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一發(fā)怒,別說秦珠趕緊噤聲,連秦珍也不敢多話,侍立的丫鬟更是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要不然……書法也可以呀。”一片死寂中,秦綰又說了一句。
“你會寫字?”老太君都要給她氣笑了,直接從書法給她降級到了寫字的地步。
“狂草?!鼻鼐U道。
“你知道什么樣的狂草最好嗎?”老太君問道。
“當(dāng)然?!鼻鼐U毫不猶豫地點頭,“誰都看不懂的最好!”
“噗——”老太君剛含進(jìn)嘴里的一口茶噴了出來,抬起手指指著她直發(fā)顫:“你、你……”
秦綰滿臉的無辜,渾然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么。
“這是怎么了?”就在這時,秦建云和張氏一起走了進(jìn)來。
“建云,你生的好女兒!”老太君不由分說就怒吼。
“綰兒?”秦建云一愣,轉(zhuǎn)頭看著秦綰犯疑,難不成這丫頭的瘋病又犯了?
“祖母問我什么樣的狂草最好,我說誰都看不懂的最好?!鼻鼐U如實道。
秦建云無語,這個……讓他怎么說好呢……
秦綰的回答,嗯……肯定有問題的,但總歸不是犯病吧。
“可是,大廳里掛的那幅狂草我就看不懂,蝶衣也說看不懂,難道那寫得不好嗎?”秦綰歪了歪頭,輕聲道,“祖母為什么這么生氣?”
“好,當(dāng)然好?!鼻亟ㄔ频哪樕⒓崔D(zhuǎn)晴了,還帶出了笑容。那幅字可是他自己寫的,被女兒夸寫得最好,當(dāng)然高興了。畢竟秦綰就是什么都不太懂的小女孩,她的夸贊最質(zhì)樸,跟那些阿諛奉承不一樣。
“綰丫頭說,要去梅花節(jié)參加演武臺,你說怎么辦吧?!崩咸幌朐偌m纏這個問題,直接把秦綰剛才的話拋了出來。
“什么?”果然,秦建云一聽這話也皺了眉。
“怎么,跳舞也不行嗎?我跳得很好的。”秦綰道。
“……”秦建云沉默,許久才嘆了口氣道,“綰兒,演武臺是武功的武,是……男人在上面打架的地方?!?p> “不是跳舞的啊?!鼻鼐U恍然大悟。
“不過,歌舞畢竟屬于下乘,不是公侯嫡女當(dāng)眾表演的東西,換一樣吧?!边吷系膹埵涎a(bǔ)充道。
“夫人說的是。”秦建云同意道。
他這話一出,屋子里聽懂的人都不禁皺眉了。
要說張氏說這話是故意為難秦綰,那秦建云就是原本的意思了。歌舞之類的才藝,那是注定要嫁入高門做妾的庶女們必須要學(xué)的東西,像秦珍秦珠這樣的,就只是粗通而已??墒乔鼐U……她不仗著容貌還算過得去也許有世家愿意看在安國侯府的勢力份上娶她做個側(cè)室,難不成一個瘋女還妄想正室的位置?
“我還會下棋,行嗎?”秦綰小心翼翼地開口。
“你會下棋?那什么時候與你下一局瞧瞧?!鼻亟ㄔ茮]注意到母親和妻女的不自然,說完后,上前幾步,又道,“母親,孩兒有事與您商議,讓幾個丫頭先回去吧?!?p> “嗯?!崩咸c點頭,看著秦綰也著實頭疼,只想眼不見心不煩。
“那珍兒讓人去通知四妹妹不用來了?!鼻卣涞?。
“還是珍兒懂事?!崩咸凉M意地點點頭,又道,“瓏兒也三歲了吧,還這般貪睡成何體統(tǒng)?!?p> “兒媳會嚴(yán)加管教的。”張氏趕緊道。
老太君點點頭,這才揮手,讓大家都散去了。
秦綰笑了笑,告退時行的禮數(shù)依舊一絲不差。
一出了門,秦珠一跺腳,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扭頭就走。
“姐姐好走。”秦珍倒是依足了禮,大氣溫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