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祿姑娘,二爺要見的人來了,還勞請通報聲?!绷x德對著服侍二爺起居的丫鬟很是恭敬,雖都同屬下人之列,但檔次也分不同的,要是這祿丫鬟日久下被二爺臨了幸,就成姑奶奶了,稍稍枕邊吹吹風(fēng),可有他苦頭吃。不可不防??!
“進來吧?!毙煺悸牭酵膺厔屿o,隔了扇門呼喚道。
“是!”祿丫鬟聞言打開門,做了個請的姿勢站在門邊,而義德也識趣告退道:“那老哥就先走一步去值守了,以后若還有用得著老哥的地方,盡管找我。”
“嗯,那老哥放心去就是?!睎|升陽也是敷衍的說了聲便沒了下文,對義德漸是冷淡下來。
進屋后,見那徐正良,一身華貴紫裝,繡著幾朵飄逸白云,戴著蠶織帽,鑲著碧玉。手放扶手上,左手食指有節(jié)奏的輕輕敲打著,引人一看,嘿,又是兩枚大寶戒。
“在下東升陽,見過徐二爺?!睎|升陽先是行了個手禮,再說,“此次前來,想必二爺心中也有預(yù)料,在下的本事雖是微末,愿是助一臂之力!”
徐正良嘆了口氣,面色幾絲悲哀又斂去,道:“你可有耐心先聽我一個故事。”
東升陽抱拳正色道:“愿聞其詳!”眼微是快速掃了下周圍,卻沒發(fā)現(xiàn)有可坐之處,看來這個徐二爺是讓人站慣了。望是他不要多費口舌,不然站在那一動不動可有些累,還要做出一副十分愿意傾聽的樣子。
“上古年間,有一只紅雀虎。紅,通赤,近朱,有傳聞它是上古神獸朱雀與一頭煞虎的后代,但神獸今古只是個傳說,從未顯于世人眼前,不知存在有無,可不妨紅雀虎的強大。”
“傳聞它口能噴火,發(fā)起怒來焚山燒林,驅(qū)使群獸毀屋殺人,喜食習(xí)武者一身精血,一對火翼上搏天師,下斗眾鱷水霸,引雷霆劈之浴火不滅,借神兵圍殺磨練自身,漸是無人能治?!?p> “但這一切,原來都是它體內(nèi)的另一種煞血作怪,火焰的力量只是讓它脾氣變暴躁了,而不是嗜血。它的本性是善良的,于是它找到了一位鐵匠,讓他鑄一把能夠殺死它的劍?!?p> “鐵匠很驚訝這只異獸能夠開口人言,但迫于活命,只得照做。他用了兩年,鑄了五把好劍,但都不能刺穿它的皮毛。鐵匠有些心灰意冷,既然是殺死它,為什么一定要用劍呢,于是他買了他能買到的最劇烈的毒,結(jié)果紅雀虎沒有一點的事,他請紅雀虎進入鐵爐里面燒了三天三夜,可依舊沒傷到它半根毫毛,然后又想到餓死,讓它進入地窖三年,里里外外用泥土填得滿滿的,就算餓不死也讓它窒息而死??扇旰蠹t雀虎自己挖出來時只說如同打了個盹?!?p> 徐正良此時向東升陽問道:“東公子,你可知道鐵匠最后殺了紅雀虎沒有?”
“應(yīng)是殺死了吧?!睎|升陽想到虎劍山莊來由,猜測徐正良現(xiàn)講的就是他祖宗和虎不得不說的故事。
“是也不是。紅雀虎出來時已經(jīng)沒有耐心了,于是當(dāng)著鐵匠兒子的面殺了他,然后對鐵匠兒子說,‘我給了你父親五年時間,可他讓我失望了,不好好鑄劍盡想著歪門邪道。他雖然有死亡在督促,但卻還是少了一樣?xùn)|西,仇恨!我現(xiàn)殺了你的父親,你可以恨我,我還告訴你,三年后我會殺了你的母親,然后殺了你。你要是不想失去這身邊的一切和自己的性命,就用你的仇恨去鑄造一把能殺死我的劍。我隨時等你!’”
徐正良扶起身來,一只手拍在桌上劍匣上,向前微微一推,直直盯著東升陽道:“然后他成功了,一把運用仇恨可以讓萬物都吞噬的劍,紅雀虎的魂魄與血骨都融了進去,它的名字,想必東公子也知曉?!?p> 看著緩緩打開的劍匣,東升陽死死盯著里面的劍吐出:“紅雀誅煞!江湖神兵榜第六。”
徐正良更正道:“它的本名其實是紅雀煞劍,而非誅煞,虎劍山莊因它而被天下廣知,可持此劍的十九個主人,有十一個因它而亡,駕馭不了它,就不再是誅煞了。公子可知它又要有主人?”
“我?”東升陽向來自信。
“對,但公子必須得先答應(yīng)一個條件?!毙於斨浪粫芙^,因為江湖從沒一個劍客會拒絕這隨觸可及的神兵。
東升陽肅然,知道正題來了,他也確實心動了,只應(yīng)道:“只管說?!?p> 志在必得無疑!
“追查六妹的死因到底,斬殺幕后真兇!”
“好!如你所愿,成交!”東升陽想也沒想就答應(yīng)了,這與他本來的目的并沒有沖突,還被贈予把神兵。哪怕他明知道這劍不是那么好拿的。
“年輕人就是爽快,徐某便代表徐家為公子敞開方便大門,助其早日擒殺真兇以祭六妹在天之靈?!毙煺即笫忠粨],呼喚道:“祿兒,去帳房拿五千金票來,贈與公子做盤纏所需,再選兩匹好馬,牽到門外給公子代步?!?p> “徐家可是有了線索?”東升陽問道。
“我徐家現(xiàn)不能動,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徐正良并沒有再告訴他徐家為何不能動的原因,“公子可去十衛(wèi)府的囚侯鎮(zhèn),在那里或可查到所要得到的東西?!?p> “囚侯鎮(zhèn)?十衛(wèi)府在下知道是在紛揚府西南,可囚侯鎮(zhèn)又在何處?”
徐正良解道:“十衛(wèi)府里曾居有位侯爺,后降了罪,被囚在一四面環(huán)山處,到處都是高山峻嶺,只有一條險道通往外處。那一堆丫鬟仆從相隨,在那定了居,便是一輩子,數(shù)百年過去便成了個鎮(zhèn),喚作囚侯鎮(zhèn)?!?p> 曾經(jīng)有位侯爺,這事看來是跟某些大人物牽上關(guān)系了,難怪徐府動不得,怕是有位大人物的目光一直注視著徐家動向,不敢動。
“那位侯爺可有后代現(xiàn)存?”東升陽問出心中疑慮。
“自然……”徐正良有種忌諱莫深的模樣,不愿再深究細說,“而且出來了?!?p> 咳嗽了聲,講了如此多話語,徐正良已有送客之意:“公子等下領(lǐng)了錢財就走吧,若呆久了,反倒不好走了?!?p> “多謝二爺一番良言,讓在下受益匪淺,那就不再多打擾二爺了,告辭!”東升陽將長劍取出,束于身后,便是第三把劍。劍中煞劍!
“后會有期!”徐正良相送于門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