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哄仙先是介紹了一下這個小品:“在這個節(jié)目中,我演的是一個呆秀才,小段在這里扮演我的書童小段?,F(xiàn)在,我們就在去京城參加考試的路上。”
這時,魚哄仙的兩個小弟,忽然用嘴巴發(fā)出一種類似于刮風(fēng)的聲音。然后,段寒炎擔(dān)子上的書本就掉在了地上。
段寒炎向魚哄仙說:“哇!老板,刮大風(fēng)了,擔(dān)子上的書本都掉了,落地了!落地了!”
魚哄仙瞪著眼睛:“小段,你說什么呢?誰落第了?我們是去趕考的,以后不要說落第,要說及第,懂不懂?”
段寒炎放下?lián)?,把書本都撿起來放在箱子里:“好的!老板,現(xiàn)在我把書本都放在了箱子里,就再也不會及地了。”
眾人聽到這里,立刻放聲大笑,就連站在舞臺上的楊雨絲姐妹,也已笑得彎下了腰。
這時,魚哄仙的兩個小弟就抬來了一張床。
魚哄仙坐到了這張床上,他一面拿出一本書,一面說:“今天晚上,我們就在這個酒店休息一個晚上,明天早上再趕路?!?p> 段寒炎看了看魚哄仙手里的書本:“老板,你在讀什么書啊?”
魚哄仙翻了翻書本:“我在讀《論語》啊?!闭f完,他還念了起來:“顏淵死,子曰:噫!天喪予!天喪予!”
念到這里,魚哄仙就大笑著叫了起來:“顏回死得好啊!死得好!”
段寒炎說:“老板,顏回死不死關(guān)你什么事啊?”
魚哄仙掃了一眼段寒炎:“他如果不死,再多寫幾本書,一定會把我這讀書人累死?!?p> 說到這里,他又接著說:“小段,去給我拿本書來。”
段寒炎從箱子里取出一本書,遞給魚哄仙:“好的!老板!這是《文選》。”
魚哄仙看了看,就把書扔在了一邊:“這本書太低了!換一本!”
段寒炎又拿出一本書:“這是《漢書》?!?p> 魚哄仙還是看了看就扔了:“還是太低了,再換一本來!”
段寒炎說:“老板,這幾本書,只要熟讀其中一本,就是飽學(xué)之士,你都說太低,一定是學(xué)富五車的大才子啊?!?p> 魚哄仙擺了擺手:“什么大才子?我是要睡覺了,叫你取一本厚點的書來當枕頭?!?p> 臺下又是一片嘈雜的笑聲。
等笑聲一停,舞臺后,就響起了一陣敲鑼聲。
這個時候,舞臺上的床已經(jīng)被撤走,有人抬上來了一張桌子和一張椅子。
段寒炎大喊著說:“老板!恭喜!恭喜你搞了個公務(wù)員,混了個鐵飯碗。”
魚哄仙坐在桌子后,喊了一嗓子:“升堂!”
一通鑼聲過后,魚哄仙的一個小弟,就用嘴巴發(fā)出了“噗~噗~”的兩聲。
魚哄仙拍了拍桌子:“這是什么聲音?”
段寒炎回答說:“大人,這是有人放屁?!?p> 魚哄仙顯得很憤怒,他拍著桌子:“大膽,給我把這個屁拿來!”
段寒炎說:“大人,屁是一陣風(fēng),走得無影無蹤,叫我怎么拿它?”
魚哄仙瞪著眼睛:“你為什么要徇私舞弊放了它?你如果不給我把這個屁捉來,我就要打你五十大板?!?p> 段寒炎裝出很害怕的樣子,他從地上撿起一塊黑乎乎的東西遞給魚哄仙:“大人,屁沒捉到,但我已經(jīng)拿到了它的家屬。”
魚哄仙拿著黑乎乎的東西看了看:“這是什么東西?怎么這么臭?”
段寒炎說:“這是一坨屎,它和屁是一家的。大人如果想知道屁在哪里,只需要問這坨屎?!?p> 他們的這個小品,雖然很俗。但每個人都笑得很開心。
因為坐在這里的人,本來就都是生活在凡間的俗人。
一個人,如果沒有生活在天上,就千萬不要標榜自己高雅,也一定不要嘲笑別人惡俗。
一個俗人,如果想偽裝成不俗的模樣,也是一件很俗的事。
一個俗人,如果想表現(xiàn)得沒那么俗,那就一定要容忍別人的俗。
過了片刻,魚哄仙又拿出一張名單,然后拍了拍桌子:“現(xiàn)在開始點卯??!河?xùn)|地保張三?!?p> 話音剛落,房子大扮演的張三就從舞臺下跳了上來:“到!”
魚哄仙忽然發(fā)飆:“來人啦!給我把張三打一百大板!”
房子大說:“大人,冤枉??!我又沒犯法,為什么要打我?”
魚哄仙罵了起來:“你這狗賊張三,在我貧困潦倒的時候,你逼我遠走他鄉(xiāng),欺負我的老婆孩子,此仇銘刻于心,不把你打死難消我心中這口惡氣?!?p> 房子大看了看魚哄仙:“大人籍貫是北方的,我是在江南土生土長的人,相差幾千里路程,我怎么可能逼你遠走他鄉(xiāng)?又怎么可能欺負你老婆孩子?”
魚哄仙想了想:“哦!你說得好像挺對??!看來是我搞錯對象了,此張三非彼張三,I am sorry!”
這時,喧鬧聲又已響起,石蘿依笑得很開心,因為她已至少有十三年沒有看到過這樣的表演。
石蘿依倚在謝友龍的身旁,低聲說:“你會不會也是一個這樣的糊涂官啊?”
謝友龍打著哈哈:“怎么可能?我可是個明白人!”
這時,舞臺上的段寒炎忽然喊了一聲:“大人,外面有人告狀。”
魚哄仙拍了下桌子:“叫他進來!”
這時,錢很多扮演的一個老頭沖了上來,他一面走一面喊:“大人,求您給我作主??!”
魚哄仙問他:“你有什么冤情?說來給我聽聽!”
錢很多說:“是這樣的,我年紀大了,希望兒子奉養(yǎng)??晌覂鹤訁s把我趕出了家門。求大人為我做主,教訓(xùn)這個不孝逆子?!?p> 魚哄仙問老頭:“你兒子是做什么的?”
老頭說:“他是個木匠?!?p> 魚哄仙說:“好!你先回去等消息。我馬上讓人去叫你的兒子,替你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p> 錢很多退了下去。
過了片刻,魚哄仙向段寒炎說:“你去給我把木匠叫來。”
段寒炎答應(yīng)一聲,就走到了舞臺后。
很快,他就和商必紅扮演的木匠走了出來。
段寒炎說:“大人!木匠來了!”
魚哄仙二話不說,就拍著桌子說:“來人吶!給我把木匠打五十大板?!?p> 商必紅帶著哭腔:“大人叫我過來,我還以為是你們家想做家具,為什么家具不做,反倒要打我?”
魚哄仙瞪圓雙眼:“你這不孝逆子,不贍養(yǎng)父母,你爹告了你一狀,說你把他趕出家門,我不打你打誰?”
商必紅發(fā)出嗚嗚的聲音:“大人,冤枉??!我八歲就父母雙亡,哪里來的父母?”
魚哄仙皺眉:“這樣??!難道我又搞錯對象了,此木匠非彼木匠,I am sorry,你走吧!”魚哄仙忽然從桌子下,取出來一個酒瓶子對著嘴喝了起來。
這時,段寒炎說:“老爺!你別再喝了。有人抓來了一個小偷,應(yīng)該怎么判?”
魚哄仙搖晃著腦袋,裝出很醉的樣子,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給我打!”
段寒炎問:“老爺,要打多少?”
魚哄仙瞇著眼,舉了舉手里的酒瓶:“再打兩瓶。”
這時,段寒炎與魚哄仙就表演完了,他們兩個笑嘻嘻地下臺去了。
舞臺下的掌聲響了很久。
接下來的節(jié)目,就是黑珠和白珠表演了一段西洋舞蹈。
然后,萬搖鈴來了一個男女情歌對唱。
他唱得是陳奕迅和王菲的《因為愛情》,這是吳最樂教他的。
吳最樂實在太喜歡這首歌,所以,他足足花了半天時間培訓(xùn)萬搖鈴。
萬搖鈴的聲音,時而是男聲,時而又是女聲。
當他唱男聲時蕩氣回腸,擲地有聲,同時又充滿了柔情蜜意,就如同是征戰(zhàn)天涯的男子漢,在夢中表達著對妻子的思念。
當他唱女聲時,唱腔甜美悠揚,如同是黃鶯出谷。
一聽到這種聲音,一聽到這種唱法,舞臺下立刻就變得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已聽得入迷,因為他們從出生到現(xiàn)在,從來都沒有聽到過這樣的歌曲。
等萬搖鈴唱完,走下了舞臺,在場的人才終于回過神來。
緊接著,吳最樂就帶著他的發(fā)明,又表演了一個動物大合唱。
王坐青也唱了一個《四喜歌》。
身居谷底多年的石蘿依,從來都沒有看過這樣的表演,所以她開心極了。
這次party的壓軸戲,當然是萬搖鈴表演的魔術(shù)。
當主持人一說出“魔術(shù)”兩個字,所有人都精神為之一振。
很快,就有兩個工作人員抬上來一張桌子和一個寫生畫架,畫架上固定著一張四尺三寸長的紅紙。
然后,萬搖鈴就端著一碗水走了上來。
他把這碗水放在桌子上,朝舞臺下說:“大家仔細看好啊!我要把這碗清水,變成黑色的墨水?!?p> 沒有人能把清水變成墨水,所以,大家都湊到了舞臺邊。
萬搖鈴笑了笑:“現(xiàn)在,見證奇跡的時刻到了?!?p> 話音剛落,他就用手在這碗上一拂。一碗清水真的奇跡般地變成了黑墨水。
萬搖鈴又叫牛犢先從地上撿了一根枯枝,他拿著這根枯枝,說:“這就是我的毛筆?!?p> 說完,他就向這根枯枝吹了一口氣,這根枯枝真的變成了一管毛筆。
萬搖鈴一面用毛筆在碗中蘸墨,一面說:“大家看好了?。‖F(xiàn)在我就要這枝毛筆在這張紅紙上寫幾個字。”
所有人都在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他的手。
所有人都以為,他一定會走到畫架前去寫字。
因為只有走到畫架前,你才能在紙上寫字。
但萬搖鈴卻沒有這么操作,他只不過是喊了一聲:“去!”
他手中的毛筆立刻就脫手飛出,一直飛到了那張紅紙上。
這枝筆,就像是有人用手抓著一樣,在那張紅紙前上下左右移動。
很快,這枝筆就寫出“龍鳳呈祥”四個大字。
這四個字,存字之梗概,損隸之規(guī)矩,縱任奔逸,筆畫連綿如龍飛鳳舞。
就連謝友龍與王坐青這種文化人見了,也直夸寫得好。
楊雨絲與楊雨燕見了這一幕,就驚訝地走了過來。
楊雨燕說:“鈴哥,你這枝筆好神奇啊,怎么沒有人拿著它,它也會寫字,而且還龍飛鳳舞的寫得這么好看?”
萬搖鈴拿著那枝筆,說:“我這枝筆為什么會龍飛鳳舞地寫字,那是因為,這枝筆就是由龍鳳合體變化而成的。”
楊雨絲說:“哇!我們不信!除非你能證明給我們大家看!”
萬搖鈴笑了笑:“好!我現(xiàn)在就證明給你們看??!”
他一說完,就用兩只手拉了拉那枝毛筆,還喊了一聲:“龍鳳呈祥,去吧!”
他的雙手一揚,忽然就有一道金光從他的手中飛了出去。
這一道金光,很快就變成一條金龍和一只彩鳳,在他們的頭上盤旋。
看到這一幕,所有人都已驚呆。
就在所有人都鴉雀無聲抬頭看著天空的時候,在空中飛翔盤旋的龍鳳,忽然就化作滿天花雨,飄飄揚揚地落了下來。
這些花瓣,有粉色的也有紅色的,有白色的也有紫色的。
這些花瓣,像雪花般落在了眾人的身上。
所有人都已完全石化。
就連作為主持人的楊雨燕和楊雨絲,也驚訝得毫無動靜。
石蘿依已熱淚盈框,她呆呆地看著自己身上的花瓣。
過了很久,謝友龍才終于回過神來,他牽著石蘿依的手,走到臺上,向大家表示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