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郁澤忙于處理青王的事情,也或許是他不想聲張和我相識,再或許是其它什么我不知道的原因,總之,前晚見過面后,我和郁澤再也沒有見過。
至于哲,好像也暫時安靜了下來,沒有再出現(xiàn)在我的視線里,這種平靜我并沒有什么慶幸,因?yàn)槲抑涝搧淼氖冀K還會來,而且,允宰還等著我去救他。
“株漬,你在嗎?我來了耶?!?p> 我端著洗好的餐盤,輕聲的呼喚著株漬的名字,剛剛我們倆個還在洗涮房里有說有笑的洗碗盤,一轉(zhuǎn)眼的功夫,這個丫頭就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去,讓我好郁悶。
“株漬,快出來啦,要不然被總管看見會被教訓(xùn)的哦。”
這個小姑娘還真是調(diào)皮,我將手里的餐盤放下,在洗涮房里轉(zhuǎn)了一圈也沒有看到她的身影,心里直犯嘀咕,奇怪她跑哪里去玩兒了。
“允心?!?p> 咦,好熟悉的聲音,是,是青王?
我懵逼的望著從角落處蹣跚走出的青王,見她臉色蒼白如紙,每走一步額頭上都冒出細(xì)密的汗珠,不由得擔(dān)心起她的身體。
“殿下,你找允心有什么事兒呢?如果是要求赤王殿下幫忙的話,允心真的是無能為力,允心很想為殿下效勞,分解一下殿下的痛苦,能幫得上忙的允心一定盡力,只是有些事情,允心真的辦不到?!?p> 我認(rèn)真的望著青王的眼眸,一字一句認(rèn)真的說道,這個時候她來找我,一定是要我?guī)退?,那晚過后,我仔細(xì)想了郁澤的話,有些漸漸明白他說的意思。
不是郁澤不愿幫他這個妹妹,而是他無能為力,縱然是幫助青王離開了傷濺城又如何,只要婆娑王還在,他的命令就一直在,青王始終逃脫不了悲慘的命運(yùn)。
想想真是諷刺,殘害青王一生的竟然是她的親生父親,這真是諷刺到極點(diǎn)。
“我知道,你幫不了我,我只想求求你,讓我再見見繩肆,求求你,幫幫我,讓我再見見......”
“青王殿下你怎么了,怎么了!”
我扶著青王突然昏厥的身子,連聲呼喚,可是懷里的人毫無反應(yīng),偶然之間,她的左手衣袖掀起一角,赫然露出滲透著鮮紅血漬的紗布。
“青王殿下,你這又是何苦呢,唉—”
我摩挲著懷中不省人事人的手腕,心里嘆息連連,何苦要這樣傷害自己呢,既然別人都不愛惜你,為什么連你自己也不愛惜自己呢,青王殿下。
“抱走!”
“你們”
我本想阻攔乍然沖進(jìn)洗涮房的士兵,卻看到哲漫步走進(jìn)來,他冷冽的看了我一眼后,嘴角勾起一絲笑容,揮手讓人抱走了青王殿下。
“等等,你們把她,還有繩肆要怎么樣?”
直覺告訴我,繩肆很可能要有性命之憂,否則青王不會來央求我?guī)退?p> “你還是多關(guān)心關(guān)心自己吧,小子,等事情解決了,你我的帳要好好清算了,記住,你的哥哥還在我手上?!?p> 哲意味深長的瞥了我一眼后,就轉(zhuǎn)身離開了洗涮房,直到兩個時辰后株漬跑回來喚醒我,我才從發(fā)愣中抽回思緒。
“株漬,你知道繩肆大人現(xiàn)在怎么樣了嗎?”
“這個啊,還真不知道,不過我聽伺候殿下的宮女說,殿下醒來后本來還肯好好吃藥不再尋死,可不知怎么的,突然就哭著嚷著要見繩肆大人,還把藥碗摔碎割了手腕,快嚇?biāo)廊肆恕!?p> 果然沒錯,繩肆那個家伙一定是快要死了,否則青王不會這么激動。
我陷入沉思中,內(nèi)心翻騰不已,猶豫要不要幫青王這個忙,可是如果去幫,我又該怎么幫她呢,這一刻,我突然有種有心無力的挫敗感。
時間一點(diǎn)一滴的在我的思索中度過,不知不覺又到了傍晚,白日的傷濺城本就已經(jīng)很是荒涼,讓人看了有種莫名的凄涼感,傍晚的就更是孤清冷落。
終于,我想好了該怎么去幫那個可憐的姑娘。
“叩”“叩”“叩”
輕輕的敲門聲響起,屋內(nèi)的人卻一點(diǎn)兒也不出聲詢問,更別提來開門,而我全然無視這一切,繼續(xù)叩動著手指敲門。
終于,在敲了第一百聲后,房門嘎吱一聲被掌風(fēng)吸開了。
“沒想到,你還真的來了,看不出來你這個小子,還有善心。”
哲端著茶碗戲謔的看著我說道,眼神仍舊犀利冷冽,宛如刀割般掃視著我。
“我不來的話,你豈不是一夜都要無眠哦,哲大人?!?p> 我淡笑出聲,絲毫沒有理會哲的刺人目光,徑直走到他的面前坐下,自顧自的拿起一個茶碗,輕手倒了一杯香茗,放到鼻尖下輕聞起來。
“好清甜的香味,想不到郁澤走到哪里都要喝一樣的茶水,他真是專一?!?p> “哈哈哈哈,你這個小子,能喝到這種昂貴的茶,怕是幾輩子都求之不得的事情吧,哈哈哈哈哈哈”
“說吧,你要我做什么?!?p> 我懶得理會哲的戲謔嘲弄,直白的挑破他的意圖,從一開始,他就是故意的,青王想來找我不假,但是憑著她那么虛弱的身體以及周圍看護(hù)的人,想邁出寢宮的門檻都已經(jīng)很難,更何況還能調(diào)開株漬來到洗涮房見我,如果沒有哲的刻意安排,根本是不可能。
哲,你還真是咬著我不放,說什么過幾天再來找我算賬,拉倒吧,你是一開始就想找我算賬來了,哼,可惡的家伙。
“你真是有意思,小小年紀(jì)處事不驚,我還真是有點(diǎn)兒希望看到你這樣的人長大后會是什么樣子,很可能會做出讓我震驚的事情也不一定。”
“是嗎?那我可沒空給你看我長大后做什么事。說罷,你想要我做什么,或者你想要我的什么東西?!?p> 我冷漠的回答道,眼神對視著哲殘冷的眼睛,下意識里猜測到底哲逼我來是要什么東西,難道是樹皮書?會不會他也聽聞了魔朽花的事情,想要我交出蒜精?
這一秒過的真是漫長,我和哲就這么互不相讓的對視著,直到手中的茶杯散發(fā)出清冷的氣息。
“我要你潛伏到蒼王的身邊。”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我望著哲認(rèn)真的眼神,放肆的大笑出聲。
真是可笑,我在笑哲,也在笑自己,笑哲的天真,笑自己的苦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