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的新鮮感,再怎么有也只是那么一陣。此時除了關(guān)注薛逸清的趙雪漫在看著他之外,其余的人早就該干嘛干嘛去了。
“怎么,我這師妹把你們二位請來沒跟你說明嗎,害的你和你的胖兄弟穿成這樣就來這個高檔的聚餐會了?!碧K波話里帶刺,卻還要說的那么誠懇。這種假惺惺的感覺,真想讓人去抽他兩巴掌才能解氣。
薛逸清不甘示弱地笑道:“要是我沒猜錯,你就是前兩天那位代練先生吧!如果真是你,那你今天來這聚餐會的服裝提供,應(yīng)該是門口的那位穆曉丹同學(xué)幫你買的。因為我覺得,這套西裝不怎么合你的身,好像是急急忙忙買的一樣。”
此話一針見血,直接戳穿蘇波的短處。
在一旁大吃大喝的周凱奇,一聽此言也隨口說道:“那叫豬鼻子插大蔥,裝象!”
被周凱奇這么一嘲諷,蘇波的臉上頓時難看了起來。薛逸清無所謂道:“蘇同學(xué)別見怪啊,我這位朋友平時就是口直心快,有什么說什么?!?p> “好,既然是有什么說什么,那我就不繞圈子了?!碧K波的臉色緩和了一下,心中的憤恨卻沒有減少。心說自己好不容易在沖擊組織里安排下來的代練業(yè)績,沒想到會碰上VS求虐這種人。由于上一次的機戰(zhàn)失利,害的他被組織狠狠地罵了一頓。要不是那個周凱奇在學(xué)校里吹噓他的黃金戰(zhàn)虎,蘇波就不能跟著這條線索找到VS求虐的本人?,F(xiàn)在他幾乎可以確定,薛逸清就是那個人。那個駕馭著零式戰(zhàn)士,利用著極快的速度移動并且破壞了他的分離計劃。
于公,要是薛逸清能合作,那對蘇波以后的工作十分的有利,即不會受到干擾還能得到一個高手的加盟。于私,蘇波想要得到薛逸清的速度秘密,若是能掌握這個秘密,肯定能在組織里得到老大的賞識。因此無論于公于私,蘇波都希望能夠拉攏薛逸清。想到這,蘇波稍稍壓低了一點聲音對薛逸清說道:“若是你能加入我的戰(zhàn)隊,你除了有金錢的收益,我還能包你一個月之內(nèi)戰(zhàn)力直升一直到C級水平,怎么樣,很吸引人吧!”
一向視金錢名利甚重的蘇波,還以為世界上的人都跟他一樣。
“是的,這些條件對我而言非常的具有吸引力,我似乎沒有可以拒絕的理由。”薛逸清摸了摸下巴,輕笑一聲。
“這么說薛同學(xué)是答應(yīng)了我的要求了?”蘇波見這駕駛,已是兩眼放光,他似乎已經(jīng)看到了自己的前途。薛逸清,就是他前途的指明燈加搖錢樹。
“老大,你不是真的要幫這家伙打工吧?”周凱奇一時情急說道。
薛逸清打斷了周凱奇,看著蘇波道:“我還沒說完,我薛逸清就算再怎么砸碎,還不至于干職業(yè)代練。VS游戲的等級選拔,本身的定義旨在選拔機師。若是游戲中代練橫行,后果我不說你也應(yīng)該知道。我就是不知道,你究竟是什么意圖?!?p> 被薛逸清的這一段話刺激之下的蘇波,已是又急又氣。他冷笑一聲道:“你自己還不是干這行的嗎,居然還在我面前裝什么圣人?!?p> “我絕不是什么圣人,我只為我的兄弟戰(zhàn)斗。我不像你,為了錢什么都干的出來?!毖σ萸宓卣f道。的確,關(guān)于這點他問心無愧。他不會平白無故地跟一群玩家組隊,也不會跟實力比他差太多的玩家催動精神感知力量。不然,他會覺得自己也是一個可恥的代練。
“看來我們是談不攏了,好你個薛逸清,走著瞧?!碧K波見自己不但沒有說服薛逸清,反而還被他給羞辱了一番,面上掛不住彩,于是撂下一句狠話便灰溜溜的離開了聚會。
薛逸清忽然對蘇波喊道:“等一下?!?p> 蘇波回頭,以為事有轉(zhuǎn)機。他轉(zhuǎn)過身略帶諷刺地笑道:“怎么,大圣人改變主意準備與我這個無恥的代練為伍了?”
薛逸清哈哈一笑,回道:“我絕對不是什么圣人,這一點我先前已經(jīng)說過。你的可恥我們都知道,也沒必要一直掛在嘴上。還有,我也沒有改變主意。我只是希望,你以后不要帶著穆曉丹去干你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好好的一個小丫頭就這么給你腐蝕的可不好。”
“媽的,好你的薛逸清,我記住你了!”蘇波的憤怒立即溢于言表,無奈身在CE集團的餐會之中不能發(fā)作,只好爆了個粗話,然后扭頭走開。
穆曉丹縱然心中不愿,也只好跟著蘇波一起離開了聚會。薛逸清暗想,莫不是這個丫頭有什么把柄在蘇波的手上,否則一個富家女怎么可能對一個要靠代練吃飯的家伙言聽計從。
既然這里沒什么可待的,薛逸清干脆地和周凱奇離開了此地。他們二人本來在這種敵方就是多余的,現(xiàn)在少了也沒人會在意。
二人步行于寬廣的街上,聊起了剛才的事情。
周凱奇搖頭說道:“我有點想不通啊,既然照你所說穆曉丹是受蘇波控制。那這蘇波直接向穆曉丹勒索點錢財不就行了,何必要去拉她下火坑參加VS那么麻煩。”
薛逸清冷靜地分析了一下道:“若不是為了錢,只有一個可能。蘇波那家伙不需要錢,他肯定需要其他的東西。加上我看那痞子的面相成不了大事,想必是一個小嘍啰之類的人物。他背后說不定牽扯著什么厲害的勢力,看來我們以后得小心點才行?!?p> “行啊老大,看不出來你還會看面相,以后靠算命也得發(fā)財。”周凱奇由衷地對薛逸清豎起了大拇指。
薛逸清沒有理會周凱奇的玩笑話,只是惋惜了一下穆曉丹的遭遇。要是能把那丫頭的事情解決,也算是清了那次對她的爆機之仇。
被人控制的感覺,薛逸清雖然沒有體驗過卻也了解。他看的出來,穆曉丹其實不喜歡被人控制。如果自己能夠找出關(guān)鍵的地方,應(yīng)該就能成功。
周凱奇認為薛逸清有點沒事找事,一路上還苦苦勸告萬一穆曉丹不領(lǐng)情又該怎么辦。對此,薛逸清直言不諱地說道:“那個蘇波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今天這梁子一結(jié)下,他必定會來找咱們我麻煩。既然如此,還不如先把他解決了再說。至于那個穆曉丹的事,對我而言頂多算個支線任務(wù)吧?!?p> “照你的意思是說,我們要找到蘇波的代練證據(jù),然后把他讓給CE集團去辦?”周凱奇道。他個人覺得這是最好的辦法,既能出氣還能一勞永逸。破壞亞特大陸選拔機師的罪名,就算把蘇波送上絞刑臺來上三次都不為過。
哪知道,薛逸清卻搖頭道:“舉報不是我的作風(fēng),我要在VS游戲里徹底的把他打壓下去?!?p> 深夜,中京市的街道依然熱鬧。薛逸清故意不打車,他想要走走路來消化一下肚子里的事物,并且借機想想事情。
周凱奇笑言,自己要是不運動運動,怕明天早上起來又得多二斤。
二人穿過繁華的街道鬧市,大約走了一個多小時才拐進了住所的小路。
此時繁星點點夜涼如水,遠離鬧市的喧囂之后更顯得寂靜空蕩,昏暗的燈光時閃時滅令人心寒。
而就在薛逸清和周凱奇回家的道路上,突然站著一個男人。那男人站在路中間一動不動,一件寬大的黑色風(fēng)衣披在身上,面容居然閃爍著銀白色的光芒。
見此狀,二人皆是嚇了一跳。
我靠,這是什么鬼?薛逸清止住了腳步不再往前。周凱奇被嚇的夠嗆,還以為自己真見了鬼。
男人這時候移動了腳步,他的身影在路燈的照射下漸漸拉長。有影子的,看來不是鬼??茨悄腥说募軇荩@然是來找他薛逸清的。既然如此,薛逸清干脆也朝前邁開了步伐。
靠近了一點,薛逸清這才清楚地看見,原來眼前的男人臉上戴著一張銀白色的金屬面具。面具上的兩個眼洞之下,一雙蒼鷹一般的眼睛眨也不眨。
“你就是薛逸清?”男子終于開口說話,可他的聲音冷冰冰的,好似從一具尸體的口中所出。
不知為何,薛逸清平生第一次感到了恐懼。他覺得眼前的這個男人,身上有股陰冷的氣息。若不是提前知道他是人,只怕真會把他當作鬼一樣。
可薛逸清隨即一想,頓覺不對。這股氣息有點熟悉,感覺起來有股機甲的味道,確切的說是那次穆曉丹所駕馭的希望女神機甲的味道。
陰寒,冰冷。難道眼前的這個人,是一名機動戰(zhàn)士!
“你究竟是誰?”薛逸清雙手握拳,已經(jīng)準備好了進攻的姿態(tài)。
面具男子的眼睛向下瞟了一瞟,干笑一聲:“就憑你現(xiàn)在的實力,就算是給我提鞋你都不配。記住了,不許對抗那個叫做蘇波的男子,不許管穆曉丹的事情。否則...”
“你大爺?shù)膰樆Ul呢,以為我們哥倆是吃素的嗎?”周凱奇早已在手上拿了塊碎石說話間一個箭步上前準備給那面具男開瓢。
“胖胖小心!”薛逸清沒想到周凱奇會如此魯莽,他自知勸告不及,只好用自己的身子把周凱奇擋住。也就是這一瞬間,薛逸清突然感覺腹部中了一拳。怎么可能,他面對著面具男,卻無法看清楚他的行動。
我靠,難不成是失傳已久的寒冰綿掌,真他娘的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