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一個紅發(fā)少年迎著朝霞踏上了出發(fā)的道路??伤恢浪倪h方上空,一條龍影若隱若現(xiàn)注視著他。
“甘華,他的身體到底是什么情況?這都已經(jīng)快五年了。”
蒼老的聲音詢問道,赤紅色頭發(fā)的中年人無奈的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這孩子才十歲就經(jīng)歷了人生的大喜大悲。最奇特的光屬性,圣光天使。而且天生獸能臣等三階,和天才就差一步。但卻因為那塊奇怪的隕石失去了獸能,現(xiàn)在連馭獸都是問題,簡直就是諷刺。”
巨龍的語氣多少有點擔(dān)心:“就沒有什么辦法嗎?他畢竟是甘族的下一任族長。”
中年人一臉無奈的道:“我什么都試過了,沒有用,藥物和獸核沒有一個有用的。一切只能看造化了?!?p> 正午,迷離花田,這片黃色的海洋,迷離花的香氣即使不能飄香百里,香味也能在百米之內(nèi)游蕩。花田旁旁邊就是古樸的藥香鎮(zhèn)。一位紅發(fā)少年坐在花田旁享用午飯,午餐并不是太豐盛,只有幾塊干巴巴的干糧。
“清心草,段木藤,斷腸果,玉虎芽,父親到底要做什么藥?配方那么奇怪?!鄙倌昕粗稚系募垙堊匝宰哉Z道。他咽下最后一口干糧后站起身來道:“算了,不管了,反正我閑著也是閑著。趕快出發(fā),在這迷離花旁邊坐久了可是和喝酒沒有什么兩樣。”
萬藥林,風(fēng)雷帝國最大的森林,美麗的樹木和各種藥材充斥著森林,但在鳥語花香的背后是充斥著血腥和殘忍的戰(zhàn)場。魔獸對人類的埋伏無處不在,而人類為了藥物和獸核則必須向林內(nèi)進軍,弱肉強食是這里的唯一法則。
甘興輝走近森林外的一塊告示牌,警示牌上有著幾塊羊皮紙,沒有一張不透著古老的風(fēng)味。牌板已經(jīng)老舊,好像一碰就會損壞一樣。
他走近念出了板上最大最舊那張羊皮紙上的字:“魔獸危險,閑人勿進。你們就不能換句話嗎?都多少年了?!?p> 突然,甘興輝注意到了告示牌底多了一張嶄新的羊皮紙,羊皮紙上畫了三幅人像,和一些細密的字:“通緝魏乾,臣等三階馭獸者,湘徽,王等五階馭獸者,德嵋落,臣等三階馭獸者,如果有這三人的消息的人,匯報者一百玄武幣(合一青龍幣),活捉者一百青龍幣(合一朱雀幣),尸首五百青龍幣?!?p> 羊皮紙上那三幅畫像,估計就是三個被通緝的人的畫像,三人中有兩人五大三粗,滿臉橫肉,一個絡(luò)腮胡和一個滿臉胡茬。最值得注意的是第三人,細小的眼睛瞇成一條線,但長得卻有幾分俊郎,雪白的短發(fā)。
甘興輝有些驚訝:“為什么要在這貼通緝令,難不成通緝犯還有本事進入萬藥林當(dāng)土匪不成?不過這幾個人到底犯了什么事,居然能賞一朱雀幣?!?p> 他一臉無所謂的走進森林。四處安靜祥和,實在讓人難以想象這里以前是魔獸與人類的戰(zhàn)場。他四處張望,突然在一棵樹下停了下來,扒開樹下的雜草,出現(xiàn)了一顆虎狀的幼苗,成青玉色。
“有了有了,玉虎芽,可惜才一年,算了,無所謂。”
過了大約一個時辰,少年在一處吊橋旁坐了下來,屁股還沒坐熱就發(fā)起了牢騷。
“大半個萬藥林都被我逛完了卻只找到這么兩樣藥材,逗我呢?”
甘興輝把頭一扭,看了看橋?qū)Π兜娜f藥林深處,橋?qū)Π兜纳指邮[郁,產(chǎn)物應(yīng)該比外林更豐富,但地面上的幾塊動物腳印就好像再說:此處危險,不準入內(nèi)。
但甘興輝對這些一點都不在意,他站起身來朝萬藥林伸出喊道:“鹿王!”
一道身影從密林深處走了出來,看著甘興輝微笑著,道:“怎么?又需要藥材了嗎?上個月不是才來過嗎?”這是一個大約二十多歲的青年男子,他的頭發(fā)是碧綠色的,一雙鹿角從他的頭上伸了出來,才剛剛出現(xiàn),一股濃郁的生命氣息就朝甘興輝撲面而來。
甘興輝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道:“我也沒辦法啊,父親需要幾味藥草。”
鹿王伸出手,甘興輝將手上的紙張遞了出去。他仔細的看了看,然后道:“都是些不太高等的藥材,從這里往里走一刻鐘的位置有一顆十年的清新草,在它的附近有棵斷腸果樹,你自己找找吧。至于段木藤,我勸你還是放棄吧?!?p> “為什么?”甘興輝不解的問道。
“合金鼠群,要是其他魔獸的領(lǐng)地還好說,畢竟這個萬藥林里沒有不認識你的,但合金鼠群是最近遷來的,他們在地下做洞窟,我也沒法管?!甭雇鯎u了搖頭,表示無奈。
“那好吧。看來只有去買了。哦對了,這個給你們?!备逝d輝遺憾了一下,突然想起了什么,從背簍里拿出了幾顆丹藥。
“又是療傷丹吧?你個小鬼頭又去偷你爸爸的藥庫?!甭雇跣α诵?,從他的手中接過了丹藥。
甘興輝也笑了笑,正準備朝她所說的方向去找清新草,鹿王突然抬手攔住了他。
“最近森林里面有些危險,好像有人類進入,你小心點。”
甘興輝笑著說道:“誰敢惹我我就直接一劍砍他臉?!辈恢圹E的掙開了鹿王的手,然后朝森林內(nèi)部走去。
看著他遠去的身影,鹿王嘆了一口氣,無奈的道:“這小子,五年前開始就是這副模樣。真不讓我省心。狼王啊,要是你還在的話,估計這個萬藥林還不會這么不太平吧?”
走了一刻鐘的樣子,興輝走到了一處草叢旁“清新草,我來找你了。”突然眼前的草地上滴著幾滴血跡,興輝沿著這恐怖的紅色走去,紅色的盡頭,一只魔獸癱倒在地,看上去應(yīng)該是一只百年的生靈兔。生靈兔身上一片血污,鮮血染紅了它的毛皮。
甘興輝快步上前,手輕輕的摁在了它的脖頸上,幾秒后,他嘆了一口氣,道:“沒有...心跳了嗎?身上兩處刀傷,一處致命砸傷。犯人的武器應(yīng)該是刀劍和錘子之類的,不會這么走運,讓我撞上那幾個通緝犯吧?”它向四周望去,四周貌似除了血跡什么痕跡都沒留下。
突然一個草叢動了動,甘興輝馬上從背后抽出陰陽,瞪向草叢
“誰?!”
一只看上去比較嬌小的生靈兔竄了出來,跑到了尸體身邊,不停的用頭去蹭那只已經(jīng)死去的生靈兔的尸體,眼中充滿了哀傷。
這可能是它的媽媽吧?為了救下孩子不惜犧牲自己嗎?真是一位偉大的母親啊。他俯下身子,輕輕的用手去撫摸小兔的身體。誰知道那只小生靈兔突然扭過頭來咬了甘興輝一口,鮮血低落在草地上。
甘興輝朝它微微一笑,那只小生靈兔好像也冷靜了下來,松開了自己的嘴,用舌頭舔了舔甘興輝的傷口。
它用祈求的眼神看著甘興輝,跑到他身后拱了拱他的腿。它知道甘興輝,這個人類經(jīng)常來萬藥林里幫助魔獸。也許他可以救自己的媽媽。
甘興輝無奈的搖了搖頭,一滴眼淚從他的眼角滑落。他輕輕撫摸著小兔的頭,告訴它:“你的母親已經(jīng)死了,我已經(jīng)救不了它了?!?p> 小兔就好像沒有聽到他的話一樣,不停的用力推著甘興輝,它的眼睛濕潤了,即使是魔獸,在這種情況下也不可能不傷感吧。
“嗖”
突然的一聲破空聲響起,甘興輝還沒反應(yīng)過來,身后的小兔就倒在了地上,它的身體上插著一把小刀,剛剛好刺在了心臟的位置。
甘興輝憤怒了,這里的魔獸大多數(shù)都是他的朋友,一個朋友突然從眼前消失,怎能讓他憤怒?他大吼著:“誰!是誰?給老子滾出來!”
一顆碧綠色的獸核從小兔的身體中分離出來,緩緩升起。
遠處一個聲音笑著道:“終于找到了,我還以為這小兔崽子跑哪去了?原來跑來跑去還是在它老媽附近?!?p> 一個白發(fā)細眼的男子走了出來,后面還跟著兩個五大三粗的漢子,一個絡(luò)腮胡,一個滿臉胡茬,甘興輝的手攥起了拳,但腿部已經(jīng)開始顫抖。
這不就是那三個被通緝的人嘛。我的烏鴉嘴真靈,呵呵,這么壞的事也被我料到了?!澳銈?..為什么要這樣做,殺掉一只這么小的魔獸對你們有什么意義嗎!”
白發(fā)男子奇怪的說,說話時還比劃著手勢“拜托,人和魔獸之間本來就是互相爭奪領(lǐng)土的,我們殺魔獸也是為了提升等級,有什么問題嗎?不就是一只十年的小兔崽子嗎?這有什么?比它大十倍的老子都殺過。喲,小子有吃的嗎?我們打劫,都進來三天了,每天都吃生肉,我都吃膩了?!?p> 甘興輝的眼睛中燃燒著一股炙熱的火焰,雙拳更加攥緊,喝問道:“在你們眼中魔獸的命就這么不值錢嗎?!生命就可以這樣玷污嗎?!它可只是個孩子??!”
白發(fā)男子嘲笑般的大笑,做出一副嘲笑的動作“哈哈哈!孩子?那可是魔獸啊!小鬼,你腦子是不是抽了?你不殺它們,它們可是要殺你的。你看你手上的那個傷口,不就是那小兔崽子搞出來的嗎?要我說,剛剛我還救了你呢?!比藬[出一個奇怪的三角陣,白發(fā)男子站在后方,絡(luò)腮胡和胡渣男站在前面兩側(cè),不由分說,呼喚御獸“御獸召喚!”一只火紅的狼狗,頭頂燃燒著黃色火焰。一只蔚藍的蒼鷹,胸前跳動著一團深灰。那個白發(fā)的御獸卻很是奇怪,一只金色的牛,但是卻透出一股靈異之氣,蹄子和腿間躍動著錦邊,雙角上散發(fā)著璀璨的光芒,最奇怪的是,牛身上看不見本源之火。
“小子,限你五秒內(nèi)交出身上一切可以吃的東西,否則,我就送你和那對魔獸在陰曹地府相見?!卑装l(fā)男子貪婪的欲望充斥了眼神,微笑著把手掌攤開,做了個索取的動作。
“你們這種沒有人性的家伙,就該死!”甘興輝手向后伸,握住了陰陽,將它們結(jié)合起來。
“呵呵,人性?那玩意值幾個錢?我們要有人性還用得著躲在這該死的地方?”絡(luò)腮胡笑了笑。“大哥,別跟這小子他媽廢話,砍死他在從他身上搜不就行了嗎?”胡茬男轉(zhuǎn)頭向白發(fā)男子道。
白發(fā)鄭重其事的看著甘興輝,他的表情充滿了嚴肅,道:“小子,最后一次機會,給就生,不給就—死?!?p> 甘興輝的雙手攥緊了陰陽,青筋已經(jīng)暴起,嘴里念起了咒文:“汝等惡徒,謀財害命,殺人截貨,不思悔改,屢做惡事,貪婪所引,八—門—皆—死!”
絡(luò)腮胡爆了句粗口:“他奶奶的,****叨叨的有完沒完?!?p> 陰陽圖案分別從三人腳底升起,籠罩了三人,八個方向升起了同一個字—死。
白發(fā)男子一臉不屑:“切,裝神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