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處死睿容,奉獻魔主,安我沼澤,太平萬年!”
“弟弟,他們……他他他……啊……”玉露靈的話還沒說出口,卻驚恐地看到周圍眾多綠燈籠似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倆。
漆黑的夜,看不到他們的模樣,隱約可見一大團黑黑的東西。
“他們……他們……”玉露靈趕忙躲到癡情身后,連眼睛都不敢再睜開了。同時心里緊張地想到:死定了!面前是食人花,食人花身后是一堆不知為何物的鬼怪,這不得被生吞活剝?。?p> 癡情很鎮(zhèn)定,將玉露靈緊緊護在懷里,臉上絲毫沒有俱色,附耳低言道:“姐姐別怕!只要我們心靈干凈,他們近不了身!”
“我們該怎么做?”玉露靈抖個不停,緊緊抱著他,恨不得將自己變小變小,變成一個巴掌小人,躲進他的衣袋里。
“姐姐別怕,你有神元丹護身,任何鬼怪都拿你沒折。你先冷靜下來,用玄真術凈化周圍的毒氣、陰氣。還有用輕傷療術將身體的傷口、蟲口愈合一遍?!卑V情輕拍著她的后背,和藹地提醒著。
“真的有效嗎?”玉露靈將信將疑。
“食人花是嗜血而來,估計我倆都受了點皮外傷才把他們引來了。而后面的那些幽魂,是被你的尖叫引來的。”癡情解釋道。
“那那……”
“來,姐姐,放松!跟我一起運功?!卑V情暖暖地指導,令玉露靈“噗通噗通”直跳的心臟速度得到平靜。
她與癡情背靠背,盤腿而坐,運功療傷。
天微微亮,沼澤大地已被一片晨露覆蓋,冰涼的微風輕輕掃動著周圍的一切,似乎在例行大掃除。
玉露靈的盤腿運功,早已變成了呼呼大睡。她的腦袋在癡情的后背找到了最舒服的位置,雷打不動。
癡情動了動僵硬的后背,玉露靈的腦袋一滑——
糟糕!他眼疾手快,立馬轉身去接,摟在了懷里,像哄嬰兒入睡一般輕輕拍著她的手臂,生怕驚醒了她。
玉露靈動了動嘴唇,環(huán)抱著癡情的一只手臂繼續(xù)安睡。
貪睡鬼!
癡情寵溺地輕捏著她披著薄薄晨露的臉蛋,仿佛被剝了殼的雞蛋,白嫩細膩,沒有半點瑕疵。
他小心翼翼地抬著空閑的手,翻著長袖最干凈的一面,輕柔地幫她吸干頭上及臉上的水珠,生怕她會受到風寒。如此面面俱到的呵護,無一漏掉,仿佛對待一件易碎的稀世珍寶。
晨曦逐漸散去迷霧繚繞、清涼濕潤的長空,一絲暖意,大面積的擴散,玉露靈朦朦朧朧地撓撓屁股,發(fā)現(xiàn)褲子濕噠噠的。
她猛然睜開眼睛,如彈簧一般地坐起,驚道:“我……我們在這里過夜了么?”
癡情一邊注視著牢房情況,一邊笑笑道:“姐姐偷懶了哦!”
“我!”她突然回想起昨夜的狀況,尷尬地笑笑道,“呵呵,誰叫我那么幸福呢?”
癡情回過頭來,寵愛地刮刮她潔凈的鼻子,道:“昨夜姐姐最堅強了,保護了弟弟一晚上呢!”
玉露靈“呵呵”幾聲嬰兒般的傻笑,撓撓頭,趴在癡情的肩上一起注視著牢房情況。
“弟弟,他們不是說要處死睿容么?怎么不見睿容呢?”
“別急!這大牢平時不會有這么多人看守的,而昨夜卻被守得牢不可破,說不定睿容真被關在里面了?!卑V情分析道。
忽然,癡情看到一大批人馬浩浩蕩蕩地朝沼澤大牢趕來,他們舉起各自種族的標志性圖騰,密密麻麻,估計應該有上百個部族集聚而來。
“怎么來了這么多人?”玉露靈也看到了,為之一驚。
“看來今日真的是睿容的審叛日。”癡情小聲嘀咕道。
“那我們該怎么辦?”
“噓,你小聲點!”癡情趕緊捂著玉露靈的嘴,道,“靜觀奇變!”
“弟弟,是不是今天就有審判結果?”玉露靈拿到癡情的手小聲問道。
“應該是!姐姐,待會不管你聽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都不要沖動,知道嗎?”
“嗯!”玉露靈乖乖點點頭。她想著,以不變應萬變,癡情的靜觀奇變就是最好的策略!
一會的功夫,沼澤大牢的空白場地便已堵得水泄不通,大家都嚷嚷著開審。
牢房大門被打開,最先走出來的是兩名穿著單肩短衫的壯士,肥頭大耳,滿臉橫肉,他倆一前一后,搬著一張長長的審判桌。
身后,大搖大擺地走出一名身穿紅色大袍,頭戴烏絲高帽的中年男子,大腹便便,一臉傲慢,圓臉,長著丁字須。
他的身后,緊跟著一名體瘦矮小的男子,一身藍色粗袍,手里搬著個大椅子,屁顛屁顛,露著一副諂媚的笑。
兩壯士將桌子平放到牢門處不遠的地方,便筆直地站在旁邊,昂首挺胸。
矮個子男把椅子整齊小心地平放到桌子旁,卑躬屈膝,諂笑協(xié)肩,道:“判官爺,您坐!”
“嗯,嗯!”被稱為審判官的男子頭揚得比天高,嘴里應著,身體卻在等著。
“判官爺,您慢點!小心摔著了!”矮子男小心翼翼地扶著他,慢慢移步到椅子前。
“哎呦,等下!”矮子男用自己的袖子擦擦椅子,“判官爺,現(xiàn)在可以坐了。慢點,當心閃著您的身子。”
“來人,帶上犯人……”審判官朝那矮子男勾勾手指,矮子男搖搖尾巴樂呵呵地湊到他面前聆聽著,“那個犯人叫什么名字來著?”
“嗯……叫……睿容!”矮子轉動著眼珠子后,低聲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