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自己的人生真的被詛咒了,不知道自己這種每天死宅的性格竟然會惹上這么多麻煩。那卡片的出現本就可疑,消失得卻更離奇。如果真的是我在意識不清醒的狀態(tài)下得到卡片,又把它仔細收好,過后“斷片”給忘記了呢?按照我的性格也不是沒有可能。我一直覺得自己年紀大了一定會比別人有更大幾率得上老年癡呆病。
眼下卡片的事剪不斷理還亂,沒有辦法說得清,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而他又說我在勒索人,我就更加糊涂了。想起那個蔣之彬也曾直白地讓我開個價,把所謂的證據交出來。就算我不太聰明,可這一切的跡像也讓我意識到,丟失的卡片極有可能被人利用去勒索人了。
心里像跌進了無底洞,最有可能拿到卡片的就是遲旭和楚嬌嬌……
“如果你說的東西是一張小卡片的話,我家確實出現過,可是不知道怎么就不見了!”我沮喪地說,“我如果真有那東西,現在都快沒命了還不乖乖拿給你嗎?現在就算你把我殺了,我也拿不出來??!警察都來我家里檢查好幾次了,如果有這個東西早就被他們找到了,還輪到你來要嗎?”
“少廢話!不見棺材不落淚是吧!”他把刀又重新架過來,另一只大手從后面掐緊了我的脖子,不知什么時候他手上戴了膠皮手套,這真的是要殺人的節(jié)奏,我嚇得哭了起來,卻始終一動不敢動,害怕被刀刃刮傷。
尖銳的手機鈴聲劃破了黑暗,突然響了起來,把他也嚇了一跳,刀終于劃到我了,我疼得大叫了一聲,他被我突如其來的叫聲嚇得手一抖。
“別出聲!小命不想要了!”他壓低聲音兇巴巴地說,撿起了刀,到門口地上拾起了我的手機。
他走過來時,從手機反射的光依稀看到這個人的樣子似乎并不是那個自稱蔣之彬的人,也不能確認是否是襲擊我的那一個。
電話一直在響,無人接聽斷掉以后,緊接著又響了起來,相當執(zhí)著。那個人無奈把電話拿到我嘴邊低聲說,“說話小心點,不管是誰就說你要睡覺了,趕緊打發(fā)了,聽清楚沒有。說錯話,直接給你脖子來一刀!”
我只好清了清嗓子,平靜一下剛剛受到驚嚇的心,脖子上盡管還在尖銳地疼著,但應該問題不大,沒有感覺到流血,也許只是劃破了點皮。
“準備好沒?”他不耐煩地問。
“好了!”我的聲音有一點沙啞。
我看到來電號碼似乎是剛剛撥過去想找張皓結果一個女人接的那個。那家伙把電話接通,用了免提。
“喂,誰?。俊鼻f是張皓,我心里祈禱著。
“方文靜嗎?”果然是張皓,“剛剛我沒在,我媽幫我接的電話,說沒人說話就掛斷了,我看到是你的號碼,你有什么事嗎?”
脖子被掐得更緊,手上的力度在增加,這個精神病,把我掐斷了氣也不用說話了。我大腦快速運轉著,想個什么辦法讓張皓知道我這邊有情況,還不能讓這個家伙發(fā)現呢。
“哦,是你呀,王旭!我剛剛不小心撥錯了號碼,打擾了真不好意思。我沒什么事,正準備睡覺呢?!蔽矣仓^皮編了個名子,希望張皓知道我不是口誤。
“好吧,早點休息!”他連停頓也沒有,很自然的接過了話,不帶一絲感情然后就掛斷了。
“這個人是誰!剛才為什么打給他!”那個家伙猛的推搡了我一下,我的頭部撞在身后的防護欄上,一陣眩暈,疼個半死。
“就是一個不太熟悉的同事,我連他號碼都沒存,能是誰??!剛才真是撥錯了?!蔽胰讨凑f。
“你說的卡片還有誰知道你有?”他馬上又回到正事上來,語氣有些緊張。
“沒人知道啊,如果你不問我都快忘了?!?p> 他忽然不說話了,從衣服口袋里拿出膠帶撕下一大塊重新把我的嘴巴粘上,我感到大事不妙了,顯然他不打算再讓我說話了,不知道自己哪句話說錯了,這下大概真的要送命了。
張皓怎么還不出現,不知道他家離我家有多遠,不知道他剛剛會不會沒注意到我故意把他的名字說錯了,他不會一點沒有察覺吧。
那家伙又把我身上所有的綁帶之處檢查了一遍,確保我不能動,就走了出去,把臥室的門關上,不會是跟他老大聯系要怎么處置我了吧,我心驚肉跳地想,抓緊時間掙扎起來。腿上纏得太結實,根本動不了,只好不停地活動手上的膠帶,試圖掙斷或者至少能松動一些??墒菦]有那么容易,我被反手綁在身后,兩只手動起來特別不方便,又不敢弄出太大的響動。心里抱著一線希望,張皓能從天而降,破門而入我就得救了。
正在我忙活得滿頭大汗的時候,門外傳來“嘭”的一聲關門聲,然后是防火門開關的聲音,之后就沒了聲響。這個人扔下我跑了!
我猛然放松下來,慶幸他沒有滅口,渾身無力地癱軟在窗臺上。問題是,現在也許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但是如果掙脫不開這捆綁時間長了也會要了命。
我打起精神繼續(xù)胡亂的扭動著胳膊,膠帶終于開始活動了,可是感覺到手上不光是膠帶,似乎還有繩子綁著。胳膊開始酸疼,手腕也快斷的感覺。護欄中間是一條一條粗粗的金屬線連接,我的雙手就被綁在這個金屬線上,我又試著上下來回磨擦,也許憑借金屬線的韌性能把膠帶或者繩子磨破。腿上也不閑著,試著不斷的屈伸,讓膠帶開始松動。
門鈴響了!我卻沒辦法回應,我試著發(fā)出聲音,可是隔著一道臥室的門能傳到大門那邊去嗎?然后我想到了一個辦法,費力的抬起腿再用力的砸到地板上,我本來想砸到窗子上,但是實在沒辦法回過身去,更沒辦法直接把綁得結結實實的雙腿抬過頭頂去砸窗子。只好用力砸地板,希望外面的人能聽得到。
我忽然又想到個更好更省力的辦法,我把腿伸到靠近窗臺的床頭桌那邊,突然把臺燈蹬到地板上。好在這個臺燈的燈身是陶瓷的,這一突然襲擊,摔到地上就碎了,發(fā)出嘩啦的聲響。再沒有別的辦法弄出更大的聲響了。
之后,我又重新開始了雙腳跺地的動作,一下一下,發(fā)出沉悶的聲音,不能放棄,有人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