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外,左陵大人的使者在感嘆自己祖上冒錯了煙,書房內(nèi),東浮大守哭喪著一張如花似玉的俏臉,也在感嘆自己祖上冒錯了火煙。
“這可怎么是好,總不能真搭上一城人的性命吧?!?p> 郁悶無奈的語調(diào),若不是親眼看見是從這張?zhí)野昙t唇間發(fā)出的,縱是誰也不會想到,這位有錢有權的一城大守也會有郁悶的時刻。
讓人驚嘆的是,這聲音韻調(diào)竟然絲絲扣扣帶著柔膩情懷,絲毫與剛才花房前的暴戾兇狠不可掛鉤。
“搭上又如何,瞧你這德行,慫貨,到時候五城總大守還比不上一座東浮城?蠢!”
句句蠻橫,言辭強硬,要是沒人親眼瞅見,怕是想破腦袋都不會認為這聲音會是剛剛的人發(fā)出的。
可惜,就是,同一個人在自己對自己說話。
“眼下這病已經(jīng)鬧翻了天,我本想緩上一緩,可要是繼續(xù)按照裘梓夫人說的做,那可就立馬全城死絕,這也太,太絕了?!?p> 語氣微頓,言調(diào)輕柔,似有不忍隱含其中。
“別裝模作樣了,你不就是怕左陵找茬嘛,德行!”
戾聲暴氣,生生打斷了之前的“仁愛”形象。
“好像你不怕似得?縱然裘梓夫人多么精明,可主事的到底還是左陵那只老狐貍,這萬一要是露了陷兒,保不齊五城總大守沒坐上,腦袋先搬家。”
東浮大守一會兒眉眼柔情,語帶哀怨的婉轉(zhuǎn)出聲,一會兒暴躁狂戾,語意強橫的回聲。
這一來一回,竟似兩人在不停對話般熱鬧。
屋外捧茶的侍者自然不敢進內(nèi),以往也聽慣了屋內(nèi)人的這般奇言怪語,倒也不是很驚訝,只是就那么干杵著也不是個辦法,這會兒子,正巧遇見允宰為我去廚房找吃的走過來,忙把他叫住。
“喂,小子,你過來?!?p> “嗯?有,有事嗎?”
還不等允宰問清為什么叫住他,茶盤就硬被塞到了他的懷里。
“要是想要命,就好生在這候著,啥時候大守想要喝茶了,你就端進去,杵在這,別動?!?p> 說完,捧茶的侍者就一溜煙跑走,只留下呆懵的允宰傻傻的立在大守書房外。
“說你蠢你還真蠢,按身份,裘梓夫人是綺淵大妃姑嫂姨舅表侄伯媽堂娘家的媳妹,按地位,她是裘絕大候的女兒,你也不想想裘絕大侯是什么人,左陵能比得上?哼!”
怒聲橫氣這次倒收斂了些戾氣,一改往常的暴躁不耐,把其中厲害關系一一挑明,當然,語調(diào)里免不了還夾帶著不屑的成分。
允宰聽見書房里的動靜,看四下沒人,自己又走不了,又聽見貌似在談論那個讓東浮大守聞言色變的“裘梓夫人”的事情,就捧著茶杯豎起耳朵仔細聽了起來。
“這倒不假,只是,左陵會這么甘心被壓著?你也不想想,左陵是什么貨色,能在東野元爵門下爬的那么快,能好惹?”
眉峰斜挑,譏笑一聲,隨即又哀嘆出聲。
“德行!他就是爬的再快,能比得上海王殿下?現(xiàn)在王位爭得差點兒沒打起來,裘爵大侯靠著如日中天的海王派,這回兒子,左陵會傻得跟日后的靠山弄翻?再說了,這池鏡花說透了,還是大妃她”
“快閉嘴!”
不等粗聲暴氣說完,立刻就被柔聲細語打斷了話。
“哎呦”
一聲痛呼從書房里傳來,似是十分疼痛。
“大妃?”
允宰正聽的一塌糊涂,滿腦袋漿糊,昏昏沉沉,突然聽到“池鏡花”三個字,立刻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正準備再貼身聽下去的時候,沒留意到身后慢慢走來一個人。
“狗崽子,不要命啦,敢睡覺,急著想死啊?!?p> 之前捧茶的侍者回頭一想別大守看見是個陌生人奉茶進去,不高興一跺腳把自己宰了,就又灰溜溜的跑了回來,一過來就看見允宰緊緊貼在書房門上,還以為他睡著了,就擰著允宰的耳朵教訓起來。
“什么人在外面?”
正當侍者準備再好好拾掇拾掇允宰的時候,東浮大守的聲音飄了出來。
“大人,是我,是我,小的來給大人奉茶來了?!?p> 侍者連忙說自己是干什么來的,生怕晚說一句,腦袋就要搬家。
“進來”
聽聞聲音,侍者趕緊松開允宰的耳朵,屁顛屁顛的捧著茶進了書房。
門開啟的縫隙間,允宰望見東浮大守正歪著腦袋,吐著腫成花腸的舌頭,呻吟連連。
花腸是什么呢?
其實就是東浮城另一種特有的食物,用各種花瓣腌漬然后灌入洗凈晾好的豬蠢獸腸子里的東西,顏色血紅,外形腫大。
現(xiàn)在嘛,東浮大守的舌頭就是這么個樣子。
在侍者離開后,允宰自然就腳底著火的跑回了我這里。
“允命,允命”
我遠遠的在下人房里躺著就聽見允宰喊我的聲音。
“允宰,你怎么這么著急啊?”
我望著允宰汗?jié)n漬的小臉,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能讓他這么著急。
“允,允宰,我,我,聽見,聽見池鏡,花,花了?!?p> 因為跑得太過快,允宰的聲音都被喘氣聲隔的斷斷續(xù)續(xù),聲音模糊不清。
“什么?”
我迷糊的聽著允宰口吐不清的聲音,一臉迷瞪。
允宰見半天緩不過來勁兒,越發(fā)慌張起來,左右來回瞅看,終于在角落的桌子上望見了水壺,忙跑過去大口喝了起來。
“咕咚”
“咕咚”
兩口冷水下肚,允宰腦袋上的汗珠撲簌撲簌掉落下來,漲紅的小臉也慢慢回了氣色。
“允宰,你不要喝的太急啦?!?p> 我生怕允宰被水嗆著,他這個模樣還真嚇了我一跳。
到底是什么事呢?
等過了一會兒,允宰穩(wěn)定好氣息后,就急忙跑到我面前,嘰里呱啦把聽到的一切都告訴我。
“你是說,東浮大守說池鏡花和綺淵大妃有關?”
這怎么又蹦出來一個大妃了呢?
“嗯嗯,他是這么說的,好像這個大妃還有個兒子,叫,叫,什么呢,我想想,嗯嗯,好像是叫海王呢?!?p> 允宰努力想了一陣子,才想起來聽到的那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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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羽非其
小羽:“心情的好壞真的是取決于自己,所以哦,一定要每一天都開開心心的呢”(滿足) A貨:“小羽,你成詩人了啦”(好奇) 小羽:“切,你不懂啦” A貨:“我才不要懂呢,我只要有我的薯片就可以了”(發(fā)現(xiàn)薯片沒啦) 小羽:“被我剛剛吃了”(小聲的說) 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