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心放空,煩惱便遠(yuǎn)去了,腦海里各種天人交戰(zhàn)便暫時偃旗息鼓了。雪晴呼吸著冷空氣,心情無比平靜。
有這樣的想法的,當(dāng)然不止雪晴一個人。武帝也喜歡到后花園來透透氣,每次在宣室處理了堆積如山的奏章,或者是遇上什么棘手的問題,或者是心情苦悶的時候,總是愛到后花園來坐坐,也不需太久,便能放松一下心情。
這幾天武帝的心情也不怎么美麗,先是霍去病捅了簍子,然后就是四起的謠言。武帝怕過誰,誰敢扎刺兒當(dāng)場給砍了??晌í氝@看不見摸不著的謠言,讓武帝有點力不從心,無從下手。
當(dāng)上皇帝之后,每日都在太皇太后的陰影下,什么主張政見,通通行不通,那種日子讓武帝最為難過。
后來大皇太后去了。以為自己會很高興,但畢竟是自己的奶奶,做什么都是對自己好。又傷心了好一陣子。
后來王皇后,竇太主,加上田蚡。竇嬰,一陣鬧騰。但等他們都一一被自己拿下之后,從那時候起,武帝就知道,從此以后,能夠制約自己的,就只有一個東西了,那就是輿論。
輿論不同于謠言,但也有很多相似之處。武帝這兩天頭疼不已,這時候便讓人抬了到后花園來。
到了后花園,下了步輦,只帶了一個春坨進(jìn)了園子。其余的隨役都留在院外。春坨抱著寶劍,低著頭,默默的跟在武帝身后。進(jìn)了院子,武帝便徑直往梅花叢中走過來。到了這邊才駐足深呼吸起來。
雪晴瞥見前面有兩個人,左右搖晃了下腦袋,從樹枝兒的間隙里面瞧見是武帝和春坨兩人。下意識便要躲,誰知道武帝眼尖,高聲叫道:“阿雪,是你么。”
雪晴叫道:“不是,拜拜”捂著臉便要逃,卻被武帝攔住,便一頭撞了上去。才站住腳步,老老實實的稽首道:“陛下萬安”
武帝眼角帶笑:“阿雪怎么回來了,幕府呆著不安全吧?!?p> 雪晴心里嘀咕,這怪蜀黍要鬧哪樣:“陛下,臣妾身為椒房殿內(nèi)司,自然是應(yīng)該在未央宮中啊?!?p> 武帝點點頭,轉(zhuǎn)過身來看著一株梅花問道:“青還好么?!?p> 黃鼠狼給雞拜年,肯定是沒有安什么好心,雪晴答道:“大將軍還好,能吃能睡,一頓能吃一斗米,十斤肉?!?p> 武帝笑道:“你當(dāng)衛(wèi)青是廉頗么,還十斤肉,撐不死他?!?p> 雪晴眼睛滴溜溜的轉(zhuǎn),看來以后傍晚不能來這邊了,怎么忘了這茬兒了,計劃長門宮歌詠比賽的時候就知道武帝有這個習(xí)慣的。
武帝從一株樹上折下一朵梅花,伸手過來要給雪晴扎在頭上,雪晴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往后躲了躲。
武帝臉上閃過一絲意外,卻還是強(qiáng)硬的繼續(xù)往前,雪晴在也不敢躲,武帝便將梅花插上了雪晴鬢角之上。武帝嘆道:“阿雪,幾日不見,便生疏了么?!?p> 我擦,我勒個去,我靠靠靠,千萬頭草泥馬在雪晴內(nèi)心的平原上瘋狂的踐踏,難道,難道原來那個雪晴和漢武帝有奸情?我勒個去去去…………
雪晴想也沒想,拔腿便跑,武帝一愣,在后面喊道:“阿雪,回來?!?p> 雪晴哪里敢回頭,一溜煙兒的跑出了御花園,回了椒房殿,進(jìn)了西廂,關(guān)上門來靠著門背后喘粗氣,親娘呢,冷汗都嚇出來了。
到底怎么回事兒,從霍去病那兒看,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沒有什么異常,怎么突然就蹦出一個陳寶國來。
被陳寶國調(diào)戲那感腳也是挺跳戲的了,什么大宅門里的白景琦啊,茶館里面的王利發(fā)啊,什么軍統(tǒng)特務(wù)啊,四川軍閥啊,都蹦跶出來了。那感腳真的是奇怪得不要不要的。
入宮幾年,什么事情都有可能發(fā)生,皇帝怎么就不可能在皇后和霍去病沒發(fā)現(xiàn)的情況下偷香竊玉,這有什么好稀奇的。
穿越吧,也分好多種,雪晴就抓瞎了,對以前的事情一無所知,只能從別人那兒打聽,可這事兒到底怎么回事兒,還能跟誰打聽啊。
關(guān)鍵是以前那個雪晴是什么態(tài)度,兩人到底發(fā)展到什么程度了,該做的不該做的,到底做沒有,雪晴慌了,趕忙閂了門,抄起一盞油燈,取過一面銅鏡。
爬上臥榻,果斷把自己扒了個精光……
如此看來,不論是霍去病還是漢武帝,都沒能捷足先登,不對啊,霍去病上次偷偷睡在了西廂,就跟自己家一樣,一看就不是頭一回干這事兒,那漢武帝話里話外又是什么意思,難道是老娘自我感覺良好,會錯意了?
仔細(xì)想一想,絕對不是,那漢武帝言談之間表示兩個人絕對有什么不正常聯(lián)系。
這事兒透著詭異啊,照理說皇帝在宮里看上一個小女官,什么搭訕啊,勾兌啊,調(diào)戲啊,撩妹啊,統(tǒng)統(tǒng)不用,就算是像個牲口似的直接扒下褲子大庭廣眾沒羞沒臊都沒人敢吱聲兒。那何以有奸情還能保持完璧之身?
梅花釵頭,幾日不見生疏了,這哪里像是沒有奸情的樣子,好奇怪好奇怪,到底是有奸情還是沒奸情。
其實如果有奸情,那很多事情就能解釋了,武帝不同意恢復(fù)自己的身份,和霍去病的婚事,邏輯上就有了原因。
會不會是這樣子,武帝對雪晴有點意思,但還沒來得及下手,當(dāng)衛(wèi)子夫和衛(wèi)青告訴了他雪晴的身份,并且請求恢復(fù)她的的身份的時候,就猶豫了。本能的想阻止這件事情,但也沒有什么好的理由,也不好明目張膽的搶占雪晴,便推搪了一下。
畢竟雪晴已經(jīng)是他的外甥女,他成了雪晴的舅舅了。我靠,表兄妹可以結(jié)婚,舅舅和外甥女呢,雪晴實在是不清楚了,這個時代的法律到底規(guī)定這個關(guān)系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