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怪,中陵家主跑哪兒去了,女兒大婚也不出現(xiàn)嗎?!?p> 難怪我總覺得宴會上缺少點兒什么,想來想去也沒個頭緒,等我無意將視線落到不時哀怨望著郁澤的新娘子時,才發(fā)覺原來是一直不見身影的中陵大人。
“這個老爹,怕是上次被氣的不輕,看樣子搞不好不參加婚禮了也不一定。”
我正這么想著,就看到中陵大人傲氣凜然的大步踏進(jìn)了廳堂。
看來他還是來了。
“岳丈大人,我還以為你身體抱恙,今天不會出現(xiàn)了呢?!?p> 蒼王的笑聲響起,不明所以的賓客還真的以為遲遲未到場的中陵大人是身體不適,才不能參加婚禮,眼下都在為他的病愈慶賀。
“殿下贖罪,微臣來晚了,還望殿下莫要怪罪?!?p> 中陵大人畢竟知道自己的身份,縱然招得王子做女婿,還是十分謹(jǐn)遵尊卑等級,看來他除了盛氣凌人之外,還一定很有頭腦。
這讓我無形間覺得這個家主很不簡單,并不像外表看的那么盛氣凌人不可一世,只是有一點兒直到現(xiàn)在我都不是很明白,甚至是糊涂,婆娑國歷代嚴(yán)律,五大家族的人是不能夠跟王室通婚的,為什么現(xiàn)在婆娑王會允許中陵家的女兒和蒼王結(jié)婚呢,而且五大豪族里面,中陵家族又是權(quán)勢最為炙熱的大族,這種聯(lián)姻豈不是更讓王室的權(quán)力受到威脅。
婆娑王這么做是想表明支持蒼王奪嫡嗎,如果是,豈不是將蒼王推向了眾矢之的,成為其他王子的活靶,那如果不是,中陵家族和王室的聯(lián)姻又意味著什么呢,只是單純的維護(hù)君臣關(guān)系嗎。
我又看了眼笑容滿面的中陵大人以及其他幾個主角,忽然覺得每個人的笑容背后似乎都隱藏了什么秘密,使得整個婚禮充滿神秘。
“咦,郁澤的臉色怎么變了?”
我見郁澤的神情突然變得黯淡,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身形也很是僵硬木滯,很是奇怪。
不僅如此,他身旁的蒼王好像開心過了頭,臉上的笑容燦爛到極點,尤其在看到自己弟弟這個樣子后,更是開心異常,好像除了這場婚事外還有更大的喜事。
“能有什么事情呢,不就是哲一直在念各個王子的禮單,念到慕莎殿下了嘛,這個蒼王還真是笑的好想讓人揍一頓?!?p> 我嘀嘀咕咕嘟囔不停,對這個陰鷙的王子著實沒什么好感,尤其是他現(xiàn)在的樣子,更是讓我厭惡。
真是討厭,新娘子明明就在他的身邊,可他的手卻搭在郁澤的身上,還有意無意的順著郁澤的脊背往下游走,放到不該放的地方,真是讓人看著都想扁他。
我又環(huán)顧了眼四周,發(fā)現(xiàn)跟我有著同樣想法的還有一個人。
“看樣子哲也很是不爽?!?p> 我見哲雖然念著禮單,但是眼神卻有意無意的瞥著新人那邊,手腕處的青筋隱隱暴起,像是努力在隱忍著什么。
咦,禮單,慕莎殿下,對了,好像就是從哲念她的禮單開始,郁澤的神情開始變化的。
突然間,我好像察覺到了什么,心里隱隱有點兒不安,之前和郁澤相處時的場景,一幕幕的浮現(xiàn)在眼前,似乎每一次出現(xiàn)慕莎殿下的名字時,郁澤都會神態(tài)異樣,這是為什么呢。
是因為慕莎殿下偏愛蒼王這個哥哥,郁澤是出于孩子氣的嫉妒不開心嗎。
我又瞧了眼遠(yuǎn)處面帶笑容的三個人,好像看到了三幅各懷心事的面具。
婚宴持續(xù)了一天一夜,終于在深夜到了尾聲,下人們在恭送完一天的賓客后慌張收拾殘局,準(zhǔn)備明天新的賓客到來。
我揉了揉酸痛的肩膀,幸好郁澤沒有把我當(dāng)仆人差使,否則我這種接二連三飽受病痛的小身子板還真承受不了這種忙碌,不過我的身份也夠?qū)擂蔚?,說是來賓,地位達(dá)不到,說是仆人,郁澤又對我很是親熱,所以我也就處于一個赤王朋友的身份,在這里呆著。
我這層身份自然讓部分八卦的賓客很是好奇,但他們也不敢向我詢問什么,紛紛裝作無視的樣子,我自然識相的也不言語,躲在不起眼的地方省的招惹是非,我看的出來,這一切跟哲有莫大的關(guān)系。
“你會妨礙到赤王殿下的。”
陰沉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轉(zhuǎn)身一看,望進(jìn)哲冷冽的眼眸中,看到了絲絲恨意。
真是苦悶,我是招誰惹誰了,為毛都看我不順眼呢。
我冷眼望著哲,懶得搭理他的話語,這個時候,郁澤就在不遠(yuǎn)的地方,我料定他不敢對我怎么樣,干脆也就完全無視他的存在,從他的身邊泰然走過。
“我不會讓任何人阻礙赤王殿下的?!?p> “切,如果是婆娑王阻礙呢?!”
我對視著哲,很是傲然,朝他輕蔑的笑了一下,轉(zhuǎn)眼望著遠(yuǎn)處的那對新人。
“菱荇小姐眼下嫁給蒼王,你說,中陵家還會支持一個毫無關(guān)系的王子嗎,是誰妨礙了郁澤你不會看不出來吧?!?p> 我見哲呆怔住,面上浮出若有所思的神情,也懶得再看他一眼,獨自離開,留下他敵視著自己的背影。
“允心,對不起,哲讓你為難了?!?p> 我一轉(zhuǎn)身看到郁澤緩緩走了過來,這個王子還真是愛說對不起,要不是身份等級的限定,我還真覺得他就只是一個單純害羞的少年。
“你......看到了?”
我朝哲的方向回看了一眼,見他已經(jīng)離開原地不知去了哪里,也懶得再去尋找他的身影。
“嗯呢,哲就是太擔(dān)心我了,他總是想讓我去做一些自認(rèn)為對我好的事情?!?p> 淡淡的嘆息聲從郁澤的口中傳出,我看他憂傷的朝中陵大人那邊看去,還以為他是為了失去強有力的支持而不開心。
“郁澤,別難過了,雖然沒有中陵家族的支持,不過你肯定還會有其他人支持的,你那么善良,那么好,一定有好多人支持你呢?!?p> 我傻兮兮的寬慰著郁澤,卻看到他的臉上浮現(xiàn)出無奈的笑容。
完蛋了,我還真是笨,明擺著菱荇小姐這一嫁給蒼王,中陵家族是不會再給郁澤什么幫助了,我還又提起這事,這不是擺明讓郁澤難過嘛。
允命啊,允命,你還真是頭豬,看來蒜精那貨沒說錯。
我急忙拍了拍自己亂七八糟的小腦袋,又胡亂說了幾句想要寬慰郁澤不要多想的話,卻越說越是混亂,搞得自己都差點兒咬了舌頭。
“允心,你覺得是王要菱荇嫁給巫鷙哥哥的嗎?”
嗯?難道不是嗎?
郁澤的話突然讓我懵逼住了。
“呵呵,你錯了,是中陵大人‘逼迫’王做的決定?!?p> 我見郁澤輕笑出聲,很是愕然,不明白他說的是怎么一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