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shí),武奮英身旁的張莽蕩提著長槍,忽然打馬上前三步,說:“你已經(jīng)是半截入土的人,就不必再逞口舌之快。你的同伙,已落在我們手中,你還不下馬就縛,更待何時(shí)?”
王坐青很有些莫名其妙,于是他忍不住問了一句:“你說誰是我的同伙?”
張莽蕩說:“還能有誰?當(dāng)然是那個瘦猴子秀才?!?p> 王坐青想起了謝友龍,心想道:“臥槽!不好??!是我一時(shí)沖動,得罪了這些地頭蛇,卻搞得謝老板落在了他們的手里。我如果不去救他,這謝老板就遭殃了,一定會被他們弄死?!?p> 他一想到這里,便對張莽蕩說:“我跟你們說啊,殺人的是老子,打人的也是老子。那個秀才,只不過是一個閑的蛋疼喜歡瞎湊熱鬧的人。你們把他放了,有種的就沖著我來?!?p> 張莽蕩一陣?yán)湫Γ骸澳愫湍切悴湃绻皇且换锏?,他是死是活,你何必這么關(guān)心?”
王坐青盯著張莽蕩:“你不放?”
張莽蕩隨隨便便地回應(yīng)道:“我不放??!”
王坐青說:“那么,你就去死吧!”
話音未了,王坐青的人已從馬鞍上躍起,他手中的燔鋼破甲錐箭一般直取張莽蕩咽喉。
他的出手很快!快得比你想象中的快還要快三點(diǎn)四五倍。
鋼錐的錐尖,就在這一眨眼的工夫,就已到了張莽蕩的胸前。
張莽蕩的人卻在這一瞬間突然從鞍上躍起,向后疾速躥去,然后他又凌空一個翻身,雙腳在大道旁的樹干上一點(diǎn),就已迎頭一槍直刺王坐青的眉心。
王坐青一錐斜斜掃過,“當(dāng)”的一聲金屬相擊聲,張莽蕩的長槍立刻就被震開三尺。
王坐青卻在這頃刻間躍起,那閃耀著銀色光芒的錐尖就到了張莽蕩的胸前。
王坐青很有把握,這一錐絕對可以把張莽蕩刺個窟窿。
但正在這個時(shí)候,忽然有一條長鞭從旁邊悄無聲息卷了過來。
這長鞭正卷在王坐青的腰間,有一股奇異的力量從鞭上傳來,王坐青立刻就如同風(fēng)箏般被拖下地來。
長鞭當(dāng)然是武奮英的。
看來,一個人若是敢以“神鞭”的名頭行走江湖,一條鞭上的功夫,當(dāng)然也絕對不會太差勁。
王坐青一連退了八步,方才穩(wěn)住腳跟。
現(xiàn)在,武奮英覺得自己只要再輕輕一提,眼前的這個王坐青立刻就會像謝友龍一樣,如同一條被人釣起的魚蝦一樣落到他的手里來。
他一向都很有這個把握,因?yàn)榻幸延胁簧儆谌桓呤志瓦@樣被他卷了過來,然后在他的鐵掌下喪生。
“玉面魔花”花不如也一向都很欣賞他,因?yàn)橹灰恰吧癖蕖蔽鋳^英出去執(zhí)行任務(wù),這十年來,他都還沒有失過手的記錄。
武奮英已忍不住在縱身長笑,他輕輕地提鞭,因?yàn)樗X得自己根本就不必白白耗費(fèi)太多的力氣,他相信最多用三分力量,王坐青的人就會立刻飛過來。
可是奇怪的是,他發(fā)現(xiàn)王坐青竟然還是一動不動地站在那里。
王坐青就站在原地,就仿佛這條“神鞭”根本就沒有卷在他的腰上一般。
終于,武奮英發(fā)現(xiàn),用三分力氣還不夠,于是他就用全力來拖那條鞭。
可是,他即使用了九牛二虎之力,也休想拉得動分毫,就如同他的這條“神鞭”已被人釘在千斤巨石上一般。
就在這個時(shí)候,王坐青已經(jīng)用一只手拉住了武奮英的長鞭。
王坐青盯著滿頭大汗的武奮英:“下來。”他并沒有用力,只是輕輕一拉,武奮英就一個跟頭從馬鞍上翻了過來。
武奮英竟然直滾到王坐青的腳下。
王坐青一腳踏在武奮英的身上,然后一錐子劈頭蓋臉抽了下來。
武奮英已被嚇得魂飛魄散,因?yàn)樗€沒有做好去死的準(zhǔn)備。
但在這時(shí),張莽蕩忽然從馬鞍上一掠而起,手中的長槍已刺了過來。
王坐青的錐子立刻就打在了這一條鐵槍上。
張莽蕩后退三步,又是一槍,來刺王坐青面門。
王坐青也向后略退一步,一錐震開那條長槍。
這一擊,震得張莽蕩虎口發(fā)麻,手中長槍帶著“呼呼”風(fēng)聲,飛出去三四丈才釘入泥土中。
張莽蕩的人連連后退,好像隨時(shí)都有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的可能。
趁著這個機(jī)會,武奮英已經(jīng)躍了起來,然后翻身上馬,他忽然出手,又是一鞭掃過,那條鞭不偏不倚卷在張莽蕩的腰間。
這一次,武奮英只輕輕一提,張莽蕩就已落在了他自己的馬鞍上。
這兩人互相打了個眼色,便打馬溜之大吉。
王坐青盯著這些人的背影看了很久,才向他的小跟班說:“小四,我們?nèi)コ抢镎覀€旅店,在這里住一晚上,明天你就呆在旅店里。我去把那個謝老板救出來,再去臨安?!?p> 小四應(yīng)了一聲。
二人往西來到余干縣城,找了個旅店,住了一個晚上。
第二天一早,王坐青隨隨便便洗了把臉,就提著燔鋼破甲錐,一路打聽花不如家在什么地方。
用不了很久,他就找到了他想找的地方。
花不如的家,在靠江的一條寂靜大路邊。
這里有一塊很大的平地,大得比你想象中的大還要大三點(diǎn)四五倍。
在這一塊平地上,建著一幢很大的別墅。
這別墅的門廳寬敞,規(guī)模宏大,到處都是修竹蒼松。
在這別墅門前一塊巨大的太湖石上,龍飛鳳舞大書著幾個字——“我花開后百花殺”。
讓王坐青感覺奇怪的是,這一大早的,別墅中就已經(jīng)笙簧聒耳,鼓樂喧天。
王坐青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在門口看了很久,才走到門口,問門口一個手提鐵棍的中年保安道:“花又紅有沒有在家???”
保安見他很沒有禮貌的樣子,便沒好氣地回應(yīng)說:“你誰啊你?找我們家公子有什么事?”
王坐青冷哼一聲:“你進(jìn)去告訴他,就說我是來送他下地獄的?!?p> 那門子一陣干笑:“我日!你這兔崽子可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啊,跑到這里來口出狂言,吃我一鐵棍?!?p> 話音未了,他手中那條鐵棍忽然離地,帶著“呼呼”風(fēng)聲,攔腰橫掃王坐青腰部。
王坐青連動都沒有動,直等那條鐵棍即將打在他腰上,才突然伸出左手,將那條棍一把抓住。
那保安也雙手死死抱住鐵棍不放手,試圖將自己的鐵棍奪回??墒菬o論他如何用力去奪,這條棍就如同生了根一樣,再也扯不回來。
王坐青忽然喝一聲:“去吧!就請你先去報(bào)個信。”
說完,他輕輕將那條棍一揮,還緊抓著棍子的保安就如一顆被彈弓射出的石丸,越過門墻,往院子里飛了進(jìn)去。
王坐青很快就聽到里面?zhèn)鱽硪贿B聲的尖叫,很快,笙簧鼓樂的聲響都已停止。
用不了很久,就有幾個戴著袖章的保安立刻就跑了出來。
花不如和花又紅還沒有出來。
王坐青就站在門口等,他相信他們一定會很快出來。
果然不必等待很久,這別墅的大門打開,有一張巨大的四輪軟榻,被八個健壯如牛的年輕人從一條寬闊的石板路上緩緩?fù)屏顺鰜怼?p> 軟榻上鋪著鮮紅的綾羅軟褥,軟褥上擺著一張大茶幾,茶幾上面擺滿了各式各樣的點(diǎn)心和一壺還冒著熱氣的茶水。
那八個健壯的男人推得很小心,小心得連茶幾上的點(diǎn)心糖果都沒有掉下一塊。
令王坐青吃驚的是,這生著炭火的軟榻上還坐著一個女人。
這個女人,是一個很獨(dú)特的女人。
她很高,王坐青可以保證,自己從出生到現(xiàn)在,都絕對沒有見過這么高的女人。
她坐在不到兩尺高的軟榻上,但看起來卻和軟榻邊站著的幾個男人差不多高。
她很胖,王坐青也可以保證,自己從出生到現(xiàn)在,也絕對沒有見過這么胖的女人。
這女人頭大十圍,腰圓兩抱,拳如巨缽,腿若堂柱。
她盤著雙腿坐在床上,看起來至少也在三百斤以上。
這肥胖的女人身上穿著白色綢緞,渾身的肥肉一圈一圈的鼓出,在那鮮紅的綾羅軟褥上,更顯得是白花花一團(tuán),看起來就像是一朵多肉的石蓮花。
在這個女人的身旁,坐著兩個綢緞鮮衣的少年。
這個四輪軟榻很快就被人推到了門口。
王坐青盯著這個女人看了很久。
他覺得,這女人雖然肥是肥了一點(diǎn),但是長得還真好看。他覺得,如果有機(jī)會,跟她做一回運(yùn)動也是一件非常愉快的事情。
她的皮膚很白很細(xì)膩,細(xì)膩得就如初生的嬰兒。
她的眼睛很美,美得如同星空。
她的眉毛很自然,自然得就像遠(yuǎn)山。
她的嘴唇很紅,紅得如同桃花。
她的牙齒也很白,白得就像珍珠。
王坐青簡直已經(jīng)看呆,因?yàn)樗麖某錾浆F(xiàn)在,都還從來沒有見過這么獨(dú)特的女人。
王坐青有百分之九十三點(diǎn)二六的把握,這個女人就是玉面魔花花不如。
坐在花不如身旁的兩個少年,也長的清秀俊俏。
這兩個少年,玉面朱唇,十指纖纖端著茶杯細(xì)品的模樣,已有渾身雌骨滿腹柔腸,比女人還要嫵媚妖嬈三點(diǎn)四五倍。
這兩個美貌少年,連看都沒有看王坐青一眼。
王坐青卻已完全看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