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沉非的手抖得就像發(fā)羊癲瘋。
麥阿婆的劍,差一點就刺入了他的胸膛。
杜沉非至少有百分之九十三點六二的把握,在八點三秒的時間內(nèi),他就可以聽到白珠和毛野生的慘呼。
很快,他就真的聽到了一聲慘呼。
但這聲慘呼并不是毛野生和白珠所發(fā)出來的,而是馬面的聲音。
很快,馬面就一個跟頭從屋頂上栽了下來,把腦袋都摔成了一個爛西瓜。
看到自己的同伴忽然莫名其妙地倒下,牛頭是一臉懵逼啊。
就在他東張西望查找原因的時候,廣場后的一條小巷子中,又忽然傳來了“砰”的一聲響,然后,牛頭也發(fā)出了一聲慘呼。
他的這種慘呼,就和馬面發(fā)出的慘呼一模一樣。
聽到這兩聲并不太正常的慘呼聲,這條街道上打得熱火朝天的人,也全都停了下來。
沒有人知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
對于杜沉非來說,現(xiàn)在無論發(fā)生什么事,都是一個救人的好時候。
所以,杜沉非和謝獨鷹同時翻身掠了出去。
他們剛剛掠上屋脊,就看到了一個人。
這個人一襲白衣,從屋后的小巷中躍了上來。
他的手中有劍,只見劍光一閃,那根粗大的木柱立刻就被削斷。
木柱上,被吊著的毛野生與白珠兩個人,登時就落了下來。
杜沉非與謝獨鷹同時出手,削斷了毛野生與白珠身上的麻繩。
被一劍削斷的木柱,重重地掉在了街道上。
很快,杜沉非就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這張臉,是一張標準的帥哥臉。
這張臉,長得很好看,但卻沒有人會認為他娘炮。
在這張臉上,似乎永遠都帶著一絲奇特的笑意。
這種笑容,無論是誰,都絕壁模仿不來。
這樣的笑容,看起來好像很得意,也很驕傲,就像是一個剛剛中了狀元的讀書人。
此刻,他就站在屋脊上。
他站立的姿勢隨隨便便,甚至還有點吊兒郎當,卻帶著一種說不出的自信。
他的白衣,看起來是如此潔白,就像是剛從云中走來的仙人。
這個人,是段寒炎。
杜沉非一看到段寒炎,他的臉上也立刻露出了愉快的神色。
因為段寒炎是他的朋友,也是他過命的兄弟。
杜沉非笑得就像是一只二哈,他愉快地打著招呼:“小段,怎么是你???”
段寒炎也笑得就像是一只短尾矮袋鼠,他還忍不住秀了兩句他剛學會的英文:“老大!good morning!how are you!”
很快,杜沉非和段寒炎、謝獨鷹、毛野生、白珠五人,就落在了楊雨絲和江心秋月的身旁。
一看到江心秋月,段寒炎的眼中,就像是裝了兩個led燈。
江心秋月也在看著段寒炎。
她很少臉紅,但此刻,她的臉紅得就像是一塊橫幅布。
正在這時,有兩個人慢慢地從小巷中走了出來。
一看到這兩個人,杜沉非簡直比剛才還要愉快一點三八倍。
這種愉快已完全接近得意。
這種得意,是無論在什么情況下、什么困難中,都可以穩(wěn)操勝券的得意。
這兩個人,走在前面的是一個微胖的年輕人,他挺著肚子,手提鐵尺,走得四平八穩(wěn)。
他走路的姿態(tài),就像是一個少年得志又即將榮升的官場才子。
他的姿態(tài)好像很傲慢,仿佛當世名公巨卿,鮮有入其目者。
在他的身后,跟著一個瘦瘦高高的小伙子。
這個小伙子,既不太帥,也不太丑。他的模樣,剛好合符他本應該有的模樣。
在這個小伙子的臉上,也帶著一絲笑意。
但他的這種笑,卻和段寒炎不同。
段寒炎的笑容在嘴角,而他的笑,卻藏在眼睛深處。
這種笑,讓他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正打算惡作劇的壞孩子。
他好像時刻都在等著欣賞別人的狼狽。
在他的手中,提著一件杜沉非從來都沒有見過的東西。
這個東西,由三條鐵管構(gòu)成。鐵管下方,還有一個彎曲的鐵托。
這兩個人,正是魚哄仙和吳最樂。
還沒等杜沉非開口打招呼,魚哄仙和吳最樂兩個人就已經(jīng)笑瞇瞇地喊了起來:“老大!”
杜沉非走過去,拍了拍他們的肩膀:“老魚,阿樂,你們來得好啊!來得很是時候!你們一來,太陽都出來了!”
現(xiàn)在,云霧真的已經(jīng)消散,陽光灑滿大地。
魚哄仙打著哈哈:“是?。〗裉斓奶鞖庹娴暮懿诲e。”
說到這里,魚哄仙就看了看麥阿婆等人,說:“這么好的天氣,很適合打架啊。胖子,你說是不是?”
麥阿婆也打了個哈哈:“你這小胖子,你是在叫我胖子嗎?”
魚哄仙說:“是??!這里好像就只有你一個胖子。”
麥阿婆盯著魚哄仙上上下下看了很久:“你好象也不苗條??!”
魚哄仙隨隨便便地說:“如果和你比起來,我就是很好的模特身材啊。而且,我的胖和你的胖不同?!?p> 麥阿婆忍不住問:“有什么不同?”
魚哄仙瞧了瞧麥阿婆身上那件寬大的道袍:“我胖得有精神,但你卻胖得很像是一只大肥豬啊?!?p> 雖然被罵得這么慘,但麥阿婆卻笑得像個傻子,他說:“像肥豬很好?。∥易钕矚g的,就是別人叫我肥豬,我已經(jīng)有十八年沒有聽到過這么親切的稱呼了?!?p> 既然麥阿婆喜歡肥豬,那魚哄仙就不打算再繼續(xù)談?wù)摲守i。
魚哄仙盯著麥阿婆:“哇嚓!你穿成這個鬼樣子,是不是準備去捉鬼啊!你也太不會穿衣打扮了吧??吹侥氵@不倫不類的樣子,我就忍不住想給你提供一點穿衣搭配的建議?!?p> 麥阿婆笑嘻嘻地說:“你有什么好建議?”
魚哄仙說:“我建議你不要穿綠色的衣服,也別穿紅色和黃色?!?p> 麥阿婆詫異地說:“為什么?。俊?p> 魚哄仙笑了笑:“因為你穿上綠色的衣服,就跟一個西瓜完全沒什么兩樣啊?!?p> 聽他這么說,吳最樂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麥阿婆問:“那我為什么不能穿紅色?”
魚哄仙說:“穿上紅色,你就像個西紅柿啊?!?p> 蒼蠅和仇萬頃也笑得很開心。
現(xiàn)在,他們雖然是和麥阿婆一伙的,但他們也不反對欣賞一下麥阿婆的難堪。
麥阿婆皺了皺眉:“我如果穿上黃色,就很像一個柚子,是不是?”
魚哄仙大笑著說:“不錯!不錯!你穿上黃色,簡直就是一個柚子啊。”
麥阿婆也在大笑。
他笑了很久,才說:“像柚子很好??!我跟你們說,在我很小的時候,我就夢想著變成一個柚子。今天,我終于找到了這種感覺,我簡直開心得要命啊?!?p> 魚哄仙盯著麥阿婆看了很久,才向身旁的杜沉非說:“哇嚓!這死胖子好像很不簡單啊!”
杜沉非說:“是?。∷娴暮芘1?,心理素質(zhì)一級棒?!?p> 這時,蝙蝠忽然盯著吳最樂手中的三條鐵管:“剛剛殺死牛頭馬面的人,是不是你?”
吳最樂得意洋洋地說:“是??!就是你爺爺我宰了他們!”
蝙蝠皺著眉頭:“你手中拿的是什么東西?”
吳最樂說:“你管我拿的是什么東西。但我可告訴你,只要你這孫子敢輕舉妄動,我就能立刻叫你趴下,而且永遠都別想再爬起來。”
蝙蝠的雙眉皺得更緊,他“哦”了一聲。
吳最樂還補充了一句:“功夫再好,老子都能給你一槍放倒!”
這時,魚哄仙上前一步:“我知道,像你們這樣的土老冒,一定是沒有見過這種高科技的。但我可以告訴你們這是什么!”
蝙蝠說:“這究竟是什么東西?”
魚哄仙說:“你們聽好了啊,這是槍,是我們樂哥足足耗時八年零三個月,才研發(fā)出來的高科技武器?!?p> 所有人的目光,立刻就落在了吳最樂手中的這桿槍上。
過了很久,麥阿婆才終于問了一句:“槍?這是什么暗器?”
魚哄仙微笑著解釋起來:“這桿槍,叫作迅雷三管火槍。上面有準星,有扳機。只要用這桿槍瞄準你的狗頭,然后一扣扳機,你的狗頭就會馬上爆成漿糊。”
聽魚哄仙這么說,麥阿婆就再也笑不出來了:“真的有這么牛?”
魚哄仙點了點頭:“你們?nèi)绻恍诺脑挘F(xiàn)在就可以過來體驗下啊?,F(xiàn)在分文不收免費體驗,不要猶豫,不要徘徊,猶豫徘徊,機會不再來。”
麥阿婆連忙說:“這么好的東西,可不能隨隨便便體驗?。 ?p> 說到這里,他的眼珠子滴溜溜轉(zhuǎn)了三圈,然后,他忽然捂著肚子說:“哇嚓!不知道咋回事,我的肚子突然有點痛,應該是吃壞肚子了,你們先聊著,我去找個地方丟個堆?!?p> 說完,他就捂著肚子彎著腰,一溜煙跑了。
他跑得很像是一只鴨子。
看著他的背影,魚哄仙大笑著說:“這個胖子,真踏馬是個明白人??!”
蒼蠅忽然笑了笑:“他是個明白人,可是我也不糊涂??!”
他咽了口口水:“這么大太陽,站在馬路上瞎聊,還不如回家睡覺。我也失陪了,告辭!告辭!”
說完,他就快步追了上去。
他一面追,還一面喊:“胖哥,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