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痹魄鍝P道。
高復(fù)嘴巴張了張,最后忍不住,眼一閉,豁出去地道:“媳婦,我能不能抱著你睡覺。”
他臉漲紅,只是黑暗中無人看得到。
“為何?”云清揚原本閉著的眼睛睜開了,頭看向高復(fù)。
“我……我……”高復(fù)結(jié)巴著,他有些害怕,怕媳婦拒絕他,或者把他當(dāng)色狼,哎,媳婦為何要問為何?
云清揚腦海不知為什么,突然想起一件事,那世他似乎說過,他睡覺的時候會害怕,要身為秘書的她抱著他睡覺,那時候她是怎么回應(yīng)的?
好像……是把他打了一頓?
應(yīng)該沒記錯吧!
難道這一世,他還有這么奇怪的習(xí)慣!
“你是不是在害怕?”她問。
害怕什么?高復(fù)一愣。
云清揚主動去抱著高復(fù),她安慰道:“沒事,我陪著你?!?p> 她語氣有一絲絲同情,這么大的人還要抱著睡覺,膽子真??!
好在他如今是她夫君,抱一下沒關(guān)系。
高復(fù)被抱著的瞬間,身子一僵,氣血沸騰,他似乎明白云清揚的話,想要解釋,可是想到自己解釋清楚,媳婦還不一定會抱自己。
既然如此,她誤會就誤會吧,最好天天誤會,他就有可以抱著媳婦睡覺了。
想著,他也伸手抱著云清揚,心里美滋滋的,抱著媳婦的感覺真好,嗯,媳婦很好,很寵他,很體貼,很溫柔……
還在努力隱藏自己存在感的小狐貍聽到房間里的對話:“……”
果然是它的主人,笨得沒救了?
這小媳婦看著人模狗樣的,不想是個腹黑的主,比它還會騙主。
不對,這小媳婦可是能把主人坑下凡間的茅坑臭石頭,它之前怎么會覺得他人模狗樣呢?
哎,又被騙了一把。
翌日一早,高郎就給老牛套上車,拉高復(fù)和云清揚去縣城。
小狐貍兩眼淚汪汪地看著自家主人的身影消失,過分,太過分了,為什么不帶它出門,嗚嗚……
牛車的速度不是很快,路程要一個時辰的。
來到這個世界,還是她第一次到達(dá)人來人往的地方,她坐在馬車上,目光淡淡地看著周圍熱鬧的街市,似乎格格不入。
“媳婦,我們先去一趟書坊,晚點我就陪你去買東西?!备邚?fù)道。
“好?!痹魄鍝P點頭。
很快就到了高復(fù)工作的書坊,陳舊的門牌寫著四個瀟灑自如的大字“萬卷書坊”。
高郎把高復(fù)和云清揚送到這里就走了。
“高公子,您可來了,掌柜的剛才還在嘮叨著那,說您今天也該來了?!睍焕镒叱鰞擅镉?。
高復(fù)朝伙計笑了笑,介紹云清揚,“這是我媳婦。”
兩名伙計一愣,一臉驚訝,不過兩人的素質(zhì)是好的,連忙拱手,“見過夫人?!?p> 云清揚禮貌地點點頭。
接著兩個就著高復(fù)的輪椅把高復(fù)抬到店里。
“我的大爺??!你可來了,你再不來我就要去高家村找你了?!币坏綍粌?nèi),于掌柜響亮又驚喜的聲音響起。
云清揚看去,一個不到二十的年輕男子,一身明亮的紫袍,容貌俊秀。
“媳婦,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于掌柜。”高復(fù)道。
“媳婦?”于掌柜不可置信地看著云清揚叫起來。
高復(fù)皺眉,不悅地道:“是我媳婦,不要亂叫。”
于掌柜回神,忙道:“這就是你買回來的媳婦,你沒告訴我是這……這模樣的?!?p> 這話一落,他就看到高復(fù)神情更不悅了,他連忙笑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弟妹的臉是生病了吧?你怎么不說,我也好介紹大夫給你認(rèn)識?!?p> 高復(fù)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我媳婦會自己治?!?p> 于掌柜笑瞇瞇地道:
“原來是這樣??!弟妹還會醫(yī)術(shù),厲害!”
“弟妹,你好??!你叫我于大哥就好。”
“你好,于掌柜。”云清揚淡淡地道。
于掌柜神情一垮,笑道:“不用客氣,叫于大哥就好?!?p> “高復(fù)介紹的是于掌柜?!痹魄鍝P依然神情淡然,高復(fù)是這樣介紹的,她自然這樣叫。
于掌柜錯愕,這聽話的?
聽了云清揚的話,高復(fù)嘴角帶著笑意,朝于掌柜催道:“好了,把畫拿出來,我修復(fù)好還得和我媳婦逛街?!?p> 于掌柜訕訕然地笑道:“這畫有點點難,我估計也要兩個時辰?!?p> “你……你不是說不難嗎?”高復(fù)的聲音有些咬牙切齒。
“我這不是怕你不答應(yīng)嗎?”于掌柜很委屈地回。
“那我改天再來。”高復(fù)回,“我總不能讓我媳婦在這里待兩個時辰等我?!?p> “不行,這是最后一天,不然我就得陪人家三百兩銀子,你別忘了,你可是拿走五十兩的,剩下的錢也沒到手,你可不能這么不負(fù)責(zé)。”于掌柜連忙道。
云清揚看向于掌柜,原來高復(fù)五十兩是這樣來的。
高復(fù)瞪著于掌柜,無情地道:“這就是你瞞著我的下場,讓你以后還敢不敢?!?p> “弟妹,你幫我說句好話吧,求求你了?!庇谡乒癯魄鍝P可憐兮兮地道。
云清揚雖然避世離俗,可不表示她笨,她看得出兩人的關(guān)系很好,書上說過,作為一個好妻子不該讓丈夫為難,于是道:“你們先忙,我自己出去逛會?!?p> “這……”高復(fù)不放心。
“我就在附近看看,不會走遠(yuǎn),等會就回來看書等你?!?p> “好,媳婦你快點回來,我會快點弄好的。”高復(fù)一臉歉意,他一定會用最快的時間弄好。
云清揚點了點頭,走出書坊。
看著云清揚離去的身影,于掌柜有些好奇地問高復(fù):“你看上弟妹何處,能讓你如此稀罕?”
高復(fù)答非所問,淡淡地道:“再不修復(fù),我就陪我媳婦逛街去?!?p> “好好,我什么也不說,真是交友不慎,好歹我也幫你攬了生意?!庇谡乒癖г怪?,推著高復(fù)進(jìn)來一個房間里,他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幅畫。
高復(fù)坐在布滿畫具和顏料的書桌邊,小心地接過打開。
好好的一副古畫,就被潑上墨汁而殘缺起來。
而擁有這價值五千兩的古畫之人是縣城的一位士紳,因為寵妾滅妻,要殺原配和嫡子,最后事跡暴露,妻子討說法,混亂之中就弄了這一片墨汁上去。
此事在縣城都傳遍了。
后來士紳找上門要高復(fù)修復(fù)。
而高復(fù)書畫能如此出色,一是天賦,二是本就是愛好書畫之人,對破壞自己愛護(hù)和敬重的古畫之人,高復(fù)自然不喜,況且他對這士紳本身也是不喜。
所以這古畫損壞程度如何,他看都不看就拒絕了。
如果不是五十兩債務(wù)逼得太緊,他不會接的。
既然不愛惜,自然得付出代價。
“不知珍惜古畫之人,修它有何用。”他的聲音透出一絲冷意。
就算他能修補又如何,畢竟是修補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