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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烏云刀

第207章 黑白無常

烈日烏云刀 龍動 2139 2016-10-25 13:20:00

  杜沉非伸出他的左手,攬住了白珠的肩膀。

  他的右手,已握緊了他的刀。

  毛野生忽然喝了一聲:“哪里來的死人頭?”

  這種時候,當(dāng)然不會有人理他,因為沒有人知道,是哪里來的死人頭。

  在一個并不太長的時間內(nèi),就有一件更為離奇的事發(fā)生了。

  有一個散發(fā)著藍(lán)色光芒的火球,從門外慢慢地飄了進(jìn)來。

  這個火球,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地面的骷髏頭上。

  很快,這個骷髏頭圖案就冒出了火焰。

  這種火焰,發(fā)著碧藍(lán)色的光芒,忽明忽滅,就如同是陰間的鬼火。

  看到這樣的情形,白珠叫得簡直比剛才還要大一點三五倍。

  毛野生在死死地盯著地上的骷髏頭,他的雙手已緊緊地握住了錘柄。

  他雖然很想發(fā)飆,但他也沒有出手。

  因為他的智商,在過去的五年時間內(nèi),一直都保持在二十三點六二五以上,因此,他也很明白,去打一個畫在地上的骷髏頭,也只不過是白費力氣而已。

  杜沉非和謝獨鷹二人,就好像根本沒有看見地上的火焰,他們正在盯著門口。

  很快,他們就看到有八個人走了進(jìn)來。

  有八個人走進(jìn)來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這八個人并不是真正的人,而是八個紙人。

  這八個紙人,也不是自己走進(jìn)來的,它們都是被風(fēng)吹進(jìn)來的。

  這些紙人,黑白分明,飄飄蕩蕩,就如同幽靈。

  它們的眼眶烏黑,黑得就像是無底洞。

  它們舌頭很長,長得一直吊到胸前。

  他們的臉色蒼白,白得就像是一張紙。

  這些紙人,慢慢地從門外飄了進(jìn)來。

  杜沉非正抓著自己的刀柄,謝獨鷹也已握緊了他的劍。

  只要這幾個紙人一靠近,他們的刀和劍立刻就會刺出。

  他們相信,來的無論是人是鬼,今天晚上都得歇菜。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地上的火光忽然熄滅,然后,整個大廳立刻就變得死一般的黑暗和寂靜。

  現(xiàn)在,杜沉非和謝獨鷹雖然看不到,但他們還可以聽。

  他們的聽力很好,好得簡直就像一條獵狗。

  在一個最為合適的時機(jī),杜沉非的刀和謝獨鷹的劍就拔了出來。

  這一刀一劍,以一種最為合適的力道和速度,沿著一條最為合適的軌跡削了出去。

  很快,他們就聽到了一種聲音。

  對于這種聲音,杜沉非也感覺很滿意。

  因為這種聲音,正是刀刃劃過紙張的聲音。

  當(dāng)杜沉非連續(xù)揮出十三刀后,他的人就又已翻了回來,坐在了他剛剛坐過的椅子上。

  謝獨鷹的人也已經(jīng)掠回。

  黑暗中,已沒有了任何聲音。

  這時,地面上的骷髏頭又已亮起了火光。

  杜沉非借著火光一看,只見那八個紙人,現(xiàn)在都已完全變成了碎片。

  奇怪的是,這些紙人被刀劍劃過的地方,還在淌著血。

  白珠一看到這么詭異的情形,立刻又開始用96分貝的聲音尖叫了起來。

  她緊緊地抱著杜沉非,一面哭一面說:“哥,這是鬼嗎?我怕!”

  杜沉非見白珠嚇成這樣,也抱緊了白珠,他說:“不是鬼啊!這只不過是幾個魔術(shù)發(fā)燒友在搞表演而已?!?p>  他停了停,又說:“這么有意思的節(jié)目,而且還不需要買門票,不看白不看?。 ?p>  白珠沒有看,她反而把杜沉非抱得更緊。

  聽杜沉非這么說,毛野聲就忍不住說:“節(jié)目?他們?yōu)槭裁匆硌莨?jié)目?”

  杜沉非打了個哈哈,說:“因為長夜漫漫,我們無以消遣,于是就有人安排了這樣的幾個節(jié)目給我們欣賞?!?p>  毛野生“哦”了一聲:“看來,他們好像還挺好客啊!那應(yīng)該用不了多久,就會有人給我們送飯過來吧?”

  杜沉非大笑:“很有可能啊!”

  毛野生吞了吞口水,又忽然問了一句:“如果這是搞節(jié)目表演的話,那剛才是誰在外面打門?”

  杜沉非說:“剛才根本就沒有人打門,因為這也是一個節(jié)目?!?p>  毛野生滿臉疑惑:“這是什么節(jié)目?”

  杜沉非笑了笑:“這個節(jié)目,就是江湖騙子最擅長表演的一個節(jié)目,好像是叫‘半夜鬼敲門’?!?p>  毛野生沒有聽說過這個節(jié)目,于是他忍不住問杜沉非:“那到底是誰在打門?”

  杜沉非的回答,是兩個字:“蝙蝠?!?p>  毛野生吃驚地說:“蝙蝠為什么要打門?”

  杜沉非笑了笑:“因為有人在門上涂了黃鱔的血,蝙蝠一聞到這種血腥味,就會一只接一只地撞門。”

  毛野生長長地“哦”了一聲。

  這時,地上的火光又已經(jīng)熄滅。

  白珠聽說這是節(jié)目表演,也忍不住問杜沉非:“有的時候,地上有火;有的時候,地上沒有火,怎么回事?”

  杜沉非說:“這也很簡單啊,他們只是很好地利用了一種叫作磷粉的東西而已?!?p>  白珠不明白磷粉是什么東西,但她還是點了點頭,然后又提出了她的第二個問題:“這些紙人,為什么有血?”

  杜沉非好像也是一個頗有學(xué)問的人,因為這些問題,全都難不倒他。

  他想了想,就回答說:“這應(yīng)該就是所謂的劍斬妖魔法,也是江湖騙子的必備技能啊?!?p>  在場的這四個人,除了杜沉非,便沒有人明白其中的道理。

  所以,他們都聽得很認(rèn)真,就連謝獨鷹也不例外。

  他們都在等著杜沉非替他們答疑解惑。

  杜沉非解釋說:“我聽說,只要事先用堿水在紙上畫上血跡,再放在太陽底下曬干,這個時候,血跡就會消失。但只要在這張紙上噴上姜黃水,那么,紙上的堿水就會與姜黃水發(fā)生反應(yīng),變成紅色,看起來就像是剛流出的鮮血?!?p>  說完,杜沉非還總結(jié)了一句:“所以啊,我們剛才看到的這些東西,全都是些騙人的小把戲,用來騙騙老頭老太或者嚇嚇小孩還行,但如果想拿來騙我們這種老江湖,那就讓他們做夢去吧?!?p>  聽說是這么回事,白珠才終于長吁了一口氣。

  正在杜沉非還打算再吹兩句的時候,門外忽然就有兩條人影如同車輪般翻了進(jìn)來。

  這兩條人影,輕飄飄地落在這空曠的大廳中間。

  這兩條人影,一人身穿白衣,一人身穿黑衣。

  穿白衣的這個人,笑容滿面,在他的頭上,戴著一頂很高的白色帽子,上面還寫著“一見發(fā)財”四個黑字。

  穿黑衣的這位,卻一臉兇相,他的黑色高帽上,寫的是“天下太平”四個白色的字。

  穿上這樣的裝備,再加上披散的頭發(fā)和蒼白的臉色,讓他們看起來就像是在地府工作、知名度也很高的兩位公務(wù)員——黑白無常。

  他們雖然扮成了這個樣子,但杜沉非卻很有把握,他們絕不會是真正的黑白無常,因為他們手里拿的,不是算盤和鐵鏈,而是跨虎攔和雞刀鐮。

  白無常的武器是一對跨虎攔,黑無常的則是一對雞刀鐮。

  這兩個人的輕功,至少可以得九十四點八分。

  他們的身法,快得簡直就像是真正的黑白無常。

  就連他們站在地面上的雙腳,都若隱若現(xiàn)。

  看到這么恐怖的兩個人,白珠就又開始展現(xiàn)她的特長,用96分貝的聲音叫了起來。

  聽到白珠的叫聲,杜沉非就很想給她報一個獅吼功培訓(xùn)班。

  直到白珠的叫聲停止,杜沉非才隨隨便便地問了一句:“你們是誰???”

  只聽一個陰惻惻的聲音緩緩說:“我們根本就不是人?!?p>  這時,毛野生忽然莫名其妙地打了個哈哈,然后說:“怎么?你們不是人?難道是狗?”

  在這么嚴(yán)肅和恐怖的場合,冷不丁聽到這樣一句話,杜沉非和謝獨鷹兩個人,就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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