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時分,正是一天中光線最強的時候,馬亦龍等三人迎著強光向外堂議事廳走去。這強烈的陽光,也映照著馬亦龍那顆極度不安的心。不過,此時的馬亦龍已經(jīng)和昨夜被追趕時完全不同。
那時馬亦龍是一身黑衣,發(fā)髻高挽,背背長劍。而此時的馬亦龍,一身白衣,散發(fā)披肩,肋下斜跨一把小寶劍。而且,馬亦龍一反常態(tài),已經(jīng)不再是氣息內(nèi)斂,而是把煉氣七層的修為全部釋放出來。
馬亦龍心思縝密,自知已經(jīng)惹上了麻煩,在出門前特意在打扮上做出了改變。外表打扮配合一身氣息,此時的馬亦龍如同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
在議事廳里,蔣書緣和兩名來自外門的筑基期弟子在上面坐著,下面已經(jīng)聚集齊了除馬亦龍三人之外的全部新入門外堂弟子。眾人表情不一,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你們說,這件事情有可能是馬師兄做的嗎?”
“誰知道呢!不過,人家既然主動找上門來了,就一定會有十足的把握!我們這些人都已經(jīng)被排除在外了,那也只有可能是他了!”
“別胡扯了,打死我也不會相信這件事是馬師兄干的!況且,馬師兄和我們一樣,也是初踏仙路,就算是有這個心,他又有什么本事一舉斬殺了一個煉氣七層和一個煉氣十層的弟子呢?”
“話不是這樣說的!人家已經(jīng)對蔣師叔說得很清楚了,追到咱們右拇指峰下人才消失的,而且人家還清楚地看到了背影,身高七尺,一身黑衣,發(fā)髻高挽,背背長劍,是一名煉氣六層的弟子!”
“這倒也是,光是這身高和打扮,就和馬師兄很是相符!而且在咱們外堂之中,除了馬師兄之外,也沒有煉氣六層以上的弟子!難道說,此事還真的和馬師兄有莫大的關系不成?”
對于下面的這些議論,坐在上面的蔣書緣三人聽得真真切切。但是,三人都不說話,只是神色如常地坐著,別人也根本看不出來他們在想什么。
蔣書緣一向都是成熟老練,做事從不急躁,眾弟子都知道,絲毫也不覺得奇怪。而坐在他身旁的兩名外門弟子也都如此,就難免讓大家有些多想了。
這兩名來自外門的弟子,一位是筑基初期的修為,二十幾歲的年紀,名叫鄭江。另一位是筑基中期修為,三十五六歲的年紀,名叫吳影。二人都是外門之中的出色弟子,在外門中也是地位較高,處事老練。蔣書緣既然不說話,他們自然也不會說什么。
在三人的沉默和下面眾弟子的議論聲中,過了約有一盞茶的功夫兒,馬亦龍三人神色如常,一起推門而入。而馬亦龍這一露面,立即引起了下面眾弟子的的驚呼。
“煉氣七層!”
眾弟子幾乎一起驚呼出聲來,各個神色詫異。在這些外堂弟子之中,修為提升最快的,如今也只有煉氣四層的修為。一時間,羨慕和嫉妒的目光同時集中到了馬亦龍的身上。
“既然馬師兄是煉氣七層,那就說明被追蹤的人根本不是他!”
“沒錯!昨晚還在殺人奪寶,今天上午就突然提升晉級,哪來的修煉時間呀!如此巧合的事情,打死我也不信!我們只是外堂弟子,不是資質(zhì)過人的內(nèi)堂弟子,沒有師父指點的!”
“沒錯!”
一時間,眾弟子之中,有一部分人開始為馬亦龍說起好話來。雖然他們看似像是在對身邊的人議論,卻已經(jīng)明顯地帶有目的,因為他們知道自己的議論都會被蔣書緣三人聽到。
其實,這些人對馬亦龍的袒護來自于他們的感恩之心,畢竟先前馬亦龍曾為他們爭取過來那么多的靈石。不管事實是怎么樣的,那些揣進自己儲物袋里的靈石可都是真的。
筑基期中期的吳影,聽到這些議論,掃視一眼馬亦龍,不由得苦笑著搖了搖頭。而那位筑基初期的鄭江,始終皺著眉頭盯著馬亦龍,神情復雜,看得出來他內(nèi)心也很矛盾。
一進門馬亦龍就將鄭江認出來了,他就是昨晚追蹤自己的人。不過,馬亦龍臉上卻沒有絲毫變化,只是對著蔣書緣三人一躬身,便站在眾弟子的前面。
蔣書緣掃視一眼眾人,緩緩站起身來,笑著朝吳影一拱手,詢問道:“吳影師兄!如今眾弟子都已經(jīng)到齊了,不知道可有你們要找的人呢?”
吳影聞聽,并未說話,苦笑著直接扭頭看鄭江。
鄭江皺著眉頭,來到馬亦龍的身前,繞著他轉了兩圈,最后站到了馬亦龍的身后,盯著馬亦龍的背影,鄭江皺眉不語。雖然沒有說話,但這神情和舉動,已經(jīng)表明他對馬亦龍產(chǎn)生了極大的懷疑。
鄭江的這一舉動,也讓所有人為之一驚,不由得把目光再次集中到了馬亦龍的身上。
看到此幕,馬亦龍冷哼一聲,臉色當時就變了。馬亦龍朝蔣書緣一拱手,皺著眉頭道:“什么意思?我雖然只是一個新入門的外堂弟子,修為遠不及幾位前輩,但是我也有自己的原則。剛一進門,連話都不說清楚,就這么盯著我看來看去的,到底想干什么?”
馬亦龍的話,已經(jīng)表明了他心中的不滿,雖然他沒有對著鄭江說,但是矛頭已經(jīng)直接指向了鄭江。
鄭江聞聽,先是一愣,顯然他沒有想到馬亦龍敢如此指責他。不過,隨即鄭江眼眉馬上就立起來了。在修真界講究強者為尊,一個煉氣期弟子敢這么對他說話,他不可能不怒鬧。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你是內(nèi)門弟子不假,可你也只不過是個煉氣期的后輩而已!你竟然敢反過來指責我,還反了你不成?”鄭江怒視著馬亦龍,大聲喝道,說話的同時周身散發(fā)出一陣殺氣。
“修仙界講究強者為尊,這話一點不假!但是,不代表我們這些修為低的弟子就沒有尊嚴,更不代表我們可以任人宰割!如果這里也是只憑借強弱來判定是非,絲毫不講道理的話,那真的要懷疑了,這里到底是堂堂修真大派紫云宗,還是一個有名無實的匪巢!”馬亦龍神色不變,冷哼一聲,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這番話說得太有水平了,當時便令鄭江呆立在當場。馬亦龍的話,把自己心中的不滿宣泄無余,但鄭江聽了卻進退兩難。身為一名筑基期弟子,被一個煉氣期弟子指責,的確有點下不來臺,但他又無法發(fā)作。
馬亦龍的話說得很清楚,如果你不講究證據(jù),想憑借法力來壓我的話,那這里就和匪窩沒有什么區(qū)別了。在這種前提下,鄭江還真的不敢發(fā)作。他要是真的發(fā)作了,就等于是在當眾敗壞宗門的聲譽。
一瞬間,議事廳內(nèi)的氣氛也變得緊張和尷尬起來。馬亦龍皺著眉頭站在那里,鄭江呆呆地站立在他的身后,吳影笑著點頭卻不言語,眾弟子全都驚訝地看著馬亦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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