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距離跟葉棠約定的時間也相繼接近。來回踱步,從昨晚開始,葉棠就一直有種不安的感覺。她有點后悔。明知道倆人是初學(xué)者,居然讓兩人過早接受這種消滅吸血鬼的任務(wù)。死亡競技的事情,讓她有點太心急。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她完全沒考慮過后果。
杜胡二人沒有基礎(chǔ),即使有玄武大刀在手也發(fā)揮不了作用。至于項鏈就更別提了,妥妥一枚防御盾。與其擔(dān)心二人,她實在是受不了這種擔(dān)心的煎熬。曾幾何時,她從來不曾這么擔(dān)心一個人。即使是小姨,她對她是完全信任,不會這么忐忑不安。最后還是拗不過內(nèi)心,她為自己找了一個借口。以探尋杜胡二人的進(jìn)展,直接開車往方塊村駛?cè)ァ?p> 路上,忽然一道電流劃過了她大腦,葉棠感知到了項鏈的呼應(yīng),這是她與項鏈之間的心靈感應(yīng)。項鏈正在向她發(fā)出sos訊號,心急如焚的她將油門加大,頓時把時速提升。
要知道,在農(nóng)村雖說是大路,但實際道路也并沒有那么寬闊,僅僅是一個半車身的位置。她將速度提升至一百以上,這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萬一轉(zhuǎn)彎處有村民出現(xiàn),或者迎面而來車輛,很容易出相撞。相撞還是小事,翻車沖出稻田,亦或者墜入懸崖。這都是很致命的事情,當(dāng)然,對于如今方塊村的情況,路上并沒有車輛,也更無人流。
當(dāng)葉棠來到方塊村,這里異常寂靜,猶如一座荒廢很久的村莊。她感應(yīng)到這里的吸血鬼有點異常,很像將軍山那伙人所為:“兩個白癡,這么大的事情,自己處理不了又愛強出頭。”
葉棠四處檢查,在不遠(yuǎn)處的一間民房發(fā)現(xiàn)了杜胡二人留下的痕跡,其中還有一位女性的腳印。除了一堆工具造成的破壞外,他們?nèi)酥圃斓暮圹E在天臺后就不見了。葉棠有點生氣,很明顯的認(rèn)為兩人一定是為了保護(hù)人家美女,才這么拼命。
“他們?nèi)齻€人到底做了什么不可原諒的事情,居然會被一村人追著攻擊。”
她隨后又在對面民房發(fā)現(xiàn)他們的腳印,順著指引,找到一個天然山洞,里面有生火的殘留的痕跡。葉棠斷定,他們昨晚逃跑到此過夜,于是加緊腳步追尋。
轟隆一聲,研究大樓的正門轟然倒塌,成群結(jié)隊的村民爭先恐后的沖進(jìn)大樓。整棟大樓喊聲四起,他們將眼中阻擋的所有摧毀。喊聲打斷了二人的對話,原本緩和的氛圍,頓時陷入一種壓迫。
“他們沖進(jìn)來了?!?p> 鄭莎莎放下書本,空蕩蕩的研究大樓清晰聽見破門聲音,以及物件被打砸的響聲。胡國政背上書包,扛著玄武大刀來到她身旁:“放心,無論怎樣,我都不會讓你有事,我們都會安全離開這里。相信我,也同樣相信伙伴?!?p> 莎莎點頭,走出辦公室,倆人順著走廊往樓梯方向跑。還沒跑多遠(yuǎn),就已經(jīng)有村民拿著武器氣勢洶洶追來。胡國政為了保護(hù)她安全,提著玄武大刀相迎。胡國政將刀輕微傾斜,直接將村民揮舞的武器卸開,受慣性影響,武器直接撞在墻上,令墻壁剝落了厚厚一層水泥。趁著村民有點失去重心,胡國政順勢抬腳踢去。村民失去支撐往后跌去,與后面沖來的村民撞在一起。
“快走,不要呆在這里看我?!?p> 二人順著樓梯往下跑,胡國政探頭望去,樓下有擁擠成群的村民往上而來:“臥槽,怎么一村人咬著我倆不放,就不去追老杜。是不是因為我?guī)洠昧税研浯蟮兜犊次也豁樠??!?p> “胡國政,這邊有逃生道?!?p> “那就快點吧!”
胡國政想也沒想,反正船到頭橋頭自然直。莎莎前腳拐過彎道,后者則被另一走廊出現(xiàn)的村民圍住。胡國政也不廢話,提刀砍去。對于他來說,殺人那是不可能,雖然他們已經(jīng)不是人,但還是無法下死手。胡國政只能令對方四肢失去支撐,以此喪失攻擊性。
“該死的家伙?!?p> 胡國政迅速回身,橫刀立馬。一個村民向他撲來,他蹲下身子,然后向前沖撞,直接將對方撞開幾米外。
“打死你們這幫畜生?!焙鷩谥朽┼┎恍?,揮刀的方式開始適應(yīng):“快走,我現(xiàn)在引開他們的注意力,你趁現(xiàn)在從通道口離開呀!”
就在胡國政分神時候,一桿鐵鏟狠狠敲在他腦袋上。大腦受到震蕩,眼前變得天旋地轉(zhuǎn)。另一個村民手持鐵棍緊接著敲擊在他小腿上,骨頭脆裂的響聲。
“尼瑪?shù)耐狄u?!?p> 這一擊骨裂,另胡國政痛的哭爹喊娘起來,淚水都飆出來。眼角余光再次飄到他們高舉武器,胡國政強忍著疼痛,對著村民腳下劃出一道橫斬。幾道血如噴泉般涌出。血沾染了他全身,如今的他已經(jīng)顧不得那么多,生死有命。
殺紅眼的胡國政,已經(jīng)不在乎對方是人類。即使是已故尸體被操控,他也不在手下留情。在這一點上,杜斌比較猶豫,反而胡國政更加放的開。葉棠的目的,就是要訓(xùn)練他們在面對超自然現(xiàn)象的情況下,能夠不帶私人感情。這是作為狩獵者的標(biāo)準(zhǔn)之一,訓(xùn)練他們,葉棠似乎不自覺將狩獵者的某些準(zhǔn)則強加二人身上。認(rèn)為他們雖然是普通人,被迫接受死亡競技。逼著自己帶他們?nèi)伲约壕捅仨氂新氊?zé)讓他們學(xué)會保護(hù)自己。怎么保護(hù),自然就是親身體驗。從恐懼中鍛煉堅強意志。面前的胡國政,似乎從中察覺到了其中含義,所以他不在忌諱。這也是葉棠將玄武大刀給他的真正理由,至于杜斌,反正他有女人保護(hù)就行。
“胡國政,你沒事吧!”
莎莎蹲下身看到他滿身傷痕,眼中不自覺濕潤起來。胡國政殺得正興起,輕微推開她說:“不用管我,你快趁機(jī)走呀!”
“你說過,我們兩個人都要離開這里。”
“別傻啦!我不會有事的,我會為你爭取時間。”
“不,我不走,要走,我們一起走?!?p> “你怎么不聽人勸,剛才你不回來的話你,你就有可能從通道口逃離,現(xiàn)在……唉!”
“我知道你是為了拖延時間才先讓我走,但我不能把你丟在這里。在山洞中,你答應(yīng)過我,要保護(hù)我。一起來,一起回。如果真的離不開,咱們就一起在此結(jié)束生命?!?p> 胡國政一愣,內(nèi)心似乎有種暖意,他知道這是妥妥的愛情。老臉一紅,喋喋不休的他一旦害羞時,忽然不知道怎么說話了,變得異常沉悶。如果不是骨頭斷裂傳來的疼痛讓他找到借口,他還真不知道怎么應(yīng)付。身上受到多處攻擊,但他還是勉強擠出笑容。
“你留了很多血,臉色好蒼白?!?p> 莎莎看他臉色蒼白,嚇得手足無措起來,胡國政伸出手,輕輕摸著她美麗的臉蛋,她沒有拒絕胡國政親昵舉動:“失血過多的人怎么不難看,看你那擔(dān)心的樣子,嚇壞你了嗎?”
莎莎搖了搖頭,淚中帶笑的回答:“看你那樣,還有心情說笑的?!?p> “哈哈哈……”
本來氣氛挺緩和的,此時他們再次記起深陷重圍。村民開始發(fā)瘋的沖鋒,波濤洶涌的人群令二人大驚失色。莎莎捂著嘴尖叫。此時玄武大刀的黑曜石亮了一下,胡國政感受到到刀中隱含的力量,將刀直接插入地面。
剎那間,一股強大力量灌注于地面之中,以插入的刀刃為中心,不斷往八方龜裂無數(shù)裂痕。大地的力量頓時顫抖,身在裂痕中的村民紛紛被這股地面升騰而起的力量絞殺。胡國政驚訝的看著血腥畫面,這就是異能的力量。以前總是在電視上幻想的事情,如今卻在自己面前出現(xiàn),讓他內(nèi)心蠢蠢欲動。將軍山一行,已經(jīng)徹底改變了他對世界的看法。
清理出一條道路,胡國政想站起來,但很勉強,還是莎莎攙扶著他才勉強行走。從通道口離開后,他們走到不足三百米,就被身后追擊的村民再次圍住。胡國政感受到刀中力量的漸弱,而杜斌遲遲未帶葉棠前來。只能感嘆起來:“生死有命,富貴在天?!?p> 莎莎看著他,雖然心中害怕。但自己不知為何,竟然有種把生死置之度外的感覺。很欣慰的說:“不,經(jīng)過這次遭遇,死已經(jīng)沒有什么可怕?!?p> 胡國政跟著開懷大笑,一股眩暈襲來,他明白失血過多,身體不受控制。想著,他這下終于體會到杜斌說的難受,也明白他上次是怎么進(jìn)醫(yī)院。緊握玄武大刀:“不要輕易放棄,鄭源博士死亡之謎,還有很多未完成的事情要處理。我們不要那么輕易死去。我相信天意,它讓我遇見你,證明你我的緣分僅僅是開始,咱們的人生曲線還沒有走完?!?p> “緣分。對,我們的人生還沒有走完,怎么能就這樣放棄呢?這完全就是對自己生命的不負(fù)責(zé)任?!?p> 村民蜂擁而上,胡國政忍著疼痛,持刀亂砍。雖然攻擊套路沒什么章法,但胡國政還是可以斬殺不少狂暴的村民。雙方僵持了十幾分鐘,一個假動作騙過對方,隨后揮刀將對方砍成兩截。背后一村民從后突襲而來,對方手持菜刀。胡國政來不及回神反擊,身體行動又不方便。菜刀直接砍在手臂上,玄武大刀握不穩(wěn),直接掉在地上,血噴泉般濺射而出。
胡國政躺在地上,按著手臂痛苦的叫喊,慘叫聲刺激了村民。猶如沖鋒鼓的號角那樣,讓他們變得更加瘋狂、暴躁起來。莎莎很想幫忙,但她有心無力。她一個弱女子,怎么可能對付得了這么多人。手拿菜刀的是個年輕小伙子,從穿著來看,他生前是古惑少年。他再次揮刀而來,這次,菜刀瞄準(zhǔn)的位置是胡國政腦袋。
“臥槽,居然被菜刀隊斬殺,真不爽?!焙鷩o閉雙眼,口中念叨著所有神的庇佑。
“??!”莎莎不敢想像,雙手遮住臉大叫。
在千鈞一發(fā)之際,一枚籃球大小的火球從樹林飛來,火球直接命中那位握菜刀的小伙。頓時火焰就像遇到易燃品,直接將小伙身體覆蓋,小伙想要移動,但卻無法挪動一步。隨后像氣球那樣當(dāng)場爆炸。場面變得血腥,胡國政傻眼的望著樹林,難道真的是神靈顯靈。
莎莎放下手,看到胡國政仍舊活生生的躺在那里,心中一陣喜悅。四周村民也同樣存在,內(nèi)心又變得凝重起來。從村民眼中似乎看到一些詫異,順著視線望去。樹林中出現(xiàn)了一個身影,慢慢往這邊走近,越來越近,終于辨認(rèn)出對方。
“援兵終于來了,俺胖子終于熬出頭了?!焙鷩袆拥讲铧c哭出來,艱難的爬起來。尤其是看到熟悉的人,內(nèi)心分外大喜。
順著追蹤方向,葉棠終于趕來。她看了看四周,并沒有杜斌,心里有點不安。什么也不多說,她已經(jīng)一路上遇到不少死去后被操控的村民,對此什么也不用明說。拔出手中的劍,瞬間奔跑起來,所過之處尸橫遍地。一個轉(zhuǎn)身斬,從劍氣中產(chǎn)生出灼熱的火焰向四周蔓延,火焰立時吞噬四周的村民,忽然整個戰(zhàn)場變成一座火場。似乎察覺危險,對方操控剩余村民落荒而逃。莎莎被這種不可思議情景看懵了,雖然她知道吸血鬼存在,也見過胡國政使用異能,但還是傻傻愣在原地。
“胖子,死了沒有呀!”
“拖你的福我還健在,但你那位就不清楚咯?!焙鷩锌吭跇渑裕粩啻?。
“他怎么了,受傷了嗎?”“不清楚,當(dāng)時我們決定兵分兩路,我跟莎莎來研究大樓。而杜斌他走另一條路下山尋找你相助。”胡國政見她沒有介意這個說法,似乎代表默認(rèn)了。
“然后呢?”
“天知道,我還以為你們一起過來。難道……”
“沒有難道,我還能感應(yīng)到項鏈的訊號?!比~棠直接出手,一劍往他身后的樹木劈去。嚇得胡國政不管骨折,直接趴下地面,整顆大樹被斬成兩段。
胡國政慌張起來,心想,這女人發(fā)起瘋來真不好惹,難怪只有老杜才哄得了她。他忽然鄙視杜斌,明明就跟葉棠曖昧不清。那邊又經(jīng)常撩小寧妹妹,還要跟自己詭辯。渣男,看你事情敗露以后還怎么風(fēng)流,胡國政發(fā)現(xiàn),這兩個女人都有暴力傾向,分分鐘家暴案。
葉棠越想越擔(dān)心,她明白,杜斌無法操控項鏈,自保是沒問題。但項鏈的力量是有限的,就怕力量消失。
知道是胡國政的朋友,莎莎心里終于松了口氣,她從衣服上撕下布塊,幫胡國政簡單包扎傷口。冷靜下來,葉棠才發(fā)現(xiàn)有別人存在:“她是?”
“他是我們在村里遇見的游客,她父親是已故的鄭源博士?!?p> 葉棠望了她一眼,隨后移開視線,從腳步可以斷定,是她。葉棠閉上雙眼,伸出手,手中忽然升騰而起一股火焰。從火焰中,她感受到一些微妙訊息,睜開雙眼說:“從項鏈的定位中,我大概已經(jīng)知道他在哪個方向。”
“定位,臥槽,老杜的隱私一覽無遺?!焙鷩嬷焱敌Γ磥眄楁溊镉蓄愃艷PS的裝置。這是不是時時刻刻監(jiān)視杜斌的位置,提防他出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