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清空了許多,任的狀態(tài)自是與屠家侍衛(wèi)截然相反,一方懶散,一方如臨大敵。
所幸,他們并非不惜命,至始至終都沒有逼近,甚至上前一步!
“少主,神捕司的人來了?!碧旆宥追诎琢晟磉呡p語。
白陵微微抬起雙眸,瞥了一眼那醒目的烙銅‘捕’字之后道:“任,別殺他,再把事情鬧大點。”
神捕司的捕快大都分三類,衣服上烙有金銀銅‘捕’字便是分類了。往上便是八個獨有的字,至于總捕頭……有了八位神捕,他便很少在出面了。
“我了?!比饲槭拦嗜我惨姷枚嗔?,白陵的打算他也摸清了不少。想逼屠雷現(xiàn)身這事,已經(jīng)很清楚了。
烙銅制服的捕快常年都是一副死板臉,嫉惡如仇的他們有帶著神捕司精神象征的規(guī)矩,說起話來也是很有規(guī)章。
“你是何人?為何殺他?”
不偏不倚,算的公正。
“老頭我的名字不重要。但是他搶我玉佩,還妄圖污蔑我,他們更是一上來就拔刀欲想扣押我!甚至附和他們的同伴!”任頗為享受這樣的表演,眉飛色舞,神情十分到位。
“可有此事?”捕快板著臉問向屠家侍衛(wèi)。
為首一人朗聲道:“成捕快,咱們明人不說暗話,就算我那同伴不規(guī)矩,罪不至死!這賊人分明就是來踐踏神捕司的規(guī)矩!天下誰人都知道!在神捕司殺人的人絕不可能全身而退!他一掌就殺了老七!其心可誅!”
這人說話很聰明,罪狀全丟到了死人頭上,還要榨干最后的用處,是個蛇蝎之人!
“大二,你們的事誰人都知道。我也照章辦事,現(xiàn)在小七死了,那便死了,他搜來的金銀全部算入稅收。至于你……”成捕快轉頭看向任,喝到:“偷人錢財,不至于死人!你手段殘忍,我不妄言你是什么大奸大惡之人,但是絕非善人!神捕司不容踐踏!現(xiàn)在要扣押你!”
‘咣當?!?p> 隨著成捕快的一聲令下,其身邊幾位相同制服卻沒有烙字的小捕快,立刻掏出了鐵鏈。
“等等!”任突然伸手制止,掃視了一眼眾多捕快問道:“不知道如何才能吸引更有分量的人,最好是屠雷來擒拿我!”
“噗……”天火一聽這話,立刻噴出一口水來,目瞪口呆的嚷道:“我說前輩!你的意圖能不能不要說出來!太傻了啊!”
“這,事情總要發(fā)展到那一步啊。不對嗎?”這問話顯然是對著白陵。
“隨便你。我要結果?!卑琢陻[了擺手,打了個哈欠。
“噥。臭小子,你看到了!結果最重要!”任很是得意。
然而,成捕快卻不樂意了,大吼道:“你要是真有本事那就全殺了我們!那樣別說屠雷了!就算是神捕也回來!”
“別傻了!我是好人,不殺人,擒拿你們就夠了?!比未认榈男Φ?,緊接著臉色一變,喝到:“煞陰,冤魂哭嚎!”
任猛然一拍地面!頓時,一股陰冷的氣息撲面而來,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自己捏住了自己的咽喉,然后兩眼一番昏迷了。
當然,除了成捕快,以及那為首的屠家侍衛(wèi)。
“回去叫人。別說我沒給你們機會,氣勢境以下的不夠我吃一頓的?!比蔚靡庋笱蟮男Φ?,欺負小輩還真是很有舒心暢快!
二人見狀,也不多廢話,顯然任是有來歷的,他們就算沖鋒也不過徒增傷亡。
“那什么……小丫頭給我做的十根白切雞腿可以給我了嗎?”
做完這些,任才回頭可憐巴巴的望向白陵。
“先一根,解解饞吧??酥泣c,這身體可不是你的,我可不想到時候憐月見到一個豬一樣的太爺爺?!?p> 見到這一幕,天火自認為學習道,不住的點頭道:“果然,就算是高手也有不靠譜的。”
“這招應該叫,投其所好?”天嘯狐疑道。
“對。投其所好?!碧旆蹇粗话V一呆的兩個弟弟無助嘆息。
這一次等待比起上次來的斷太多了,任把雞骨頭都嚼碎吞咽下去的瞬間,便來人了。
“是他們嗎?”任一見來人不由問道。
“不是,可能是個客卿吧。血氣翻涌的很不正常,他吞食過人血,把他殺掉。烙金字的捕快放回頭?!卑琢瓯犙塾趾希托暮芎?。
“好大的口氣!”屠家客卿顯然并不服氣,“老夫縱橫江湖到頭來居然被一個家族公子看不起,真是老了啊!”
“是嗎?五十歲不過化形,氣勢還得用人血滋養(yǎng),不過是個廢物?!卑琢暌痪湓捑徒掖┝怂睦系?。
“天刀。”
沒等他驚駭,白陵躺著就揮手一刀。
“斬!”
“斬!”
“斬!”
天神吼再次響徹整個楓林鎮(zhèn)。
刀氣十丈有余!猛地朝著那位客卿劈去!抵擋片刻,便被斬成兩段,連著身后簡陋的磚墻,街道都被劈開一條溝壑!
“我覺得我可以休息一會了……”任看著眼前這一幕,感嘆白陵進步神速之外,只好嘆息一聲,落寞的走到大樹底下假寐起來。
也就是刀氣消退之后,一聲震音爆喝兇猛襲來!
“何人造次!”
黑色斗篷之下,一襲降紅勁衫,蒼狼紋飾,狼牙腰帶,指虎帶刺!強風吹起斗篷露出兩個奪人雙目的血石烙字‘等活’!
在佛教中,有八熱地獄,而所謂的八位神捕也一一代表的八個地獄,而‘等活’二字,便是八熱地獄之一。但凡殺生,毀正見,誹謗之人皆有其判刑。其真名為,常殘,又被江湖人稱,撕生鐵爪,或是活死人師。
常殘一下來,一股絞人五臟的痛苦感便彌漫著,他陰冷的目光環(huán)視著四周,目光所及之人無不渾身哆嗦,除了假寐的任以及白陵,兩人受到了他的注意。
“你們是誰?為何而來?”常殘冷聲道。
這時,又有一聲洪雷聲傳來。
“果然又是常神捕第一個趕到。屠雷敬佩不已啊?!蔽宕笕郑墙钊怛褒埛置?,這人便是屠雷。
“屠管事?!背埗Y貌的打了聲招呼。雖然‘管事’二字極為鄙夷。
屠雷早就習慣了常殘的性格,并不在意,而是同他一樣,看向了白陵,然而不同的是,他卻更注意任。因為相比白陵,任的年紀才有著常人理解的越老越強。
“朽墓。天雪殿徒?!卑琢隂]有絲毫的禮儀,對于常殘禮儀是最廢的廢話,而對于屠雷,白陵不會對死人行禮。
“人是你殺的?”常殘保持著本性,一開口追問的便是兇手。
“是。”白陵直言不諱。
突然見到常殘腳跟退后半步,白陵立刻開口道:“別急。按照規(guī)矩來?!?p>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納悶了。
“這里的規(guī)矩便是殺人償命!”屠雷叫道。
“我知道?!卑琢隁舛ㄉ耖e,朝著一處樹林招手,一邊說道:“殺人償命這是廢話。但是按照鐵城的規(guī)矩,有些人殺了,應該得到獎賞?!?p> 隨行的影衛(wèi)隨風而來,交給白陵一疊紙,又隨風而去,感受不到一點一絲的氣息!
這下,誰都不敢輕舉妄動了。白陵的身份,遠非天雪殿徒這么簡單。
“死人名為齊七。三年前在野村殺害人口一十二,奸殺一位人母。兩年三個月前,襲擊震家鏢車,席卷金銀千兩,一年八個月前……”
白陵話說一半,便被屠雷打斷:“你說的這些在江湖人多多少少都有人做過。但是地點并不在鐵城!”
“你呢?”白陵看向常殘面帶笑意。
看到這笑容,常殘不由扯了扯嘴角寒聲道:“無論在不在鐵城,都死得其所!不過,這可不夠獎賞?!?p> “當然?!卑琢晷Φ溃瑢⑶皫讖埣埲喑梢粓F丟出,繼續(xù)道:“鐵城居住七年零三天。頭一年,碎尸喂狗三人。第二年,殘害母女一對。第三年,迫害許家明珠賣去清風月樓,是妓院。夠了嗎?”
“足夠!”說話聲,顯然已經(jīng)咬牙切齒的!常殘猛然回頭瞪著屠雷喝到:“你想要做楓林鎮(zhèn)領頭人,那就打敗他交給我!連他手下所有犯罪之人一同處理!”
“樂意之至?!卑琢晡⑿c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