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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王天途

第二十三 神衛(wèi)追殺

成王天途 叮宕 3004 2016-06-10 15:14:26

  趙子銘環(huán)顧一圈,在墻上找到鑰匙,解下了三個女子身上的鎖鏈,又給她們摘去了口中的木棒。

  “多謝少俠?!比艘积R跪下,向他連連叩頭,趙子銘正要相扶,卻發(fā)現(xiàn)三人口吐鮮血,倒地身亡了。

  秋姨眼圈一紅,“她們咬舌自盡了?!闭f完再也忍不住,流著淚抱著靈兒快步退出了地窖。

  章二的兩個手下還站在院子里,秋姨怒從心起,屈指一彈,兩枚銀針飛出,射入兩人眉心,結(jié)果了他們的性命。

  雪地上添了三座新墳,趙子銘、秋姨、靈兒各自拜了三拜,沉默了一會,轉(zhuǎn)身走了。

  秋姨抱著靈兒,趙子銘則牽引著馬車,三人漸行漸遠。在他們身后,橘黃色的火苗翻涌躍動,吞噬了盜賊的老巢,連同其中的罪惡一起燒成了灰燼。

  踏上白雪皚皚的道路,三人的興致都不高,一言不發(fā)地走著,不知過了多久,忽然,天地間明亮起來,太陽從烏云后鉆出,金色的陽光灑遍大地。

  “出太陽咯!”靈兒拍著手掌歡呼。

  秋姨放下靈兒,望著她在雪地上蹦蹦跳跳,雀躍不已,臉上露出了微笑。

  趙子銘抬起頭,瞇著眼睛看向天空,躁動的心慢慢平靜下來,丹田里一股暖流散入全身,卻是莫名突破了瓶頸,內(nèi)力晉入了四層。

  一個月后,距離出發(fā)之日,趙子銘三人已經(jīng)走了整整兩個月,行程不下千里,終于來到了玉臨郡城。

  此時時近三月,天氣轉(zhuǎn)暖,江水解凍,草木發(fā)枝,處處鳥鳴啾啾,花香陣陣,令人陶醉。

  玉臨郡盛產(chǎn)美玉,舉國聞名,論起繁華富庶,在大離國十二郡中,足列前三。

  趙子銘站在城外,望著高達二十余丈的城墻,瞠目結(jié)舌,久久不能言語,他從來沒有想過,城樓可以雄偉到如此地步。

  城門寬五丈,可容八駕馬車并行,穿過城門,進入城中,寬闊無比的街道縱橫交錯,精美高大的房屋鱗次櫛比,街上人來人往,車水馬龍,所有的一切,渲染成繁華二字,砸得趙子銘透不過氣來。

  人間煙火若此,天上仙宮何求?

  秋姨帶著趙子銘和靈兒在城中四處游逛,趙子銘深為所見所聞?wù)鸷?,甚少說話,只是眼睛沒有一刻停歇,新奇物事一樣接著一樣。

  靈兒自打進城,銀鈴般的笑聲就沒有停過,逃亡的這幾個月里,她還是第一次這么開心。

  黃昏時分,三人走進城中最大的酒樓——翠華樓。

  翠華樓分三層,最下一層占地幾畝,比之雛狼莊的演武場亦毫不遜色,面積既廣,裝飾布局也極盡精巧,雕欄畫棟,格調(diào)高雅。

  三人尋了靠窗的位置坐下,秋姨點了一大桌子好菜,飯畢,又要了一壺好茶,細斟慢品,似在等著某人。

  夜?jié)u深,人漸歸,翠華樓里,趙子銘抱著已經(jīng)睡去的靈兒,也困意上涌,打了幾個哈欠。

  秋姨品完了第六壺茶,放下杯子,自懷中摸出一物,卻是一條月牙玉墜,她將之掛在趙子銘的脖子上,溫柔地看著他,說道:“千銘,答應(yīng)秋姨一件事,好嗎?”

  趙子銘道:“秋姨盡管吩咐,只要千銘力所能及,必不推辭。”

  秋姨緩緩說道:“五年之后,你若是成為了江湖上的一流高手,便持此物去淮揚府楚東郡,求見寒月門副門主姬若水,屆時,她自會將我所求之事告訴于你?!?p>  習(xí)武之人,內(nèi)力修為達至五、六層者,稱為三流高手,至七、八層者,是為二流高手,至九層者,則乃是一流高手。

  趙子銘沉吟片刻,說道:“秋姨,五年之內(nèi)要達到那一步,很難?!?p>  秋姨苦笑一聲,道:“我明白,但若超過五年,唯恐我所求之事已成幻影,眼下,只有你有那么一線希望可以幫我,我也只相信你了?!?p>  聽得此話,趙子銘心里仿佛有根弦被觸動了,他一字一句地道:“秋姨,五年后,我定往寒月門一行?!?p>  秋姨摸了摸趙子銘的頭,輕聲道:“謝謝你,千銘。”

  涼風(fēng)乍起,吹得門窗晃動不止,趙子銘只覺眼前閃過一道黑影,凝神一看,秋姨對面赫然多出一人。

  此人臉上戴著銀色面具,頜下蓄有三寸胡須,一襲灰布長衫,身姿挺拔,往那里一坐,自有一股落拓不羈之氣散發(fā)而出。

  “秋霜妹子,好久不見?!彼闷鸩鑹卣宀瑁瑓s發(fā)現(xiàn)茶水已盡,怔了怔,輕笑一聲,放下了茶壺。

  秋霜驚道:“姐夫,怎么……怎么是你親自前來?”

  他撫須笑道:“你姐姐記掛得緊,不放心你,就叫我來了?!闭f完,他側(cè)首看著趙子銘懷里,“這是靈兒么?幾年不見,長這么大了。”

  他還想說些什么,忽然,“砰”“砰”的重物墜地聲由遠及近地響起,桌上的杯盤隨之微微顫動。

  他起身面向酒樓大門,雙手背負,說道:“秋霜,護好靈兒,待我打發(fā)了追兵,我們再一同回去?!?p>  “哼,好大的口氣!”一個八尺壯漢扛著一柄大鐵錘,出現(xiàn)在酒樓門口,一步步地走了進來,他每走一步,地面就顫動一下,看得趙子銘心驚膽戰(zhàn)。

  “閣下是神衛(wèi)營第幾神衛(wèi)?”面具男子淡淡開口,對壯漢展現(xiàn)出的威勢毫不在意。

  壯漢把肩上的大鐵錘往地上一杵,砸得硬木地板裂開幾道裂縫,聲若悶雷的說道:“我乃第五神衛(wèi),奔雷錘應(yīng)雷,你是何人?竟敢包藏朝廷欽犯!”

  面具男子冷笑道:“我的名字,你可不配知道。”他身形一動,倏地移至應(yīng)雷近前,左手并起食中二指,點向應(yīng)雷胸口。

  趙子銘眼皮直跳,他完全沒有看清楚面具男子的移動軌跡,若與之對敵,只此一點,就足以讓他死上好幾次了。

  應(yīng)雷看似笨拙,動作卻很靈巧,橫掌為刀,當胸斫下,直切敵腕。面具男子左手收回,右手直取應(yīng)雷腰間。應(yīng)雷身子一側(cè),高舉拳頭怒砸而下。

  面具男子輕巧如狐,拗步回身,轉(zhuǎn)到應(yīng)雷后面,雙掌運勁一推。應(yīng)雷只覺后腰劇痛,腳下站立不穩(wěn),前傾了兩步,他怒吼一聲,右手帶起大鐵錘朝后橫掄而去。

  面具男子輕松閃避,笑了一聲,“喲,使起兵器了。”他取下腰間一物,卻是一支短笛,欺身再進,手中短笛指東打西,指南打北,飄忽不定,招招指向應(yīng)雷各處要穴。

  應(yīng)雷縱然神力驚人,手中鐵錘有千斤之力,但根本碰不到對手的衣角,又有何用?一番打斗下來,自是守多攻少,身上好幾處地方隱隱作痛。

  又挨了短笛一記重擊,應(yīng)雷強忍疼痛,穩(wěn)住身形,蒲扇般的大手狠狠抓下,面具男子顯然沒料到此招,頓時給他扣住了手腕。

  應(yīng)雷獰笑一聲,手掌用力握緊,同時另一只拳頭砸向面具男子的面門。

  他的外家功夫很是了得,握力驚人,自忖面具男子必定會被他握碎腕骨,劇痛之下,自然也擋不住他的迎頭重拳,如此兩下重創(chuàng),對方豈能不敗?

  一念及此,他狂笑起來,只是下一刻,他的笑聲便戛然而止,因為面具男子的手腕宛如鐵鑄一般,非但沒有碎裂,反而一個翻轉(zhuǎn),倒捏住了他的手腕。

  一股沛然大力傳來,應(yīng)雷只覺手腕仿佛被燒紅的鐵箍箍住,痛徹心扉,骨頭都在咔咔作響。

  面具男子的反擊并不止此,他矮身跨步,躲開應(yīng)雷的拳頭,曲起兩個指節(jié)在其肘下一敲,應(yīng)雷整只手臂登時沒了知覺。

  他再移步轉(zhuǎn)身,松開握腕的手,肩膀順勢往后斜頂,重重撞在應(yīng)雷胸口,發(fā)出一聲低沉的悶響。

  應(yīng)雷倒滑出去,沿途撞碎四五張桌子才止住身形,噗地吐出一口鮮血。

  面具男子這三下反擊,當真既快又狠且準,趙子銘忍不住暗暗喝彩,同時心里又有些疑惑,總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可仔細一想又想不出個所以然。

  面具男子說道:“你的外家功夫還差了些火候,再回去練幾年吧?!闭Z氣中不乏嘲諷。

  應(yīng)雷又咳出幾口鮮血,卻哈哈大笑起來,“痛快!你確實比我強,但又怎樣?今天我拼得重傷,欽犯是無論如何也跑不了的!”

  他雙臂往外一撐,仰天發(fā)出兩聲野獸般的咆哮,面龐瞬間變得通紅似血,竟是發(fā)動了激發(fā)潛力的秘術(shù),臨時提升實力。

  這種做法雖然事后免不了元氣大傷,重病一場,但此刻遭遇強敵,卻也顧不上那么多了。

  他對著樓外大喝一聲,“郭定,還不動手?”隨即雙拳一錯,撲向面具男子。

  原來,這次出宮執(zhí)行任務(wù)的神衛(wèi)有兩個,除了他之外,還有第九神衛(wèi)郭定,他自恃武功高強,想展露威風(fēng),故而之前孤身出戰(zhàn),讓郭定埋伏在外。

  現(xiàn)在叫其相助,面子上是有些過不去,但孰輕孰重,應(yīng)雷分得清楚。

  郭定聽得應(yīng)雷召喚,奔進樓中,他紅面無須,使一口厚背斫山刀,甫一現(xiàn)身,便朝秋霜沖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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