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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紫裘

059 赴宴

千紫裘 葉步語 2065 2016-06-20 20:00:00

  這句話也唬住了一眾的婢女,亭主的醋意之大,是她們始料不及的,個(gè)個(gè)噤弱寒蟬,低下頭去,將方才要去偷看明叔夜的苗頭忙忙的澆滅。

  藍(lán)大娘是過來人,當(dāng)然明白亭主話里的意思。

  今天明叔夜要來,底下的小丫頭們個(gè)個(gè)都犯著花癡,翹首以待,竟然沒想過亭主樂不樂意讓她們花癡。

  亭主扯著一副好嗓子說著這些警告,罰跪在外面的秋桃也一字不漏地聽到了。

  她低下頭,默默流淚,悔恨交加,從此將心一收,再也不漏出半點(diǎn)心事來。

  藍(lán)大娘附和道:“秋桃那丫頭果然是要餓一餓,才知道自己的身份。亭主不要生氣了,老夫人那邊還在等亭主過去呢,聽說明家公子已到了,秋桃這邊也認(rèn)了錯(cuò),不會(huì)再出什么差池,還請亭主放寬心?!?p>  “還是藍(lán)大娘懂我。”聽聞明叔夜已來,朱璧方才的怒氣已消散大半,對鏡展示出最得體溫柔的一笑,想到大哥朱緯,朱璧的臉色又不好了。

  大哥朱緯與朱璧一母同胞,同為嫡母郭夫人所出,朱緯生得肌白似玉,眉清目秀,天生的貴公子,性情放縱,風(fēng)流快活,然而又并非****的紈绔子弟,頗有些明叔夜的名士風(fēng)范。

  他深知母親郭夫人不喜庶女妹妹,朱璧與庶女妹妹也不合,但他對庶女妹妹和朱璧一般,一碗水端平,并不厚此薄非,為此,妹妹朱璧沒少奚落他。

  朱緯從不干涉內(nèi)宅紛爭,除非讓他碰見了,他也會(huì)站在理字上說話。

  朱緯與南宮府往來甚密,從前庶女妹妹能被找到,原因就在于朱緯,若不是朱緯與南宮昭往來密切,這個(gè)庶女妹妹很難找到。

  老夫人向來最喜大孫子,郭夫人所生的一對兒女,朱璧雖然不甚令人滿意,但是朱緯不管是模樣、人品、習(xí)性等方面老夫人都非常滿意。朱緯是整個(gè)沛王爺府最為重視的孩子,作為沛王爺府唯一的子嗣,在老夫人眼里,朱緯簡直堪稱完美的繼承人。

  朱緯的生日也被當(dāng)作一件非常隆重的盛會(huì)舉辦,門口前來慶賀的人絡(luò)繹不絕,達(dá)官貴人們送的禮物如流水般涌入銜環(huán)院,王府里熱鬧非常,人流攢動(dòng),有個(gè)同族的世子對朱緯的妹妹們好奇,因東張西望笑道:“聽聞你妹妹非常了得,可在現(xiàn)場,幫我引薦引薦?”

  朱緯喝了口酒笑道:“我有兩個(gè)妹妹,不知你說的是哪一個(gè)?”

  “當(dāng)然是那位傾城傾國,至真至善的宜安。”世子笑道。

  朱緯看看左右,兩位妹妹都還沒到,淡淡一笑道:“待會(huì)來了指給你看。不過丑話說在前,她是明叔夜喜歡的人,你可不能打她的主意。”

  世子咳嗽一聲道:“瞧你寶貝成什么樣的,放心吧,我是久聞大名想一睹芳容罷了。沒別的意思?!?p>  正說著,園子門邊一陣鬧轟轟的,女子們喧嘩不已,不用看也知道是明家公子來了。

  神仙一般的明叔夜剛出現(xiàn)在園子里,就讓周圍的景致黯然失色,朱緯看到也不禁羨慕明叔夜的仙姿,這等姿容他見過能與之媲美的只有自家的庶女妹妹朱璺了。

  園子里這等普通姿色的士子,縱然是世家大族之人,也不禁側(cè)目,有嫉妒的,有羨慕的;有懷恨的,有大度的;有嗤之以鼻的,有自嘆不如的,各懷心事,面色各異地看著明叔夜。

  那明叔夜全然不管眾人投來的各色目光,在園子里尋人,半晌才高聲笑道:“怎么不見朱公子至真至善的七妹?”

  一語嘩然,神仙一般的明叔夜,進(jìn)王府就嚷嚷要見朱緯的七妹。

  正如方才朱緯所說,明叔夜是真的喜歡朱宜安。

  要不然進(jìn)門要吵著要見宜安。

  朱緯沒料到明叔夜大張旗鼓的要見宜安,尷尬一笑,道:“明公子此次來,實(shí)非慶賀我的生日,明目張膽地假公濟(jì)私,來見我的七妹啊。”

  眾人哄笑,明叔夜果然放蕩不羈,七妹是你想見就見到的嗎。

  有達(dá)官貴公子譏笑道:“不知明叔夜送了什么禮物?”

  滿園子的貴公子送的都價(jià)值不菲。

  明叔夜雖然是名士,但家基不殷,父親早亡,是他的叔叔撫養(yǎng)長大的。

  眾士子都斷定了他送的禮物拿不出手,故而要借禮物之事羞一羞他。

  朱緯自然明白士子們的用意,淡然一笑道:“我的生日各位能賞光前來,是我的莫大的榮幸,明家公子神仙之姿,能來參加我的生日宴會(huì),阿緯實(shí)感激動(dòng)。人到了就是最大的心意。”

  明叔夜淡淡一笑,從大袖里取出一副裱過的畫軸道:“這是我送朱公子的畫,略表心意?!?p>  明叔夜的畫可遇不可求,現(xiàn)在明家公子竟然親手奉上自己畫的畫送給朱公子,這禮物敵得上價(jià)值連城的珍寶了。

  眾士子有眼紅有嫉妒有羨慕的,都想欣賞明公子的畫。

  朱緯喜得接過來,叫來婢女分左右,把畫展開一看,果然此畫不同凡響,出自明叔夜之手,

  只見那畫意境深遠(yuǎn),自然之物空靈雋逸,其精神,其境界,其風(fēng)骨絕非朱緯等人能想到,能描摹出來的。

  看到此畫,就有人想起一個(gè)月前沛王爺宜安及笄時(shí)。

  明叔夜與潁川趙士季大殿前比試書法一事,于是有人笑道:“明叔夜的畫果然又是一絕,其字也是啊,上次不知誰臉皮夠厚要和明仙比試書法呢?!?p>  一直在旁邊沒有吱聲的趙士季無故又躺槍,心里憤憤不平。

  “對了,我想起來了,那個(gè)敢和明仙比試的人不是趙書郎嗎?”眾人的目光又刷刷地聚到種士季身上,只見他坐在一旁靜靜地喝著酒,對他們的閑言碎語仿佛沒有聽到,毫不在意似的,那幾個(gè)挑撥的士子無趣敗興返回席位。

  朱緯看了明仙的畫,贊不絕口,愛不釋手,心里不禁感激宜安。

  若不是明叔夜喜歡宜安,他這樣的名士是不屑來參加這種宴會(huì)的。

  園子里已聚滿了賓賓,男眷與女眷分左右兩邊落坐。

  老夫人那邊傳話說:“年輕人的宴會(huì),好好吃喝,她不會(huì)來,省得讓年輕人們約束?!?p>  老夫人的話真合了眾士子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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