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宮門,一行人終于長長的吁了一口氣,瞬間感覺輕松了不少。
兩位院長因為有事,被皇帝留在了宮里。
“看來,皇宮也不是那么好呆的。這才一會兒,我就渾身不自在。若是長久呆下去,還不得憋死我。君清睿,你是怎么在宮里堅持呆了這么多年的?”賈正清一邊甩甩胳膊,扭扭脖子,抖了抖衣服袖子,一副渾身不舒服的模樣,一邊不忘調(diào)侃走在一旁的君淸睿。
其他人也都好奇的看向一行人當(dāng)中唯一的皇孫貴胄。
君清睿對眾人的好奇不以為意,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
“自打我懂事開始,就搬出了皇宮,有了自己的府?。∑饺绽餂]事也不會入宮,只有皇上宣召或者趕上節(jié)慶,宴會之際,才會進宮!”
“那你多大開始懂事?”賈正清再接再厲,絲毫不覺得這樣試圖打聽人家的隱私有什么不好的。其他人更是豎起耳朵聽,連陸輕舞這個認(rèn)為打聽人家隱私不好的人也好奇的看向君清睿。畢竟,能夠讓清貴冷傲如君清睿這樣的人剖開過去給人看,實在是很難得。
“五歲!”
“……”
“……”
“……”
……
“……早熟!”陸輕舞輕輕的緩緩的吐出兩個字。
五歲的稚子,還是在爹媽懷里任性撒嬌的年紀(jì),這貨就已經(jīng)一個人獨自開府了?是皇宮里的孩子容易早熟,還是只是這貨比較早熟,不得而知?;蛟S,兩者皆有也不無可能。
雖然睿清王府伺候的丫鬟婆子,小廝長工什么的,肯定不會少,再小畢竟也是一個王爺,先皇最小的幼子,當(dāng)今皇帝唯一的胞弟??墒?,那又怎樣,終究只是一個五歲大的孩子,住在偌大的王府,難道他不會害怕么?
記得自己五歲的時候在干什么?呃,當(dāng)然是自己前世的時候,是在孤兒院里和其他孩子搶玩具?還是在玩泥巴過家家?時間有點久了,已經(jīng)記不清了。但是和君清睿相比,絕對過得算得上是無憂無慮快樂的童年了。
其他人的表情和陸輕舞相比,也好不了多少,連身在貧民家庭的月玲瓏看向君清睿的眼神都帶著幾分同情。
再看君清睿,一襲紫衣,凜冽卓然,再尊貴的色彩也掩飾不了他一身的高貴清華,宛如一株高嶺之花,獨自綻放在孤山絕嶺之上。
其實,他更適合白衣。陸輕舞很想說。
這樣的君清睿突然就讓人覺得有些可憐,還有點……淡淡的心疼。
對,就是心疼他。雖然很不想承認(rèn),但是陸輕舞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一絲絲的扯痛,不銳利,但是很綿長。
生在皇家,身不由己。
陸輕舞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這樣的一句話。
呸呸呸,現(xiàn)在還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去做,整這些亂七八糟的干什么?
陸輕舞甩甩頭,甩掉腦中多余的想法,強行按耐住內(nèi)心那股升起的明悟感覺,決定還是先把手頭上的事情處理掉再來管其它。
“輕舞,這次四國大賽你有什么想法?”或許現(xiàn)場的氣氛有點兒古怪,月玲瓏適時出聲及時轉(zhuǎn)移了話題,“皇上對這次大賽似乎很重視。上次四國大賽的時候我們并沒有聽說皇上在賽前召見過比賽人員。這次突然召見我們,難道是和這次隱地招收弟子有關(guān)?”
月玲瓏一出口就問到了關(guān)鍵。這姑娘出生在貧民家庭,憑著一股子沖勁考進了帝國學(xué)院,又憑著這股子沖勁打進了大比前十,實在是不容易,簡直就是寒門學(xué)子的完美逆襲。雖然沒有一個良好的家世背景,可也鍛煉了她敏銳的觸覺。今天皇帝的表現(xiàn),一下子就觸動了她敏感的神經(jīng)。
其他人也不笨,仔細(xì)一想就回過味來。
當(dāng)時因為緊張,激動,只當(dāng)是一時年輕氣盛,熱血沸騰,頭腦發(fā)熱,并沒有想到這一層?,F(xiàn)在冷靜下來才發(fā)現(xiàn),皇帝對這次的四國大賽有些超乎尋常的熱情,尤其是對隱地,格外的推崇。
皇帝如此看重,眾人瞬間感覺到壓力山大。剛剛放松下來的身體,一下子就又變得緊繃。
“不用那么緊張!”陸輕舞好笑的看著眾人的反應(yīng),“盡力就好!何況,我們未必就會輸!”
“哪會不緊張?要是我們搞砸了,回來怎么面見皇帝?還是……咦——”韓云菲顯得有些焦急,下意識的就反駁了一句。隨即就越想越不對勁。作為陸輕舞的腦殘粉,鐵桿粉絲,韓云菲細(xì)細(xì)咀嚼著陸輕舞的話,越來越覺得很有深意,加上陸輕舞悠然自得的神態(tài),韓云菲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神神秘秘的湊到陸輕舞跟前:“輕舞,你是不是想到什么解決的辦法?”
“我能有什么解決的辦法?”陸輕舞白了她一眼,“我是一夜之間就把你們的修為提升了,還是去把其他三國的參賽選手打殘打廢讓他們都上不了場?”真不知道她的腦子里整天都想些什么異想天開的東西,腦洞開得這么大,韓院長他知道么?
“你師父!不是還有你師父嘛!”韓云菲縮了縮腦袋,但是眼睛卻特別的亮,像含著一對兒星星在眼里,“你看你師父短短時間就把你調(diào)教得那么厲害,你看是不是也可以請他老人家也調(diào)教調(diào)教咱們?”
呵,敢情主意打到自己師父的頭上來了。
再看其他人也是一臉的希冀和好奇,包括君清睿和封子涵。
“你們也這樣想?”
“我們很難不這樣想!”伍烈大大咧咧的承認(rèn),一手搭在邱凌志的肩膀上,晃了晃,拉攏盟友“對吧,兄弟?”
“嗯!”邱凌志很實在的承認(rèn),“畢竟你師父他老人家短短時間內(nèi)將一個,呃,心無旁騖,追求自我情感的少女變成讓人羨慕仰望的魁首,確實非一般的導(dǎo)師可以比擬的?!?p> 心無旁騖,追求自我情感?其他人聽了邱凌志這算不得違心的真實委婉的大實話,神情都很是怪異,瞅瞅陸輕舞,再瞅瞅君清睿,真的很想笑。
“噢呵呵,你直接就說我是花癡廢物不就完了,話說得那么九曲十八彎的,傷那么多的腦細(xì)胞干什么?”陸輕舞翻了翻白眼,表示不屑。如果是真正的陸輕舞還活著,估計她會很開心吧?終于沒有人直截了當(dāng)?shù)恼f她是花癡、廢物,而是含蓄的解讀她的一些荒誕的行為。
邱凌志也很尷尬,他能當(dāng)著本人的面直白的說嗎?何況兩個當(dāng)事人都在,他還不想被包餃子,好不?
都怪伍烈這家伙拖自己下水。邱凌志不滿的用手肘捅了捅身旁的伍烈。伍烈一個輕閃,就躲過了邱凌志的偷襲,得意的嘿嘿笑了起來。
“我?guī)煾杆先思仪『靡呀?jīng)云游四海去了,他行蹤一向都很隱秘,想聯(lián)系到他,恐怕會很難。我們也沒有那么多的時間可以等。所以,你們的打算算是落空洛!”陸輕舞很不負(fù)責(zé)任的信口胡謅,一點兒的心里負(fù)擔(dān)都沒有。
自己沒有完全把話說死,留有退路,真的需要師父出場的時候,當(dāng)然可以隨便再編一個理由讓他出場就是了。反正自己就是自己的師父,隨叫隨到。
“你不是說未必會輸嗎?咱們還在御書房皇上面前說過要為國爭光,不負(fù)厚望呢!若拿不到第一,進不了隱地,咱們還怎么為國爭光,不負(fù)厚望?”韓云菲難掩失望之色,原以為還有后援呢!
“比試,有贏有輸,很正常!”看著韓云菲消沉下去的斗志,陸輕舞近乎冷酷的道,“難道你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確定了我們一定會輸?”
“四國大賽,只要不是在最后一名,我們就不算輸,就已經(jīng)算得上為國爭光了。至于進入隱地,成為宗門弟子,誰說拿不到第一,就一定進不了的?如果是以擅長煉丹為主的宗門,未必就看得上元力修為第一的人?!?p> “收弟子,講究的是資質(zhì)、悟性以及品行,第一的人固然會很受青睞,其他人未必就不被看好。聽說隱地宗門并不止一家,所以機會有很多,只要自己努力表現(xiàn),正常發(fā)揮就好,指望外力,終究落了下乘。”
“輕舞說得很有道理!”一直沉默的冷俊豪突然開口,“大家切莫妄自菲薄。咱們這一行人,在四國年輕一代中,可以算得上是佼佼者了。我們不知道對手的底細(xì),對手同樣也不知道咱們的底細(xì),雙方誰也不知道誰,公平比試。我們盡管調(diào)整好戰(zhàn)斗的狀態(tài)就是了。”
眾人神色稍緩。
是啊,只要不是最后一名,就是為國爭光了!誰規(guī)定不是第一名的人就一定進不了隱地的。只要盡力了,就好。
“輕舞,是我想差了!剛剛是我情緒太激動了?!表n云菲羞愧的向陸輕舞道歉,隨即一揚小腦袋,恨恨道,“我就不信干不過其他國的!”
“好樣的!就應(yīng)該這樣自信!”陸輕舞重重的拍了拍韓云菲的肩頭,隨即詭異的一笑,道,“不過,我?guī)煾概R走前留給了我一些好東西。我可以賣一些給你們!”
“什么?”眾人眼睛一亮。
“賣?”
“不然呢?那么珍貴的東西難道白送給你們?”
“什么東西?”
“丹藥!提升修為和精神力的丹藥!”
“……”說好的不能一夜提升修為的呢!這打臉不要來得太快!關(guān)鍵是說這話的人完全不覺得自己是自打嘴巴,而且這節(jié)骨眼上誰也不會傻的去捅破她。
“咱們是為國爭光,是不是可以……”
“為國爭光的你們可以管皇帝要錢去!”
“……”
“你看咱們這樣的交情,是不是……”
“別瞎扯,咱們有什么樣的交情我怎么不知道?”
“……”
“不給錢也可以。我?guī)煾杆先思覜]事兒最愛煉制一些小玩意兒之類的,一些材料什么的他也很是喜歡。如果拿那些東西來換的話,我倒可以考慮。這樣我就可以拿著這些材料去孝敬他老人家了!”
“……”
說來說去,就是還是要花錢買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