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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烏云刀

第77章 算命

烈日烏云刀 龍動 2159 2016-07-08 13:13:53

  王坐青當然不會相信,所以他就打發(fā)自己的小跟班小四跑過去問。

  不多時,小四就氣喘吁吁地跑回來說:“公子,我去問過了,這是臨江軍許郎中在任身亡,用船裝載靈柩回鄉(xiāng),經(jīng)過這里?!?p>  杜沉非、謝友龍、王坐青等人見那道士說得這么準,都大吃了一驚。

  謝友龍稱贊說:“縱使邵康節(jié)復(fù)生,也比不上道長神機妙算啊?!?p>  然后,他就上前幾步,說:“我叫謝友龍,請道長不吝賜教。今年是大比之年,這一次特意赴臨安考試,請問以我的水平,能不能考中狀元?”

  那道士仍然慢悠悠地回答了四個字:“無時可得。”

  謝友龍聽了,心都涼了半截,又問:“那究竟能不能考個功名?”

  道士又只說了四個字:“并無可取。”

  謝友龍的臉色,忽然變得陰沉:“難道我這一生,絕不會有任何功名?”

  那道士竟然再也不哼聲,就仿佛他已至少死了三年零八個月。

  圍觀的人哄堂大笑,都以為謝友龍是個不學(xué)無術(shù)的人。甚至還有人開始譏諷:“我也打算明天啟程,去臨安參加考試,搞個公務(wù)員干干?!?p>  這一番話,羞得謝友龍面紅耳赤,半天也說不出話來。

  他也無心再問,就放了一小塊銀子在那道士的肚皮上,轉(zhuǎn)身就走。

  杜沉非見那道士連鞋子都沒有,也拿出一兩銀子,放在了那道士的肚皮上。

  謝友龍自從聽了道士的那兩句話,顯得是情緒低落,也沒有心情再觀看風景。

  過了很久,謝友龍才看著杜沉非與牛犢先:“小金魚,牛犢,我們明天就回虎狼谷去吧?!?p>  杜沉非吃驚地說:“龍哥,我們趕了這么久的路,才來到這里,你這是怎么回事,打算半途而廢,就要回去?”

  謝友龍神情沮喪,說:“剛剛那道士說,我這輩子也就這樣了,不會有任何功名,既然這樣,去臨安也只不過是去浪費銀子罷了?”

  杜沉非心說:“臥槽!這可真是一個傷腦筋的問題啊?!?p>  他想了想,才說:“龍哥寒窗苦讀這么多年,胸藏千古史,腹蘊百車書,怎能因為偶然遇見一個道士信口胡說的幾句話而自毀前程?”

  謝友龍嘆了一口氣:“這個道士算得準啊,我不能不相信?!?p>  杜沉非說:“龍哥是一個博學(xué)多才的人,一定知道,佛家有一句話說‘命由心造’,道教也說‘我命在我不在天’,可見事在人為。不管怎么樣,都不能輕易放棄自己的理想啊。”

  杜沉非雖然是一番好意,但謝友龍卻并沒有釋懷。

  于是,杜沉非又說:“我記得在我十三歲零八個月三天內(nèi)的時候,龍哥就給我講過一個關(guān)于蔡元長、蔡元度兄弟的故事。”

  謝友龍心不在焉地說:“你說的是什么故事???”

  杜沉非說:“當年蔡元長、蔡元度兄弟二人參加考試,也來問一個據(jù)說非常牛逼的算命先生。算命先生對蔡元長說:‘你后來僅僅能衣食不缺而已,其他都不要幻想’。然后他又對蔡元度說:‘你的命非常好,今年便可登第,十年之內(nèi)可為侍從,再過十年為執(zhí)政,但絕不能當宰相,晚年應(yīng)當以使相終了此生’?!?p>  謝友龍沉默不言。

  牛犢先忍不住問:“老大,后來怎么樣,算準了沒有?”

  杜沉非說:“這兄弟二人開始并不相信算命先生所說的話,后來過了幾個月,他們又去問這算命先生。算命先生再以生辰八字推算,竟然和上次所說的一模一樣。這才讓他們終于相信了這個算命先生的話??蓪嶋H情況卻是這兄弟二人同年登第,相繼發(fā)達?!?p>  謝友龍突然醒悟:“小金魚,果然如你所說。這算命先生的推算,對于蔡元度來說,終身無一語之差;對蔡元長卻差之千里?!?p>  杜沉非終于笑了笑:“是啊!所謂命術(shù),大都不可相信。有時即使說對了,也是瞎貓撞上了死耗子。我們只有力行其事,成敗何必預(yù)先得知,是不是?”

  謝友龍點了點頭。

  這時,王坐青忽然說:“還是杜哥牛叉,說得非常有道理。這些算命的,都以什么玩意‘天機不可泄露’為借口,再用所謂的隱語來搪塞,在我看來,真踏馬都是大忽悠。剛才拿道士算的什么許郎中身亡一事,也許他正好知道這么一件事而已?!?p>  謝友龍果然放開心胸,臉上露出了笑意:“你們都說得對,凡占卜算命,往往事后才能驗證,哪怕真算得準,也正所謂‘非謂竟無其事,竊謂無益于事’?!?p>  王坐青笑著說:“我來講個笑話給你們聽吧,也是關(guān)于算命的?!?p>  眾人都凝神靜聽。

  王坐青揚著眉毛,說:“這個故事也是講的大比之年,有張一、張二父子兩人,來向鸞仙問前程得失。鸞書寫道‘速往南行,路遇瘋僧,問之不已,可決前程’。這對父子便飛奔而去,那兒子張二年輕跑得快,果然追到一個瘋和尚。張二問自己能不能高中,那和尚也不理,張二便牽著和尚的袖子苦纏不休。瘋和尚瞪著眼睛大罵道:“日你娘的中!”張二聽了大怒,準備痛打那和尚,圍觀的人好一通勸解才罷休?!?p>  謝友龍忙問道:“那后來怎么樣了?”

  王坐青還沒有說話,便笑出聲來,然后才說:“這一科張一高中。張二才終于明白這和尚所說的話了?!?p>  杜沉非、謝友龍、小四等人聽了都放聲大笑。

  牛犢先竟然也聽懂了這個笑話,這時忍不住賣弄道:“這個笑話,我也明白了,和尚說的就是‘你爹中,你不中’?!?p>  杜沉非說:“從王哥的這個故事,我們可以看出,算命的即使算得準,也不會明明白白的告訴你,很少有人會像這個老道這樣說得這么明白淺顯的。還有,哪怕這個老道真能算準,這‘無時可得,并無可取’八個字,應(yīng)該也是有別的涵義?!?p>  王坐青連連點頭:“正是!正是!”

  謝友龍聽了杜沉非與王坐青的故事,也已經(jīng)釋懷,這時微笑著說:“既然你們都有故事,我也講個故事給你們聽,也是關(guān)于算命的?!?p>  王坐青連聲道:“有意思啊,今天能聽到這么多關(guān)于算命的故事,你快點說來聽聽?!?p>  謝友龍便開始講故事。

  他的故事是這樣的——

  當年,張士遜與寇準同游相國寺,到一個賣卜的攤子推算前程。

  那賣卜的看了二人的面相,說:“你們兩個人將來不得了,一定都是宰相啊?!?p>  無巧不成書,這時,張齊賢和王隨也跑過來算命。

  那賣卜的看了看這兩個人,說:“你們二人將來也都是宰相啊?!?p>  張士遜、寇準、張齊賢、王隨以及圍觀的人聽了都大笑起來,說:“這世間哪有這么多宰相?”

  王坐青聽完,說:“后來這四人可都是宰相啊?!?p>  謝友龍也笑了:“的確都是宰相。只可惜這個賣卜的就倒霉了,再沒有人來找他推算,后來竟然餓死了。”

  杜沉非聽了,輕聲嘆息:“實在可惜?!?p>  牛犢先卻沒有聽明白,他問謝友龍:“龍哥,那人算的那么準,怎么就沒有人找他算命了?”

  杜沉非說:“那時,這四個宰相以及圍觀的人,都以為他在胡說八道。”

  當天晚上,饒州城中,萬盞彩燈壘成燈山,花燈焰火,錦繡交輝,人山人海,簡直比你想象中的熱鬧還要熱鬧三點四五倍。

  杜沉非等人看了燈,又吃了“拂香樓”總經(jīng)理桶哥贈送的一桌酒席,踏踏實實地睡了一夜。

  第二天五更時分,他們五人便從拂香樓出發(fā),又望南走到余干縣,買了一張二等船票,坐了一艘大船,夜住早行,到達信州。

  然后,又從信州走陸路,過了玉山縣,便進入兩浙路屬下衢州江山縣,直到衢州,又轉(zhuǎn)水路,耗費大半個月的時間,才來到臨安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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