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允,你怎么來......”
還不待我說完,溫?zé)岬纳囝^已經(jīng)肆意的阻止了我的呼吸。
夜幕之下的娑羅王宮處處彌漫著陰森詭譎的氣息,無數(shù)被婆娑王殺去的生靈,在夜晚的召喚之下都在蠢蠢欲動,想要從陰暗的角落窺探所羅世界某一刻的間隙,從中竊取生靈的力量得以喘息。
婆娑,冥語指罪孽,罪孽萬丈,國之越興,聽說,是婆娑國建國時的第一位婆娑王說下的話。
而此刻,這些彌漫在王宮深處的哀怨血腥氣息,都被我面前的這個男人的出現(xiàn)掃落的蕩然無存。
纏綿,眷戀,思念,埋怨,交雜充斥在空氣之中,絲絲徐徐的情愫游走在兩具許久不見的人兒之間,吻如瀑布般落下,裹布在兩個同樣被命運(yùn)詛咒的人身上。
怨允,我該恨你嗎,恨你將我丟棄在這晦暗的王宮之中,恨你任憑我的思念逆流都不愿出現(xiàn)嗎。
溫?zé)岬臏I水從我的臉頰流溢而出,還不待滑落地面,就被霸道的一一舔去。
這一刻,這個世界,我的面前,似乎,只有,也只能有這個男人。
終于,當(dāng)眷戀彌漫升騰,纏綿叩響神經(jīng),寬厚的手掌開始不安躁動游離開我的頸間、背部,向著更隱秘的地方探去時,意識才被慢慢驚醒。
“哇哦哦,怨......怨允啦,這個......可不是......可不是時候呢,停......停了......呢......”
這可怎么是好,這可怎么是好,這個家伙永遠(yuǎn)都是這么的霸道任性,哎呀呀,哎呀呀,該怎么辦呢,該怎么辦呢,我張皇失措的左躲右閃,想要逃離開怨允的懷抱,卻無奈的發(fā)現(xiàn)這個男人已經(jīng)把我的后路堵的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
討厭啦,討厭啦。
正當(dāng)我慌張用手左擋右擋,心里埋怨怨允在這么個血腥彌漫的地方任性,身體卻又不知該如何阻擋他時,卻意外發(fā)現(xiàn)面前的這個家伙正在嘴角噙笑,饒有興趣的把味看著我。
“你,你,你,討厭......討厭......啦......”
什么嘛,這個討厭的家伙根本就是在逗我啦,討厭,討厭,太討厭了。
我氣鼓鼓的望著面前這個嘴角弧度越來越高的男人,臉上滾燙一片。
討厭,討厭,真是討厭。
“她死了嗎?”
我示意怨允遠(yuǎn)處血泊里的那個人,想要得知她的生死。
“怎么,你想讓她殺了你?”
怨允眼神深邃的望著我,絲毫不去瞧地上的那個人,俊逸的五官彌漫出一股森冷的氣息。
“她對我們還有用,讓她活起來吧?!?p> 我討好的望著怨允,可不想他就這么結(jié)果了歡布大媽的性命。
終于在我的懇請下,怨允才不屑的眨了下眼睛,瞬間地上暗黑色的血液猶如魔蛇般,從地上慢慢攀爬起一道,“噈”的一聲,向血泊中心的那個人射去。
本來還毫無聲息的癱軟在血泊之中的那個死人,此刻,竟然劇烈的痙攣抖動起來,不時發(fā)出悶澀陰沉的低吼聲,抖動的滲人異常。
終于在咔咔幾聲脆響后,那些失去控制雜亂扭動的四肢,肢節(jié)鼓動的更是夸張凌亂,看樣子似乎是想要撐地站起,卻又手腳雜亂的不知道該怎么擺放,慌亂動作之間軀體上的血液涌流的更多,使得那具身體下的暗紅液體流淌的越發(fā)濃重,原本腥咸的空間,更是加劇了一重濃厚的血腥味道。
我無奈的望了眼腳下慢慢呈現(xiàn)出暗黑色的血液,微微嘆了口氣,朝面前的男人笑了一下,輕輕掙脫開他的懷抱,朝那個曾經(jīng)總是對我充滿笑意的人走去。
“歡布大媽,你還好嗎?!?p> 我嘴角輕佻,眼帶戲謔的望著面前的那團(tuán)東西,因?yàn)閯倓倓×业幕顒?,此刻,這團(tuán)東西四肢古怪的扭曲在一起,腹部翻轉(zhuǎn)朝上,頭顱折翻朝下舌頭外伸貼地,兩只眼珠鼓出眼眶外,露出腥紅慘白的球體,眼眶四周不斷有暗黑色的血液溢出。
乖乖喲,我可是要加快問話啦,要不然指不定什么時候,歡布大媽的眼珠子可就蹦跶出來了,倒是,就是我胃口再好,恐怕也不想吃晚膳啦。
“你,你是,是,怎么,怎么,發(fā)現(xiàn),發(fā)現(xiàn)我的?”
終于,歡布大媽停止了劇烈的扭動,身體呈現(xiàn)出一種古怪的姿勢望著我,要不是她的嘴巴死死咬住自己的手臂,我絲毫不懷疑她會沖上來一口咬死我。
想到這里,我朝遠(yuǎn)處的怨允望了幾望,博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了他的身邊,正在和他匯報著什么,看情形,估計是好事,雖然怨允的臉上很少表露出明顯的情緒變化,但是哪怕是一絲半點(diǎn)兒的輕微波動,我也總是能捕捉到。
這是不是就叫喜歡的作用呢,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和他在一起我很開心,這就夠了。
“歡布大媽,你錯就錯在對我太好?!?p> 我將神緒從怨允身上收回,轉(zhuǎn)眸之間,瞬間變得冰冷。
若不是大媽你自作聰明的將允命收留在浣洗房,我又怎么會發(fā)現(xiàn)你的不對呢。
料想誰會把一個從寒川殿出來的人,還那么若無其事的藏在自己身邊?
起初我還天真的以為歡布大媽只是念及舊情,把我收留在浣洗房,可是后來,我越發(fā)發(fā)現(xiàn)自己太過天真,直到那次看見她和渙息大人打招呼,我才恍然之間意識到自己大錯特錯。
要說歡布大媽和渙息大人打招呼,也不是什么特別的事情,畢竟同在一個浣洗房,不打招呼才奇怪??商貏e的是,就在他們轉(zhuǎn)身交錯的一剎那,渙息大人的臉上出現(xiàn)了一抹奇特的異樣,雖然只是一瞬間,還是沒能逃過我的眼睛。
剛進(jìn)娑羅王宮時,怨允就告訴過我,渙息大人是個很特別的人,來歷不明,身份不明,“站隊”更是不明,不過他跟青王的母妃,也就是人人害怕的繭妃倒有一段故事,而且他之前還是婆娑王身邊的舊人,至于為什么最后會在浣洗房,又為什么會投靠在怨允這一邊,我就不得而知了。
但是這個人,很是特別,因?yàn)闊o論何時何地,渙息大人的臉上始終都保持著淡淡的微笑,不管遇到任何人,任何事,有時候我甚至?xí)X得渙息大人不是人類,只是一個木偶,因?yàn)樗哪樕嫌肋h(yuǎn)都是那個微笑,絲毫沒有改變過。
所以,在那一天過后,我就對歡布大媽特別留意起來,讓博暗中調(diào)查,終于,發(fā)現(xiàn)了這個大媽的秘密,原來她不只是浣洗房的一個老宮女那么簡單,她還是海王身邊的人。
乖乖,想想就覺得恐怖,我竟然一直跟這么危險的人在一起,真是嚇人,這一次,若不是怨允突然出現(xiàn),怕是歡布大媽就要對我下手了。
“呵呵,你還......還真是......真是聰明,不過,你錯了,你錯了......”
錯?錯什么了?
“不要!”
兩道鮮血迸濺而出,面前的這個人竟然活生生將自己的眼珠擠蹦了出來,不僅如此,還竟然用力將扭曲的四肢徹底用力扯斷。
“嘔—”
這一刻,我終于忍不住一口噴吐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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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小羽總是想起蘭亭序里的一句話,向之所欣,俯仰之間,已為陳跡。不知道是不是因?yàn)樾∮饋淼叫碌某鞘泻?,發(fā)生的事情太過雜亂的緣故,很多當(dāng)初的想法都發(fā)生了改變。尤其是在昨天,小羽逛街回來后,發(fā)現(xiàn)自己買的耳環(huán)和衣服,都是曾經(jīng)的自己不會去買去戴的那一種,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小羽喜歡東西的味道發(fā)生了改變,是環(huán)境的影響,還是人的影響呢,小羽不知道,也不想去想,,舉棋無悔,小羽從不后悔自己做過的任何一個決定,不管對的也好,錯的也罷,既然做了,小羽就不想去回頭去看。《婆娑門》寫到這個地步,小羽覺得好遺憾,故事是個好故事,可惜小羽的邏輯操控力不強(qiáng),把故事寫爛了,里面的每一個人物,每一個故事,他們從出現(xiàn)的那一剎那,小羽心里就已經(jīng)有了他們的歸宿,可惜的是,故事越寫,小羽越是有一種力不從心的感覺,總有種寫的味道跟自己想要表達(dá)的不同的感覺,小羽一度曾想讓《婆娑門》就此結(jié)束,不再更新,可是一細(xì)想,又有些不甘,倒不是不甘心這個故事沒有結(jié)尾,而是不甘心故事里的人物沒有結(jié)局,不管寫的多爛,小羽想,起碼還是要善始善終,就當(dāng)?shù)谝徊啃眯≌f來練手,下一次再開坑,就不會這么窘迫了。最感謝的是,一直追隨看小羽書的書迷,謝謝你們,一直陪著小羽走這個故事^.^)