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羽箭快停了!”
十八望著最后幾支羽箭,往坑洞中喊道,手中的楊柳樹被他停下,竟變得只有成年人手臂粗細(xì),在他四周堆起六尺左右的羽箭殘沫。
“走!看來你小師弟本事不小啊!”千葉僧身形一閃,從坑洞中走出,從腰間抽出一把北周制式直刀,輕輕的用袈裟擦拭著。
余下的十七名弟子接著走出,同樣,每人腰上挎著一柄制式直刀,皆一臉慈悲的站在千葉僧四側(cè)。
“師父,這支部隊大概有三萬人,怎么處理?”十八呵呵的抹著臉上的血水,問道。
千葉僧沒問十八如何猜測出三萬兵力,大袖一揮,提著橫刀,一步十丈,淡漠的說道:“宰五千,給他們一個警告!還有一些不安的老鼠在周圍埋伏著,等這五千人斷頭之后,把你小師弟也抓走!”
身后的弟子沉默,他們原是馮詡般若寺的僧人,與千葉僧有著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
“哎哎哎!方丈大師,等等我?!?p> 一名蓬頭垢面的道人拄著長劍,快步的向千葉僧等人追來。
“枯松?為何?”千葉僧偏過頭,問道。
枯松一臉認(rèn)真的說道:“老道想通了,千葉方丈您才是拯救世人的關(guān)鍵,老道決定跟您合作了!”說完,一臉希冀的看著千葉僧。
千葉沉默許久,指著滿臉鮮血的十八弟子,說道:“隨意,十八交給你了?!?p> “道長有勞了?!?p> 十八雙手合十,徑直走向枯松,不等他答應(yīng),伸手搭在枯松道長的肩上,就那么吊著。
“哎!老道就帶你一程吧!”枯松無奈的搖搖頭,提著十八的右手,風(fēng)風(fēng)火火跟在千葉等人之后。
江火退到六子身后那五千名弓箭手身旁,臉上冷汗直冒。
“江火,讓橫刀衛(wèi)上吧!”六子提醒道。
江火內(nèi)心一橫,冷冷道:“讓那些埋伏在暗中的長槊先殺上去,然后用兩萬步兵直接壓上!三十名部將緊隨而至!”
他現(xiàn)在就等前路的那名詭異少年塵和一些暗中的高手能出手,兩萬兵力看上去很多,五千羽箭也夠多的了,但在千葉僧和他十八名弟子的面前簡直成了兒戲。
接著,江火的建議順利發(fā)下去,楊柳林中忽地出現(xiàn)幾十柄長槊,向千葉等人瘋狂的殺來。
“橫刀衛(wèi)!”
江火一聲大喝,親自提刀沖上,他身后還有呂青元一個女將軍,和他內(nèi)心的底線,他自小便痛恨信仰,認(rèn)為那些是蠱惑世人的手段,在信仰和家國的觀念上,他注定要和千葉僧決裂!
“不錯,進(jìn)步了!”千葉目光平靜的看著江火,眼睛瞥過身旁的弟子,道:“十七,給你小師弟點教訓(xùn),先殺幾個人給他看看?!?p> 被稱作十七的和尚是位中年男子,身披破爛袈裟,手中的直刀也是銹跡斑斑,他一手背刀,一手豎前說道:“阿彌陀佛,弟子去去就來。”
十七的草鞋輕輕的踏在官道上的細(xì)石子上,每一步都踩得很實,在他的腳下這一段路仿佛就是一段人生,只有一步步踩實才能體會到其中的樂趣。
一支長槊從楊柳林中急速接近,猛然刺到跟前,十七僅伸出兩指,這根丈八長槊便不能再動分毫,靜靜的停在他的手心。
和尚十七的臉色突地變得陰寒,他食指和中指微微一動,長槊從木心中咔的斷裂,從尖端呈螺旋式的扭著,木屑一根根的旋出。
“施主,走好!”
和尚十七默默念叨著,長槊一直斷到兵卒的手心,木屑隨處崩飛。
接著他疾步而過,伸出手掌,一掌拍向這名兵卒。
“嘭!”
江火正好趕到,一腳踢開兵卒,與十七對打在一起。
“師兄,你們和師父他老人家不該往這條路走!”江火左手持刀,右手以龍爪手的招式狠狠的抓在十七的手心。
一圈無形的煙圈從兩人的腳下散開,地面的樹枝簌簌抖動,四周的兵卒無法靠近半步,臨近十七的刀都被這無形的氣圈擋在外面。
“師父他喜歡蓬萊的風(fēng)光,自然要去見識見識,大隋難道連這點都風(fēng)度沒有?”
十七面色不變,另外一只手的直刀卻在劇烈的顫抖著,上面的鐵銹一點點的剝離下。
“這不是風(fēng)度的問題,而是原則的問題。”江火道。
左手中的橫刀唰的掃過,正好斬在十七脖間甩起的佛珠之上,圓珠猛然碎裂,十七抬腿一踢,兩人相繼退后十幾步。
江火一連退出十九步,把腳下的黃葉全部踩成粉末才停止下來,他伸出橫刀雙手緊握,心中暗道:千葉師父的弟子果然不簡單,連排行倒數(shù)的都那么厲害。
“佛門只講慈悲,不講什么原則!”
十七拂過破爛袈裟道,他手中原先銹跡斑斑的直刀現(xiàn)已變得雪亮。
“你試試!”
江火冷然,再次抽身殺上,橫刀揮過,毫無聲息,沒有半點刀影。
“你會損失很多東西。”十七忽然笑了,每每直刀臨身之時他都能險而又險的避開,他手中不停的往四周抓一把,林中濺起的水花,被他一把把的抓在手中。
就在此時,江火手中的橫刀斬開一棵楊柳樹,猛的橫在身前。
“聰明倒是聰明。不過還差點。”十七邪邪一笑,袈裟一擺,竟越十丈之高,幾步間就越過江火的頭頂,出現(xiàn)在兵卒的包圍圈中。
“糟了!”
江火驚恐的回想起剛才那一幕,和尚十七一直在抓水花,普通人抓水花沒事,但千葉僧的弟子抓水花便是有著殺戮要發(fā)生。
他大吼道:“全部后退,別讓他靠近!”
“師父說要殺五千人!”
和尚十七說著,他蠕動的嘴唇剛好被江火看到,接著江火只覺得眼前一片血紅,和尚十七手中的水珠彈在袈裟上,成了最致命的利器。
“大佛洗臉!”十七平靜的說了一句。
兵卒手中的橫刀砍在和尚十七的袈裟之上毫不起用,他身上的袈裟猛然揮動,一位位兵卒手中的刀刃斷裂在袈裟之上。
砰砰砰!兵卒的頭顱就好似西瓜砸在地面上,一個個爆開!
一刻鐘的時間,一千多名兵卒的尸體堆積在原野之上,江火手中的橫刀成了最大的笑話,他突然發(fā)覺和尚十七沒有想殺自己,而是殺兵卒給他看。
“江火,撤吧!這樣下去,恐怕?lián)尾涣硕嗑??!绷映脕y,一把扯住江火的衣袖,快速道。
江火眼睛一紅,道:“我知道了,你和青元姐先帶人躲在重弩之后,我去去就來。”
他一把抽開自己的衣袖,把橫刀遞到六子手里,同樣是大佛洗臉,江火在手掌上運(yùn)用了龍爪手的真氣,猛地跳到和尚十七身旁,狠狠的拍了上去。
江火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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