階巔峰。”
易安看了四周的環(huán)境,的確沒有什么離開的地方,身后是一個深不見底的懸崖,那些人背后的才是一條生路。易安仔細的想著,慢慢地和那個人說話:“我不知道這樣會不會發(fā)生矛盾,要知道我的手下都是一些山野村夫,對我的忠誠還可以,來那里的八皇子可能會遭遇不測?!?p> 年輕人自信的說:“不會的,東侯會按時的到達鎮(zhèn)北關(guān)完成調(diào)任,然后回到葬州繼續(xù)的當侯爵,只不過,那個人不是你,而是另外的人而已。你看,死了一個你,大家都過的不錯,你就不要反抗了?!?p> 易安慢慢的向后退著,臉上還帶著奇怪的笑容:“你看,能不能跟你身后的人商量一下,我能當這個傀儡,而且當?shù)媒^對挑不出毛病?!?p> 年輕人搖搖頭,惋惜的說:“這恐怕不能,我就是一個打工的,在他面前沒有什么說話的余地,我看你人不錯,要不我的刀子快點,疼痛肯定少?!?p> 易安堅定的搖搖頭,放棄了想要逃離的想法,認真的說:“不好,我還有好多的事情沒有做。”
年輕人無辜的聳肩膀,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那我就無能為力了,你能送你上路。”
易安調(diào)節(jié)著自己的內(nèi)力,恍然大悟的說道:“我明白了,那人不光是看中了我的封地,真族和山族兩個戰(zhàn)部才是他最終的目標?!?p> 年輕人有些不耐煩的說:“你也不笨,但是你拖什么時間呢。”
易安理直氣壯的說:“我都是要死的人了,就不能讓我多活一會兒!”
年輕人有些苦惱的說著:“我的侯爺,你可急死我了。你就體諒體諒一下我們打工的吧,要是時間久了,老板該認為我做事效率低下,我就會失去升職加薪的機會,甚至可能被裁員下崗。我家里一大堆的人就指望著我生活呢,你說我能不急嗎?!?p> 易安靜靜的站在那里不說話,周身的內(nèi)力掠奪者空氣中的元素,漸漸的成為周身上的虛劍,自己能感受到血液的澎騰,丹田的翻涌,氣息的爆裂,修為直沖著六階巔峰的屏障。
二師兄的情緒之劍,蘊養(yǎng)在易安丹田里的一道屬于二師兄的虛劍,作為交給易安保命的最后底牌。
易安只有這一劍,也只有依仗這一劍,劈開一條生的路。
易安感覺自己快要爆裂,身體里的劍氣不斷的沖刷著自己的經(jīng)脈。丹田扭曲,四肢以一種怪異的方式行進著,迅速的向那個年輕人靠近。
近了!近了!只要讓那個人躲開,后方就是一條通天的大道,依靠在書院學(xué)的本事,天底下能夠捕捉到自己的蹤跡的人只是少數(shù)。
那個年輕人感受到了一種危險的感覺,就像自己當年一個人在大山深處遇到的餓虎。于是他輕輕的點著腳掌,擰身向旁邊的人的身后躲去。
強攻必自損,更何況這道虛劍是屬于二師兄的情緒。
二師兄的情緒太重,重到自己快要發(fā)瘋,身體一直被這種情緒渲染著,易安已經(jīng)不知道自己到底應(yīng)該抱著什么樣的心情去面對這樣必殺的結(jié)局。
那道虛劍抽走了易安身上所有的力氣,抽光了易安所有的內(nèi)力,也抽光了易安最后的一絲希望。
因為在那個年輕人讓出的道路上,出現(xiàn)了一個山一樣的人。他穿著黑袍,向山一樣的阻擋著生與死的通道。
一個穿著黑袍的人抓住那把虛劍,用力的一握,虛劍從天地吸收的靈氣,再次回歸到大自然的懷抱。
二師兄告訴自己,能夠接住這道虛劍的人不多,但是自己總會遇見,如果真的遇見了,就算是跪在地上磕頭,也要想辦法活。那種人不是易安能夠?qū)沟?,半步的圣人或者是真的圣人?p> 易安沒有看到那個人是怎么出現(xiàn)在自己的面前,那雙玉石般的手伸進了易安寬闊的胸膛,握住了易安那顆蓬勃的心臟。
當易安感覺到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時,那個人已經(jīng)退回去,手中還握住還在跳動的心。
那一擊貫穿了胸口,撕裂的肺臟,摘掉了易安蓬勃的心臟。
易安只能吐著血沫一步一步的向后退著,轉(zhuǎn)身看了一眼著座大山,仰面的掉了下去。
那個年輕人臉色有些蒼白,從手下的身后走出來,后怕的看著易安掉下去的地方:“我的個乖乖,我還以為東侯成圣了呢。”
“圣?”那個穿著黑袍的人用著沙啞的嗓音說道:“如果圣就是那樣,我早就是圣,何苦追尋?!?p> 說罷,手中用力一握,易安那顆停止跳動的心化作絢爛的鮮紅煙花,綻放在這不知名的斷崖上,滴落在一個不知名的小花的花蕊中,漸漸的滲漏下去。
“啊!”在富麗堂皇的北岳皇宮里,熟睡的范小花被噩夢驚嚇醒來,身旁的侍女緊忙趕來,低聲下地的問道:“公主,您怎么了?”
范小花擦著額頭上的汗水,捂著胸口,靜靜的不說話。
千不會
此卷完結(jié),存稿已空,歡迎指點批評。 PS:說的跟棄坑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