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粥的那個大*爺,端著滾燙的粥碗,瞇著眼睛灌了一大口,美美的哈了一口熱氣,順便吐了口濃痰,饒有興致地評論道:“咳,啐..這誰家的娃啊,大街上竟是摟摟抱抱,大傷風化?!?p> 旁邊蹲地上賣蔥的大媽更是夸張,接茬道:“對頭對頭,真是沒教養(yǎng),俺們做姑娘的時候,晚上跟自家男人鉆被窩子,就是爽上天做神仙,也不敢多大聲叫喚,生怕別人聽了去,哎呀呀,好羞的。”
大媽說著還不忘撫摸著挺拔的大蔥,臉色忽而幸福無比,好像在懷念時光飛逝,又忽而傷心低落,更像是抱怨自家老頭不爭氣,這才快五十歲,晚上“石更”起來,還不如這手上的蔥挺拔,要不是這蔥辣滴很吶,還不如老娘自己用蔥解決了。
相比之下,一些文人就雅致多了,只是淡淡的瞧上一眼,從牙縫里哼出一句:“世風日下?!比缓蟠驂鼐?,回家賦詩一首,抒一抒自己酸澀的單身之情。
人都笑我丑如狗
一直沒有女盆友
今日被虐府門前
我欲醉死怡紅院
唐安算是看明白了,原來這個世界,街上摟摟抱抱居然算有傷風化,真是此一時彼一時,回憶后世,不愿看步兵片了,只需在大晚上,往校園的林子里一鉆,簡直就是看真人“誒V”。
“看什么看,滾蛋?!碧瓢埠敛豢蜌獾刳s走了圍觀的群眾,和鈺蓮徑直往酒樓行去。
趕到酒樓,出了一身薄汗,找個靠墻的位置,唐安和鈺蓮對面而坐。
酒樓每天的人并不多,但昨天那個嚼舌根的胖子陳大福,一如既往坐在老位置,邊摳著腳丫子邊用早餐,他周圍圍了一圈人,神采奕奕地聽著陳大福講述左鄰右舍的新聞,時不時評論一番。
這時老掌柜來了,對唐安的再次親臨,表達了強烈的歡迎,然后歡快地跑向后廚,親自端上早餐。
早餐很簡單,一口小石鍋燉的白粥,一碟子熟羊肉、一碟熟牛肉、一小碟咸菜,這便是掌柜端上來的早餐,瞅這精致的石鍋,就可看出,掌柜的算是花了心思,別人喝的都是大鍋粥,唯獨唐安開的是小灶。
開動后,鈺蓮低頭吃的滿嘴油光,像個小孩子般不顧形象。
唐安眼中滿是關(guān)心,問道:“怎么吃這么快?別噎著了?!?p> 鈺蓮繼續(xù)大快朵頤著牛羊肉,滿嘴的食物,吶吶不清地回答著唐安:“嗯...少爺,鈺蓮打小就....沒吃過這么好吃的東西...嗯...好好吃。”
唐安心疼不已,多可憐一妹子,可能做婢子的時候,早上連咸菜都吃不上,更何況牛羊肉呢。唐安頭回感到了這世界的不平,這是真正的弱肉強食,假設我唐安穿越過來后,只是個窮小子,沒唐家這番家境,是不是早就橫尸街頭了呢?
打了個冷噤,唐安不再想那些可怕的事情。
很快,除了粥以外,大部分的肉食都被鈺蓮一掃而空,鈺蓮吃的滿嘴是油,可憐兮兮地問唐安:“少爺,,,我還想吃...”
鈺蓮著實驚煞唐安了,昨天在這酒樓吃早餐,咋就不見鈺蓮這么能吃,難道昨天是鈺蓮放不開,今天熟絡了,散發(fā)出吃貨的本性了?
但唐安還是怕鈺蓮撐壞了肚子,望著鈺蓮,佯怒道:“再吃咱就要吃窮了哈?!?p> 鈺蓮還以為唐安說真的,趕緊撫了撫肚子,忙道吃飽了。
唐安樂道:“哈哈,真信了,少爺我再窮,飯還是吃得飽的。”
鈺蓮轉(zhuǎn)著一雙大眼珠子,想想也不無道理,少爺是誰,會缺錢?
但馬上,鈺蓮又漏出了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好奇地問道:“少爺不是跟老爺決裂了么?怎么會有錢?哦對,昨天那房子兩百貫呢,鈺蓮從來沒見過這么多錢。”
既然鈺蓮問到了,唐安也沒必要隱藏這個秘密,靠近鈺蓮的耳朵,低聲地說道:“你在唐府待了那么久,我爹是什么樣的人,你不知道?他真會舍得我在外面吃苦?”
出乎唐安的意料,鈺蓮竟一下就猜出了其中關(guān)節(jié),胸有成竹道:“少爺?shù)囊馑际钦f,錢是老爺給少爺?shù)???p> 唐安點頭道:“對,記得保密,對外要讓所有人都以為我跟我爹鬧翻了,這樣的話,想必劉家應該先找我麻煩,而不是去尋我爹的晦氣,如此,也算是兩全了,既保全了你,又保全了我唐家的生意?!?p> 鈺蓮很重視唐安所說的保密,乖巧地點了點頭。
既然吃完了,唐安得干點正事,總不能大老遠就跑過來蹭個早餐,唐安穿越過來成了富家公子,沒必要蹭這個早餐。
叮囑鈺蓮待在原地,唐安徑自向后廚走去,經(jīng)過二三個巷子,終于到了酒樓的后廚。
小小的酒樓后廚卻不小,灶大鍋大,還連著一條下水的溝渠,方便平時洗菜。唯一稍顯不足的,就是這老舊的設施了,強上刷的漆都連塊兒掉下來,也不知是多少年前的老建筑。
一俟進到后廚,唐安看到了有趣的一幕,年輕的小廝在蹭蹭地切著菜,掌柜在一旁糾正手法,刀要快,姿要正,手要準。年輕小廝稍稍有那么一丟丟地錯誤,老掌柜就施以小小的“懲罰”:在年輕小廝的屁*股上摸兩把,就像后世的揩油。不同的是,別人揩油摸女人,掌柜的摸男人。登時,唐安腦海中閃現(xiàn)出一句歌詞:“你算什么男人”(你三嬸摸男人)
每被摸一下,年輕小廝就裝模作樣地扭了扭屁*股,一副欲拒還迎、上我玩我的表現(xiàn),逗得老掌柜樂呵呵的,滿臉的油光,油光中浮現(xiàn)著淡淡的紅暈。
站在門口的唐安著實忍不下去,再這么看下去,非得把早飯吐出來。雖說唐安很好奇,下一步,他們是不是躋身炮兵營的戰(zhàn)士,原地干上一炮呢,嘖嘖嘖,原來古代也有基佬啊。
“咳咳,沒打擾到你們吧”唐安滿臉奸笑,語氣中卻略帶抱歉,打斷了這個小插曲。
突然有人說話,老掌柜趕緊把手從小廝的屁*股上移開,之前滿臉的春光上頭的紅暈,此刻已是轉(zhuǎn)化為怒氣,老掌柜轉(zhuǎn)過身,正準備看看來的是何人,盡然硬生生打斷了自己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