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兒詫異的看了一眼林少白,鳳柒說:“不是!”
身為一個帝王,都不會少了逐鹿天下,統(tǒng)一天下的欲望,這也就是玄天昊非常的警惕玉家,恨不得讓玉家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蘇玉兒笑了,“少白,你怎么會這么想,我應(yīng)該不過就是一個普通的人而已,什么紫薇之命的,不可能會是我。若是真正說到能治理天下的,我想該是那驚才艷艷的棲鳳公主才對?!?p> 她根本不懂行軍打仗,政治謀略,只不過是玉鳳一個普通的女子,怎么可能當(dāng)一個皇帝,這真是太可笑。
鳳柒和小春在一旁沉默著,林少白看了她們一眼說:“棲鳳公主身份尊貴,但她的生母卻不過是浣衣局的一個罪奴,而當(dāng)年天降奇觀之時,她正巧在西涼皇宮誕下棲鳳公主,所以,不可能是棲鳳公主。”
“我也希望你不是,若你是,玄天昊不會放過你的?!绷稚侔装胝姘爰俚恼f,目光卻細細的盯著蘇玉兒,見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也就不在這個話題上繼續(xù),隨后唇角重新掛上痞痞的笑,開著玩笑逗著蘇玉兒。
誰都知道這只是一層表面的平和,若是有一天玄家跟玉家撕破了臉面,他們就根本不可能這么和平的坐在一起交談。
蘇玉兒大病初愈,說了一會兒話身子就有些乏了,林少白起身告辭,順道將蘇玉兒送回齊王府。
半路上,蘇玉兒卻想要去別處轉(zhuǎn)轉(zhuǎn),讓林少白先將小春送回去。
小春本來想拒絕,但看到林少白眼中的期許,便將話咽了下去。
兩人靜靜的走著,短短的路,好似一輩子也走不完,那么漫長。
到了門口,林少白停了下來,小春不解的看著她,他說:“小春,是不是有一天你手中的刀,會對著我?”
不是玉鳳,而是他。
小春心中一陣擰痛,張了張口,那聲“不”如鯁在喉,讓她難受極了,“林少白,世人皆知鳳羽騎只有七將,從小都是孤兒,由公主親手養(yǎng)大,一生只認公主為主??墒廊私圆恢?,鳳羽騎不是只有七大主將,而是八大主將,這最后一人從不曾在人前現(xiàn)身,因為她是影衛(wèi),是公主的影子,統(tǒng)領(lǐng)著一支影衛(wèi),而我就是這影衛(wèi)的統(tǒng)領(lǐng),鳳影。”
林少白震驚的看著她,他一直以為小春不過是一個普通的西涼人,雖是棲鳳公主身邊的人,卻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可他沒想到,她也是鳳羽騎中的一將,更是從不被人知道的影衛(wèi),難怪有無數(shù)的殺手去刺殺棲鳳公主,都有去無回。
“我們影衛(wèi)的任務(wù),就是保護好公主,為她刺殺一切阻礙。我雖然從小在玉鳳長大,但是我永遠是公主的影衛(wèi),只要公主有命令下來,我必當(dāng)從命。不論將來發(fā)生什么,我都不希望將刀對著你,但是,如果你危害到了公主,我會毫不猶豫的對你拔刀。公主是我這一生的信仰,沒了公主,我鳳影什么都不是!”
“如果她下令讓你殺我,你也會?”
小春閉上眼,沉痛的點了點頭,想起一段往事,她的心就如被什么東西撕扯著,疼得她無法呼吸。
林少白凄涼的笑了,原來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人家的心里從來都沒有他,“鳳影,你真狠!”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小春,確切的說是鳳影,心中大慟,咬著下唇看著他的背景越來越模糊,最后消失在視野中,風(fēng)吹過,臉上一片冰涼,她伸手一抹,才知道自己落淚了。
身子慢慢的滑落,將頭深深的埋藏到雙臂間,放聲大哭。
林少白,你我始終不是一路人,既然不可能,就不該開始。
玉容回來的時候,就看到鳳柒一個人躺在涼亭頂上,翹著二郎腿曬太陽。
“怎么了?”
“蘇玉兒跟小春來過了,然后,小春的身份跟蘇玉兒的身份被林少白無意中聽到了。”鳳柒坐起身,有幾分茫然的說著。
玉容忍不住一愣,怎么也沒想到她不過就是出去了一趟,竟會發(fā)生這些事情。
“那……”她咬著下唇,卻不知道該怎么開口,鳳柒看了一眼她,重重的,而又堅定的重復(fù)了一遍,“是蘇玉兒的身份被他知道了?!?p> 玉容倏地松了一口氣,挨著她坐下,“如此也還好,若是……”
她說到一半,卻住了口,鳳柒知道她的意思,點了點頭,確實是還好,“沒有公主的命令,很多事情,即便我們知曉,也不能隨意的對外人說?!?p> 想到蘇玉兒,玉容面上露出一絲擔(dān)憂,“可如今怎么辦,玉兒已經(jīng)入了玄家的族譜,這一下子,再也沒有回頭路了?!?p> “那也只是蘇玉兒?!兵P柒哼哼,面露譏諷。
玉容是心思透亮之人,這一點,她就清楚的了解到目前的形勢,現(xiàn)在是蘇玉兒,入了族譜的名字亦是蘇玉兒,等將來,她恢復(fù)了身份,那么這樁婚事將不復(fù)存在,誰也不知道,這個蘇玉兒從來不是那個蘇玉兒,那個蘇玉兒,早已魂歸天地,而如今這個,卻是他們?nèi)f萬惹不起的一個人。
另一邊的蘇玉兒漫無目的的在街上閑逛著,如迷途的羔羊,茫然的走著,天大地大,竟有一種無處可去的凄涼。
雖然已是玄天齊的妻,可對她來說,不過是形式上的罷了,她從來不曾愛過玄天齊,即便是有過心動,也讓她自己狠心的掐掉了,那不是她可以擁有的溫暖。
倏地,她感覺一陣寒意襲來,四把亮晃晃的鋼刀橫在她的面前,四個黑衣人將她團團圍住,她這才發(fā)覺,自己竟無意中走到了十分偏僻的地方。
前面不遠處有一座竹林,靠著湖邊,十分的幽靜,遠離市井,遠離喧囂。
蘇玉兒臉色如霜,死死的盯著黑衣人衣擺的白蓮,又是白蓮教。
“為什么要殺我?”她拼命的讓自己的聲音不顫抖。
“拿人錢財,與人消災(zāi),齊王妃不會連這點也不懂吧?”冰冷的話語無情的吐出,帶著殺氣的白光朝蘇玉兒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