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的毛野生,雖然還在緊緊地抓著扁扁頭鐵鏈上的錐子,但卻已無法避開扁扁頭的這一劍。
如果照這個形勢發(fā)展下去,毫無疑問,毛野生就得死在扁扁頭的劍下。
對于這一點,傾奇者的刀削面和刀吹蟲、狂哭木三人,至少有九成的把握。
就連杜沉非都覺得,自己如果再不出手救他,擺在毛野生眼前的,就只有死路一條。
于是,杜沉非就忍不住出手了。
他的手一揚,就有一團誰也不知道是什么的東西飛了出來。
這一團東西,打在了扁扁頭的肚子上。
扁扁頭立刻疼得弓起了身,他刺出的一劍當(dāng)然也已經(jīng)落空。
這一劍,從毛野生的胸前劃過,把毛哥的胸毛足足削斷了二十三根。
毛野生瞅準機會,用他那如同簸箕般粗大的手掌,一把抓住了扁扁頭的小腿。
毛野生大叫了一聲:“去你奶奶的!”
扁扁頭瘦弱的的身子,立刻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扔了出去,直飛向一塊花崗巖。
如果照現(xiàn)在這個形勢發(fā)展下去,扁扁頭就會撞在這塊巨石上,被撞得骨頭碎裂,很有可能還會流出一百八十毫升腦漿。
但即使是這樣,傾奇者的其他三個人,也絲毫沒有出手去救他的意思。
這時,刀削面和刀吹蟲、狂哭木三個人,都在盯著杜沉非的手。
對于被扔出去的扁扁頭,他們竟然連看都沒有看一眼。
自己的同事是死是活,似乎都與他們無關(guān)。
他們不去看自己的同事,也還有另外一個可能。
那就是,他們已有十足的信心,扁扁頭根本就不會死!
扁扁頭果然沒有死。
他不但出手頗為優(yōu)秀,輕功也絕對是三好學(xué)生的成績。
就在他的身體即將撞上這巨石時,他忽然凌空一個翻身,然后穩(wěn)穩(wěn)地站在了這塊花崗巖的上面。
為了裝逼,他又故伎重演,如履平地似的又從石壁上慢慢地走了下來,然后就一聲不響地站在了刀削面的身旁。
直到這個時候,刀削面都沒有瞧一眼他的同事,刀吹蟲和狂哭木也沒有。
刀削面一直都在盯著杜沉非,這時他忽然上前兩步,冷冷地說:“你用暗器?”
杜沉非沒有否認,他說:“很多時候,我一般用刀就已足夠。至于暗器這種東西,我只有在迫不得已的時候才偶爾用一下。”
他停了停,又接著說:“我從不用暗器殺人啊,因為我的暗器就是一顆石子?!?p> 刀削面一聲冷哼:“你的意思,是說你的刀法很好?”
杜沉非看了看手里的刀:“我的刀法也并不是特別好,但勉強還過得去。”
刀削面說:“好??!那讓我來領(lǐng)教領(lǐng)教你的刀法?!?p> 杜沉非忽然看了看刀削面的手,刀削面的手里沒有武器,連一棍木棍都沒有。
杜沉非說:“怎么?你這是準備跟我打架嗎?”
刀削面說:“是啊!我準備打死你!”
杜沉非忍不住說:“你用什么跟我打架?難道你準備用你的小拳拳錘我胸口?”
刀削面“嘿嘿”地笑了兩聲:“我有一把劍?!?p> 杜沉非聽了這話,立刻又將刀削面的全身上下都看了一遍。只可惜,他并沒有看到刀削面的劍。
于是,杜沉非又忍不住問:“你的劍在哪里?”
刀削面淡淡地說:“我的劍,就在我身上啊?!?p> 杜沉非詫異地說:“哇嚓!你是不是今天出門的時候,忘記帶你的劍了?!?p> 刀削面依然淡淡地說:“我沒忘!要殺你的時候,我的劍就會出現(xiàn)?!?p> 杜沉非想了想,就差不多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他認為,這個刀削面必然是和段寒炎一樣,用的也是一把軟劍。
所以他不再問,他在等待,等待著刀削面的出手。
刀削面的劍,并不是軟劍。
不但不軟,而且很硬。
他的劍也不在腰間。
這時,刀削面忽然一躍而起。
就在他剛剛躍起一丈三尺的時候,杜沉非就看見,刀削面的左腳忽然在右腿上一拍。
很明顯,這一腳一定是觸動了什么機關(guān),因為就在這個時候,有一柄兩尺三寸長的劍已從刀削面的褲管里彈了出來。
他的劍竟然藏在褲管中,控制這把劍的竟然不是他的手,而是他的腳。
一看到這樣的劍法,杜沉非立刻就放松了心情。
他認為,一個人用腳玩劍,這只不過是搞搞雜耍而已,不管他玩得有多好,都絕壁沒有用手靈活。
杜沉非的臉上充滿了笑意,他認為,今天要放倒自己的對手,應(yīng)該也不會太費勁。
對于這一點,杜沉非也覺得很滿意。
但就在他感覺頗為滿意的時候,刀削面的劍鋒,忽然間就已經(jīng)來到了杜沉非的眼前。
看到這樣神乎其神的速度,杜沉非臉上的笑容消失,還忍不住喊了一聲“哇嚓”。
他如果還不打算被人一劍刺入眉心,就必須在一個極短的時間內(nèi)避開這一劍。
于是,在一個不太長的時間內(nèi),他就以最快的速度向左移動了三尺。
刀削面一擊落空,于是他的左腳就已站在了地面上。
即使只用一只腳,他也站得很穩(wěn)。
杜沉非總算是已避開了刀削面的這一劍,他打算長吐一口氣,緩解一下剛才的緊張。
但就在他剛吐出半口氣的時候,刀削面又刺出了一劍。
這一劍的速度,簡直比剛才還要快一點九六倍。
這一劍的目標,是杜沉非的胸膛。
這時的杜沉非,表面看似穩(wěn)如老狗,其實內(nèi)心慌得一批。
因為他行走江湖的時間并不太長,他很少見過這么快的速度。
讓他想不到的是,會在這樣的山旮旯里,碰到一個速度這么快的人。
杜沉非的刀已經(jīng)拔了出來。
他一刀揮出,想用刀背將刀削面的劍擊開,但他的刀卻撲了個空。
就在杜沉非手中刀剛揮出的一瞬間,刀削面的劍已后退七寸,然后又是一劍,劍鋒直刺杜沉非的眉心。
要避開這一劍,還能同時對自己的敵人造成傷害,杜沉非最有效的行動方案,就是下蹲一尺三寸,再瞅準刀削面的左腿給它一刀。
于是,杜沉非就下蹲了一尺三寸,然后一刀橫掃,直削刀削面釘子般釘在地上的左腿。
但刀削面的這一條腿,突然就從它本應(yīng)該在的地方消失。
刀削面竟然像個彈簧一樣彈了起來,緊接著凌空一個翻身,他的劍就由上向下,向杜沉非的頭頂削來。
杜沉非沒有動,也沒有抬頭。
直到劍鋒距離他的頭頂僅有三寸的時候,他才突然發(fā)出了一刀。
這一刀,以一種最合適的力道和速度,沿著一條最合適的軌跡,迎向了刀削面的劍。
這一刀,才是真正見證杜沉非實力的一刀。
在大多數(shù)的時候,杜沉非只要發(fā)出這樣的一刀,就意味著他的對手已到了該死的時候。
只聽見“?!钡囊宦?,這一刀正擊在刀削面的劍上。
刀削面的下半身,被這一刀震得偏移了一尺三寸。
他如果不想被摔成腦震蕩,此刻最為行之有效的方案,就是一個后空翻向后掠出一丈三尺。
現(xiàn)在,刀削面采用的就是這個最為合理的行動方案。
然而,高手的可怕之處,就在于他的每一次行動,都只不過是在給你的下一步行動挖坑。
杜沉非已完全稱得上是一個高手,現(xiàn)在,他揮出的這一刀,就是給刀削面挖的一個坑。
因為他能夠精準地預(yù)測到對手的下一步行動。
于是,杜沉非忽然鬼一般地向前移動了一丈四尺三寸。
當(dāng)?shù)断髅嫦蚝舐映鲆徽扇撸?dāng)他的左腳剛剛落地的時候,他就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脖子上已多了一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