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你敢動她嗎?”六子幾步跳到馬車頂奸笑道。
江火故作疑惑道:“為何不敢了?我就動給你看?!?p> 說罷,身形一展,如一只雨燕,腳尖輕點馬車,輕飄飄的落在李鳳英身旁,如無旁人那般,自顧自的盤坐而下,像變魔法般非常紳士的從手中變出一朵茶花。
“江公子,你這是為何?”李鳳英冰冷的臉緩緩偏過,就像臉上抹了石灰粉,白得可怕。
“送給你,趁青元沒看見趕緊收下吧!”江火送這朵茶花的時候非常真誠,發(fā)自內(nèi)心的真誠,他的臉上全然沒有半點做作,仿佛這朵茶花只能送給李鳳英,她不收也得收。
“謝謝?!崩铠P英微怔,旋即禮貌的接過茶花,習慣性的別在頭發(fā)上。
本就清冷的李鳳英配上這朵淡白色的茶花更顯圣潔,一身黑衣,僅有頭頂?shù)倪@朵茶花是淡白帶粉的,江火覺得這女子真的很美。
至于六子則是徹底的看呆了,他仿佛覺得江火和李鳳英才是絕佳的一對,江火雖身穿僧袍,頭發(fā)也有些不倫不類,但他身上那種獨特的氣質(zhì)卻是任何人都無法模仿的。
“怎么可能呢!”六子使勁遙遙頭便把這個荒唐的念頭甩出去。
李鳳英美是美,不過江火還有自己的目的,稍微回神便問道:“敢問姑娘孤身一人,走那么長的路,如何不怕那些歹人?”
“我有劍,并且我會使毒,敢對我動歪心思的男人全都死光了?!?p> 李鳳英毫不介意的把手從衣袖中探出,黑色的指甲間,一根不易發(fā)現(xiàn)的金線纏繞。
“可以了。”江火凝重的點頭,那根金線是什么他很清楚,當初在千葉經(jīng)中就記載著一種名為‘蠱’的東西,而李鳳英的毒就是一種名為金錢蠱的苗疆蠱術。
這種蠱術異??膳?,凡是被牽連到的人,七日之內(nèi),必定被蠱蟲破肚而死。
“嗯?!崩铠P英簡單的回了一句,便瞇起眼睛,不再管江火。
“姑娘有什么需要的話通知六子和劉銘就行,去章丘的路還有一段距離。還有,請姑娘收好你的蠱蟲,莫誤傷了軍中的其他兵卒。”
江火說著,身形再展,回到原先的馬車頂,示意六子聽自己說話。
“江火,怎么了?”六子疑惑道。
江火道:“別試圖接近那位女子,她身懷苗疆蠱術,很可怕!”
六子問:“有多可怕?”
江火道:“中蠱者,不超七日便會腸穿肚爛而死!”
“……”六子臉上瞬間驚出冷汗,這兩天給那位女子送食物的一直是他的工作,他實在想不到一位美貌如花的女子會是一位用毒高手。
“不過你也不用擔心,這等女子雖神秘,估計倒沒什么目的,叫劉銘也小心點,以免著了道。”江火簡單的分析道,他心想李鳳英既然敢把手上的蠱都放出來給他看,并且直言殺過人,就說明她沒有別的企圖。
六子重重的點頭,一臉嚴肅的對江火道:“你既然知道李鳳英會使毒,那就要更加小心,尤其是姐那方面,畢竟無端送花給一個女子的男人,我六子還是頭一次見到呢!”
江火莫名的抓著腦袋道:“不會吧?我聽說秦淮那一帶很喜歡送花,吟詩之類的?!?p> “總之你小心點就是了,我姐可是一個很小氣的女人?!绷酉窨匆晃粺o藥可救的病人一樣,拍著江火的肩膀道。
“好像是?!苯鹳澩馈?p> 在江火的世界中,喜歡沒有理由,喜歡就是喜歡,就像無藥可救的病人一樣,并且江火這樣中毒已久的病人,別人送解藥給他,他也不會去吃那枚解藥。
不覺間,兩個月已然流逝,部隊也到了一座城池前。
城池上的木匾上赫然寫著“章丘”,城池上有軍卒來回走動,看到城外的密密麻麻的兵卒,即刻拉起護城河上的吊橋,一名小將攀上城墻,喊道:“來者何人!”
六子并沒有理城墻上那位小將,像往常一樣,騎著大馬,振臂一揮,軍旗一揚,獵獵的在風中飄起。
“轟??!”
“轟隆!”
“……”
一連幾聲軍械搗地聲響徹城池前,六子大聲道:“全軍聽令,暫且在此歇息,待本副將和城里人溝通了之后,給大家要個軍校場再搬進去。
“謹遵副將之令!”回答的聲音震耳欲聾。
全軍肅然,地面的砂石抖顫個不止,驚得城墻上的小將不停的抹著額頭上的冷汗,口上卻道:“大膽賊子,莫要妄想再向本城靠近半步,不然……”
“不然怎樣?耽誤了軍情,就拿你的頭來謝罪?!绷硬患辈痪彽哪眠^一名兵卒背上的弓箭,把腰間的大印往宣紙上一戳,鮮紅的宣紙扎在箭間。
瞄準城墻上那名小將的頭盔。
嗖的一聲,羽箭帶著印有隋軍標志的宣紙猛然飛出,箭尖帶著一股凌厲的氣勢,洞穿空氣,嗵的釘在小將的頭盔上,羽箭的余威帶著他的頭盔拋飛而去,剩下一臉驚慌的小將,不知所措。
六子悠然一笑,他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相信城池很快就會打開,在不同的軍隊很少講什么道義,拳頭就是道義,誰拳頭硬,誰更狠,誰就擁有說話的權利。
果然,很快,城池上的小將再不敢拖沓,看了看箭鏃上的宣紙,即刻命人放下護城河吊橋。
“走吧!進城后的規(guī)矩大家都懂,就不用我多說了?!绷永振R,在這支軍隊中,他更像是將軍,呂青元的作用更多是一種軍魂的象征。
“跟上!”
“大家謹記咱大隋的軍隊紀律,誰若敢動百姓的一根針線,要交還的將是他自己的頭顱!”
“對,誰都不準動平民的東西,進城以后收起長槊,以免驚擾了城內(nèi)的居民?!?p> “……”
六子不說,不代表其它副將不需要提醒,幾名部將嚴厲的聲音不時在軍隊中間吼起。
帶軍隊進城自有呂青元等人的考慮,看那名城墻上的小將的模樣,六子就已經(jīng)猜到這座城池已經(jīng)處于半廢狀態(tài),如若不及時接手,損失會更多。
江火在這個過程中不曾說一句話,安靜的盤坐在馬車頂,擦拭著膝上的橫刀。
軍中的太多事他都不太懂,妄提意見并不是一個好習慣。
很快,兩萬名兵卒緩緩入城,長龍過處,滿是蕭條,街道上很少有賣貨物的百姓,即便有也只是一些簡單的土特產(chǎn)。
他們看兵卒的眼神并不友好,甚至帶著一種驚恐,袖間的雙手捏起拳頭,迷茫的眼中,有那么一絲厭惡。
就好像他們曾經(jīng)被兵卒掠奪過,那種殘忍的印象一直殘留在他們的腦海中,經(jīng)久不能消散。
“不許看任何一位鄉(xiāng)親,你們嚇到他們了,知道嗎?”六子也觀察到了這種情況,狠狠的呵斥著身后行走的兵卒道。
兵卒們羞愧的低下頭,他們來到城中,或許帶著一種新奇的感覺,這種新奇在百姓的眼里卻是嚇人的,尤其是穿著甲胄,腰挎橫刀。
江火微笑的向一旁的呂青元說道:“其實世間所有兵卒都是最可愛的,他們也有父母親人,只是新奇感過于強烈罷了。”
“哦?!?p> 呂青元亦微笑著看向江火。
……
明天可能會在下午左右更新,搬宿舍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