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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來望思

第一百四十二章 太子憑吊淑蘭殿

歸來望思 婉逸含笑 2084 2016-08-01 12:59:48

  即便是打了劉勝的小報告又能怎樣,身為皇帝的哥哥,又是對朝廷無比低姿態(tài)的一個諸侯王,堪為漢庭對諸侯王政策的一個風(fēng)向標(biāo),是遵紀守法永遠忠誠于皇帝的諸侯王之正面典型。豈會因為庇佑皇室成員安全,盡自己宗正的本職,而被皇帝拿下來支持自己的調(diào)查工作。想想都不可能。到時候你讓天下的諸侯王爺們?nèi)绾巫蕴帲炕实鄣挠H哥哥,這么老實,這么忠厚,人畜無害絕無二心的王爺就這么熄火了,你讓別的王爺心里多提心吊膽?

  還有一點就是,要沒有宗正,說實話主父偃也不敢抓人。為什么?這些人不是皇帝的妃子,就是宮里的公主。雖說漢朝不重視什么名節(jié)啊什么的,但男女有別總要講吧,對皇帝的女人避嫌總要吧,橫不能關(guān)到廷尉的小黑屋去,到時候你怎么給人家解釋你在里面對皇帝的女人干了點什么,這解釋不清楚啊。

  實際上,即便在民間,普通的婦女犯了罪,都一般不會關(guān)在牢房里,除了什么罪大惡極,影響惡劣的案子,一般都是在家里軟禁的,因為一旦放到牢里,出個什么事情真的說不清楚。民間尚且如此,就別提這宮闈之中了。

  若不是有宗正的名頭監(jiān)督保護,主父偃根本就沒法開展工作。鬧歸鬧,罵歸罵。沒辦法的事情始終是沒辦法。

  主父偃找個沒人的角落咬牙切齒的詛咒了一下劉勝衛(wèi)雪晴等人。便召來了剛才那個爪牙詢問道:“王夫人那邊有沒有什么情況?!?p>  爪牙回道:“飯送過去了,門窗都查看過,沒問題。”

  那就好,又問道:“昨晚你們怎么看的,怎么出了事兒都不知道。”

  爪牙一臉難色:“大人啊,昨晚這邊五個人值守,每隔一段時間便巡視一番。實在是沒什么意外發(fā)生,還以為沒事兒呢?!?p>  主父偃破口大罵:“還沒事兒,那鎖頭都破了,你們愣是沒發(fā)現(xiàn),還好意思說,這事兒先記下了,再去調(diào)集些人手,看緊一點,再出事的話,便將你們這些草包都喂了狗。”

  爪牙趕緊去安排,可憐一夜沒睡還要忙大半天。不知道有沒有加班費就算了,關(guān)鍵是這活兒鬧不好還有危險啊,喂狗的滋味一定很酸爽。

  主父偃有些懊惱,一大早起來還盤算著從誰這下手呢,鬧成現(xiàn)在這樣子,又被雪晴給鄙視了,很明顯這時候并不適合再回去逼問她。

  昨夜也被王夫人奚落了一頓,這會兒去也不合適,主父偃隱約有些牙疼,打不得罵不得,還得好生伺候,這叫查案子么,伺候主子還差不多。算了算了,繞了半天,還是只能回到原點,從皇子閎的死因下手吧,太醫(yī)令還是能打兩下的,出出氣也行啊,萬一找到啥線索呢。

  主父偃不知道的是,怎么找也找不到的線索,會送上門來找自己。

  風(fēng)平浪靜了兩天,主父偃的調(diào)查幾乎處于停滯的狀態(tài),沒有一點進展。瘋狗上火得牙疼,腮幫子都有些腫了,越是這樣,他越是心煩意亂。他隱約感覺到了各方都在加緊腳步,這案子背后的腥風(fēng)血雨就快要揭開帷幕了。半點頭緒都沒有的主父偃瘋了一樣翻閱著皇子閎的所有醫(yī)案要案,從最初的癥狀,到氣絕時的摸樣。還有一大堆的口供,翻開這些竹簡,一張張的臉龐浮現(xiàn)在自己的腦海里,有雪晴那輕蔑的淺笑。有王夫人那聲嘶力竭的花容失色。有皇后云淡風(fēng)輕卻重若萬鈞的眼神,還有許多的宮女,太監(jiān),結(jié)結(jié)巴巴膽戰(zhàn)心驚的恐懼。

  腦子里一堆漿糊頭疼欲裂的主父偃用力一掃,把竹簡全都拂到地上,咬牙切齒的在一堆書簡上用力的踩,狠狠的踏。

  說實話,雪晴根本就不知道劉閎到底是怎么死的,太醫(yī)令封存的那些醫(yī)案藥案,雪晴一點興趣都沒有,到底是被下毒還是被捅死的,一點關(guān)系也沒有,因為這根本就不是一個講道理講證據(jù)的民主法治社會,不會有一個公平正義的庭審,最終決定只取決于皇帝的一念之差。

  那么,李夫人即將拋出的證據(jù)也沒有什么關(guān)系了,甭管是按法醫(yī)的視角,還是狄仁杰的思維,都沒有用,這不是抽絲剝繭的探尋真相,而是明槍暗箭的政治斗爭。

  雪晴深深的知道,甭管證據(jù)是什么,有多大的分量,它都是難以辯解,駁斥的。真正能反敗為勝的機會,顯然不在這里。

  陰云密閉波詭云譎的氛圍下,雪晴呆在這個未央宮里的小牢房中,靜靜的看風(fēng)起云涌。

  武帝正在宣室心煩意亂,突然聽見春坨報告說太子進宮了。

  陳寶國一皺眉問道:“太傅帶他來的么?”

  春坨躬身道:“太子獨自進宮,太傅并未隨行。直往淑蘭殿去了?!?p>  武帝一愣,這小子要干什么。

  劉據(jù)走在甬道之中,甬道之上的城垛里的士兵默默的看著他。穿過甬道,繞過前殿,宣室,明堂,乃至椒房殿,來到椒房殿的殿前。

  皇后隨即也接到邱平的稟報,手里的梭子也忘了放下,默不作聲,望著織機發(fā)愣。

  劉據(jù)在淑蘭殿還是被攔住了,很奇怪,王夫人已經(jīng)被拘了,比較親近的人無一例外被主父偃帶走了,那么是誰在這兒阻攔太子。

  劉據(jù)穿著一身純白的罩衣,衣袂飄飄,白衣勝雪,被阻攔之后,也沒有做聲。直愣愣的跪在了殿前。

  淑蘭殿門前的侍衛(wèi)和宮女太監(jiān),自覺的躲到一邊去,不要站在太子的正前方。巡弋到此的侍衛(wèi)隊,有些擔(dān)心這邊起了什么沖突,陡然間殿前的巡邏隊便多了兩隊人,有意無意的繞著這邊走。

  劉據(jù)跪在地上,雙手放在膝上,小腦袋低垂著。就這樣一言不發(fā)的在淑蘭殿前跪了半個時辰。

  一個渾厚的聲音在背后想起:“太子在做什么?!?p>  劉據(jù)頭也沒抬起來,聲音微弱的說道:“兒臣正在憑吊亡弟?!?p>  劉據(jù)沒有回頭,沒有對自己見禮,而是用這樣一種隱隱有些硬的態(tài)度回應(yīng)了自己,武帝一時有點驚慌意外,轉(zhuǎn)而言道:“太子是儲君,是不能跪臣弟的。君臣之道,太傅沒有教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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